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話,心中的疑惑
此時,乍然響起一陣強如雷鳴般的晝閃,透過屋子的空隙映入,把吳落這張陰沉扭曲且近乎發狂的鬼臉,清清晰晰的在眼前這視線朦朧的空間中。
而在一瞬間內,彼此之間對視了。
由於心裡的余驚未去,停滯的愈只感到有點懵之外,便再無他想。
一會後,等到愈緩過來。才發現吳落把臉湊得太近了,就連那像臭襪子的口氣也撲鼻而來。因此,愈就推開了他,整理一下心情,問道:「兩次?」。
這時,吳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雙手合緊,雙手肘搭在膝蓋上用來支撐身體。接著,他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說:「對的,昨天我與諾邦分開了后,不是遇到了那個叫蘇子白的人嗎?。正當我跟諾邦聊完準備回去的時候.」。
發現,諾邦剛從右邊走了不到十分鐘,便從左邊出來了。見到這一幕,吳落頓時一驚,像一個木頭似的愣在原地。因為在村莊這星羅密布的結構中,諾邦是不可能僅僅在十分鐘之內,就完成這右邊進左邊出的。
這個從左邊通道出來的諾邦,神色詭異,雙目凝重,額頭上遍布了大汗,呼吸急促,一直盯著前方的路上。見此,吳落就快速的躲在了一角,想看看這個諾邦在幹什麼。
只見他東張西望的,一直看著這,看著那的,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一樣。最後,這個鬼鬼祟祟的諾邦,並沒有發現在一角偷窺的吳落,就往右邊的通道去了。
當時吳落覺得奇了怪了,他明明剛剛才走了右邊,現在從左邊出來之後又往右邊去。一看到這裡,不由得讓人懷疑,他在做什麼奇怪的事。
頓然,吳落心裡充滿了疑問。可他又不知怎麼回事,就覺得很詭異,於是他便快速的離開了現場,想著先離開這裡回家再說。但剛走到一半的時候,就遇到了蘇子白。
「然後的事你知道了吧?。就是在這裡,他叫我去觀察諾邦。我和他交流完之後,他就往西邊的路走了,而我則繼續往前走。在回到村子里的時候,我看到剛剛那個和我交流的人,竟然和你在一起」。說到這時,吳落低沉的語氣,突然切換成驚訝的語氣,「你知道這說明什麼什麼嗎?!,這個叫蘇子白的人竟然和諾邦一樣!,竟然都超時空了啊.。這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話落,吳落十指抓住頭部的頭髮,臉上因煩惱而泛起了青筋。他糾結的,就好像一個瘋人院里的瘋子。
吳落工作的方向在西邊,而村子的方向在東邊。若是白往西邊走的話,同理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出現在村子里。
聽到這裡時,愈已經不驚了,反倒是滿滿的疑惑。然後,他就問了吳落,「你見到我和白的那段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嗎?」。
吳落雙手握住臉,揉了一下眼睛,呼吸了一口,一臉不安的說:「不,是中午一點多。當時我回家后看了一下時間,剛好是中午一點二十分。當時,我看到你和他兩個人,就在你家的院子里幹活」。
「當時我們在做午飯」。
為了鑒定吳落的話是真是假,愈剛剛才故意把時間給說錯。
在兩根燭火攜手並肩的照明下,才勉強在黑暗中奪得一點光明,可四周依舊是灰灰濛濛的,就好像雙眼視力退化了一樣。
坐在沙發這裡,前方則是一扇窗戶,左上角是那個體無完膚的人體模型。它那形狀詭異的頭部,一直在露出悚然的眼神盯著這裡。而右手邊的吳落,此刻他在無精打採的低著頭。似乎,他已經被這起超自然的事件,給弄得精神分裂了。
這一刻的氣氛很是寧靜,而愈便陷入了沉思。
「當時諾邦大哥說去拉屎了,原來是來這裡了啊?既然如此,為什麼他要跟我說謊呢?。是不想讓我知道嗎?,還是說,有迫不得已的情況,所以不能跟我說嗎?。可不管怎麼樣,他欺騙了我,都有一定的嫌疑。還是說,吳落他是騙子?。可,他沒有理由騙我啊。那麼,就是諾邦說謊了?」。
想到這,愈百思不解。隨後,愈便看了一眼吳落,想看看他的心情,來判斷自己心裡的想法。只見他一臉沒精打採的,看著不像是演戲的樣子。
「上次,記得你說蘋果真好吃,所以下一次你生日的時候,我給你帶蘋果」。
吳落立即抬起頭來,迷茫的看著愈,回道:「喂,我上次說的是梨子好吃,不是蘋果。你忘記了?,我最討厭吃蘋果的拉」。
說完,吳落嘆了一口氣。
果不其然,他的確是吳落。愈也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竟然懷疑他。為此,愈感到抱歉,就裝得很自然的笑了一下,說:「對不起,對不起。是你說的話,讓我覺得有點懵懵的」。
這時,吳落就激進的說:「不說這些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他一臉糾結的看著愈,在燭光下的臉,異常的蒼白。
愈疑惑的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裝點水來喝」。
說完,吳落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杯站起來,然後去到旁邊盛水。
愈就留下在客廳這裡,繼續的想剛剛吳落所說的事。
以吳落的性格,愈非常非常的了解。
吳落是那種不願思考,獃頭獃腦的人。以他渺小的腦容量,根本不會為了欺騙一個人,就去想一個謊言。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叫一個有深海恐懼症的人,去大海里游泳一樣。
拋棄吳落說謊的情況,那麼這樣的話,.!
