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豆
吳鐵生面色死灰一片,他的瞳孔,一百八十度的擴張,震撼的,又是心焦的幾乎是一氣暈厥。他一生相伴的人啊!最摯愛的伴侶,他是眼怔怔的看著馬小鳳那殘弱的身體,竟然是被段武生一擲的給摔出,他能不心急么?肝腸寸斷最是能此時形容吳鐵生的心情。他是有心而無餘力,因為他的年邁,因為他的手無寸鐵之力。吳鐵生是心中惱恨連連,為何自己不當生是力壯?卻是步入了夕陽呢?
事情並非吳鐵生想象的那麼悲觀!即在段武生一甩手的同時,其實段天涯已經是發現了段武生的舉動,一剎間,在段武生憤恨的運展起他的內氣,段天涯是提前一步釋放出了他的強大勁力,將段武生大半的真氣在人不知,鬼不察覺之下佛去了它威力的三分之二。
也就是說,馬小鳳雖然是被段武生的真氣摔卷了出去,實則,她的身體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不過是受了一個驚嚇罷了。一瞬間,馬小鳳是能感覺自己的身體如一飄鴻毛,被托上,她人當即是「飛」了起來。
正當一席宴中眾人為那個被段武生施起真氣摔出馬小鳳擔心的七上八下不能自抑,一道閃電般的黑影,幽靈的步伐隱現,立刻是將馬小鳳安然無恙的託了下來。眾人自是目瞪口呆的石化,卻見一道人影反彈的後退去,然後是聞及「轟」脆響,實物撞擊及地板聲。塵四起,紛紛飄揚。
方見段武生是一麵灰頭蓋臉的站了起來,他怒睜的雙目,對著不遠處的段天涯怔怔的瞅視。他的神色是複雜萬化交織晃閃,憤怒?疑惑?還是不解?眾人是不明,驚愕的再度受到神經重創!段家的當家老爺,於東陽市中,誰人不知?況且段家還有本門最威望,最厲害的「半傷拳武功秘籍」。身為段氏家族的決策人段武生,外人都是知道他繼承了段家的一身絕學。
「半傷拳式」的拳式可謂是在武學的早就上獨一無二的,江湖中人,不知道是有著多少人眼紅,嫉妒的窺視,若是在有生之年能學到段家的半招半式拳掌,哪怕是將他們的生命作為賭注,想必武學痴迷者是眉頭不會皺一下。即使是東陽市區中的名望警校,在其「半傷拳」的招式上,他們同樣是望塵莫及,唯有是小巫見大巫的仰視,膜拜。
可是今天,眾人卻是見識了段武生狼狽的,灰頭蓋臉的一面。那是高高在上,出門必定是前呼後擁的段老爺么?一身高身莫測的武功,殊不知到,既然是一招半式都還不上手,而且是被甩出的一敗塗地,模樣是狼狽不堪,失去了往日的威嚴。
更另眾人驚訝的是,他們既然是沒有發現段天涯是何時出手,反將了段武生一棋。依次推遲,那麼這個少年,他的身手不是高得可怕?撞神了也要膜拜上三分吧?
原來,當段武生施展起真氣佛向馬小鳳后,段天涯將他一身真氣運用「龜吸術」隱遁的不露痕迹,馬上是發現了異樣的情況。真氣的反流,然而卻不是針對他的,而是匆匆朝他趕來的馬小鳳。
段天涯心中暗暗吃上一驚!因為他是察覺,情況是對馬小鳳非常的不利,甚至說是致命的。於是,段天涯來不及多想,他立刻是將「龜吸術」潛化,繼而是轉變了「縮骨伏羲術」的內氣,凝聚在他的手掌心,等待著段武生的一擊發。
段武生當然是不知道段天涯早已經有了防備,他當時正是氣在頭上,眼看段昊天倒地痛苦翻滾的生不如死慘狀,他心中甚是焦急,可他亦無辦法。更甚者,由於段天涯在他的面前是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對於他的所問既然是視若無睹。一個小後輩既然膽敢在他的跟前叫囂的放肆,段武生又是怎麼能夠容忍得了呢?
