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腥味
王德貴是鬼我知道，二狗子和大姨夫他們不可能是鬼，這東西在挑撥離間！
我問他是什麼菩薩說不出來，還挑撥離間，我難道連自己身邊的活人死人也不知道？
那我這陣子就跟爺爺白學了！
我每個兜子各自抓了一大把，小心翼翼放進自己兜里，分別有大米小米，高粱米、黑米紫米，這是民間傳說的五穀打鬼。
五穀打鬼是最狠的一招，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打，尤其是對自己親人不能用，太強傷天害理。
我看不出來這東西在什麼地方，手裡雖有一大把的五穀，但也不敢隨意的撒出去。
就這麼些東西，我要是全都甩出去，我一會兒怎麼回家。
我眼珠一轉，心裡有了主意：「菩薩，我給您送些貢品吧，我家裡還有很多好吃的貢品，我還能給您每逢初一十五供奉。」
「好啊，咳，好，看你心意，本尊會庇佑你多子多福，消災聚慶。」
這東西一聽我要供奉，立刻就火急火燎的要答應，似乎是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快了，模仿不到觀音菩薩的精神又改了口。
我心裡暗暗不屑，主動上前，朝著堂屋門外走去，剛踩上門檻，嘴裡鼻子里就一陣水腥味。
鼻子上湧現出一股子熱氣，腥臭味把我熏得要死，下意識就伸手扔出一把五穀，直接撒了出去！
「天元無極，五穀打鬼，速速封印！」我怒喝一聲。
「啊！我的臉！」空氣中傳來慘叫聲，一陣忽閃忽現。
我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看到一個巨大的鬼，渾身黑糊糊的，長著一雙不像是人的爪子，臉像是老鼠一樣。
剛才這怪物就想著血盆大口要咬我的頭，要不是我扔五穀扔的快就不小心著道了。
我怒罵一聲：「你不過是個怪物，竟然敢冒充，你就不怕真正的觀音過來收了你！」
老鼠精看自己暴露，乾脆也不隱藏自己的身形，大大咧咧的站到不遠處，站在屋門口，盯著我，眼睛里充滿無限的惡意。
「人類，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你身後這一堆子都不是人，過來，快來我身邊，我來保護你。」老鼠精語氣循循善誘。
看著我的目光充滿了慈愛，就像是看著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般，弄得我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我也不和他客氣，直接扭頭拿起來牆角處一堆五穀，說：「你這個醜陋的老鼠精竟然還敢在這裡面騙我，趕緊把我放出去，趕緊回到你原來地方，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老鼠精立刻假惺惺說：「水生啊，我是你爺爺養的老鼠，你怎麼能對我這樣呢。」
「我呸，我爺爺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老鼠，怎麼可能會救你！」我伸手撒出去一大把五穀，準確的撒在老鼠精身上。
老鼠精躲來躲去，似乎是覺得沒什麼意思，扭頭盯著我的臉，說：「我走了，你可要保護好你自己。」
老鼠精醜陋的臉上小鬍子動了動，趴在地上瞬間就消失不見。
我剛鬆了一口氣，就覺得鼻子里血腥味和水腥味更加濃郁，血腥味？難道我剛才打傷老鼠精了？
我正打算低頭紮緊袋子，就看到腳底浮現出一個影子，我的影子在腳下，那在我面前和我面對面的是什麼？
「滾！我去你的，趕緊滾啊！」我一激靈，一嘴的髒話飛出來，往後正準備退一步，就感覺身後碰到了人。
身材瘦瘦小小的，皮膚有些乾癟，我來不及多想就立刻說：「二狗子，趕緊走，去我家，你家裡太他娘邪門了！」
說著，我一把拉著二狗子準備帶著他走，可我竟然拉不動他，就像是個一個千斤墜一般。
開什麼玩笑，不過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而已，我怎麼可能會拉不動，我正想要扭頭斥責別鬧，就看見院子後門處有個黑糊糊的東西。
從我這裡來看，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的屍體一般，我的臉色瞬間一變，難不成那邊的才是二狗子？
難道真正的二狗子已經死了，那我身後的是誰？我手裡面牽著的又是誰？
我小心地伸手捏了兩下，皮膚十分的乾癟，沒有了彈性，就像是一個老人的皮膚。
「奶奶，你做什麼。」我嘴裡說的親熱點，扭頭看去。
老太太的屍體從冰棺里坐了起來，伸出乾癟的胳膊拉著我的左手，布滿皺紋的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孫子，你別走啊，奶奶可想你了。」
我心裡飆出來一句髒話，臉上帶著笑：「奶奶，我是水生，你幹什麼呢，快睡吧，夜深了。」
右手抓了一大把五穀，眼看著老太太竟然還想從冰棺走下來，我二話不說朝著老太太撒了一身，老太太也不躲避，只是出來的動作更加的緩慢。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怒罵一聲：「你個老太太，我平時對你也不錯，你這是幹什麼，我看你是誠心找打的吧！」
老太太從冰棺爬出來，軲轆到了地上，不僅如此，她朝著我堅定的爬開，目光一會兒慈愛一會兒惡意，簡直里就像是精神分裂。
我拚命的扔五穀，一邊撒一邊跑出門外，拿著沙發底下的桃樹枝，在周圍跟瞎子一樣亂敲亂打。
「都給我閃開，我是雷祖的親傳弟子，再敢靠近我一步，就別怪我出手不客氣了！」我拿著桃樹枝不停的怒吼，目光在院子里看來看去。
院子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鬼影子，彷彿只有王鳳嬌老太太一個，可有了王德貴的提醒和老鼠精的現身，我就知道事情很不對勁。
廟裡面的東西來了，吃了二狗子父親的靈魂又走了，卻偏偏的留下來老太太，憑什麼，憑她長得老嗎？
「孫子，叫我一聲奶奶，我帶你走，」老太太晃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我緩緩走來。
我手裡的桃樹枝嚴陣以待著，死死的盯著老太太，嘴裡一點也不客氣：「我去你的，你趕緊給我滾，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不走，老子不死之身長命百歲！」
開玩笑，一個死人說跟我走吧，誰敢走，走哪兒去，是一起去死還是一起見閻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