「水來了」。
想著想著,注意力都進入了天堂里。頓時,被吳落的一句話給拉回到現實。愈就看了一眼吳落,發現他端著兩杯水,放在了他們之間的桌前,坐下來。
「謝謝你,可我不是很渴」。
白的話,愈一直銘記。而且,在沒弄清楚真相之前,一切都可能是敵人。雖然吳落,是他多年來的朋友,但也必須要小心一點。
「是嗎?,那這樣的話,等你口渴了再喝吧」。
說完,吳落拿起了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這時愈說:「那這樣的話,就有另一個疑問了」。
吳落看了一下愈。
愈繼續說:「你叫我來這裡的原因,是相信我呢?,還是相信諾邦?。所以,你剛剛的那些話,是幫諾邦說的嗎?」。
「我是因為擔心你的關係,怕你和那個戴面具與叫諾邦的人在一起,會出現問題。所以,我才會如此」。
吳落的神情並沒有茫然,反而意志堅定的說出了這些話。他沒有說謊,至少在愈的眼裡看著不像。
「謝謝你,我知道了。但是,我必須要回去了」。
因為他有些事要證實。
說完,愈站了起來。此時,吳落也跟著站起來,說:「你要回去嗎?。那個人是誰啊?,你回去的話肯定會有危險的啊」。
「這不關你的事吧?」。
愈冷淡淡的拋了一句話,便往大門方向走去。等走到門前時,愈就轉頭看向了吳落,說:「但是,還是謝謝你擔心我」。
站在這裡與吳落對白,由於左上角的那個人體模型太顯眼了,因此愈便下意識的看了它一下。只見它在牆角暗光的掩護下,依舊是看不清樣子與分不清男女。但是不知為何,莫名的感到有點奇怪。
罷了,如今的疑問太多了,愈也不想為無意義的事而增添過多的煩惱。於是,他便轉身一腳,踏到了外面的世界。
一出來后,迎面而來的便是眼前這片模模糊糊的世界。它亦是不變,那模糊不清的視線,陰森森的冷風,詭異的氣氛,以及悲傷,傷心,寂寞,孤獨等悲劇的名詞,並且清清澈澈的,都在這裡交匯。
只知這片被吞噬了光芒快如死寂的大地,在天空的映射下,把村莊感染得像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
乍看一下,剛剛那些烏鴉還仍舊棲息在這附近。而它們就棲息在屋頂上,圍牆上,這些凡是都可站立的地方。
只見它們黑色的邪魅身影,露出了一雙雙色眯眯的眼神,一直盯著這裡。頓時,愈感到渾身不自在的。就彷彿站在演講台上一樣,被台下一群人盯著。
何況,對愈這種有社交恐懼症的人來說,就連正常的與陌生人問個候說個話,都覺得像做超人那般困難。因此這一刻,被它們這樣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愈全身發麻的。
原以為它們已經離開了,可沒想到它們還在這裡。但最後,愈還是像壓制被鬼盯著的不安,一步步的穿梭這裡,往十字路口方向去。
有一些事,他想去了解一下。
在前往十字路口的途中,走著走著時,突然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左肩膀。愈沒被嚇一跳,反而很自然的說:「你來了?」。
白說:「是啊」。
因為他知道,白一直跟在他身邊保護他。
愈並沒有回復他,而是一直往前走。白就跟在他身後,說:「你現在要去哪裡啊?」。
愈一邊走一邊說:「村頭的十字路口」。
「你要去那裡幹什麼啊?」。
此刻,兩人在這大地與天空之間的灰暗村莊中,漸漸地踱步著。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久后,兩人穿過了荒涼人少的村莊,來到了行人比較多的木橋上。
目前,他們正站在木橋上這裡休息著。
過了這一條木橋,再往前走一點,就到十字路口了。那個地方人少,在還沒確認一件事之前,愈不敢再往前走了。
「三天前,我自己一個人去報案的時候,心情有點迷茫呢」。
白看了愈,「一個人?」。
通過他遲疑的語氣與犀利的眼神,愈感覺到白產生了懷疑。愈就裝得很自然的樣子,說:「難道,不是嗎?」。
「是啊,你還在通往花海的通道上,留了一條繩子呢。不然,我還找不到你呢」。
白說這句話時,舉動都很自然。
愈感覺到自己跟白之間,似乎永遠都不會開門見山。心想,「這就是,當所謂兩個自作聰明的人呆在一起后,都會互相懷疑嗎?」。
「你的那顆紫色水晶球很漂亮,像彈珠似的,真的很美」。
若是再說反話的話,那麼結果會和剛剛一樣。那就是,白也會故意的說反話。愈感覺到白在試探著自己。所以這次,他選擇了說真話。
「那是因為,族長所給我的特別任務。不是這樣的話,你就不會相信我了」。
白的眼神很得意。
愈立即懂了,就說:「出發,去十字路口那裡,我有點事要證明」。
該證實的都證實了,愈現在要證實的是,那就是吳落所說的話,到底情況如何。
在通往十字路口的途中,愈想起了剛剛吳落所說的話,還有白和吳落在他家門口前的對白。於是,他就對白問道:「我剛剛聽吳落說,你昨天叫去報案的那個路人,就是他。而且,你們剛剛在我家門口的對白,也證實了這一點」。
在左肩膀旁踱步的白,就說:「的確,當時我找到那個人就是吳落。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怎麼了?」。
「沒有什麼,就隨便問問呢」。
說完后,愈便在心裡糾結,「那麼這麼說的話,吳落的話十有八九是假的了。只是不知,吳落為何要怎麼做?。我到底該相信誰呢?。目前,唯有去到十字路口看個明白,才能知道」。
之後,兩人來到了村頭的十字路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