所以,段武生當即是暗施展運氣,他當時並非是欲對段天涯施狠,段武生只不過是想藉此自己的內力真氣將段天涯給撼住,接下來就會乖順的如同是小綿羊了。可是,段武生他是意想不到,他使出的真氣,既然是在無形中被段天涯給化了去,無形無影,隱去無蹤。
對此,段武生可是非常的震驚!一副瘦弱的段天涯怎麼可能將他的內力真氣給佛化了呢?真的是太難以置信。可事實是發生在了段武生的眼前,他是不得不選擇了將信將疑。但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馬小鳳是無端沖了出來,正在惱怒頭上的段武生火氣是無處可發,索性是一不做二不休,他隨即是真氣一擲的揮擊。
可段武生是把段天涯給忽略了!段天涯才是他心頭惱恨的根源存在。當段武生施運起他的內氣真氣后,他驀然才是發現了自己犯下了一個低級的錯誤,那就是忽略了一個強勁對手。
對於段武生的暴怒舉動,拿著他最親近的人來開刀,段天涯這一次是真的憤怒了。他在段武生施運起內氣的同時,他在無形中疾速的潛化施展「縮骨伏羲術」的真氣擴展而開,馬上是將段武生的內氣激化了個透徹。
正是因為如此,馬小鳳被段武生一袖拋卷「飛」起,殘留的內氣,是沒有對馬小鳳造成實質性的創傷。反而是段武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段天涯那一股強勁的真氣與段武生內氣的碰撞,氣流的迴轉反彈,既然是把段武生給重重的摔了個跟頭,其下場是相當的慘烈。宴會上的眾人,百態生相的瞅看著段武生的狼狽模樣,他們均是憋紅了一張臉色,想笑亦是不敢笑。畢竟是身在他人屋檐下,若是明目張胆的嘲笑上一番,相信給他們吃上十個豹子膽,諒他們是沒有那個能耐。
這一齣戲的發生,一舉一動,從頭到尾,其中有一人是看得非常的透徹,其人就是段志熊。此刻,段志熊得唇角是驀然揚起了一絲不讓人察覺的笑容。他為何發笑?他發笑的理由又是為了什麼?
同樣也有一人,將段志熊的笑容暗暗看在了眼裡。那人在宴會上熱鬧的相互來往敬酒,他卻是保持得非常的低調,偶爾若有人款款而來的向他敬酒,他隨之是抱上淺淺的一笑,文質彬彬的禮而往來,那麼,此人又是誰呢?這人的目光卻是停留在了段天涯的身上,久久的將段天涯凝視,此人的面色變化是透出一副古怪。
然而,喧嘩的眾人自是沒有誰會去注意一個人的面色神情變化,因為所有人的目光,完全是被段天涯「吸引」了過去。段天涯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尊無可仰望的大神啊!卻見他招形未動,既然是把段武生給摔了個跟頭。試問在東陽市,能夠將段武生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擊倒,簡直是屈指可數。一流的高手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何況是他們螻蟻般的小人物?
可是現在呢?段天涯不但是做到了,而且還是那麼的輕而易舉,如同是揮一揮衣襟,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洒脫不凡。
尤其是白飛萱,她熱辣的眼色,赤裸裸的豪不加以掩飾。彷彿段天涯在她的眼中,她就是一頭飢餓寡腸碌碌的野狼,在四處奔波的尋找獵物之時,突然是撞見了一隻兔子,陷入了它的領地當中,迫不及待的展開捕殺。
相反,對於眾人瞅看的目光,探尋的,疑惑的,震驚的,不解的,凝視的,思考的,段天涯倒是一副安然若泰的神色淡淡。
「姥姥!一切都沒事了!」段天涯淺淺一笑,對著依舊是心有餘悸的馬小鳳安慰道。
「姥姥沒事!就是……」
「小鳳!你怎麼樣了?打緊么?」一路跌跌撞撞奔來的吳鐵生,氣喘息息的趕了上來,他神色是一片焦心,見著馬小鳳的安然無恙后,吳鐵生方是大大的噓出了一口氣。吳鐵生的心中著實是惱恨啊!段武生那狗雜的老匹夫,既然是會對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老婦動粗?不過,吳鐵生在一瞬間馬上是釋然。想起可憐早亡的女兒,若非不是那狗雜的獸慾,女兒會無端慘遭迫害么?誹腹於此,吳鐵生對於段家的敵視,在他的心中又是多了幾分仇恨。段家人沒有一個好貨色,當然,除了自己的寶貝外甥外。現在,有誰膽敢說他的寶貝外甥是膿包,廢材,他就跟誰急。
「放心吧!我沒事!」馬小鳳瞅靜靜的瞅看著吳鐵生的面色變化,心中是隨即一暖,自己的這個男人,無論是貧富貴賤,日子是多麼的絕望,他們是一手攜手並肩走過了風風雨雨的坎坷,是相當的不容易,人生老來相伴,人活著一世,企盼的是什麼呢?不就是在將來的時候,自己是走不動了,銀髮如霜,身邊還有一雙手緊緊的抓住,給個最堅實的肩膀依靠么?
段天涯眼角一斜視,吳鐵生與馬小鳳的濃情蜜意的畫面,彼此的眉目傳情,是如此的溫馨。他心中的最深處,有了深深的觸動。段天涯他對待自己的敵人原則,是要心狠,手要毒辣,冷酷絕情。可是他在面對自己的親情時,他多年的來的掩飾,是突然間的崩潰瓦解,卸下他的冷酷一面。
段昊天的痛苦呻吟,依然是在時斷時續,不過他呻吟的聲音是殘弱如蚊聲,喧嚷的眾人呼嘯的將其掩過。段武生的雙眸,一直是追尋著段天涯的身影,而且,段武生的瞳光神色越發越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