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並無此意
於是,他也只能將期望,都寄托在了柳執初身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商量起了康和宮中的事情,只看俞天啟到底會不會直接離世。
幾日後,俞天啟的情況還是沒有任何好轉。柳執初接連換了好幾種法子想要為俞天啟診治,結果卻都是不成。
正在膠著之際,望喜忽然匆匆從門外前來。來到柳執初面前,他低聲道:「太子妃殿下,房大將軍求見。」
「方將軍來了?」柳執初挑了挑眉,沒想到房征居然會來,「他是來找太子的?你去告訴他太子不在,讓他暫且等等。或者乾脆別來康和宮,去御書房面見赫連瑾好了。」
「這……」望喜賠笑,「太子妃,恐怕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
「事情不是這樣?」柳執初擰眉,「那你說說,事情是怎樣的。」
不等望喜回答,一道婚後的聲音忽然響起:「事情的確並非如此。因為我房征,是來求見皇上的!」
柳執初怔然,回頭看向門外。望喜也是一臉驚訝,愣了片刻便撲向門口:「房大將軍!房大將軍,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讓開。」房征連看都沒看望喜一眼,直接全身披掛進了康和宮。來到柳執初面前,他低頭看向她,眼裡帶著幾分殺氣。
柳執初皺了皺眉,起身淡淡道:「房大將軍來了。不知房大將軍來我這兒,所為何事?」
「嘿嘿。我房征來到這裡的目的,太子妃你應該很清楚才是。」房征冷笑一聲,盯著柳執初沉聲道,「皇上他怎麼還未醒?」
「皇上近日身子不好,無法清醒便沒有清醒了。」見房征語氣無禮,柳執初心底也漸漸不耐煩起來。她皺眉冷聲,「房大將軍!打探天子的身體狀況,不是你一個臣子該做的事情。」
「身為臣子打探皇上的身體情況,的確是有些逾越。」房征咄咄逼人地看著柳執初,「但是,難道太子妃你的所作所為,就不逾越了嗎?」
柳執初一怔:「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房征唇角微動一下。他原本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強行忍住,來到俞天啟身邊。
他的動作簡單直接,簡直將柳執初視如無物。柳執初皺眉,想要跟房征直接發作,最終卻還是選擇了隱忍,無聲跟著房征一起來到天啟皇帝床邊。
天啟皇帝仍然沉沉地睡著。他時不時皺一皺眉,發出模糊的聲音。
房征一看見天啟皇帝痛苦的模樣,眼眶頓時就紅了。他半跪下來,哽咽道:「皇上……您怎麼就病了?您倒是起來看看國家啊!這大俞朝,眼看著就要毀了!」
房徵到底是個武將,粗魯不文。他的聲音宛若洪鐘,立刻就讓俞天啟的眉頭皺得更緊。而且,他話里的意思也極為逾越。
「夠了。」柳執初終於還是忍不住,低斥一聲,「房大將軍。皇上的身子到底如何,你也看見了。你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現在就該趁早離開,不該繼續在這裡給皇上添堵。」
「添堵?呵呵。」房征擦擦眼淚,含恨瞪向柳執初,「到底是本將在給皇上添堵,還是你太子妃聯合了其他人?」
如果說剛才房征只是暗示而已,那麼現在,他的話就幾乎是明示了。
柳執初冷聲道:「房大將軍。自從進殿以來,你就一直在對我意有所指。我倒也很好奇,我到底做了什麼,要被你這樣評論。」
「……」房征看了柳執初半晌,眼神複雜。良久良久,他低頭忍氣,「沒什麼。請太子妃跟我來。」
柳執初看了房征半晌,頷首道:「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跟你出去就是。」
「多謝太子妃。」房征冷冷地道了聲謝,帶著柳執初往殿外走去。
望喜看見柳執初出門,便也想跟著一起出去。房征卻回過頭,狠狠一眼逼退了他:「望喜公公,你就不必來了!」
望喜一愣,頓時就沒敢再往前。房征和柳執初都離開視線后,他忍不住長吁短嘆,滿臉痛苦:「哎喲,皇上您可快點兒醒醒吧。這,這到底是要怎麼辦呀?……」
殿外。
柳執初跟著房征往外走了半晌,來到一處少有人來的亭子里。
看著房征停下腳步,柳執初冷冷地道:「房大將軍,這裡已經沒人了。你若是想說什麼,不妨現在就說了吧?」
「好。」房征身子一僵,隱忍著怒氣道,「既然太子妃你一再催促,那我便有話直說了。太子妃,你到底是何居心,為何要對皇上下此毒手?!」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柳執初一怔,不快地擰眉,「我什麼時候對皇上下過毒手了?」
「太子妃,我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得很。」房征連連冷笑,擺明了是不相信柳執初的樣子,「太子妃是杏林國手,這一點我在班師回朝之前,就已經聽說過許多次了。既然如此,除了太子妃之外,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讓皇上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房大將軍慎言。」柳執初低喝一聲,「你無憑無據栽贓陷害我,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好處?我房征從不在乎好處。」房征冷笑道,「我只想讓皇上恢復從前的健康模樣。」
柳執初皺眉凝視了房征半晌,漸漸也確信了,房征確實是抱著這般心思。
如果房征真的只是忠於俞天啟,那倒還好說。比起房征,林言才是更加難搞的。
「房大將軍。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柳執初看著他,和緩了語氣,「我和太子,的確沒有要戕害皇上的意思。」
房征冷哼一聲,擺明不信。
柳執初倒也不生氣,只是緩緩地道:「我知道眼下朝中有不少人,都在說我和太子的不是。只是你們未曾想過,對於太子而言,皇上是他失而復得的親人。所以,太子心裡也極為重視皇上。他絕對不會希望,皇上就這樣離開人世。」
柳執初說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