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偷襲

由於段天涯施展起「縮骨伏羲術」將他自己隱起來，他是能很好的觀察著七殺的舉動。段天涯此時就是能感覺，距離他面前不遠處的少年，面對著爛尾樓下蜂擁而至趕來的眾人，他既然是異常的冷靜，沒有一絲的緊張情緒波動。與著少年的年齡，相差是甚大。

一般來說，當一個人在面對著危險的逼近時，在他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或多或少，在他的內心，總是會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情緒。可是，這少年沒有。他就是筆挺的站立著，高高的俯視這由遠及近趕來的眾人。他的面色冷漠，絲毫不為所動。彷彿，在他的臉上，是貼著一張人皮面具，如此，外人就是根本看不出他表面上的情緒化了。

難道他不覺得害怕么？段天涯的眉目，不由得是微微的皺起。可惜，他面色舉動的變化，是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段天涯就好像是一個幽靈，靜悄悄的隱匿著。

這是怎樣的一個少年？看著七殺的舉動平靜如斯，段天涯的內心，實在是掀起了不小的波動。蹬蹬的響聲，正是從爛尾下傳來。聲音的沉重，疾速，可以是預見，眾人在蜂擁趕來后，是即將要蹬到這爛尾樓的末層頂了。嘈雜，高呼，夾伴這眾多興奮的情緒。

忽然，段天涯發現了少年右手一高揚起，只聽到是「颼」的一聲，少年將他手中緊緊拽著的錢饢，一擲的拋下了樓道中去。繼而，少年是冷漠的轉過了身，他那冰冷的目光，是緊緊的盯住樓道的出口處。隨即，七殺的雙手，已經是半握起了拳頭。他眼中迸射出來的金光，一閃又一閃，足是可以為這遠方迷失的遊子，照亮著前方的道路。

此時此刻，他的退路已經被堵死。他唯有是拼著自己稚嫩的拳頭，衝出一條血路來。或許，他能逃出生天；或許，他會像他姐姐一樣，在一刻的來臨之時，橫躺在冰冷的地上。死亡並不可怕，人生於世，固然是一死。是要死得其所的轟轟烈烈？還是輕如鴻毛的畏手畏腳？此時的七殺，他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拳頭，才是王道的最好見證。只有是弱者，才會跪下向狗一樣的乞求！七殺，他絕不！死亡意味著生命的終結，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嘿嘿！你小子終於是被我逮著了！」

一道矮小的身影，如是鬼魅般的突現在七殺的跟前。此人，就是那矮個子男人，他的雙眸，顯露著熾烈的金光。或許，他是認為，七殺不過是個弱小的小屁孩子，將其擒拿住，終究是小菜一碟罷了。

矮個子男人，他彷彿已經是看見了自己從粉面公子哥手中接過那沉甸甸的一百大洋銀子。他的小兒子啊！為父終於是有了銀子給你去醫院診治了！矮個子男人的面色，忽然是煥發的神采奕奕。

「小子，你乖乖的束手就擒，說不定是少些受皮肉之苦，莫要想著逃脫！你可是知道，在我的身後，可是不止我一人，他們對於能否將你逮住，同樣是有這很大的興趣哦！我人好，心地善良，不忍心看見你落盡他人手，不如……哎呦……」

「做你狗娘養的春夢去吧！」

唯見七殺那弱小的身影，驀然的是竄出，一個趁著男子說話的不備，一個漂亮的偷襲，抄著男子的褲襠大腳踹下。

矮個子男人忽然是倒地的一個蹌踉，他面色呈現出一副痛苦的樣子。但見他的雙手，是緊緊的捂住他的褲襠下，一邊的咧嘴扯牙，一邊是痛苦哀嚎道：「你個小娘皮！既然……既然……」

矮個子男人的話語是瞬間戛然而止，因為他是看見了七殺眼某驀然升起的那一股凜冽的殺氣，如似一勾熊熊的烈火，彷彿是在下一刻，他即將是要被他跟前的少年目光，秒殺的體無完膚。這怎麼可能？

