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話,利偉克扞長
「小夜·露蒂克絲」
少女迷茫之際,劃過廳堂的,便是這句陰沉陰鬱的聲音。
「你的名字挺好聽」。
幻思一下,小夜這個名字與她的氣質,猶如行星與衛星之間,那麼的符合。
每當說起夜時,人們腦中通常《大部分》都會浮現出夜色和黑夜這兩個字。而夜色和黑夜,一般則指的是黑色。這暗黑無光的夜,與她這一頭黑長發的標籤,實在是人如其名。
赤眸,黑長直《但現在綁著的是單馬尾》。把它們加起來,就像二次元故事裡的少女一樣,散發出妖怪般暗黑的美。
她五官的精緻程度,要比族長完美得許多。但是整體的氣質方面,卻要比族長要缺陷很多。說實在的,愈喜歡的是族長的那種類型。因為族長,有一種致命的魔力。讓人呆在她身邊時,心裡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要陪著她,照顧她,甚至想一生一世的愛著她。而這種像毒藥能讓人上癮的魅力,這是小夜沒有的。
反觀她的美,你在看第一眼時,就會深深的接受到那種撲臉而來的震撼。就是那種,鳳凰獨立於雞群中的感覺。然後心裡就會感嘆著,「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存在這麼漂亮的美女啊?」。對的,就是不可能存在。就是太少見了,少見到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彷彿像一隻已經滅絕掉的動物,忽然有一天蹦出來那般稀罕。
簡單的說,族長的魅力有讓人上癮的毒,而她的魅力卻讓人嘆為觀止。可是,無論是族長也好,還是戴著面具的蘇子白也好。他們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標籤。
一個是仙,一個是憐。可小夜的美,你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得,氣質像滲入的妖怪,但臉頰卻像人偶。愈實在想不到,該用什麼字來形容她的美麗。
小夜冷靜的回道,「謝謝,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呢」。
作為一個一無是處的平凡人,長得還過得去,身高湊巧合格,外加上又沒有什麼特長。所以時至今日,愈基本上就沒怎麼被人誇獎過。可現在一下子,就被眼前這種絕版大美女誇獎。愈頓時一羞,開心的要飛起一樣,心臟都飄在了半空中。他挪開眼,不好意思看她,便說:「還好啦」。害羞得,就連一舉一動,也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一樣。
在愈羞澀的期間,小夜就問,「那個刺殺你的人呢?,他怎麼了?」。
這時,愈仍有點害羞,但還是盡量的壓制住內心的靦腆,冷靜的回道:「死了」。
獨特的嗓子一落,小夜的狀態看著有點心不在焉的。除此之外,沒有一點不自然。彷彿,她仍在剛剛的餘溫沒緩過來。
忽然,一旁的白,就冷峻的向她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花海那裡?」。
其實,她之所以會出現在花海那裡,愈也並不覺得奇怪。雖說,鎮花不得故意破壞。但是,要養花或者欣賞花的話,鎮子還是准許的。因此,她會出現在那裡的可能性,可能只是欣賞花,或者是採花回去養。
話雖這麼說,不過白竟然都這麼問她了,那麼以防萬一,還是得聽聽她本人的意見,即使你什麼都明明白白。俗話說,別盲目自大,要多聽多看。
「我記得我是去摘花的」,小夜恍惚的回應了他,便看向了愈,「然後不小心就碰到了這個叫北愈的男生」,接著再看向了白,「就是這樣」。
她的臉色睏乏,看著不太好。臉上的糾結與困惑,像一個迷失在它鄉的人。給人一種,如疑如惑的問號瓶頸。
果然,她說的和他所想一模一樣。對於愈這個早已有心理準備的人來說,一點驚奇都沒有。還不如說,一開始就不抱任何希望。
還有,白的懷疑是正確的。在沒有了解對方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存在的威脅。關於這一點,愈只需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就好。若是有疑問或者錯誤的時候,他再出來指證就行。只是不知,這個叫蘇子白的凌神,他有多聰明?。
「砰砰砰」。
