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藍靈兒怨聲載道，全因以為是他放了狗狗進池子。

楚莫寒很不講義氣的解釋，「那隻不犬，是蕭山送來的。」

「那也是你授意的。」藍靈兒覺得再這麼下去，恐怕她和那美僧的緣分，就更加渺茫了。

「你怎麼不講證據？」

「我就是證據，我的話就是證詞！」

簡直無理取鬧，上官幻兒從未和他這樣鬧過，除了那日的玉橋邊。可她對自己的排斥，是不是和幻兒也有關係？可以理解，哪個女人都不喜歡，有個心心念念其他女人的丈夫。

要解釋嗎？可話又從何說起？想想還是算了吧，怕越解釋越亂。

「好，今日的確是為夫錯了，鑒於我認錯態度良好，夫人可否原諒我？」

他和上官幻兒可從來不需要道歉。女人果然各有不同，這個最是難調。

「知道錯了，還有臉請求原諒，不要臉加一，滾出去！」

她堵在榻邊罵他推他，卻讓楚莫寒也來了脾氣，「還有沒有完？」

「沒完!你就是個對我圖謀不軌的色……」

突然被人按到了床榻上，「再鬧我就摘下你的面具。」

這招兒還真靈，藍靈兒立馬安靜下來。

楚莫寒這才鬆了口氣，將乖得連動都不敢動的她，抱到了榻上靠牆的一邊。

「本將軍今夜要抱著你睡，可有異議？」

「有。我……」

「有異議就保留！」楚莫寒發現，對待這樣的女人，好像更為強硬些，會能一時唬唬她。

「你——」藍靈兒被人禁錮在懷中，開始扭動身子。

這可讓楚莫寒心喊不妙，「別動，若你再動，我興許就不這麼單純地抱著你了，很有可能讓你懷寶寶。」

「……」藍靈兒話都不敢說了。要知道自己有今一難，那日就不會得罪狼群去救他了。狼可不是好惹的，她還真怕它們哪天來報復她。

「今日池中，該見的都見了，該碰的都碰了，你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楚莫寒，此事要傳出去，我定死給你看！」楚靈兒咬破了唇。

楚莫寒本想再逗逗她，可她一滴倔強淚，落到了他的手背上，滾燙至極。

她哭了？她居然哭了？他不知所措，心中暗暗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讓她傷心落淚。

「夫人，你可信我？」

藍靈兒搖頭。「那我怎麼做，你才肯信我？」

「等我找到他，你成全我們。」她口中的「他」當然指的是那個宛若仙人的和尚。

藍靈兒一針見血，楚莫寒不是不受傷的。思索了許久，他終於答應，「好，但在這之前，我要睡你。」

「你無恥。」

「是夫人思想不單純，就這樣睡，若你乖乖讓我抱著，我便不會對你做那過分之事。」

藍靈兒雖未答應，但也未拒絕，協議就這樣在默然中達成了。

第一日，相安無事。

第二日，相安無事。

第三日，相安無事。

四日深夜，藍靈兒從腹痛中醒來。順便擾醒了睡覺較輕的楚莫寒。

命人燃了燈，「夫人，你哪裡不舒服？」他問得小心翼翼。

「沒事。」她額滲出汗，雙手捂著肚子，開始在榻上滾來滾去。

他命人去叫太醫，卻被藍靈兒叫住。

「女人病，讓杜鵑過來就好。」她說話，像是用了最後一絲力。

女人病？這讓他想起，有一次她曾用這個來逗他的話。事後，他也曾和蕭山打聽過女人那方面的事。

見他轉身出了門，再回來里，手中端的是親自熬制的薑糖水。

「女人多有宮寒，來，喝了這個，就會減緩疼痛，而且不傷身。」

藍靈兒八卦的眼神盯著他，盯得楚莫寒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夫人曾經和我說過，後來我不懂才問的太醫。明日為夫認你給你開個暖宮的方子。」沒敢提蕭山，以這幾日，她對蕭山的態度，定又會生氣。

「夫人要不要換上東西？」他見她還沒有行動，貼心提醒道。

「你是怕我弄髒這裡嗎？」她情緒很不好，腹部生揪的痛。

「非也。那夫人是先換上東西，還是先喝這個？」

楚莫寒也有見過，不過不是在女人那裡，而是蕭山使壞。

藍靈兒被他的勇於進諫，氣得不輕，翻身下榻，卻被楚莫寒攔住，「在哪裡，為夫有責任幫你拿。」

藍靈兒見他態度誠肯至極，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指了指榻邊的柜子。

楚莫寒敢發誓，他是的的確確不是故意亂翻的，找了個底朝天，才找到那個東西。再次回來時，臉似晚霞。

本氣得夠嗆的藍靈兒，見他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心裡才終於平衡了一些。

好不容易收拾完畢，藍靈兒正要躺下，卻見那碗薑糖水，跟到了嘴邊。接著就是一個小勺子，裡面的紅色液體，被人溫柔地吹了又吹，然後抿一點點。

「我嘗過了，剛剛好。」

藍靈兒寧他不過，只得一口一口喝起來。總感覺楚莫寒有點兒像媳婦迷。對她都如此，若是上官幻兒……那又將會什麼樣子？會不會真如人們說的那樣，寶貝得嘴裡含著怕化了，頭上頂著怕摔了？

