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場鬧劇
一大早，玉虛急急忙忙地叫醒蘇宛，「小姐，小姐不好了。
蘇宛掀開被子，猛地從床上跳起，怒道:「你才不好了！」
「不是啊，你快去看看，羽嬪和瑛妃打起來了！」玉虛忙解釋。
蘇宛癱在床上，起床氣又犯了，不耐煩地說:「她們又鬧什麼，不管了，愛咋滴咋滴。」
「啊？」玉虛猶豫了，「這樣不好吧。」
「哎，玉虛，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這麼愛管閑事呢，冷宮裡沒幾個正常的，我們躲都來不及，你作甚還要趕著上去。」
穿越過來大半年，她早摸清了冷宮裡的人，腦迴路都十分清奇，想不惹麻煩，就離她們遠點。
「可好歹我們也是在一個地方的，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總要互相幫襯吶。」
蘇宛不禁翻了個白眼，什麼叫互相幫襯？那是跟正常人說的話，和一群瘋子有什麼好幫襯的。
「玉虛，有沒有人說你長得丑？」蘇宛突然問。
玉虛愣住了，「沒有啊，小姐，你為什麼這麼問？」她玉虛雖然算不得傾國傾城，但也是個清秀佳人，怎麼可能會有人說她丑。
聞言，蘇宛下床穿好鞋子，說:「哦，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醜人多作怪這幾個字。」說完，便向外面走去。
過了好久，玉虛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趕忙追上去，惱怒的喊:「小姐！」
蘇宛偷笑，問:「她們在哪呢。」
「她們在西殿。」
然，蘇宛到了西殿，看到的不是兩個女人揪頭髮抓臉，而是……
羽嬪小鳥依人的靠在小玄子懷裡，瑛妃則是癱在地上，獃獃的看著小玄子，眼眶裡蓄滿淚水，不知怎地，這副場景讓她感覺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對了，蘇宛抬頭，瑛妃這模樣不活脫脫的一副秦香蓮嘛。
「皇上～」羽嬪嗲聲嗲氣的說:「人家疼嘛！」
小玄子化身風流公子，輕挑起羽嬪的下頷，調笑道:「愛妃哪疼，朕來給你揉揉。」
趕來的玉虛正好聽到這句話，「哇——」的一聲就把早上剛吃的肉包子吐了出來。
小玄子登時拉下了臉，轉過頭怒視道:「怎麼，至於那麼噁心嘛！」
蘇宛在風中凌亂。
「為什麼？」瑛妃低聲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小玄子莫名其妙，「什麼為什麼？」
地上的瑛妃本在失神，驟然聽到小玄子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斥著恨意，抄起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便向小玄子刺去。
小玄子還在想自己做了什麼事讓瑛妃如此記恨，轉眼對方就要殺他，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小玄子無從躲避，好在蘇宛眼疾手快，忙跑過去拉住瑛妃。
兩人拉扯間，匕首鋒利的刀尖劃過蘇宛的手腕，鮮血瞬間噴流而出。
「該死！」小玄子暗罵一聲，一掌打在瑛妃肩膀上，瑛妃被這一掌打出好幾米遠。
「喂，你沒事吧！」小玄子過去看蘇宛的傷勢，卻被羽嬪拉住動彈不得，「皇上，臣妾好怕，您要保護臣妾。」
小玄子額頭上掛出三條黑線，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瘋女人力氣那麼大。
「滾！」小玄子急於看蘇宛，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羽嬪，面露不耐，眼神陰鷲。
羽嬪一愣，放開小玄子，後退了幾步，身體也跟著顫抖，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小姐，天哪，好多血！」玉虛急得快哭出來了，連忙用手帕捂住傷口，「怎麼辦，這麼多血。」
「行了，沒出息的東西，不就點血，哭什麼！」蘇宛沒好氣的說。
「血？」瑛妃面色驚慌，著急地在地上爬，「血，好多血，孩子，我的孩子，快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孩子！」
瑛妃撕心裂肺的叫聲引來好幾個宮人圍觀，議論紛紛。
「瑛妃又發瘋病了？她不是好了嗎？」
「哪好了，她還以為她的孩子出生了，她當上太后了呢，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估計是想起她早沒了孩子罷。」
蘇宛看著瑛妃瘋癲的模樣，宮人們的議論在耳邊徘徊，一時忘了手上的鮮血淋漓。
只見瑛妃痛苦地捂著肚子，眼神中摻出了幾分絕望，「孩子啊！皇上，皇上，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瑛妃的手向小玄子的衣角伸去，卑下地乞求小玄子救她。小玄子的腦子一片空白，雙眼眯起，不著痕迹地後退。
這細微的一個小動作卻像是打破了瑛妃所有的希望，她大喊一聲，暈了過去。
在場的人都被瑛妃嚇到了，唯獨小玄子，除了開始短暫的震驚，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一心繫在蘇宛身上。
「來人，把瑛妃抬回去。」小玄子對著圍觀的宮人，吩咐道。
宮人們面面相覷，沒有上前，亦無後退。小玄子冷笑，「怎麼？還要朕請你們？」
玉虛如像在看怪物一般的看向小玄子，蘇宛更是瞠目結舌，這小子瘋了不成，還真以為自個兒是皇帝了？
奇怪的是，平時死活無法使喚的宮人們卻沒一個反駁，幾個太監畏畏縮縮地上去抬瑛妃，哪還有一點兒從前囂張的氣焰。
冷宮的宮人最難使喚，他們被分配到這裡心中本就有氣，還要伺候被貶的妃子，生活環境差不說，這裡邊又鬧鬼，瘋子和死人也不少，又有誰會踏踏實實的伺候人？
可如今，面對小玄子，個個都像被拔了毛的老虎，溫順極了。
「還愣著幹嘛，趕緊包紮傷口啊！」看到蘇宛和玉虛愣在那裡，小玄子氣不打一處來，怒道。
「啊，對，小姐咱回去，我給你包傷口。」
望著蘇宛和玉虛回南殿的背影，小玄子回過頭看向愣在原處的宮人，宮人們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四處逃散。
小玄子嘴角抽搐，他又不醜，都怕他做什麼，一群沒眼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