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話,爺爺和北愈

04話,爺爺和北愈

燈火一開,少女紫羅蘭的模樣一五一十的顯示出來。

稚嫩的臉頰,約莫十八歲。碧如寶石的紫色眼珠,像一顆在黑夜中閃爍的水晶球。但是,她的眼睛卻給人一種無比悲傷的憐人感,讓人一看到后,就會不受控制的跟著悲傷起來。

可比起這更悲傷的故事是,在她那憂傷的左眼角下,還有一顆褐色淺的淚痣。

這淚痣,讓人一看著就不受自我的黯然神傷,再之她這憂傷憐人的雙眼。這兩者結合之下,猶如雪上加霜,火上澆油,讓人一瞬間就墜入了無窮無盡的深谷中,再也無法從悲傷的絕望中離開。

比起前面的悲傷,後面的悲傷,那更是讓人無法言喻。因為她那一頭長發及腰的紫長直,柔順的像一條,專門為人量身而寫的悲傷故事線。

三者結合之下,她的悲傷如源源不斷的水源一樣,綿綿不絕的溢出來。這就是她,初次見面給愈的感覺。

整體的氣質,簡單不複雜,美而不妖艷,可愛卻又不失稚氣。光看臉邃,一般中上。但是一看整體,卻如一個脫塵出俗的仙子。

總之,就是一種無法表達的激動感。

你說她是普通人?,那又不是。但你說她是仙女,那又好像不是。

她沒那麼仙,但也不是平淡無奇。反而,她幼嫩可愛的臉頰所散發出的氣質,倒是給人一種非常憂傷的感覺。

閉上眼睛一想,就好像一朵,受了傷的紫羅蘭花。不,應該是一朵快要枯萎的紫羅蘭花。對的,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像一個,你很重要的東西受了傷的感覺。你無時無刻的,想照顧著她。

若是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她的話,那麼我覺得只有楚楚可憐,才是最適合她的了。

這朵憂傷到快要謝掉的花蕊,它好像在等一個人給它澆水,照顧它,幫助它,能給它依靠。看著它時,即使你擁有快樂的心情,也能在一瞬間憂鬱起來。

這就是,紫羅蘭她給人的感覺。

對的,就是這種迷戀和依戀的感覺。一看到她,就特別想照顧她,想保護她,想時時刻刻呆在她的身邊。

紫長直,如水晶球的紫色眼珠,還有那幼稚氣的臉頰。這三者之間所攪合出來的氣質,都與她的名字別無二致。仿如春天裡,一朵《紫色剎然》的紫羅蘭花。

原本爺爺的病情,就讓愈很不好受了。再加上,現在眼前這一名氣質憂傷的少女,導致他本就鬱悶的心情,立即如噴泉般湧上心頭。

但是,人在外不在其家。愈只好壓制住心中的悲傷,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怎麼了?」。

剛剛那一刻,仿如一把悲傷的鉤子,奪走了愈的靈魂。讓他陷入悲劇的旋渦中,難以自拔。

溘然面對紫羅蘭的疑問,愈一時間有點驚慌失措的。但隨後,他便立即收拾好心情,冷靜的回道:「沒什麼,就是我的爺爺,現在他沒事了嗎?」。

細看,才發現她脖子上剛剛那個閃爍的東西,是一顆如彈珠一樣大小的《紫色水晶球》項鏈。

紫羅蘭說:「你先坐在這裡等一會,等你爺爺醒來后再說吧」。

目前,他與紫羅蘭肩對肩的坐在凳子上。

兩人中間隔著一張桌子,上面放著茶水與茶具。他一副無精打採的,而旁邊的紫羅蘭,倒是若無其事的拿著一本全是英語的小說在看。

在這歐式的小木屋中,空間靜的默默無聲。紫羅蘭看書的側臉,宛如一朵折斷了的紫羅蘭花,散發著憂傷的感覺。

面對神不可侵的族長,再加上奄奄一息的爺爺。導致現在愈的狀態,有點低迷。

再加上,人如其名的族長,那雙堪如水晶球的紫瞳,能讓人一秒就走入悲傷的旋律中。搞得愈在說話時,都不敢看著她那雙憂傷憐憐的雙邃。

隨著兩人互不打擾,世界也一片寂寞。

紫羅蘭鎮創造於《希托邦三十四年》,創鎮至今,已有六十六年的歷史。

鎮子的面積是五萬平方公里,也因此,第一任族長為了更好管理紫羅蘭鎮,於是就把鎮子分成了兩半,一半叫北區,一半叫南區。

南區有兩萬平方公里範圍面積,由東頭村,南頭村,西頭村,北頭村,這四條村子組成。

至於北區,一共有三萬平方公里,是由維爾米斯,以及萊特,洛落米威,伊萬,蔡克萊得,露西波爾,這六條村子組成的。

這裡歐式風情的風格,無論是房子的建築還是居民的穿著,都是偏《只是偏,並不是一定,因為有些建築物和衣服,都是近現代化的》文藝復興時期的西方風格。但是傢具和電器風格,卻偏十八世紀與十九世紀之間。

