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年之約
我的聲音特別大,爺爺扭頭的同時,牛頭馬面也回了頭。
心裡的恐懼消散很多,只留下依依不捨。
我大步走到爺爺面前,妄圖拉著他的手,卻撲了空。
「爺爺,我……」鼻頭一酸,眼淚唰唰往下掉。
爺爺扭頭對著牛頭馬面作了個揖,這才扭頭走到我的身邊,小聲說道。
「水生啊,爺爺又不是真的死,等我三年,我們兩個人還能見面。」
爺爺說著就想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摸了個空。
我見爺爺眼底竟劃過一絲落寞,哭的稀里嘩啦。
一旁的牛頭走到我的旁邊,道:「你爺爺幹了一輩子好事,就是死了,也比所有人的待遇要好,你且放心。」
好人有好報的,在生前的時候不會顯露出來,但是等人一死了之後進,就能夠明白多做好事到底有何作用。
許多人不相信人世間有18層地獄,在人間作惡多端,他當時死了之後,真正面臨刑罰時才會後悔,後悔自己為何不做個好人。
我擦了擦眼淚,哽咽著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處理你的後事。」
話音剛落,面前的爺爺就化為一片虛無,跟著面前的牛頭滿面消失不見。
我哭了半天,嗓子也有些啞了,這才回味過來,爺爺說三年之後還能相見,真的?
我強忍著心頭的悲傷上去給爺爺換了身衣服,連夜叫起來村裡面的人為爺爺搭建一個靈堂。
……
「王德貴,你還在這裡幹啥呢?你不知道那老頭子死了嗎?你不趕緊過去看看。」女人吼著王德貴。
王德貴飄在樹上看鳥,就聽見女人對自己大吼一聲。
「誰?那個老頭死了,他死了管我什麼事,難道讓我和他一起做鬼當兄弟?還是準備讓我過去給他搗亂?」
王德貴沒好氣地說著。
自己是一個鬼,又不是一個人,現在去人家靈堂上面不就是添亂了,自己的婆娘不知道抽什麼風,竟然還讓自己過去看看那老頭兒。
不對,老頭,是哪個老頭?
王德貴連忙從樹上飄了下來,望著自己娶回來的婆娘,目光直勾勾的。
「你說的老頭是誰?」
王德貴心裡隱隱約約有一個不太好的想法,自己在村子里認識的人不多,除了一些固定給自己上供的人,其他的人一律不認識。
除了那個紙紮老頭!
「水生的爺爺昨夜沒了,我大早上去過去飄了一圈,發現有人辦喪事,一看,竟然發現是這老頭兒!」
女人的語氣帶著幾分的唏噓,這老頭可是一個神人啊,是為數不多能夠看到自己的人。
他做出來的紙紮還有著靈性,周圍的鬼凡是用了哪個不感嘆?
就是不知道這老頭死了以後,家裡的東西再壞了該怎麼辦,
女人正準備開口抱怨兩句,只看到王德貴早就飄的沒影了。
熙熙攘攘的院子里,圍了一大堆的人。
我上去打開音響,裡面就傳來一陣陣的哀樂。
自己聽了無數遍的哀樂,曾在他人的葬禮上聽過好多次,當時我還覺得沒什麼,甚至在討論底下的誰哭的假惺惺。
可音樂一放出來,我的眼淚就刷刷的掉。
「水生啊,你也別太難過了,你爺爺可是個大好人啊,誰能夠不知道他是好人,就算是去了地下,也肯定會過上好日子!」
一旁的鄰居家大嬸兒對著我安慰著。
我擦乾眼淚,點了點頭,把人扶到旁邊的凳子上,望著堂屋裡橫放著的棺材,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是啊,爺爺做了一輩子的好人,沒想到竟然因為幾個小鬼喪了命。
要是當時我在家裡,會不會就沒這麼多的事情?
周圍陸陸續續的進來不少同村的人,在我家裡面忙前忙后,有幾個平時不待見我的人還在小聲的嘀咕了。
「水生他爺爺沒了之後,他就是一個孤兒,看他以後該怎麼辦。」
「是啊,他小的時候還那麼調皮,還和我打過架,現在他爺爺沒了,也不知道誰能夠護著他。」
周圍說什麼話都有,除了一些關係不好的人陰陽怪氣等著看我的笑話,所有的人都在真心弔唁。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村裡面的人陸陸續續的回了家,
喪事是不吉利的,他們和我非親非故的,在白天能幫我這麼多,已經仁至義盡。
我坐在堂屋裡面為爺爺守著靈,直勾勾的盯著門外。
不都說人死之後靈魂會出現,關於網路上各種靈堂怪是寫的天花亂墜的,我開始隱隱約約有些期待。
我是不是還能夠再次看到爺爺?
眼睛一花面前忽然出現一個黑影,我連忙激動地站了起來,大聲的喊了一聲:「爺爺!」
我慌張的跑了過去,可跑到半截兒的時候便發現不對勁。
等這黑影一扭頭,我就發現他根本就不是我爺爺,是王德貴!
王富貴兒見我喊了聲爺爺沒有答應,摸了摸鼻子,進堂屋,看著我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小聲的說道。
「水生,你也別太難過了,人死如燈滅,你爺爺就算是鬼,你不也能夠看到嗎?可我為什麼沒有見到你爺爺的魂魄?」
王德貴一邊說著,一邊在院子裡面望來望去,甚至還想伸手動棺材。
我看著王富貴的到處亂摸,托著下巴望著門外,說道:「我爺爺死的那天晚上,是牛頭馬面親自把我爺爺帶走的。」
「什麼,居然是這兩位大人親自帶你爺爺走,開玩笑呢你!」
王德貴目光震驚的看著我,彷彿我說了什麼很讓人震驚的話。
我點了點頭,目光依舊看著窗外,心裡隱約的有個預感,窗戶外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沒錯,親自把我爺爺帶走,而且我爺爺還說了。三年之後我和他還能夠相見,你覺得這什麼意思?」
王德貴是一個鬼,關於地底下的事情要比我知道的多,三年後還能相見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德貴摸了摸下巴到我的身邊,我瞬間就覺得身邊冷了不少。
「不好說,會不會是你爺爺犯了什麼事,要受三年處罰,才讓他出來和你相見,好讓你送他去投胎?」
我默默拿起桃樹枝,沖著王德貴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