第一百三十四章 銀子哪兒去了
蘇容音眉頭微皺,「按說夫人不是小氣之人,況且那些錢財是給了侯爺,又未曾給旁人。」
「話雖是這麼說的,可是......」小婉謹慎的在蘇容音的耳邊低語道,「咱們夫人愛財,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那三千兩並非是小數目,夫人一覺醒來後悔了,也是有可能的。」
蘇容音將小婉的話細細斟酌一番,覺得有些道理。
「如此,你同春兒料理著院內的一切,我前去侯爺那兒找如塵侍衛問問,看夫人是否在那兒。」
小婉點頭應下。
蘇容音前去蕭景律的祈名苑找如塵打聽,從如塵口中她得知,柳平夏果真是來了這兒。
「夫人一大早風塵僕僕的過來,眼下與侯爺正在書房洽談。」如塵看著蘇容音道,「莫非夫人過來的時候沒有支會你們一聲?」
蘇容音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若是我們知曉夫人來了祈名苑,我也不會這樣匆匆忙忙的趕過來找你詢問了。不過眼下我知曉了夫人的所在之處,倒也放心。」果真是應了小婉的猜測,夫人後悔給了侯爺那麼多銀子了。
「夫人一大早匆匆忙忙的來尋侯爺,蘇管家可知道所為何事?」
面對如塵所問的問題,蘇容音想過了,若想明哲保身,置身事外,她還是不要多言比較好。
「如塵侍衛,夫人一大早就往這兒來了,琉璃閣的下人包括我在內,並不知道夫人為何會這樣做。」
「那蘇管家是如何知道得來祈名苑找的?」
蘇容音面色微頓,看向如塵時淡淡一笑,「夫人住在琉璃閣,侯爺住在祈名苑,若非大事,夫人又怎麼匆匆離開,既是關乎大事,不同侯爺商議又會同誰呢?」
如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蘇管家說的是。」
書房內,柳平夏旁敲側擊的同蕭景律提及那三千兩銀子,奈何蕭景律並不接她的話,也不將她的話捅破,專心致志的將話題往別的方向轉。
「平夏,那金玉算盤你可用了?用著可順手?」
柳平夏心裡憋悶,她不明白,究竟是蕭景律聽不懂她的話,還是故意不跟她正面談那三千兩銀子的事兒。
「還好。」
蕭景律道,「這把金玉算盤你且先用著,若是好用,日後找到了更好的材料,我再為你打制一把。」
柳平夏覺得自己不能再被蕭景律牽著鼻子走了。
「侯爺。」她看著他,定聲開口。
「嗯?」
柳平夏道,「我記得沒錯的話,昨日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還未曾回答我。」
「是何問題?」
柳平夏一字一句道,「昨日你找我要三千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侯爺,你用這三千兩是要做什麼?」
蕭景律啞然失笑。
他早就知道柳平夏來找他的目的,但是,昨日「借錢」之事已定,何必再提,況且,錢借都借了,他也將那些銀子使了,多說無益。
「夫人,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柳平夏面露尷尬。她朝著門外看了一眼,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咳咳!」待臉色恢復正常,她收回目光看向蕭景律,「侯爺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是那麼小氣的人么?我只是想知道這些銀子花在哪兒罷了。再說了,那些銀子是我給你的,我問問那些銀子的去處,不為過吧?」
「若是這些銀子真是你給我的,也就罷了,我定然如實相告,可是昨日我同你說了,這些銀子是我借你的。既然是我借的,自然現在那些銀子歸我所有,既然是我的,夫人又何必知曉那麼多呢?」
嘿!這是拿了銀子就翻臉不認人了呀!表面上他這些話說的有理有據,頭頭是道,其實呢?說到底還是不想告知自己那些銀子的去處。
不行!我今天非得知道不可!
「侯爺,你這是將我當外人了是不是?」
蕭景律抬了抬眉,「夫人此話怎講?」
柳平夏起身道,「侯爺口口聲聲稱我為夫人,作為夫妻,那些銀子理論上也屬於我們的共有財產。我是將那些銀子借給你了不錯,但是,畢竟我是你的妻子,我覺得,作為你的妻子,我有權知曉那些銀子花在了哪兒。」
她倒是主動承認了他們是夫妻關係。
蕭景律為此而心生愉悅。
「既如此,告知你也無妨。」
柳平夏眸光微亮,「你且說。」
蕭景律道,「你的舅舅顧承恩顧將軍常年在邊疆鎮守,你是知道的,邊疆的形勢一直都不太好,再加上那邊環境惡劣,導致軍隊時常吃了上頓沒下頓。我將昨日借你的銀子買成棉衣、糧食等物資運往邊疆,為你舅舅分憂。」
「......」蕭景律暗中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既然銀子都花在了邊疆舅舅的身上,自己倒是無話可說,可是此等大事不是當今皇上的責任么?蕭景律又何苦管這些,關鍵,拿銀子可是她的。
深思一番之後,柳平夏拉了把凳子在蕭景律面前坐下,凝聲開口,「侯爺,你此舉甚是仁義,再加上又是幫助了我的舅舅,我很是佩服,但是,這種事難道不是當今聖上的責任么?你何苦借我的銀子去救濟邊疆?若是你真的想幫助我舅舅,我們大可給顧懷安一筆銀子讓他奮發圖強,力爭上遊,等他有了出息,不也是光耀我顧家的門楣么?」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又道,「侯爺,你是個侯爺,又不是皇上,何必做這些皇上該做的事,平白無故的給增加這麼大的重擔呢?」
「你的意思是,我該找皇上要銀子去?」
「那是自然啊!」柳平夏道,「你送物資前往邊疆,做的事利國利民的大事,這種事只有得到了皇上的支持才能做大做強,與其你來我這兒借個幾千兩銀子救濟邊疆,不如直接同皇上表明邊疆眼下的情況,得讓皇上掏銀子救助邊疆,邊疆形勢才能有所轉機,不然就憑你一人之力,得做到什麼時候啊?」
蕭景律將柳平夏的話想了又想,深覺此話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