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懲

冷！冰凍到骨髓是涼颼颼！段武生隨即是渾身一顫動！他神色是一晃動怔了又怔！他是感到有些難以相信！這就是那個段天涯？被段家一直遺棄的，自己的私生子？為何現在的他，與往常的他是決然不同？在他的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何事？此刻，段武生的心中是被段天涯的目光深深的震撼住了。

段天涯投向段武生的眼光，撼住了他之後，段天涯馬上是將他的目光收了回來。他淡淡的一眼撇上了段志熊，淡漠如水。而此時，段志熊卻是一副猶然的意味與段天涯再度眸視。他們的舉動，在不明世事外人眼中看來，段家的祖孫兩的一舉一動，彷彿就是在彼此的擠眉弄眼，可真是親密的旁若無人啊！

然則，事實果真是如此么？他們可是不知道，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竟是在暗中逐漸形成，籠罩一空，在段家的接風宴會上，悄然無息的醞釀，腐爛的死亡氣息，正在步步蔓延的緊逼。

「天涯！跟姥爺姥姥回去！我們不參與他們的事情。」吳鐵生好像是看出了某些端倪，捅了段天涯的胳膊道。他真的是在擔心，如今是身陷段家，段家若是果真要對付他們，不外乎是小菜一碟，捻死只螞蟻般的輕而易舉，且是不費吹灰之力。

「嗯！不過外公，我想我們今天會有一些麻煩……但是，無論接下來即將要發生些什麼事情，你們勿要擔心！我自由解決的辦法。」段天涯的神色依舊是一片淡然，他的眼神，甚至是露出了慵懶的神色，與往常的他並無兩樣。

「哎！你個小丑在嘰嘰歪歪的說夠了沒？你可是知道？今天可是本少爺的接風宴會上，你應該是識趣的有多遠就給本少爺滾多遠，別給……阿……」

段昊天霍的站了起來，他是一副囂張的語調，卻是在「阿」字之後，再也是從他的喉嚨中發不出聲音了。但見段昊天是一副痛苦的模樣，他猙獰著一張臉，他的雙手是緊緊的扼上自己的咽喉，又是掀，又是抓，瞬即，在他的白長頸脖上，頓現出一條條血色的印痕。繼而，段昊天是「轟」聲倒地，左翻右翻，如似泥鰍的滾動。從他的口中，是模糊不清發出了低低的雜音，可惜的是，段昊天的嘴巴，依舊是沒能吐露出一個字眼。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發了羊癲瘋的患者，翻斗的動作是惟妙惟肖。

眾人自是目瞪口呆的被眼前一幕給震撼！如此強烈的氣功，那麼他本人的修為，究竟是達到了何種境界？在剛才，他們是感受了那一股巨大的濃烈殺氣，直直的將他們逼迫奄奄一息。現在又是親眼目睹了段昊天的慘狀，他們是再度的震驚！全體嘩然！呆愣的好似石化狀。

可是，自有些人是不相信，就憑段天涯的那膿包樣，他們是左思右想，也是想不出一個滿意的答覆，他怎麼會擁有如此高的武術修為？在他們當中，他們是沒有任何一人看見是誰出手將段昊天整治得是如此的凄慘。

敢跟段氏族人叫板？他們自問是沒有那個膽量，自己是沒有活夠呢，又何必那雞蛋擊石，自挖掘墳墓，他們並不愚蠢，反而是相當的聰明。

段天涯依然是冷漠的樣子，一副風輕雲淡，事不關己高掛起的模樣。相對於段昊天的「鬼哭狼嚎」樣，若是兩個實體的比較，還當真是十分的諷刺呢！一個高高在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得段家大少爺，現在正是滿地的打著滾，一身白色的禮服，早已經是粘滿了灰塵的骯髒不堪，形同乞丐。

看見了自家兒子的那個慘狀，段武生的眉目是皺了起來，他甚至是來不及多想段昊天發生了何事，段武生是一跨箭步奔跑趕了過去，他一手按力的沉下，將在翻滾的段昊天牽制住，空出的另一手，馬上是診上了段昊天的脈搏。

隨後，段武生的眉目是皺得更深了！沒有發現特殊的情況！這就是段武生在心中暗暗的叨咕了一句！他的眉目再是一皺，那麼，為何段昊天會在無怨無故的瞬間倒地？而且還是痛苦的手舞足蹈？初始，段武生以為，段昊天的身體是否患上了某種疾病的隱疾。可是在他一手診按下他的脈搏上時，他就發現自己的推測是錯誤了，而且是錯得十分的離譜。

段昊天的脈搏跳動沒有發現異常，而是在規則的跳動。如此的在仔細一推測，段武生並非是一個糊塗的人，他在瞬間就是明白了過來。那就是昊天的心脈，被某個高人在暗中施展了某種上乘精湛非常的真氣，將他的心脈給隔阻了，段昊天一口氣逆堵在心窩，上不通，下不順，逆氣往上發生衝撞，才是導致了他的慘狀狼狽。

