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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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府里只留香姨娘在了。因為紅衣忙著照顧貴祺忘了使人知會她,而布兒等留在府里的人怕她麻煩有志一同的故意瞞了她,所以香姨娘一直不知道府里發生了大事。她這日起來后,到老太太與紅衣處請安時,都被告知不在。她也就百無聊賴的回房了。到了下午,她使了翠兒去請貴祺晚上到她的房裡來時才知道貴祺也沒有在府里。

香姨娘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就算是有什麼應酬,這三個人也不可能不留下一個的。更何況是一夜未歸了。隨後她又打發了翠兒與綠兒到紅衣與老太太處,得來的消息是三四日不會回來的。她又打發了翠兒去問老爺什麼時候回來。翠兒回來后對香姨娘說:「說不知道老爺什麼時候回呢。而且,奴婢問了,筆兒四個老爺的貼身小廝也不在府里呢。」

香姨娘聽了眉頭皺了皺:這一家人在做什麼?避著她都出去了,還三四日不會回來?!香姨娘有心去二門外問問情況,但她卻沒有辦法讓人出得了二門。

香姨娘轉念間想到了一件事兒:「現在府里誰主事?」

翠兒道:「好像是內外兩個主管和布兒。」

香姨娘恨恨得扯了一下手絹,心道: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我也是八抬大轎、以妻禮迎娶進了李氏門的,並不是什麼妾!現在這府里沒有了一個主子了,居然不是讓她主事兒,而是幾個奴才!

香姨娘暗自惱了好長時間,又想到:無論如何也要扶正的,否則這日子沒法過了!現時最重要的是如何要得這院子的主理權力,那樣就不用像現在這樣事事生悶氣了。現在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頭綠兒和翠兒是紅衣送過來頂替寶兒兩個的,所以她不敢相信她們。事事也不敢大意,有了什麼氣惱的事兒也不敢發作了出來——怕傳到了紅衣和貴祺的耳里。她感覺現在事事受制,處處不順心。

貴祺一直沒有真正清醒,每日除了吃藥就是能喝下點湯品。紅衣衣不解帶的守在他身邊,二日間不曾合眼了。

紗兒說:「老爺這兒有我們幾個呢,太太你就在那榻上歪一歪吧。」

綢兒也勸:「是啊,太太。鐵打的人兒也受不了啊,老爺有什麼動靜我們一準兒喊您。您就歇一歇吧。」

紅衣聽了只是搖頭。這個男人曾救過她,這些年來也不曾對她大小聲過;即使現在納了妾也是心中有愧,對著她從無脾氣——這比她從前遇到過的那些男人強多了,還是她兩個孩子的爹。紅衣知道自己對貴祺還是有感情的,雖然這感情不關愛情的事兒,但它也是感情不是?兩個人一起同生共死過,擁有兩個孩子,一起生活了三四年——人非草木,豈能無情?

看著貴祺那蒼白的臉,紅衣想起了她和貴祺被人追殺時的事情。

她那時自做主張,逃離了「一線天」,帶著貴祺到了碧雲寺里躲避,卻不想依然有可疑人物來打探他們。無奈之下,紅衣只好同意了方丈的要求讓出了自己的屋子,與貴祺到了他的房間。

紅衣心裡也是有些尷尬的,再怎麼她現在也是個大姑娘啊,就這麼跟一個男人進了他的房間。紅衣正感到不好意思時,卻發現了貴祺的不知所措。她竟一時間不再覺得尷尬了,有個人比她還束手束腳倒讓她放開了。她坐在了桌邊倒了杯茶,叫貴祺過來一起坐。怎麼說她也曾二十一世紀的人,還能怕與一個男子同處一個房間?說出去不怕被人笑死?看他這個樣子,紅衣相信她在這個屋會很安全的。所以紅衣更是對貴祺笑了笑。

紅衣看著貴祺走了過來,如同她所料一樣,他坐在了她的對面,而不是她所指的身旁。紅衣正暗自好笑時,沒想到這個有些獃獃的男人說了一句驚人的話:「回去后我一定會到府上提親。」

紅衣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正好噴了對面的貴祺一臉。紅衣一邊咳著一邊不好意思的對貴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貴祺尷尬得抹了抹臉,他張了張嘴只喃喃道:「沒什麼沒什麼。」他更加得不知道手腳往哪裡放了。這個時候的禮法很嚴苛的,不要說男女同室了,就是同桌而食都是不可以的。可是紅衣他們兩個不得已之下一直是同桌吃飯的,現在還同處一室了。按禮法來說,他只能娶了她了。貴祺不明白紅衣聽了他要負責的話後會吃驚到這種程度。他們門當戶對,又男女同食同室了,不成親那她怎麼辦?