此時,大門猛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聽此,愈想去開門。可是一想到如今的處境,便又如縮頭烏龜般的退縮了。隨之,他看了一眼白,想示意白去。可是當他一轉頭,白卻似乎早就意料到一樣,已經開始行動了。
只見他飄飄的仙氣,一身黑狐毛衣,右手放在劍把上,警惕般的往門的方向去。這時,愈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靜靜的看著白的表演。
一會後,白在門前停下了步伐,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緩緩的,門開了,眼前的白卻放下了防備,回歸原來的狀態。似乎外面來人,是一個他所熟悉之人。
「子白先生,我們是接到你們報案的關係,才來的」。
只聽這時,一道成熟穩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聽這話的意思,似乎來人是扞衛。坐在大廳凳子上的每分每秒,愈心慌意亂的。總害怕,危險會從某一處傳來。於是這樣的他,一直戰戰兢兢的看著白的方向。
與此同時,白回道:「你進來吧?」。
說完,白回到客廳之前的位置上站著,而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來的人,是一個年近三十歲的西方男子。他一來后,就坐在了愈對面的凳子。
這個跟白說話的人,長著一副陌生的臉孔。愈就向他問道:「請問你是?」。
雖說經過剛剛的對白和現在的情況,愈已經猜測到他的身份了。但是他還是想聽這個男子,親口的道來自己的身份。
這時,眼前此人從胸口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證件,遞給愈看,然後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我是扞衛局的扞長,利偉克」。
看了一下手中的名片,上面除了沒說的號碼之外,那職業和名字都與他所說的一致。愈明白了,就客氣的說:「您好,扞長大人」。
這人的舉動挺禮貌的,沒有一點架子的氣勢。愈猜測,他只是因為上司凌神的存在才應如此。
瞬然,白雙手環胸的對著利偉克,說道:「扞長,你能不能讓人把旁邊的這位女士,給送回家去呢?。她看起來,好像有點精神不振」。
白似乎不想讓小夜傾聽案件,而有意要支她走。
只聽扞長回應,「可以」。然後,他就跟站在門外的兩位的手下說:「你們把這一位小姐,送回到她的家去吧?」。
「收到!」。
兩名扞衛一同大聲的回道。
之後,小夜在兩位扞衛的帶領下,離開了這裡。而這瓦屋內,只有北愈,子白,利偉克三人。
小夜一離開后,白就迫不及待的向利偉克他問道:「那個在湖邊的人,你們把他帶回局子里去了嗎?。還有,你們在森林裡搜索我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利偉克就冷靜的回道:「我們剛剛一收到命令,就立即派人出警了。還有那個人,現在在局子里的屍體庫那裡」。白一聽此後,整個人呆住了,似乎被驚到。利偉克還說:「而且搜山的時候,一點可疑都沒有」。
白就著急的反問,「那個人,死了嗎?」。
「對的,我們的人一去到湖邊后,就發現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而且,沒有氣了」。利偉克的表情很堅定,看起來不像是說謊。
白就認真的再問一下,「沒有什麼外傷嗎?」。
似乎白他在懷疑著什麼。
只見利偉克搖了搖頭,「沒有,除了臉頰上劍柄的重擊印之外,就沒了」。
聽到這,白眼神糾結,發愣了,似乎陷入了什麼難題。一會後,他回神來,就對利偉克說道:「看到竹席地上的白布了嗎?」。
利偉克就看了一眼地上,「這難道是?」。
「這是那個追殺我們到花海的刺客,他已經死了。從他們都戴著同一款白面具看,我想這個人和你們帶回去的那個人,應該是同夥。現在,我想你把這兩具屍體,一起帶回到烏蘭斯之谷,讓族長看」。
利偉克似乎明白了,便說:「好的,請問你們沒事吧?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他一臉認真的,似乎很有激情一樣。
「你這幾天,多派一些人在村子周圍巡邏一下,這樣就行了。現在,沒有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
之後,利偉克就帶著白的指令和他的小弟們,以及大廳里的這具屍體,一起回到了局子里。而且在臨走之前,他還把一個二寸大的小玉佩,交給了白。同時,白也跟他說了愈無意破壞鎮花的事,希望他能把這件事壓制下去,不要讓人知道。