唯有在天文學方面,卻鶴立雞群。

這個人間仙境又如寶藏難以尋覓的鎮子,宛如《格林童話》故事裡的世界,不但夢幻如畫,而且又美麗如詩。

每條靠著深水域帶的地區的沿水岸處,都會有很多的中式的古鄉水車。不但如此,每走百步內,必有一片或大或小的紫羅蘭花海,遍布在這紫羅蘭鎮內。

住在這裡的居民,有東方人,有西方人。

愈的爺爺蘇泛是東方人,他原是北區的維爾米斯村人。他當年因初戀情人小戀去世的原因,而他每天都鬱鬱寡歡的。直到某一天,他偶然遇到了一名男嬰。

當時,這名男嬰可愛的笑容與靈動的眼神,就好像一名小天使一樣,治癒了當時悶悶不樂的他。

之後蘇泛,也從頹廢的深淵中重新振作起來。他決定開始努力的生活,於是他就帶著幾個月大的愈,從北區的維爾米斯村,隔山千里的來到了南區的南頭村這裡安家立業。

高三畢業的愈,就在鎮子里唯一的郵政公司那裡當送信人。他主要負責送信的地區是,給南頭村與西頭村的人送信。

一個月前,爺爺忽然生病難起,就連日常的行動也難以做到。於是愈就向上司請了一個月的假,回家去照顧他的爺爺。

可沒想到,爺爺的病情非但沒有得到好轉,反而還惡化了。頓時,這讓愈他束手無策的。最後,他只能請醫生來給爺爺看病。

可是醫生們都說,爺爺快要壽終正寢了,還讓他快點準備爺爺的身後事。

之後的一個星期,隨著爺爺的病情一天天的惡化。愈也開始,慢慢的接受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作為爺爺的孫子以及唯一的親人,愈誠至金開的向神和上天祈禱著,希望有一天會出現奇迹。那怕是一分一秒,他也希望,自己的爺爺身體能得到好轉。

可是天意弄人,所謂的奇迹,之所以叫奇迹。那是因為它的出現概率,是百分之十中里的百分之一。宛若恐龍的化石般,藏於世界之下。

最終,他的爺爺還是無可避免的在與死神慢慢的接觸。

為了不讓爺爺那麼快進入冥界,愈就每天盡心儘力的照顧著爺爺,他的一日三餐和生活起居。就這樣幾天又過去了,但爺爺的狀態,還是沒有得到一點改變。

假期的第十五天,族長就派村長過來造訪。

愈就開門恭迎了他。

村長就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愈,他叫愈要在這幾天內,把自己的爺爺帶到烏蘭斯之谷那裡,去見族長。

