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話,事件調查

24話,事件調查

在開始調查行動之前,愈就把剛剛在屋內與吳落的對話,都滴水不漏的告訴了白。

其實,他告訴白不是相信他。只是事到如今,在這種生死攸關之際,除了白之外,愈實在是想不到該相信誰了。

愈現在的心情,就是悠悠哉哉的走在大街上時,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頓。就迷茫得,像一個找不到東南西北的人。如今,他孤身一人勢單力薄的,如一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樣。最後,愈只能把自己的生命,託付給族長那邊。

因為愈始終相信著,再怎麼說,族長也是鎮子上的最高統治者。所以她,也應該不會傷害他吧?。

細聽完愈在吳落家的事後,白就說:「所以,你剛剛在橋上故意說反話,就是因為這個嗎?」。

愈點了頭,說:「嗯,是的」。

「你剛剛做的挺對的,還有也沒有亂吃東西,也沒有隨便相信我。現在,我們先查查看附近吧」。白誇了愈后,接著就往十字路口左邊走去,說:「你看右邊,我看左邊」。

「好的」。

說完,愈就來到右邊的通道這裡。

村子的方向在東邊,白進入的左邊是南邊,而愈進入的右邊則是北邊。

眼前的這個十字路口,其實就是一個若大的竹林。四周幽幽深深的,在頭上那片昏暗的天空下,竹林變得像恐怖故事裡的森林一樣,四處充滿了怨念與毛骨悚然的氣息。

不但如此,空氣中瀰漫著一絲絲的白霧。聞進去時,如吸入了在零下冰山中的冷氣那樣,鼻孔乃至喉道里都感到一股冷霜。而這裡的風涼爽涼爽的,被它劃過皮孔時,就如躺在結了冰的河上面那般寒冷。

前方的路是通往北頭村的出口,左右兩邊都是密密麻麻的竹子。竹與竹之間並靠得很近,如毛髮似的,幾乎沒有一點空隙。

在竹林深處里,布滿了一個又一個的機關。而這些機關,是用來防止別人闖進以及破壞竹林的。

「看來,冬天快到了」。

用眼睛打掃了一遍現場后,愈被眼前的景色觸動,因此在心裡默念了這句。隨後,由於這裡有點冷,於是他就用雙手摩擦了一下手臂,以此來取暖。等到暖和了一點后,愈就開始靠近竹林邊,檢查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這時,愈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地上與左右兩邊的竹林。

地上里,只有一些枯萎得變黃的竹葉,以及一些泥巴與沙子。而左右兩邊的竹林里,一眼看過去。除了只見到裡面密密麻麻的竹子,因沒有燈花照明而烏漆嘛黑之外,其餘一點都看不清楚。

《這一條十字路口的兩邊,都有著一米高且密密集集的竹欄柵圍牆。而竹欄柵,把眼前這條路與裡面的竹林,都像是圍牆與房子一樣,給隔開了。同時,在靠近竹欄柵前面的第一排竹子上,都掛著一盞盞燈籠,從出口到入口一直連貫穿著整條十字路口。》

至於這些燈籠,都是村民們為了應對每年的昏月和七日黑夜,才準備的。目的就是,給大家清晰的照明一下這裡,以免得找不到回家的路。

在這裡仔細檢查過後,竹林里沒有一點怪異,而竹欄柵也沒遭到人的破壞和闖入的跡像。況且地上,除了一些平常人走動留下的腳印和竹子上脫落的葉子,以及普通的泥巴這些之外,其餘一點的線索都沒有。

調查到這裡時,因尋找不到一點線索,愈就開始懷疑著吳落的話的真實性。可是,一想到多年來的朋友,即使關係再馬馬虎虎的,但彼此之間也沒說過什麼謊。於是愈決定,再仔細找找看看,說不定自己在這裡搜查的時候,也許不小心出現漏洞了。

後來,愈就和白在這裡,前前後後的檢查了一個小時。期間,他們專心致志的都看了一遍竹林,地上,竹圍欄,以及細緻入微的檢查了一下燈籠,可還是一點結果都沒有。之後,他們就在十字路口外的地方,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可是,他們一直進行到晚間六點,都還是一點結果都沒有。

原以為十字路口外面的路,會有線索的。但沒想到,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進行到這裡時,愈和白兩人開始懷疑著,吳落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可是,在還沒有調查諾邦本人之前,他們也不好懷疑什麼。