紅衣看他這個樣子更覺好笑:「我們不過相識而已,年齡差距好像還有些大,我個人認為我們不太合適。」這個男人還可以了,但是紅衣這世還沒有想到成婚呢,再說她到這個世上只不過半年左右,這麼早進入婚姻的墳墓是絕對不願意的。

貴祺聽了紅衣的話,震驚得吸了一口氣:這個女子也太大膽了些吧,婚姻之事居然可以如此大大方方得與一個男子談起,並直言說他們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她除了他還能嫁給誰?!貴祺震驚之餘還有些疑問:難道說她已經有了婚約?就是有了婚約,他們兩個現在都這樣了,她還能再嫁過去嗎?

貴祺轉過了頭去,才說道:「年齡不是問題。再說了這事也不是合適不合適的問題。對了,你有婚約了嗎?」他實在無法對著紅衣說話,一看到她說話就有些困難。雖然他並不是第一次與女子獨處。

紅衣奇怪的看了看貴祺,這個男人腦袋裡在想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問題她是明白的,因為這是責任的問題:誰讓她和他在一個屋子裡要過夜呢?而且還有可能不是一晚上。在這個時代,她只能嫁他了。只是問婚約做什麼?按說這時候他既然說要娶她了,就算是有婚約也是做廢了的。

「問這個作什麼?我前塵盡忘,就算是有我也不知道了。」紅衣還是回答了。

貴祺鬆了口氣,他剛剛實在有些緊張了。他實在是怕紅衣說有婚約了,還是青梅竹馬感情不錯。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這個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我們一回到京城我就會跟令尊提親的。」貴祺認為這件事他作為一個男人一定要負責的。

紅衣聽到這事兒就這麼決定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告訴他不行了,他還決定了。他沒聽出來是吧?紅衣只好明說了:「我不想嫁給你。」

貴祺一聽驚訝得看了紅衣一眼:她有想嫁的人?這也太大膽了!這是離經叛道的行為了!難道說,難道說她是在藍帽村有了兩情相悅之人?貴祺想到這兒,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陣不舒服:「你有想嫁的人?」

紅衣哀嘆了一聲:這都是什麼事兒,外面風聲鶴唳,這男人卻與她糾纏起了婚姻大事沒完沒了。而且他們的溝通明顯有問題,他根本就沒有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沒有。只是現在還不想嫁。」

貴祺聽了回答,心裡不覺一松:「不想嫁?女人總是要出嫁的。如果你實在不想早些出嫁,我會和令尊商議婚期時定得晚些。」

紅衣真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管她說什麼,這男人總能繞回到成婚上面來。

紅衣只能再接再厲:「我們互相不了解。」

「還不夠了解?那也沒什麼,我們回京的日子還遙遙無期呢,接下來多多了解就是了。你想知道我什麼只管問就是。」

「我是說成婚這種事兒要你情我願才好。」

「你放心好了,雖然是因為我們現在這樣兒了,我們才成婚的,可是我並不感覺到勉強的。我也會好好待你的。」

……

最後紅衣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說:「我不喜歡有一大群妻妾的。」

貴祺習慣性的接道:「那也沒什麼,我一直未曾納妾,以後不納也就是了。」說完他才愣了。三妻四妾對男人是很正常的,女人也要有容人之量才是賢惠。

紅衣看他愣了,終於長出一口氣,他終於有為難的事情了。要說也是,這個時代不讓丈夫納妾的妻子可以被休回娘家了。

貴祺不巧正看到紅衣長出那口氣的神情,他只覺有股氣升了上來:「我答應你了,你還有什麼要求嗎?」貴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說著說著他就非要娶這個女人不可了。

紅衣吃驚得看著貴祺,貴祺也看著她。貴祺想這女子我是一定要娶得了,多看兩眼又怕什麼?再說她都不怕了,我一個男人還會怕不成?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紅衣說:「那好吧。」

紅衣想明白了:她總是要嫁的,如果以後讓那個大將軍隨便定門親事嫁出去,還不如就嫁給這個男人呢。最起碼他們是認識的。盲婚啞嫁她也不是沒有過,那些穿越經歷中很多次都是兩眼一抹黑的嫁了過去。

貴祺卻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了,他臉一紅轉過了頭去。這紅衣也太大膽了,就這麼直言答應嫁給他。

紅衣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的情史要開始了呢,我的幸福要出現了哦,使勁砸吧,爭取把幸福全砸出來吧!我要票票啊票票,收藏啊收藏,但是點擊一樣重要啊!!!!今天能不能加更就看親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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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雲捲雲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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