愈明白了,就說:「我會帶爺爺去見族長的」。

臨走前,村長還給了一顆葯給愈。

他說,這顆葯是族長讓他交給愈的。這葯的作用,可以讓人身體里的病停止惡化。如此一來,愈就能在爺爺去世之前,把爺爺帶去烏蘭斯之谷見族長了。

以爺爺當時病懨懨的身體情況,愈對此一籌莫展。見到有葯能緩解爺爺的病情,愈自然是不會錯過。那葯最後,就與爺爺的身體合二為一。

下藥那刻,看著爺爺那萎靡不振的狀態,心臟好像被人用釘子扎了幾十次,一洞一孔的血流不止。

這痛心疾首的痛,彷彿看到喜歡的人背叛了自己一樣,身心疲憊的。然後那隨之而來的悲傷,如火山爆發似的。眼眶中,也漸漸地溢出了一點又一滴的眼淚。

這是愈,在為快要失去的親人,而在悲傷里擠出的眼淚。這種因情況觸發,不受理智控制的感情。也是愈他,心中最真實最不可能說謊的感情。

其實,最讓愈傷心難過的,不是爺爺的死亡。而是他怕,爺爺在他還沒有到十八歲生日之前,就先去世了。這才是,最讓愈他提心弔膽。也是他里,唯一憂心忡忡的事情。

作為孤兒的他,從小到大就與爺爺兩人相依為命。面對這個唯一的親人,愈只是想,這個唯一,能見證他成人的那一刻。可至可難想,在離他生日還有半個月時,爺爺就快不行了。

高三畢業后,愈放棄了學業,出來工作。

原因是,爺爺年邁,身體不便,無法正常的照顧自己。再加上,他的成績也不是很理想。所以,他就乾脆索性不讀,早點出來打工算了。

沒想到的是,工作剛滿一個月,爺爺就病倒了。愈就從老闆那裡拿了工資,接著再請一個月假回去照顧爺爺。

後來的故事,就是愈帶著他爺爺去烏蘭斯之谷見族長,然後再到目前的進展。

在清晰通明的燈火照耀下,旁邊的族長依舊安謐的呆在旁邊,用那雙清晰的眼睛閱讀著手中的書籍。她的側臉,還是分分秒秒的盡顯悲傷。看在眼裡的愈,剛從回憶的幻想中出來,對目前的狀態有點手足無措的。

不過,最後這種鴉雀無聲的氛圍,只保持了一個小時。就被爺爺從睡夢中蘇醒時的起床聲,給打破了。

聽到爺爺嘆息聲,愈立即去了到床頭邊坐著,溫柔的對著爺爺說:「爺爺,你沒事吧?」。

由於那顆藥丸的關係,爺爺的身體似乎也暫時得到了康服。他就說道:「我身體,好像沒事了。孩子啊,這是族長的家嗎?」。

見到爺爺安然無恙的,愈激動的說不出話。想想幾天前,爺爺還是死氣沉沉的,如今卻元氣滿滿的杵在眼前。使他心裡,就好像看到了從沒見過的父母一樣,激動的無法言語。

愈就激動的點了點頭。

這時,爺爺就轉頭看了看周圍,接著就問愈,「那個孩子,族長大人呢?」。

原以為族長還仍在那凳子上坐著,愈就指了指她剛剛坐的地方,說:「族長在那裡看書呢」。

可當他一回頭,卻發現,族長的身影卻早已不在那裡。留在那裡的,只有一片空空如也的寂寞。

奇怪了,族長去哪裡了?。

「那個爺爺,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族長過來」。

說完,愈立刻站起來想去找族長。可剛一起來,就發現族長拿著一本書,從走廊的深處走出來。

見這,對目前情況還有點茫然的愈,就靜靜的呆在原地,看著她往這裡過來。一會後,只見她停在了床頭前,對著爺爺說:「那個蘇泛爺爺是吧?,我叫紫羅蘭,是鎮子的族長」。

聽到族長的介紹,爺爺立即激動的從床上起來,恭敬的說:「你是族長大人?」。他眼裡都充滿了對神的尊崇。

族長就輕輕的說:「蘇爺爺不必如此客氣」。

但爺爺的樣子,似乎還是覺得有點不妥。畢竟站在他眼前的,在紫羅蘭鎮里,就像國王一樣高高在上的族長。所以爺爺他會這樣,愈也不覺得奇怪。

倒是族長大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才是最讓愈感到意外的。沒想到,族長不但是大美女,而且性格看起來還那麼溫柔。

這時,族長就繼續對著爺爺說:「請問,你有什麼願望呢?」。

「什麼願望啊?」,爺爺他有點疑惑。

族長就解釋,說:「之所以鎮子里每一個快死的人,都必須要見上族長一面,是因為第一任族長下了個規定,每一任紫羅蘭鎮的族長,都必須要實現死者生前沒能實現的願望。而這個規矩,是我們烏蘭一族的族長,都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聽到紫羅蘭這一番解釋,愈和他的爺爺,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爺爺就說:「可是我的身體,好像沒有事了」。

「我剛剛給你吃的藥丸,只能暫時給你一天的健康。但一天過後,你還是會回到之前的那種瀕臨狀態」。

爺爺臉上一悶,似乎在思考著一些什麼。不到一會,他輕沉般說道:「我有一個人想見。但是,我想這事不可能吧?。畢竟那個人,也已經去世了」。

這句沒有希望且充滿了絕望的話一沉,爺爺隨即就憂傷了起來。似乎,他對這件事根本就不抱任何期待。

族長卻得意的笑著說:「可以啊,就用我手中的這一本命運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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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的命運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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