此刻的天黑了,四周寂寂寥寥的,沒有一個人。靜得,就像世界末日僅有你與我之間一樣。

由於什麼收穫都沒有,於是兩人決定收隊回去。

經過了這一次調查,唯一證實的一點就是,竹林沒有被人破壞與入侵的痕迹,以及外面也沒復古老爺車的軌道。那麼這樣的話,下一步就要去調查一下諾邦本邦了。

目前,兩人正在回去的路上。

「那個,你能不能仔細的告訴我,你和吳落的故事啊?」。

肩對肩的踱步在晚間里的村莊的路時,右手邊的白,忽然發起了話。

現在他和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若是再有什麼瞞著的話,那麼雙方就很難做到坦誠相待。因此愈決定,把他和吳落的故事都告訴了白。

吳落是一個孤兒,從小到大都孤單一人。因此,他從小時候住在村子里,就不受人待見。

雖然沒有人欺負過吳落,但是內心深處孤僻的吳落,因為家境與身份等原因,導致他和身邊的同齡人,都沒有一個共同的話題。

無論在學校還是村子里,他一直都是孤獨的存在。而作為孤單代名詞的他,總是像老鼠見到人群一樣,下意識的避開眾人。

久而久之的,他的性格像被毒酒侵泡一樣,漸漸地變得憂鬱與頹廢。而如此格格不入的他,也只有北愈他這麼一個朋友。

吳落的忽冷忽熱,時不時的讓愈覺得。吳落對他的感情,就好像一張薄薄的紙片。這讓愈他,像是活在監獄里般身心疲憊的。

總之,吳落就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可是,他遇到了愈。因為愈,也是一個不喜表達的人。因此這兩種人結合在一起,就好像兩個極端份子一樣,在玩你猜我猜的猜迷遊戲。

在愈眼裡的吳落,就是一個不喜歡錶達真實感情,時不時的發神經,沒有朋友,孤苦伶仃,不強求的保守派。剛好,愈也和他一樣。所以他們,就這樣順其自然的成為了朋友。

可是這個朋友關係,就好像一把過不去坎,永遠的把彼此擋在了門外,一直都進去不了。

兩人從小學開始成為同學,一直到了初一時,才漸漸地成為朋友。在此之前,彼此之間就好像一個陌生人似的。即使碰到,到最後還是會擦肩而過。

「這裡的人都過的很幸福,也沒有誰去欺負誰。只不過吳落的性格,一直都孤僻,讓人看著好像很難接近的樣子。因此別人即使想跟他說話,也不敢跟他說話。他總覺得,自己就是格格不入的那個,所以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於是就與他們保持距離」。

最後,愈以這句話給吳落的故事收尾。

白聽后,低沉的說了一句,「原來如此」,隨後他問,「你認為你們之間的關係不好?」。

仍舊一樣,無法從他的臉上偷窺到任何情緒。只知他在說這句話時,語氣很冰冷。因為那張面具,像是絕情刀一樣,切開了他們之間的聯繫。

「難道不是嗎?」。

其實愈也不知道,自己和吳落的關係怎麼樣。或者說,吳落到底是怎麼看他的?。

「剛剛聽到你在吳落家和他所說的話,還有以上的種種。我覺得,吳落對你的感情挺好的。只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然,他怎麼會看到你有事的話,就會那麼緊張呢?。而且加上剛剛,已經是第三次這樣了」。

「真的嗎?」。

愈很困惑。

「嗯,真的。至少在我的感覺里,吳落應該是把你當朋友的」。

白安慰人的語氣很堅定,讓人聽著暖暖的。只是,這一份溫暖的語氣里,卻又包含著一絲寒冷。愈不知道,他在說這句話時,心向那方?。

儘管白的話說得比音樂好聽,可是在多年來的交往中,愈和吳落早已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因此白的話,對於愈而言,只不過是風中一縷,一吹便忘。

而且,最主要的還是,愈並不相信。

比如,一個失去了感覺的幼稚鬼,就如一條被拴著的狗。若是有一天把它放出去,它必然迷茫得像一個發愣的傻子。同理,作為一個呆在自我世界里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真相,那麼他也必像一個瘋子一樣不願相信。

而不相信事實的膽小鬼,到最後就會自暴自棄,甚至逃避。並且還覺得,他人就是一個愛說謊的騙子,是用來欺騙他的。即使他知道別人的是真話,他也死不認錯,一錯再錯,明知再錯。以至,還把他人變成一個傻子,加於否定,給於洗腦。

