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楚莫寒的疼痛,難以啟齒,連神光都看得一臉惡寒。
「夫人,你這是想讓我楚家絕後?」
藍靈兒嫌棄地擦著唇,偏過頭去,不再理她。
楚莫寒緩了緩,才慢動作下了榻,與神光出了門。
神光心裡是心虛著的,「楚將軍,若你能保證此生對她,那我將再重做回佛。」
「她是我的女人,好與不好,都不關你的事。和你有關的只有六字真言不是嗎?」
兩男在外較量,而藍靈兒卻忐忑不安。她心裡很清楚,神光之前答應和她拜堂成親,是負了他的修行成全於她。而如今楚莫寒的出現,也許正好給了神光本以糾結的心,又有了可以搖擺的理由。而她,卻不允許此類情況的發生。
可世間凡事,有許多都並不會因為個人的意願,而有所改變。
當神光和楚莫寒進行完男人之間的談話時,藍靈兒就感覺到了,神光好不容易對她的靠近,又變得疏遠起來。
「為什麼?」藍靈兒不明而問。
神光眸色黯然。他怎麼也沒想到,當楚莫寒發現藍靈兒機緣巧合地掉進了一線天,居然試用了各種辦法,才落於此。
他從懷中掏出外傷藥瓶,交到她手中,「他受了傷。」
藍靈兒拿藥瓶走出,砸在楚莫寒身上。
楚莫寒本來還為剛才親親她的事,有些歉疚,卻在看到她對自己如此時,歉疚全無。
「那和尚靠不住。」
藍靈兒轉身欲走,再轉回頭,已滿眼淚光,「不關你的事!」
楚莫寒知道,以藍靈兒的性子,她的含淚欲滴,除了故意示弱外,就是被傷害到了極點。
「你以為,憑我們這種關係,他還敢要你嗎?」
什麼關係?藍靈兒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卻怎麼也沒有猜出。
楚莫寒的確和神光說了一襲話,謊稱他已和不知情的她歡好過。
三人的相處,別彆扭扭。而楚莫寒找了小半年,才得知這裡進來與出去的時機。如今離出一線天開口之日,還有半月有餘,他只能忍。
夜幕降臨,藍靈兒身上所蓋的並不是僧袍了,而是一襲玄衣,附帶活人暖床。
「你放開我。我既然已經和神光拜了堂,那我就是神光的女人了。」
藍靈兒的拚死掙扎,換來的也只是無果。被人又抱了一夜,比平日要暖和了許多,甚至有些重溫他懷抱的喜悅。
喜悅?天哪!自己這是瘋了嗎?居然會眷戀這個渣男。
清晨,神光並沒有再去為藍靈兒生火煮飯。而是盤坐在一處,開始打坐修行。
當藍靈兒找到他時,生氣道:「神光,你還真是不忘佛性,你的老婆都被別人抱了一夜,你真的不介意嗎?」
神光眼皮都沒掀起,繼續著繼續,卻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這隻有其形,並無實質。一顆亂了的心,就算一個人再強大,也需要重整河山的時間。
「楚夫人,他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可我們已經拜了堂!」藍靈兒簡直不敢信,自己付出的情,就這樣被人又否定了回來。
「交杯酒未喝,便不算是禮成。貧僧定會向佛請願,保你……」
「不要!我就要你!」藍靈兒撲進他的懷中,力氣太猛,兩人雙雙倒地,四目相視,誰也沒有移開。
楚莫寒手中拿著綠葉蔬菜,他還是第一次做飯,而且是給一個女人做飯。可當看到地上貌似場面的一幕時,將手中的綠葉蔬菜,當成了暗器,遠遠的砸來。
綠葉蔬菜,紛紛朝他們而來,藍靈兒正雙手抵著神光的胸膛,「啊」了一聲,緩過神來。
「你是有病嗎?有病的話,就去治!」
「你去做飯,不然本將就親你!」楚莫寒突然覺得,對藍靈兒太過好了,反而會讓她肆無忌憚。
藍靈兒從神光的身上,火冒三丈地爬起,胡亂撿起無辜的綠菜葉,就向對方扔過去。
藍靈兒怎麼也沒想到,她的不爽,卻換來某人更大的不爽。
楚莫慮的生氣,可不是鬧著玩的,直接將她關進了屋子裡,用藤條將她綁定在榻上,同時他也在她身邊理所當然地躺了下來。
睡覺?大白天的,他要讓她陪著睡?藍靈兒簡直覺得他就是個地痞無賴。
陣陣女人獨有的體香,陣陣傳進楚莫寒的鼻息之間,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安定感。他對天發誓,她,將是他的女人,千金不換。若有人來搶,他打算不留餘地地搶回。」
而藍靈兒卻不這樣想,她此時就像是一隻被神光拋棄了的可憐蟲,又被兇惡的莫寒這隻大灰狼抓回狼洞,被狼這麼直直的垂涎著。
「楚莫寒,你常做欺男霸女這種事嗎」如此的心安理得,說他不是個慣犯,打死她也不信。
「那要看對象是誰,若是你的話,欺你霸你又如何?你是夫妻,天經地義。」
好吧,藍靈兒此時只覺得,楚莫寒就像是個小孩子,任性又不講道理。
「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她說得信誓旦旦。而他,卻也答得堅定如鐵。
「只要得到你的人就行了,至於你的心……本半軍從不稀罕。」雖然說著這麼鏗鏘之語,但人有楚莫寒自己清楚,他最最想得到的不只是她的皮囊,而是一顆心甘情願想跟隨於自己的心。
他此話一出,藍靈兒覺得自己就像個是個伺候男人的工具。
「楚莫寒,我不喜歡你,你心裡就沒個數嗎?這樣的強行,很有可能造成無可挽回的悲劇。」
悲劇?如果讓她離開,是他更大的痛,他又何必在意她口中的悲劇?