利偉克同意了,就說這件事按意外處理。
剛剛見他們聊得甚好,所以愈就沒有開口了。等他們一走後,愈就迫不及待問了白,他和利偉克之間的關係。
白就告訴他,自己因為經常要保衛鎮子的安全,所以這也要藉助扞衛局的力量。因此,他就在族長的安利下,成為了利偉克的上司。
雖說這個答案,愈早已猜測到了。但他,卻對自己的猜測並不怎麼自信。
這時,白就拿出了那個利偉克剛剛交給他的玉佩,捏在了手上。愈看了一下玉佩,白就說:「我剛剛把這個交給村民,然後讓他帶著這個東西去報案。利偉克一見到這個后,也自然明白是我派人來的。所以,你懂了吧?」。
聽到這話,愈心裡的惶惶不安,才稍微的消怯了一點。
他手上的白色玉佩,足足有二寸大,而形像則是一隻白色的羽毛。看著,就有一種英姿勃勃的感覺。
「你們之間,就是這樣交流的嗎?」。
「對啊,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情,我只要把這個東西交到扞衛局,就能藉助到扞衛局的力量」。說完,他就收好了玉佩,繼續的說:「現在,我們只要呆在這裡,等待族長找到那兩個刺客的身份,就行了。然後四天之後,我就把你帶去見族長,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現在愈的心裡,就像一個被困在井底里的青蛙一樣,對於外面的世界茫無所知。他只知,目前只能依靠著白,然後見一步走一步。
「其實剛剛聽到利偉克的話,最讓我困惑的是,為什麼那兩個人被我一拍,就死了呢?。可我明明,用的力氣不是很大」。
白有點心煩意亂的。
愈就認真的問他,「真的只是拍了一下嗎?,沒有其它的記憶了嗎?」。
白連思考都不思考一下,立即回道:「沒有,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只記得,我用劍柄拍了他們的臉頰,就是這樣。可誰知道,他們那麼脆弱啊,一下子就死了?」。說到這,白眼神一下子悶了起來,似乎對此感到很困惑。
剛剛在說這句話時,白的語氣堅定不移,非常的自信。看來,他很相信自己沒有記憶錯亂。既然如此,白不懂的話。那麼愈認為,他自己肯定也不會懂。
時間的腳步正漸漸地隨著生日那天前進。可是,當時間越接近終點時。愈心裡的害怕,就越是強烈。強烈得,如小鹿見到了威猛的老虎一樣。
因為,通常每一個故事的結局,都是最激動人心與最精彩絕倫的時刻。因此,這一段時間內,也是故事轉化最高潮的時段,同時也是悲劇與喜劇的交織點。
雖不知,這最後四天是否就是故事的結局。但是總愈覺得,這四天內肯定會發生什麼。而這些,都是根據他多年自身的經驗,所得出的結論。
主要的是,心裡的第六感還告訴他,任何未知的危險,往往都是在越最接近終點的時候,才會發生。而離他生日就僅有四天了,所以他此刻,分分秒秒都在心驚膽戰。
白還說,現在比起先找到刺客的身份來說,愈的生命和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就讓愈在這四天內都呆在家裡,那裡都不要去。
愈同意了。
身為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世間再無任何物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雖困惑得如雞同鴨講,但為了活下去。愈決定當一個聽話的乖孩子。
隨著兩人的對白停了下之後,氣氛瞬間恢復得寧靜。這時白坐在旁邊的凳子里,愈靜靜的呆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思考著無意義的事。
夜是黑,黑色一般與恐懼,不安,擔心,緊張等情緒有關。而這種負面情緒,通常都是妖魔鬼怪等可怕的生物給牽引出來的。但是她是女的,即是女妖怪。而女妖怪在故事裡,一般是指那種專門去勾引別人的狐狸精。
可比起狐狸精,她卻多了幾分黑暗系,其中還稍有點酷。
愈終於知道,該用那個字來形容她了。那就是《無》。他覺得這個字,與她那獨一無二的氣質非常的匹配。
因為,她除了黑暗系之外,還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而無,就是無我,無世間,無人等的形容詞。
「砰砰砰」。
忽然,此時響起了一陣強而有力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