白啊,白啊,話盡然好聽。可是現在愈的內心,就好像一個聾子一樣,什麼都聽不進去。

但是,愈還是想對他說:「謝謝你」。

一直以來,愈和吳落之間的相處,就像一個不冷不熱的氣流一樣,互相無視,互相幫助,互相敵對,然後再互相依靠,以及互相作賤。

「不用謝」。

然而事到如今,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我們先回家吧」。

因為愈認為,無論是吳落還是他自己。都終究,逃不過時間的洗禮。

「到了家之後,你想吃什麼呢?」。白問。

所謂的友誼,就是你我之間的互相作賤,他我之間的互相辱罵。在一起玩時,互相賣笑。離開了后,又互相詆毀。

「隨便,只要不是老鼠蛇蟲子那些就行」。

若這就是所謂的友誼的話,那麼從一開始,他就不需要。

「好的」。。

雖然,嘴巴說得振振有詞,可內心卻如一個膽小鬼一樣畏畏縮縮的。

「吃完飯後,去諾邦的家」。

而那種外表說著冷漠的話,裝著不需要朋友的人。可是下一秒卻好像舔狗一樣,跑去向別人搖尾乞憐的人,不正是我《愈》嗎?。!

《一邊陪著白踱步,一邊在怨天尤人的胡思亂想。愈覺得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

從一開始,吳落與愈之間如一個戲子一樣,互相提防,互相賣笑。而這種生活的軌道,時至今日都沒有改變。何況愈也認為,吳落對他的感情就馬馬虎虎的。因此他也下意識的,以普通朋友的方式來和吳落相處。可是如今,白卻說得這麼好聽。搞得愈他,現在都有點懵了。

因為,這種一直以來的生活軌道,突然被人打破。就好像一個一直生活在北極的熊,卒然來到了熱帶雨林里一樣,最後會因為生活習慣不同而死掉。

之後,愈和白兩人回到家把晚飯吃飽后,就一起去找諾邦了。

不過在進去之前,愈和白還問了一下附近的居民,昨天發生的事情。當確認了事情結果之後,他們兩人才敢來到諾邦的家。

現在,他們三人維持著三角形的狀態,坐在大廳的凳子上。

柔和的燭光放在老舊且新陳的桌子上,顯得那麼安靜肅穆。而在蠟燭的照耀下,這一切都清晰地映照在他們的眼前。

周圍的風聲是那麼的輕起輕落,而大家的心中似乎卻很平靜。

長得滄桑的西方人諾邦,坐在眼前。臉上掛著平靜,手腳平穩,背靠著凳上。神神秘秘的凌神蘇子白,坐在左手邊。右手握住劍,平靜如死木,眼神寧靜。

坐在凳子上,憑著親臨其境,愈清晰地感受到這一刻。

這時諾邦說:「愈兄弟,請問你有事嗎?」。

這句話,開啟了他們的對白。

愈整理了一下剛剛案件的頭緒,就說:「諾邦大哥,昨天中午一點,到一點二十分鐘這一段時間,你在那裡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諾邦一下子變得疑惑了,就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愈就回道:『吳落那裡』。

之後,諾邦就動起了嘴巴,把他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愈。

聽完了諾邦的一番話后,愈立即明白了,就說:「我明白了諾邦大哥。不過以後,你還是叫我愈吧?」。

諾邦卻說:「不,阿友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所以,我還是叫你愈兄弟好一點」。

「愈兄弟嗎?」。

說到這,愈停頓了,不知是否接受這個稱呼。說實在的,他不是很喜歡。但是,一想起案件的事,又莫名的感到欣慰。

此時,諾邦就回道:「是啊,我特別喜歡叫別人兄弟,特別是那些關係比較好的人。而且最主要的,你是阿友的兄弟」。

他臉上沒有疑惑,也沒有迷茫。眼裡充滿了愛與光,表情比大自然都還要自然。

「那好吧,既然諾邦大哥喜歡這麼叫,你就叫我愈兄弟吧?」。

既然他這麼喜歡的話,愈認為,也沒必要當壞人。而且,他也從諾邦身上確認了該確認的問題了。

這話一落,諾邦就激動的說了個,「好!」字,然後再切換成疑惑的口氣,對著愈說:「你覺得,昨天我見到的東西,是什麼理論呢?」。

「其實我還不知道」。

其實愈心裡,早已經有譜了。只是不知這三人所說的話,那個是假的罷了。但仔細一想,這一切問題的根本,都歸根於吳落。無論是幫助白報案,還是看到他們出現在十字路口裡。而且這兩次,還偏偏都如此巧合。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一切切的根本。

此刻,諾邦一臉愧疚的,說:「那個實在是對不起,關於昨天釣魚的事,是我說謊騙了你。因為我怕我說出來,你們會不相信我」。

似乎他對這件事,感到很內疚一樣。

「沒事,此事日後再議吧?」

其實,在沒理清這一起事件之前,愈也不知該如何回復諾邦。

說完,他和白兩人離開了諾邦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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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的命運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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