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半習武

黑色的天空布滿點點明星，飄來盪去的唯一一朵雲遮住了月亮。千家萬戶已熄燈入夢，整座皇城靜悄悄的，偶有巡邏的哨兵整齊的腳步聲。

黑漆漆的小巷，無人看見一道身影略過。

禮部尚書府偏僻的小院子里，沈昭霞一改白天懶散沒有精神的模樣，拿著樹枝躍起落下，前刺，后踢，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身息地落座在了院中的石凳上，靜靜地看著小姑娘練武，眸中神色複雜。

一個後空翻，向前突進，沈昭霞挑落掛在高樹上的香囊，穩穩落下。當看到坐著的人時，她放下樹枝，興奮地跑了過來，「師父！」

「霞兒武功大有進步！」林昱輕輕地鼓掌，讚賞道。

「師父過獎了！」沈昭霞甜甜地笑，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師父還是第一次誇她！從前對她要求極為嚴厲，雖不至於罵她罵很狠，但也沒留多少情面。

「還懂得謙虛了？」林昱站起身來，走過去，摸了摸小姑娘柔軟的頭髮，「今天學習最後一式。」

「師父，」沈昭霞意識到了不對勁，聲音有些弱弱的問道：「你要離開了嗎？」

林昱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霞兒有自己的人生，師父也有自己的責任。」

「不過，就算師父不在，霞兒也不能偷懶哦！」話題太過沉重，林昱轉移話題，活躍氣氛。

「霞兒一定會好好練功，成為和師父一樣厲害的大俠！」沈昭霞抬起精緻的小臉，看著林昱的眼睛，認真嚴肅，一如七年前那般。只不過，當初的小女娃已經長成小姑娘，個頭到了林昱腰部以上，胸部以下，不需要林昱抱起都只能對視了。

「好了好了，練功了。」林昱收起情緒，向前跨了幾步，「師父先做一遍，你看清楚了！」

林昱抽出腰間長劍，快速舞動起來。點地，躍起，手中劍不斷變換方向，最終下腰，腳點樹榦，像只雄鷹向前以極快的方向飛去。

林昱劍刺去的方向正是沈昭霞所在的地方。見狀，沈昭霞竟是沒有慌張，而是後退，向後彎腰，向前滑去。

林昱滿意一笑，手中劍一轉，追上沈昭霞，將劍扔給她，「接住！」

沈昭霞剛接住劍，林昱便向她襲了過來，拳拳向臉。她沒有正面迎接，而是借著身體嬌小，靈活地躲開。

「守而不攻，只會一直處於下風。」

「知道了，師父！」沈昭霞一個後空翻，向上躍起，握住劍，不再一味後退，漸漸開始向前進攻。

打了許久，沈昭霞大汗淋漓，改為一味進攻。然而林昱突然繞到她身後，一掌襲向她的後腦。然而，還未碰到小姑娘的腦袋，他的手便迅疾地收了回去。

「只攻不守，也不行！」

「還是師父厲害！」沈昭霞轉過身，未先擦汗，而是雙手捧劍，「師父，你的劍。」

林昱抬手，卻沒有接過劍，而是緩緩撫摸劍身，極為認真。他收回手，取下腰上的劍鞘，將寒劍套入劍鞘后，他雙手小心地捧著劍，遞給女孩，神色鄭重，「從今以後，你便是寒雲的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