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話,讓人感到不祥的洋房

31話,讓人感到不祥的洋房

最後,在兩人千辛萬苦之下,這一塊對於年幼的他們而言像巨山的大岩石,終於也被他們跨越了過去。

一上到頂點后,兩人立即攜帶著驚慌失措的情緒,快速的往目的地跑。可礙於岩石上的路崎嶇,為了不掉下海,兩人只能小心謹慎的踏著岩石,一步一步的往前沖。

這時,身後那群惡意騰騰的衛兵,也追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兩人心中本就恐慌的心情,一瞬間爆發。於是,他們立即挈帶慌慌張張的步伐,快速的在這附近,找了一個岩石洞躲起來。

慶好,這裡密密匝匝的岩石,擋住了那群人的視線。因此小籮和文切躲進山洞的那一刻,與他們的視角完美切開。

剛一進來后,兩人就立即像玩躲貓貓一樣,躲在了山洞內的一塊小岩石下,以此來藏身。他們想著等衛兵們離開后,再離開這裡。可忽然,「是小籮和文切嗎?」,從旁邊傳來了這句話。

「說這句話的人是阿傑。後來他們三人沿著那個漆黑的山洞,找到了大海的水源。於是他們就沿著靠水的路,去到了船的所在之地。接著,他們就一起坐船離開了那裡。不久就開船去到了世外之境」。

故事說到這裡,白的語氣收縮,漸漸地放慢。風迎著他的白髮,他眼神亦是心事,如此的他,以這段話為這個故事收尾。

愈就說:「說完了嗎?」。

白站了起來,看了一下周圍,「不,這個只是上半段而已,下半段還沒有說完呢,而且你看周圍朦朦朧朧的,大霧都來了。若是再呆在這裡,也不知那群瘋犬會在什麼時候跳出來」。

《而且你看》,白在說到這裡的時候,愈就跟著他的視線,覽了一眼周圍。

只見四周朦朦朧朧的,森林裡瀰漫著一絲白霧。這白霧,如冬天裡的水蒸氣一樣,使得眸前的這一座舞台,極度寒冷。除此之外,天空依然是無可救藥的憂鬱,它奄奄一息的狀態,讓森林陷入詭異般的陰森感。

身體寒涼,流風來回穿梭這裡,使得身上的濕衣,化成冰塊。站在這裡時,愈忽然感覺到自己,墜入了大冰窖里一樣。

為了讓身體暖和一點,愈就脫下身上的所有衣服,拿來擰乾一下。可這一瞬間,風一陣吹過,愈彷彿又從冰窖里轉到冰川里一樣,眼前皆是藍白的冰雪世界。

愈打了個冷戰,隨之立即把衣裳上的水,用力的揮了幾下。這時,只聽耳中傳來衣服搖擺的聲音,和幾點水花濺起的聲音之外。還有從山下不遠處,也猛然響起了幾陣往這裡靠近的狗吠聲。

這聲音一來,白一瞬間眼神一變,不安的說:「出發吧,先找一個地方把身體弄好。那群狗,快要追來了」。

「嗯」。

回應了白后,愈立即穿好衣服,然後跟在他的身後,一步步往山上去。

在上山的途中,白說:「那群狗就在山下,而且周圍很多白霧。若是貿然下去,肯定會被它們逮到。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往山上走了」。

白言之有理,但比起那群瘋狗子,愈更怕的是那些白霧。他說過,他不喜歡那種觀察不到周圍空間的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就讓他像一隻失去自由的提線木偶,只能如玩具般任人擺布。

通常一個安全感低的人,都想時時刻刻的觀察周圍,以及能自主操控自己的身體。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害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或者在自己動不了的時候,會突然出現什麼怪物來傷害自己。

其實,愈之所以害怕這些東西。說簡單點,就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膽小鬼罷了。所以那種觸及不到的空間,會讓他像粘板上的食物一樣,只能戰戰兢兢的看著那把刀子,慢慢的往自己的脖子揮去。最後,直到全身被分屍而死。

與白並步時,白一如既往的繼續走。而他,卻一副疑神疑鬼的不安臉。周圍的風很涼,世界昏暗。隨著級數越高,身體越涼。

現在的心境很平復,剛才的波濤洶湧與惶惶不安。似乎都隨著白的故事與聲音,都一一被周圍的秋風帶走。原來一個人的心情,真的會因為一件事,或者某一句話而變好。愈還以為,像他這種自甘墮落的廢物,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高興。

