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話，蘇九里48

夏說：「也許吧，但是就算是有罪也好，我們都想好好的活著啊」。

我沉默了，就低著頭，漸漸地開始思考著語婷的故事。

夏就問了阿姨：「後來呢？」。

「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語婷和那個富豪散了。不過這一年半里，她也從那個富豪那裡賺到了二十萬，來還清了所有的債務。可是後來，她又被得知患了癌症。但發現的時候，早已是晚期了。如今她也不在了，只可惜的是，她的弟弟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骨髓。再加上她的姐姐不在，也根本沒有做手術的錢。還好語婷，在一個月前就交了半年的住院費了。現在我怕的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的弟弟，可能會撐不住了吧？」。

女鄰居阿姨，用一副可憐與憂傷的臉頰說著這一段話。而我也，因為看著她的臉頰，再加上語婷那悲傷的故事，就在一瞬間，我也被情節給感染了。就是，我就不由自主的跟著感傷了起來，接著整個人就悶悶不樂的。

「是嗎？，沒想到，她既然有如此可憐的遭遇，也許，這就是命運吧？」，我不知道說什麼好，說出口的，便是一句添加了憂傷情緒的話語。

「人都死了，說這一切有什麼意思嗯？」夏他的神情，比我想象的要憂傷的多。

也對啊，畢竟他曾經喜歡過她，而她的突然離世，我想，這莫如一顆原子彈一樣，毀滅了他的心境吧？。

之後，我們從女鄰居家了解完語婷的故事後，就離開了那裡了。

我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5點了。在途中，夏還是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問他「你還是放不下她嗎？」。

他低下了頭，一臉好像掉進了悲傷的旋渦中，滿面無精打采。他說：「我還以為，她是一個玩弄別人感情的渣女，可是，我好像錯怪了她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著，說著，他似乎因語婷的事而內疚了，但我作為他的友人，能做的，只能安慰於他，我就說：「我曾經也誤會過她」。

他立即轉頭看向我，就那種一臉疑問的樣子，道：「此話怎講？」。

我就長話短說的，把之前和語婷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當時，夕陽臨幕，小鎮一片赤紅，我與他兩人肩並肩的走著回家的路上。

他聽后，整個人的態度發生了360的變化，就是從剛剛的憂傷感與自責感，突然切換成了一臉不滿的樣子。

「你為什麼瞞著我啊？」他生氣了。

「我當時，也不知道她的事情。要是我把她的事，跟你說的話。你可能，再也很難相信一個人了吧？」我就好像吃屎了一樣，不知該怎麼辦。

「算了，都過去了，人都死了，現在說這些有用嗎？」他好像有點想哭的樣子。

夏他沒有看我，就一直的往前走，而我也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也許他這輩子也不會知道，我曾經也喜歡過語婷。可是，只能怪我們同時喜歡上一個人，就必須要有一個人放手。而那個放手的人，只能是我。誰叫我們，是兄弟呢？。

我真的是一個笨蛋，當初為什麼不先了解情況呢？，就這樣誤會了語婷。可是當時，我都見到她上了別人的車了，而且還收了別人的錢。

所以我才會下意識的在心裡，下了如此的判斷。可是，我連給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錯怪了她。還記得她當時，一臉哭泣的求著我，讓我不要拆散她與夏。

「別想了」他忽然叫了我一下，打斷了我的思考，我下意識的看了他，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說：「九里，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都過去了」。

「我」我頓時啞口無言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是當時被那些突如其來的事，給弄得毫無心情了。

「走吧，我不想說了」他說著，就一直往前走了，頭也不回的那種。我就在後面跟著他，兩人就這樣，不言不語的走著。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后，就一直思考著我與語婷曾經的點點滴滴。到頭來，我就猶如一個白痴一樣，在自作多情。

她曾經說過的話，還有關於她的事情。當我得知她喜歡的是夏，而不是我時。我整個人，就好像踩空了一樣，從幾百萬米的高空上掉下來，直到，我摔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堆肉泥為止。

我當時的心情，就是這樣的。我不甘心，可又無可奈何，誰叫夏他，是我唯一的兄弟呢？。所以，我退了出來，祝福他們。

「然而，不到一個月，語婷卻為了要救她得了白血病的弟弟，才會上別人的車，拿了別人的錢。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當時與夏在交往，然而，她卻背著夏他做了這種事。而我作為夏的兄弟，為了不讓夏難過，就偷偷地與語婷商量，就是叫她離開夏。這樣一來，我就不會把她上了別人車的事情，告訴夏」。

直到在那個女鄰居那裡聽到她的故事，我才知道，是我誤會了她。如今，只有那箭頭般的自責感，射在了心裡，揮之不去。

「這就是，語婷與你的故事嗎？」貝兒她有點那種低沉般的驚訝。

當時我與夏分開，剛回到家不久后，貝二她就來到了我的房間里了。她見我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就問我怎麼了？，然後，我就把我與語婷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我知道她是部部，但是夏他，他知道嗎？」貝兒問我。

「不知道，我沒告訴他，也不知道，我怎麼開口。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說話」。

之後，我們互道了晚安，而那天，就這樣過了一天了。

笠日，在上午的幾節課里，我與夏兩人都沒怎麼說過話。而夏他那張憂傷的臉頰，散發出了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場，深深的阻擋了我們。

我與恩率，林稚，趙奈，林右他們幾個，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近夏好？。總之，他就好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要爆發。

後來，在學校的天台上的時候，林稚她就問我，「那個叫語婷的同學，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我說：「重要」。