「我犯了欺君之罪,若是皇上追究下來,你要是以我夫君的名義,說不定也會惹來殺身之禍。」她像是正在設身處地的為楚莫寒著想。
的確,楚莫寒怎麼會不知其中利害,如若有一日是皇上得知落靈兒就是當初的藍鈴鐺,別說是藍家,恐怕楚家也得以知情不報的欺君之罪,而被抄殺滿門。
可他能怎麼辦?天知道,這小半年來,他找他找得有多麼的瘋狂,只要沒有看到她的屍體,他就堅信她還存活於世,更堅信他有朝一日能夠尋找到她。
一人聲音在內心深處高聲吶咕:得到她,不然將會痛苦到無以附加。
面對楚莫慮不會放過的絕決,藍靈兒思前想後,打算採取迂迴戰術。
「楚莫寒,你有真正愛過什麼女人嗎?比如說上官幻兒。」
「我並不否認。可那已是過去的情意。但那畢竟已成過去,而往後餘生唯有你,能激起我想佔有的慾望。」
楚莫寒實話實說,他覺得全盤托出,才會讓藍靈兒毫不懷疑他的話。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完全低估了身為女人的妒忌之心。
「那要是有一天,在生死關頭,我和上官幻兒只能活一個,你會選擇讓誰活著?」
「……」這的確比婆媳掉水裡的問題還要難答。「我與你同生共死。」
避重就輕的回答,藍靈兒並不滿意。「可我想活著。」
「……」楚莫寒冷凝了臉,「夫妻本是同林鳥,我若死,你焉有活著的道理?」
「楚莫寒!你落選了!」藍靈兒終於忍受不了,他這種敷衍的方式,來回答她的問題。「我不會要一個在別的女人身上受過傷的男人。我不是跌打損傷的靈丹妙藥!」
藍靈兒一語即出,楚莫寒滿臉陰沉。
她當然知道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可她心裡的話,已經出口。她才不要做一個,心裡想著別的女人的男人。
「楚莫寒,我其實沒有別的意思,而是想告訴你,既然你那麼愛上官幻兒,又何必總是來糾結一個皇命之下,強人所難的婚姻?你應該愛上官幻兒到終老,才不會背負上移情別戀的罵名。」
楚莫寒微眯著好看且陰冷的眸子。
這個女人,是智障嗎?他都已經說得很明顯,做得也很明顯了,為何她還這麼令人頭痛?將他的示愛,完全當做是逢場作戲的想治癒情傷呢?果然蕭山說的對,就是不能讓她知曉他與幻兒的事。
「我要定你了。若有子女后,你還對夫君有什麼意見,那我再全聽夫人的。」
「……」她這是白誘導了?「楚莫寒,我不會和你生兒育女,我所鍾愛的人只有神光。若他不願,我寧願為他守潔一生。」
「守節?哈哈哈哈……」楚莫寒的臉色變了又變,然後厲聲道:「我們睡也睡了,親也親了,你還有什麼臉說要為他們守節?」
「你……」
「不防告訴你,你的衣服也被我幫忙換過不止一次……」
「啪!」利落的耳光,清脆的響起。
楚莫寒被打得一臉蒙。她何時解開的藤蔓?然後臉上又惹來女人憤怒的一巴掌。
「這樣,對稱了。」
楚莫寒按她在榻,被她打雖然已經不是頭一次了,可她的犯上作亂,還是激怒了他。
「再打我一下試試。」他的話,充滿挑釁。
「你放手,不放手我怎麼打?」藍靈兒越打越手癢,何俱一個小女孩兒的叫囂。
他乾脆放開她,然後臉上果然又挨了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