在往山上走的途中,踏進著鬆動難料的泥牆,看著前方的白的背後,傾聽著周遭的喜怒哀樂,聞著四周的東南西北,呼吸著森林裡還摻和著一絲絲白霧的空氣。身體就好像被冰涼氣息的包圍一樣,透過鼻子,皮膚,眼睛,手腳,耳朵,感官,都一一的,傳到愈的身上。

這種體驗感很真實,真實的,如像穿梭到故事裡一樣。

兩人穿梭著陰森森的森林,而後方的狗吠聲也漸漸地往這靠攏。不久后,他們終於到達了山頂上。

一掃周下,只見山下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紅色瓦磚頂的洋房子,蓋在山下的一個平原處。而房子的西邊,有一片像鏡子般平滑的湖泊,青青綠綠的覆蓋於那。同時,在房子與湖泊的北邊,還有一座被花花草草纏繞著的老舊大岩石,庇護著這整片湖泊與這整棟洋房。

這畫面,像一副出自大師手筆的名畫,妙筆丹青,一字見心。簡直就三個字,美極了。可惜,在一片如辦喪事的灰色天空下,這個畫面仿如一副地獄之畫。讓人一看,心中悚然。

此時,旁邊的白說:「前方有戶人家,我們先在那裡借宿一下,等到衣服幹了之後,再離開這裡」。

「好」。

話落,兩人就小心翼翼的看著地上,開始在這附近尋找下山的路。半刻,等到兩人尋找到路后,就一起往山下衝鋒。

由於下山的路順風順水,所以兩人花了不到十五分鐘,便到達山下。

那一棟洋房,就在腳下這平原的前方不遠處。

這時白說:「愈,你先站在這裡,我去敲門」。

愈點了頭。白看到后,就獨自一人往洋房方向去。

站在這裡,心情亂糟糟的。原本想著,今天先體驗一下吳落工作的事,好讓在調查的時候,能事半功倍。可沒想到,竟然會被一群不知何故發瘋的狗,給從那邊的山下給追到這邊的山下。

現在翻過了一個山頭,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說實在的,愈現在有點無精打採的。

此時愈抬起頭,想看看這一棟洋房的結構如何。可當他抬頭那一刻,就看到在這洋房二樓的窗口上,有一個人影站在那裡。但僅有一瞬間,那個人影就立即消失了。似乎那人,是因為怕被愈看到的關係,而下意識的躲開。

一看到這,愈心裡陡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剛剛那個人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偷窺他們。一想到這,他總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一聯想到,頭頂上這片死寂的天空,以及周圍那些還可能埋伏在森林裡的瘋狗。因此愈,只能壓制內心的不安,等一下陪伴白一起進入洋房內一探究竟。

左手邊的湖面平靜如常,白在右手邊的洋房門前叫門。總之周圍,靜得像在浩大的宇宙中一樣。

「砰砰砰」,白敲了敲門,說:「有人在嗎?」。然而第一句,裡面並沒有回應。白接著,「砰砰砰」,的敲門,大聲的叫,「那個,我們是路過這裡的人,想要借宿一下,等到身體的衣服幹了之後,再離開這裡。請問能不能麻煩一下?」。

聲音一落,此時,驟然門內響起了一陣踏著木板的腳步聲,正在往大門這裡漸漸地靠近。聽此,白就停下了叫門,安靜的在此等候。

一會,門內的腳步聲停了。與此同時,門開了。屹立於眼前的是,一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見此,愈就好奇走上前看看。

才發現,眼前這個站在門檻里的少女,看著有點眼熟。但是腦袋裡,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只知道,在自己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中,感覺到這名少女很熟悉。

她看了愈一眼,似乎是因為愈看著她而有點不舒服。

此刻,白說:「那個不好意思」,然後指著他們剛剛來的地方,「我們從山那邊來」,接著放下了手,「可是山裡的白霧太多了,我們不小心迷路,而且還把身上的衣服弄髒了。我們希望,能在這裡把衣服弄乾凈。等到沒事後,我們就會離開的」。

