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精神崩潰，到滿血復活，李貴妃這隨時入境的能力，還真是讓藍靈兒佩服得無體頭地。她不禁又同情起，這深宮大院中的女人們，她們這一生，都將是為一個，根本不放自己到心中的男人活著嗎？

李貴妃早已通身狼狽，哪還來得及出門迎駕，兵荒馬亂的一陣收拾時，皇上已抬步進了門。

聽周遭突然安靜，她轉眸，見是皇上，慌亂中，她玉手被梳妝台上壓著的玉簪劃破。但她似乎都感覺不到疼痛，連忙給皇上請安。她突然端莊起來的儀容，彷彿之前那個人，根本不是她。

皇上回自己寢殿，發現半路果真如藍靈兒所說，無奈，在藍靈兒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勸說下，才轉身又回來。

他穩步走近她，親自扶她起來，然後拉她坐在一旁，給她親手包紮手上的傷口。

「愛妃怎麼這麼不小心？」

「臣妾愚笨，讓皇上掛心了。」

「嗯，剛才朕踢你吧？」

李貴妃含淚搖頭，無限感激之態。

藍靈兒扒著門框聽，對皇上不斷腹誹：怎麼？要睡人家了，才知道哄幾句。莫非是怕他的女人們，幽怨在身，一時糊塗，暗害了他不成？唉……這皇上還真是……

「你還在愣那裡幹什麼！？是想看朕一夜嗎?」

「臣不敢，不敢。」誰要看個花樓的妓男？她忙把門給皇上關嚴，聽了一會兒，覺得臉紅心跳，才不敢再聽下去。

而次日，她是被皇上給拉了瓜秧，才起來的。她揉著睡眼，「皇上，累了一夜，你不會還要這麼早上朝吧？」

「你以為朕是個貪圖美色之君嗎？」他心情很是不錯，任誰都看得出，昨夜李貴妃一定使盡了渾身解數，毫無保留地伺候爽了他。

「皇上，那臣再睡會兒，今日請假不早朝。」

突然被人從榻上拉起，「朕不準。」

「皇上，按理來說，臣這是擔了兩份差，月俸不漲也就算了，怎麼請假都不行？」

文武們都在早朝，而後宮的女人們，也因昨夜聖寵李貴妃的事，而議論紛紛。

李貴妃一夜后，不但重拾往日風光，而且還收到了，一連三日侍寢的待遇，這就證明，皇上的寵妃之中，她又位列仙班了。

下了朝，藍靈兒被楚莫寒拽到了無人處。

「大人，你幹什麼？在朝上你就總是看我，害得我以為自己臉上有東西。」語氣中很是不耐。

「讓你一個六根不凈的男人，留在後宮過夜，終是不方便，你一會兒去找皇上，無論用什麼理由，都要拒絕了這份差使。」

「什麼意思啊你？可別耽誤我發財。還有，你要沒事兒的話，我還得趕緊去勸勸皇上，這三日都要那李貴妃伺候，我還怎麼把他賣給別人？」

「……」楚莫寒看著跑遠的藍靈兒，覺得小孩兒的確學壞了。這樣下去，以後娶妻，也定不在少數。可他為何又是心中作痛？還是多想想家裡那位吧。

藍靈兒在後宮，聲望越來越大，除了上官幻兒，各宮想要得寵的女人，無一不讓人來求良策的。

正賺錢到不亦樂乎時，二九突讓人傳信來，給她當頭一棒。

「什麼？楚，楚莫寒他是瘋了嗎？還敢說和她圓房？」

匆匆趕去將軍府，敲正門進去，不可能。思前想後，她有個主意。

楚莫寒之所以打算和妻子圓房，只是想擺脫安穩自己對一個男人的覬覦。不過，想起和那麼一個妻子圓房，他從未有過的緊張。

站在別院的湖邊發獃，不知事後要如何待她。卻突然外牆上一個人影，緊接著「噗通」一聲水響，他被濺了一身狼狽。

刺客！這是他第一反應。

「呸」啐了口水，怎麼忘了這茬兒？藍靈兒游到湖邊，「這姓楚的，弄個破湖，差點兒沒淹死小爺。」

「禍害活千年，所以，你沒那麼容易死。」仔細聽，冷冷的語氣中，似乎還夾有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柔情。

突兀的男聲，把藍靈兒嚇一跳，古燈下，抬眸，「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哦，我是來看我堂姐的。」伸手，「姐夫，快拉我一把。」