雖然這種上乘的真氣在一時間不會馬上對患者造成生命的危害；但是，若非是一個普通人，他將承受的痛苦，那個真叫人是生不如死啊！逆氣上流，氣血上沖，患者的本人就會感受到自己體內彷彿是有著上千上萬隻的螞蟻在啃噬，瘙癢難耐，不是一般平常百姓能夠承受得了的。而且，氣阻上逆，言語盡失，有嘴不能言，如同啞巴，其下場同樣是痛苦。

「是誰？到底是誰做的？」段武生再也是不忍心看著自己愛子的慘狀，他忽然是狂嘯暴怒的吼叫起來，他怒瞪的雙眼，一一的將眾人是掃視了一遍，最後，段武生的目光是停留在段天涯的臉上，「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

段武生他是不相信，段天涯能有此能奈，將段昊天折騰的生不如死。以前在段家，他是從來不會正眼去關注過這個私生子的存在。因為段天涯的存在，就會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在某一天的狂風暴雨深夜中，在他醉酒之後，是如何的「霸王硬上弓」，將那個嬌弱的傭人給強暴了！

段武生強暴了自家的傭人！這是一條多麼震撼人心勁爆的新聞啊！若是這消息一旦是泄露了風聲，他的名聲，他的家族，他的所有一切，將是會在東陽市中臭名昭著的一文不值。

這件事情是段武生一生中的污點！想他是一個萬人數目，名聲顯赫，名門望族中的貴族，有什麼比名聲，面子，家族中的利益更是重要的呢？所以，一直以來，段武生他一直是在逃避，逃避他的禽獸行為，將它扼殺，將它泯滅，將它深深的埋葬起來。但是，天理昭昭，朗朗乾坤，人在做著，上天在看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段武生對段天涯是有愧疚，可是，在段武生愧疚過後，他又是將所有一切的問題歸咎在了段天涯的身上，若不是這個私生子的存在，他犯的著如此逃避的辛苦么？小事化了，大事化無。猶如是一個氣球，破了，誰人會在意？更何況是一個卑微的一個傭人？受了主人的雨露，歡愛於膝，做了一房偏室，從此是一生榮華富貴，銥金披戴，吃香喝辣，將是多少人要掙破腦袋也要往上爬一爬的引誘啊！

偏偏段武生所強暴的那一個傭人，她就是百眾人之中的獨一無二，金錢對於她來說，是誘惑不了，豪門的小妾？她更加是嗤之以鼻。她的清白，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夜中，已經是被她家的主人無端奪了去。擁有再多的金錢，一生的榮華富貴又將是如何？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她要的是女人的三從四德，明媒正娶，一生一世一雙人。將她強暴的那一個男人，永遠是給不了她一個承諾。如今是空嘆一腔恨，無處往發。

所以，在她生無留戀之際，卻是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是可以狠心的撇下自己的雙親，卻是不能夠狠心的將自己腹中的生命扼殺。於是，她忍辱的苟活，待到瓜熟蒂落，一個男嬰呱呱啼哭的墜地后，她心愿已了，再無牽挂。於是，她眼睛一閉，雙腿一蹬，趕往了天堂的路上。

時日至今，段武生依舊是對那個美麗的，嬌弱的女子，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股深深的敬畏，亦是深深的愧疚。所以，當段武生一副惱怒的質問起段天涯時，段武生的內心，他始終是不大好受。可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一邊是段昊天依舊橫躺在地上痛苦的翻轉，一邊又是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人，他沒得選擇，終究，他是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段天涯無畏的聳動了肩膀，瞧著段武生是如一頭怒髮衝冠的獅子，他是無動於衷。他的慵懶反應，是徹底將段武生給完全的激怒了。

於是，但見段武生是颼的一動，他的身形馬上是逼迫上了段天涯的身邊，隨即，段武生是一探手，將段天涯的左側肩膀給牢固的牽制住：「我在問你一遍！究竟是不是你在昊天的身上動了手腳，你如若……」

「天涯！你給我放開他……」

馬小鳳一旦是見了段武生一手牽制住了段天涯，護孫心切的她，是忘記了剛才段天涯交代的話語，就在段武生的手探上段天涯的左側肩膀后，馬小鳳的腳步既然也是疾步的竄上，雙手揪上了段甡的衣襟，一陣撕扯。

「滾開！」

當即段武生是氣在頭上，他婉掌的往前一帶，勁頭是施上了三分的實力，可憐馬小鳳一個殘弱的婦人，怎可是抵得住段武生的掌力呢？於是，馬小鳳是「啊」聲的慘呼，她的身體是重重的被段武生施展出的真氣給卷拋了出去。

葉落飄璇，宛若是斷了線的風箏，衝破雲霄。

「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