一個如此年紀的少年？他眸眶中的殺氣？怎麼會是如此的濃烈？好像是自己跟他有著殺父殺母的血海深仇般，矮個子男人，他忽然是有些後悔了，同時，他亦是感到有些害怕。他的害怕，不是因為七殺對他偷襲成功，一擊而中的襲擊他的褲襠，痛得他的mingge子，幾乎是欲要完全的縮進了體內中。

而是他在畏懼著七殺眸眶中的那凜冽，又是冰冷的殺氣。矮個子男人一邊依舊是在痛苦的蜷縮著身體，一邊依舊是在痛苦不迭的哀嚎嗆天。

七殺不為所動，他就是如一尊雕像，漠然的站在男子的三丈遠外，他目光依然是冷淡，面色如常。好像倒在地上一副痛苦翻騰的矮個子男人，七殺是當他如是空氣般的不存在。他偷襲得手，瞬間就放倒了一個。可是，他同時是明白，爛尾樓是在劇烈的顫抖著。

那是表明，在樓下方，依然是不斷趕來的眾人，為著粉面公子哥一百塊大洋的賞賜，那可是前呼後擁的對他是虎視眈眈啊！一百塊大洋，對於一個長年處在貧窮邊緣上的人來說，誘惑相當的大。

人可為財死，鳥為食亡。七殺，是沒有了退路，他握著的拳頭，是緊了又緊。他的退路，就是在爛尾樓的樓道前方，他只有血拚處一條道路來，他則是能安全身退，如若不然，則是他的小命不保。軟怕硬的，硬怕橫的，橫怕不要命的。如若橫七豎八都是一死，不如拼了！

段天涯就在他們倆人的不遠處，淡淡的看著這一切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他沒有打算要對七殺伸出援助之手，他在看著一個結果。若是七殺被矮個子男人一招就放倒了，其實，說句心裡話，段天涯倒是替自己感到可憐。

他一路尾隨著七殺而來，為的是什麼？不就是他發現了在七殺的身上，有著平常人沒有的特異之處么？每一個人，對著一件事情的執著，或多或少，總是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道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段天涯只想看看，在七殺的身上，他究竟爆發出的力量，是否達到了他心中的要求。若是這一個人沒有達到他心中的期望值，段天涯定是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即使七殺的下場終究是一死，他同樣不會援手。

在此弱肉強食的社會，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若想要自己強大起來，不受別人的踐踏，那就是只有拼搏，永不放棄，不輕易言敗。是男人，就要站立著頭斷，頂天立地，昂首挺胸。奴顏婢膝的，只有是一條狗，才會對他的主人如此，搖搖尾巴，乞求可憐，主人高興的時候，就會賞賜你一兩根骨頭，若是不高興的，則是會大腳的踹想你。於是，到頭來，自己悲劇了。

敵人心狠手辣，那麼，你也要心狠手辣，甚至是比他狠，敵對雙方，沒有仁慈可講。作為敵人，永遠要記住，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在仁慈的刀口下，你就是親身為自己挖好了墳墓，通向地獄的死亡。

這些道理，段天涯最是明白不過。作為DY市中一哥的段氏家族一成員，身為私生子的他，好歹也算是段氏閥門望族的子弟了吧？可是，即使他的親身父親段武生，連正眼都是沒有瞧過他一眼。血濃於水的親情都是那麼的不靠譜，更何況是作為你的敵人，他會對你手下留情么？答案當然是不會！！

所以，在隱遁之下的段天涯，就是這麼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幸好，七殺是沒有讓他失望。段天涯在等待著一個更大的考驗，這也是關乎著七殺生命攸關的抉擇。生死一瞬間，也許，在段天涯的心裡，他會有個明確的選擇。

來人，已經是蜂擁的湧上了樓道。三個彪形的漢子，他們一副均是街道上小販的著裝打扮。他們的體型，同樣是很壯，渾身的肌肉，在他們走動的步伐下，一顫一擺的搖晃著。他們三人的面色，有的是猙獰，有的是欣喜若狂，則有的是淡漠。

他們的面色形態雖然是形色不一，但是，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為的就是沖著一百塊大洋而去。當他們的目光接觸到七殺的身體時，他們不由得是神色微微一顫！就是這個面瘦肌黃的小子？將他們甩得上氣不接下氣，如似死狗一樣的大汗淋漓，他們是在是難以有些相信

自己的眼睛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