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貪念
仇恨,是人類情緒最巔峰的最高境界。它不但是可以使一個懦弱,膽小,孬種的男人在瞬間成長起來的偉大,更是可以將世間的一切萬物焚燒的灰飛煙滅。可見,仇恨蘊含中的力量,是多麼的可怕。
姐姐的無辜慘死,少年在一夜之間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窮人,永遠是這個社會地層最悲哀,最受苦,最無尊嚴的邊緣群體。於是,從此以後,少年給自己命名為七殺。七步一殺,為的就是在某一天,拜師學藝,造就一身的本領,能在七步的範圍之內,長劍刺入敵人的心臟。為了他心中的怨念,他姐姐的無辜受辱慘死。他發誓,一定要親自手刃那人的項上首級。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七殺一直在等,可是三年終究是一晃就過了去,如今,他已近是十二歲的少年郎,他等候的那一個人,始終是沒有出現。曾經,他是絕望,痛苦的在生死邊緣上徘徊。他迷茫,他不知所措。他要走的路,究竟是在何方。姐姐的仇,他能否報的了么?自己是一窮二白,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況且,還是經常的食不裹腹,衣不遮體。常常是吃了上頓,下頓沒有著落。
飢餓是人類最難以忍受的事情,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是個真實的,赤裸裸的現實生活寫照。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七殺也是不列外,為了能尋到食物,有時候,他不得不違背他初始的做人原則,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但是,七殺有個原則,一般的窮苦人家,七殺絕對不去動他們的一根毫毛。同是天涯淪落人,又何必去在別人的傷口紮上以一刀呢?
為此,七殺是深有感悟!貧窮人之所以貧窮,是因為他們沒有野心!人只有在野心的驅動下,為了某種的利益驅使,哪怕是豁出了自個的身家性命,對於一些亡命之徒來說,根本是不在話下。
始終,七殺是沒有放棄心中秉著的那一個信念。叫他放下心中的執著,他是生不如死。他最親愛的姐姐啊!渾身赤裸冰冷的被一張黑色的毛毯裹著那一幕,足足是伴隨著七殺度過了整整的這三季春夏秋冬。
黑暗的夜,彷彿是永遠沒有盡頭。只有七殺那喘息的夢魔,一直是在張牙舞爪的將他圍攏,將他泯滅,將他淹沒的苟延殘喘。他掙扎過,極度的驚恐。黑暗,使人產生恐怖。
七殺,他畏懼暗夜,可是,他又不得不親自的去面對,去克服,去獨自一人躲避在那一見潮濕不見天日的地下室中,奄奄一息的療著他內心上的創傷。傷口不會自動癒合,唯有是探出自己的舌頭,一遍又一遍的舔去那湧出的血液之後,傷口才會結痂。
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飯,也是要一口接著一口吃下去;若是吃急了,就會被嗆哽住,其過程,將是會十分的痛苦。
七殺當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他每一天的早出晚歸,就是去追尋一個機遇。他混跡在車水馬龍的大街小巷,冷漠的看著這個塵世中的某些人,他們飛揚跋扈,目中無人,前呼後擁的揮手千金。這些人當中,有他熟悉的,有他不認識的。他熟悉的人,他是恨得咬牙切齒,因為七殺與他們,是有著血仇的大恨啊!一旦是回想起他的姐姐,他心中的恨意,是更加的強烈,濃厚,如似是一堵牆壁,一塊又一塊的累積砌起來。然則,七殺此時是無法將他們奈何。這些人當中,他們出門三步必定有保鏢,武師陪伴著。但憑他一個弱冠的少年,七殺是連他們的毫毛都是無法仰望得到啊!
不過,機會往往是給有心人準備好的。就列今天而言,柳長風的出現,頓然是落入到了七殺的眼中。這個油頭粉面的柳氏公子,揩油他一頓,於此,七殺是有把握的。當然了,對於柳長風身邊的三大狗奴才,阿旺,阿獃,二狗,七殺並非將他們放在眼裡。有著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樣的奴才。
為此,七殺正是保准了這一點,他是悄然的向著柳長風一眾人靠近去。七殺出手是馬道成功,隨即他箭步的竄跑,疾速如風。
當時,柳長風可謂是傻了眼,他奶奶個熊的!今天的太陽莫道是打從西邊出了?我柳長風是誰啊?柳氏的大公子是也!只要自己抖一抖,就此DY市中的阿三阿四,街道的混混們,皆是要聞風而喪膽啊!可如今倒是好,既然有毛賊敢在太歲爺爺的頭上動土,莫非是此毛賊活得不耐煩了?這就是柳長風的本能反應。