「可以,不過你為什麼戴著面具呢?」。

少女的語氣平穩,一副冷靜的樣子。看來,像是一個經驗老道的老手。

白冷靜的回道:「不好意思啊,我長得有點丑,為了不嚇到別人,所以就戴著這面具」。

但凡一個懂點事的少女,在面對來路不明的陌生人時,心裡都會感到害怕與緊張。更別說,能像她現在這麼隨便答應陌生人的邀請。

反倒她,非但沒有一點慌慌忙忙,反而鎮定得像一個縱橫天下的高手。這讓愈覺得,她應該不像她外表那麼簡單。

少女依舊冷靜的說:「原來是這樣嗎?,我很抱歉,我問了不該問的事」。隨後,少女讓出了空位,張開手,指向了門內,說:「前進」。

說完,兩人就跟在名少女的身後,一起進到了裡面。

在門關鞋櫃處這裡,少女禮貌的說:「請兩位客人脫鞋,然後換上鞋櫃里的拖鞋」。

聽此,愈就看了一眼旁邊的這個鞋櫃,只見柜子里裝滿了很多的拖鞋。接著,愈就看了一下門檻處,才得知這個脫鞋子的地方,竟然一隻鞋都沒有。

這時,愈和白兩人就脫掉了自己的鞋子,然後穿上從鞋櫃里拿出的拖鞋。至於自己的鞋子,則是先放在玄關這裡放好。

換好了鞋后,少女就禮貌的說:「兩位請進來」。

說著,少女就往走廊的深處走去。見此,愈和白就跟在她的身後,一起往前走。

踏在這用木板做的走廊上,腳部處隱隱約約的感到硬邦邦的。而四周在白熾燈的照耀下,燈火通明的。同時,左右兩邊的白牆壁,都貼著牆紙與掛著一些用畫框裝著的畫。而頭上方的牆壁,從上到下,加起來有三盞白熾燈。

走著走著的時候,愈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點淡淡的霉味。而這味道,似乎是走在前面這少女所散發出來的。於是,愈就看了過去,才發現她的發質要比常人要濕潤得多。看樣子,她一直有保養著頭髮。或者說,剛洗過頭?。

不久,兩人在少女的帶領下,穿過了走廊與大廳,來到了二樓上。

站在樓梯口這裡看,左手邊都是房間的房門,而右手邊就是一堵潔白無瑕的牆壁。

這時,少女客氣的說著,「這一層都是客房,所以你們隨便找一個房間休息吧。裡面有換洗的衣服」。

白也客氣的回道:「謝謝您的款待」。

「不用」。

少女平淡的說完后,就往樓下去了。

等到少女完全的消失在視野中后,白就動了起來,往走廊的深處去。而愈則跟在他身後,一直走到這走廊的盡頭處,那最後的一間房間前,才停下來。

眼前這間房間上的門牌,寫著一個六字。而左手旁房間上的門牌,寫著一個五字。看來門上的數字是房間號,而這裡,一共有六間客房。

右手邊是一扇百葉窗。見此,愈就好奇的走到百葉窗前看看。只見這裡,和剛剛他站在外面的位置那,有點熟悉。於是,愈就再仔細一看。果不其然,剛剛那個人就是站在這裡,偷偷地看他的。

當時愈就是在這下面,看到那個人站在這裡的。

一想到這,愈頓時感到一陣驚的。心想,「莫不成那個人影,是刺客嗎?。是牧羊犬為了殺我們,才故意把我們追到這裡的嗎?。只是不知道,剛剛的那個人影是誰?。而且那個人的衣服與身形,絕對不是給我們開門的那個少女」。

「喂,你愣著幹嘛啊?,進來了」。

想到這時,忽然白的叫聲從旁邊傳來。頓時,愈才回過神來,回道:「嗯,我這就來」。

在進去之前,愈看了一下窗口外的天空。只見那影影綽綽的死氣,透過窗口把暗淡的光映照在房內的地上。同時,那污濁的光芒,也一直死氣沉沉的映照著這整棟洋房。

「這種天氣,真的像鬼怪一樣瘮人」。

愈在心裡念叨一句后,就往房間里去了。

站在門口這,一覽房內周圍。左手邊的整面牆壁上有一塊鏡子,就像連體嬰似的貼著整座牆。這覆蓋整座牆的鏡子,好生的引人注目。因此一進來后,愈的眼睛便是投在那裡。

右手邊有兩張大床,右下角這裡有一個衣櫃。門的對面,則有一扇窗子。除此之外,在兩張床的床頭中間,有一個小木柜子,上面放著一盞檯燈和一個轉輪電話。床尾邊,還有三張用棉花做的椅子。

在門內的右手邊《也就是衣櫃的後面》,有漂亮的廁所與浴缸。

這就是,這間客房的結構。簡直可以說,像五星級酒店裡的總統客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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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的命運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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