去殊不知，自己被如此對待，可是某人歷劫的開始。

藍靈兒喝完，還沒躺好，就被搶入了一個人的懷裡，然後緊接著有人在解她睡衫的束帶。

「楚莫寒，我現在真的很難受，沒有空來應付你身為男人所需。」

楚莫寒並沒有停手，在她無力可攔下，她腰間的束帶，被他完全解開，然後大手探進去，嚇得藍靈兒都忘了呼吸。

他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臍上，然後再也不動。

說來也奇怪，在他貼上肚皮的那一刻，為何她就感覺突然肚子不那麼疼了呢？而他本來微涼的指尖，為何掌心卻那般的炙熱？

「好些嗎？」

「不好！」

她仍然死鴨子嘴硬。

他撤手，卻被她拉住，「湊合吧。」

楚莫寒淺淺笑意，笑她的口不對心。總有一天，她會讓她離不開自己。至於她想和一個和尚私奔……還是能晚一天找到，就晚一天。

藍靈兒做楚也沒有想到，她心上人還未找到，卻已中間有某人給她們之間，設置了千山萬水的闖關。

「好些嗎？」楚莫寒又問。

藍靈兒還是第一次發現，楚莫寒冷酷的外表下，居然還是個貼心暖男。

「嗯。」覺得他沒歹意，她真心回答。

「那就睡吧。」他將下巴頂在她的頭上，懷裡溫香暖玉，柔柔軟軟的，抱起來很是舒服。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藍靈兒保持背對著他的姿勢，動了動，他順勢鬆了松抱她的力道。

「怎麼？是還是又痛了？」他關切的聲音，充滿誘惑。

一心想著和尚的藍靈兒，有足夠的定力。「不痛，不是睡不著，陪我聊聊天吧？」

「嗯。」他的手臂再次收緊。

「你別這麼用力，我很不舒服。」

她抗議無效。

「我們夫妻同體，為夫舒服，那你自會是種享受。」

他反而往懷中又帶了帶她，還得寸進尺的將條腿壓在她的膝蓋處。對她完美的包裹式。

「……」當她是只讓主人愛撫的小貓咪嗎？「能不能講講你和上官幻兒的浪漫愛情史？」她想打擊他對她的束縛，變相提醒他的見異思遷，對不起某人。

「不能。」他沒有生氣，只是答得堅定而已。

「你很介意？」

他似乎沒有一絲對上官幻兒的虧欠，「夫人認為，為夫會傻到和現任談及前任？」像是已經放棄曾經的情感。

楚莫寒半分玩笑，卻讓楚靈兒聽出了心酸。她突然又同情起他來。「沒關係的，我可以理解。在我這兒，你有充分對前任留戀的話語權。」什麼前任後任的，跟她有半毛錢關係嗎？反正她是要走的，這只是早晚的問題。

「為夫和她青梅竹馬不假，和她相知相戀也不假，但那也只限於曾經。而你，才是與我走完一生，與子偕老的女人。」

不是！她心中否定，顧及他的感受並不想嘴上紛爭。「那日，我和小鈴鐺說了，雖然現在皇上還沒有同意，但他說，定會想辦法，幫你們有情人……」

「不許你再去找他！」她真的為他又去找皇上了?還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天真小孩兒。

「……不許我找誰?」

被他這麼一問，才發現自己剛才打了擦邊球。

「為夫是說，不許你再讓小鈴鐺再去找皇上。皇上好像對她並不那麼單純。」他乾脆多說一句，點醒她。

「你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如果你放棄個人恩怨造成的執念，直面皇上，你就會發現，他人還不錯。」

智障！楚莫寒突然發現，自己剛剛是做了無用功。

「什麼不錯？」他試探地問。天知道，一個天子，沒事兒總帶個白臉小臣，去御書房幹什麼。他生了所有男人，都有的嫉妒心和佔有慾。

「說不上來，總之，他對小鈴鐺很好，好得就像是個哥哥……」

藍靈兒沒心沒肺地說著，楚莫寒早已黑了臉，身為皇上，女人無數，為何連個白臉小生也不放過！而更可悲的是，那個白臉小生，居然還樂在其中，連被人隨時吞掉的心裡準備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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