當時,七殺得手之後,他就是抄著小道一路狂奔去。七殺是心思敏捷,他是知道,若是選擇大道逃竄,很有可能把自己陷入絕路中去。大道是寬廣,人首眾多,一呼百應,自己或許被眾人踩踏成肉餅也是說不定;小道則是不同,不但是人數不多,而且路段是偏僻,坎坷,最重要的一點是,少有外人經過。即使是撞見了,他們則是事不關己,燈籠高高掛起的心態。況且,他們可定是不知道,那個柳長風既然是肯大手筆的當眾叫賞一百塊大洋就此來抓拿他。
七殺在拼了命又是抄上了另一條小道上,可是,他身後的眾人,依舊是在對著他窮追不捨。就好像是一隻蒼蠅一樣,哪裡有糞便,就不顧一切的往那裡轉去,實在是討厭得緊。
七殺約莫是跑了半刻鐘的時間,他們彼此是都跑出了城市外的廢氣垃圾處理站。這裡,堆積著如是山高的城市廢品,臭氣熏天,臭蟲,蒼蠅到處飛竄,其環境是相當的惡劣。在垃圾處理站的後方,是一棟被遺棄的爛尾樓。整棟爛尾樓的外體看起來,是非常的破舊不堪,搖搖欲墜的樣子。彷彿只需要一陣大風刮過去,爛尾樓即刻會轟然的倒塌。
其實,在七殺前腳剛踏進那一棟危險的爛尾樓之後,段天涯的後腳就已經是跟到了。不過,他依舊是施展這「縮骨伏羲術」,使他自己的身體,隱遁了起來。由於段天涯剛是衝破了「縮骨伏羲術」的第一關卡,他體能的耗費,是極其的嚴重。就在剛才,段天涯是不得不將他的肉身顯露在某個無人的角落中,他趕緊是調整了他體內丹田的真氣,慢慢的貫通在他體內中奇經八脈中迴流后,然後在是回伸,聚集了足夠的丹田之氣后,段天涯才是重新的施展起「縮骨伏羲術」再度的將他自己隱遁。
這一過程的施展,並非是十分的複雜。只是段天涯他體內的真氣是有限。雖然段天涯在「忍者之術」上的修為,也有了三年的時間。他的劍道有所成就,可是他現在所接觸到的是「忍者之術」上最為上層,最是精緻,最厲害的「縮骨伏羲術」啊!
東瀛國的遁天入地之術,實在是不容小窺它們的威力。但是,非得有個極限。若是使用者本人的修為達不到其術的要求,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體內的真氣流竄,很有可能自己在施展起被「縮骨伏羲術」中爆體而亡。
何故是如此?因為「縮骨伏羲術」中的修鍊,其本人若是能突破一個關卡,那麼,他體內的真氣就是越聚集越多,就如同是一個地下中的泉眼,一旦是被人類開發採集了,總會源源不斷的湧出水來。水滿則溢,且是同等的道理。
由於段天涯在「縮骨伏羲術」上的修為,他不過剛是突破了第一關卡,他體內的真氣當然是少之又少了,加上他一直是將自己的肉身隱遁著,其過程消耗的能量,遠遠是供應不足他本身的需要呀!兵敗如山倒,若非不是段天涯將他體內的真氣合理的施展運用,說不定他早早就是已經虛脫的寸步難行。
好比如說,一個剛剛是在母親胎盤中成長起來的胎體,若是胎兒在母親的腹中,一天是三番五次的胎動不停,其母親本人將是會十分的痛苦。她一則是要承受胎兒在她**中劇烈的胎動頻率;二則是要防備胎體的滑動,異變造成不可避免的流產。懷胎十月,嬰兒是呱呱墜地,作為人類中最偉大的母親,她們都是可歌可泣的!
七殺拼足了最後一口勁頭,如是龍沖飛天,蹬上了爛尾樓的最後一層,即是第十一層的最頂端。路,是到了盡頭。在前方,只要是眼睛一閉,縱身的往下一躍,即可是快樂的升天。爛尾樓頂處,但見是一個少年冷冷的目光,他是高高的俯視著不遠處,他的唇角,驀然是揚起了一抹同是冷冷的擰笑。少年的陰笑,很是凄涼,則更過的是無奈啊!七殺他是不甘心!想不到的是,自己不但白忙活了一場,很有可能,他的生命將會是受到威脅。
前方,是源源不斷趕來的眾人。他們人數不多,也就是在五個人的範圍內。能夠首當其次沖在最前面的,是個矮個子的男子。他身形不是很高,一米六五左右,年齡也是很大,三十齣有餘。有句話說,人不可貌相,他奔跑起來的速度,當真是夠快的。每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總是有個目標或者什麼的。矮個子男人也是不列外,他就是沖這粉面公子哥的賞賜,只要是揪住了那少年,自己就有一百大洋的打賞,才是拼了命的隨著眾人在少年的身後,孜孜不倦的追逐著。
因為在他的家中,他的小兒子,正在發著高溫度的燒呢!而他的妻子和老母親,淚眼汪汪的瞅著家徒四壁,一籌莫展。窮人最害怕的是什麼?生病!小病小痛是能忍則忍,大病呢?即使是砸鍋賣鐵,還是杯水車薪的湊不足醫院的診治費用呢!所以,矮個子男人,才是不要命的狠跑起來。他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把少年給逮住,如此,他才能得到粉面公子哥的打賞,他的小兒子,有了錢之後,就能去醫院就診了。
至於那少年的最後命運,或者會被打得半死不活,或者會被廢棄雙手,這是懲罰盜賊最殘酷的方法,把他們的手脛骨給挑斷去,這一做法,江湖中是司空見多不怪。自作孽不可活,報應不爽。林林種種,這些便不是矮個子男人所關心的範圍,在他淺薄的理念中,他只是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