「你還真是不走尋常路，那就憑本事上來。」雖是那麼說，可見落靈兒試了幾試，都沒能爬不上岸，便看都不看地伸手過去。

藍靈兒賭著氣，咬了咬手指，握上他的手，猛地一用力，就連同楚莫寒一起拽進了湖裡。

「我說姐夫，你這也太不禁拉了吧？」

楚莫寒抹了把臉，一言不發，而是直接一彎腰，抱起她，就扔上了岸，哦不，應該說是摔上了岸。

「呃……痛，姐夫你輕點兒。」水人兒般爬起，單手扶著摔疼的腰，從他上岸起，埋怨到他去屋裡沐浴更衣。

藍靈兒也想回自己的房間，可突然又被楚莫寒叫住，「怎麼？你就這樣子去見你堂姐？」

「對啊，我去她那裡洗。放心，我是不是說，是你把我推湖裡……喂，你幹什麼？」

「我楚莫寒夫人的房間，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進出的，特別是一直與她關係不合的堂弟。」

下人們很快準備好洗浴事宜，藍靈兒見他這裡，能容三人都不顯擠的浴池，下去不是，不下去也不是。

「這裡面太素了，起碼要撒些花瓣吧？」

楚莫寒看了眼身旁的下人，功夫不大，池中倒了一大筐的玫瑰花瓣。

「這也太多了吧？你讓他們撿一些上來……啊——」

最終，是楚莫寒一腳將她踹下去的。楚莫寒隨之也下了池子。

「怎麼？你打算穿著衣服洗？」

洗你個頭啊！「我這不是正在脫嗎？」脫衣作業都在水中進行完畢。還好，在花瓣的掩映下，不至於將她的玉體暴露在他的眼前。

「你躲我那麼做什麼？」

「沒有啊，我只是不習慣和別人同浴……喂，你幹什麼？」她突然背過身去，對著撥動水波的下人，瞪眼一聲吼問。

「小舅爺，奴才試試水溫。」

「試就試，你瞎撥水幹什麼？」這一撥，花瓣都跑遠了，她如何掩體？

「不必了，你下去吧。」楚莫寒見她大呼小叫，乾脆喝退了下人，對她道：「你去加水。」

「我？」她簡直不敢信。

「難道還是我？」他語聲微沉。

「我……」藍靈兒見他執意，「我覺得溫度剛剛好。」

楚莫寒不知她在緊張什麼，是哪裡不舒服嗎？他大水中湊進她。

「你別過來！」她退到壁邊。那動作標準得，就像是一個女子，偶遇了好色之徒。

「若不舒服，就上去。」

「舒服的很，你先上去吧。」藍靈兒怎麼可能當著他的面，一絲不掛的上去？

楚莫寒無奈，在藍靈兒想看又不敢看中，出了池子。優雅地穿戴整齊，貼心的將剩下的衣物，拿近池邊，對池中背對著他的人道：「早些上來。」

聽他囑咐完，腳步聲愈來愈遠，她忙開始的出池、穿衣的快速行動。

但讓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她穿到一半時，楚莫寒居然會去而復返。

驚訝中，她險些又掉進池中，幸好楚莫寒手疾眼快，拉住了她的衣衫，「刺啦」一聲，下身衣擺，被他扯壞，緊接著換手，將她攬在懷中，男上女下雙雙摔倒。

溫香軟玉，引起他無數遐想，他閉眸，強忍某處不該有的感覺。起身，無意間眸底映入兩條潔白如玉的美腿，讓他想把她當成男人都難。

突然被人扇一耳光，心比腦子還要蒙。

那脆響，把藍靈兒自己震清醒了，天哪，她這是在幹什麼？她一邊去抓外衣去穿，一邊心著解釋。「那個，我剛才一時失手，你……」

「女人？」如果是，那他剛才和她……心中一陣狂跳，從未有過的緊張。

「我看你是素大久，見著好看的，就突發錯覺吧？你等著，一會兒我就讓我堂姐收拾你。」

藍靈兒應該算是逃出去的。只剩下楚莫寒還在發獃，他的所觸與所見，讓他久久不能回神。打他？為何？她臉上的惱羞成怒並不是假的，而相處下來，他覺得她也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可如若她是個女人……不會的。藍添怎麼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任由她騙到了皇帝那裡？

終於打消了對藍靈兒的懷疑，向夫人的住處走去。

而藍靈兒，也早已和杜鵑換回了身份。

「他呢？」

「誰？」

「你堂弟。」

「哦，他好像很生氣，已經走了。」

走了？他有些失落，可為何要失落？看來，她什麼也沒說，以後還是少與他來往的好，不然自己離魔怔應該不遠了。

「呀！你的臉怎麼了？」藍靈兒明知顧問，想聽聽他如何回答。

「湖邊有蚊子。」

她想笑不敢笑，「哦，那你對自己下手可夠狠的。」

「時候不早了，睡吧。」楚莫寒說著就坐在了榻邊，臉上看不出，要與她圓房的喜悅。

藍靈兒則走到桌邊，端了一杯提前準備好的酒給他。

「睡覺可是個力氣活兒，不如夫君先喝一杯，解解乏。」

這個女兒說話還真是……粗俗不堪。心中一陣厭惡，推杯拒絕，但卻架不住藍靈兒的傻三兒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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