「他們是什麼關係啊？」她好奇了。

「他們以前是情侶，後來因為某一些事而分手了」。

可我這個情侶，只是她在夜深人靜之時，才會選擇在網路來找我罷了。到頭來，我只不過是她排解寂寞的工具而已？。

「原來，他們是情侶嗎？」她。

我「嗯」了一下。

「難怪夏他會這麼傷心，現在語婷都不在了，而他一個人，肯定會很難過吧？」。

我沒有回復她，就頓時覺得和她沒什麼好聊的。然後，我就坐在了天台上的那張凳子那裡，發獃了。

她走過來，問我，「唉，那個九里啊？，你有喜歡的人嗎？」。

「懦弱無能的膽小鬼，說話會被毒啞，傾聽也會被戳聾，呼吸會窒息，目視也會失明，走動也會癱瘓。這樣的行屍走肉，他能有那個權力去愛一個人嗎？」。

「你怎麼了？」她就一臉疑問的盯著我看。

我不知道和她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即使我把自己的事情告訴於她，那又如何？，她能幫助我？，還是會改變我的性格？。所以，我還是選擇憋死在心裡吧。如此一來，也不會有人因我而傷心，更不會因我的突然離去，而失落。

我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呆下去。

然而，造就這一切發生的，都是那個可悲的童年。而夏他，也是如此吧？。

「沒事的，就是我多年前很喜歡的一句話，突然就感傷了起來。畢竟，我的同學死去了。所以，請你不要胡思亂想的」，我笑了一下，但這是，偽裝的假笑。因為，我不想讓她擔心。

作為他們的朋友，我不想給他們帶來任何負面情緒，所以那些孤獨與痛苦，還是讓我一人承受吧。

天忽然黑了起來，有種想要下大雨的感覺。而這一天我還記得，當時我與夏兩人在雨天里幹了一架呢。如今，都已五年過去了。

也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

在夏七歲的那年裡，他家裡因為意外產生了一場大火災，而他的父母，也在這場火災里去世了。而夏在這之後，就與他的哥哥《林秋夏》兩人相依為命了。

他的哥哥，當時是祈方高中的音樂老師，而且他哥哥作曲可是非常的好聽，使得夏從小時候就特別的崇拜他的哥哥。

夏就非常的喜歡他的聲音，他的音樂，還有他那一雙會彈鋼琴的雙手。

他從小時候，就跟著他的哥哥一起學習音樂，學校彈鋼琴，口琴，等等這些東西。

從夏的記憶里，從來沒有過關於他父母的自己，因為在他那童年的生命里，記得最清晰的東西，也只有他自己的哥哥。

他們兩兄弟就這樣快樂的生活，一直到了夏他十歲的那年。

記得那一天，剛好是他十歲生日。當時他的哥哥正在學校里教學，而夏就在家裡等待著他哥哥回家。

夏由於沒有朋友與同學，所以他就一個人坐在家裡。這一坐，就導致他整個人非常的無聊。於是，他就跑去外面的公園玩了。

可是，去到了公園那裡，讓夏更加無聊了。因為在公園裡玩耍的孩子，都有家人陪伴，唯獨夏，他一人孤苦伶仃的坐在鞦韆那裡。

夏見到這一幕，心裡就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可是，即使他絞盡腦汁的去思考，也想不起自己父母的樣子。

無奈，他就低著頭盪著鞦韆，一邊在暗自感傷，一邊在想著時間能快點過去。這樣的話，他哥哥放學后就能陪他了。

他就這樣，孤孤單單的呆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他哥哥放學回家了，並且還給他帶了一個生日蛋糕。

當時夏在家裡，看到他哥哥給他帶的生日蛋糕，可開心了。

夏說：「謝謝你啊哥哥，陪我過生日」。

他哥哥就說：「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啊，我當然要陪你咯」。

夏很滿意這一刻，他希望，能夠與自己的哥哥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他長大之後，再報答他哥哥。

然而他的想法，不到下一秒就幻滅了。

「小夏，我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出去外面，去去就回」。

夏就問：「你去幹什麼啊？，哥哥」。

他哥哥就說：「我剛剛趕路回家，所以忘記給你買生日禮物了。而現在我又想了，所以我出去給你買禮物去，你就在這裡等我一會」，說完，他哥哥就離開了。而夏，就呆在家裡等他哥哥。

那一晚，充滿了孤獨與荒涼，還有悲傷與無味，而這些感覺，它就一直徘徊在夏的心裡。

夏他，就安靜的坐在了家裡，看著那個還沒有切開的蛋糕。他還想著，等他哥哥回來后，兩人再一起吃蛋糕呢。

然而過了一個小時，他哥哥還是沒有回家，在這之後又過了半個小時，家裡來了一通電話。

是警察打來的，他們告訴了夏，他哥哥在穿過馬路的時候，被汽車給撞到了。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

當時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就好像心死人亡一般，失去了靈魂，然後手中的電話簡，因拿不穩就摔在了地上了。

最後，他因為傷心過度的原因，導致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場夢。可直到他看到桌子上的那個蛋糕，還有自己的哥哥還沒有回來時。他才發現，剛剛的幻想只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後來，他就去醫院那裡去見他哥哥最後一面了。當他看到哥哥那白色青青的屍體時，他整個人就情不自禁的落淚了。

他哭了，淚流滿面，傷心欲絕般，抱著他哥哥的屍體哭泣了。然而，他哥哥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父母早死，因此他只有他哥哥一個親人，再加上哥哥的意外離去，也導致了他，從那天開始，變成了一個孤兒。

那天之後，還是鎮子里的好心人，幫忙湊錢給他哥哥辦一場葬禮。而且他當時才只有十歲左右，也不知應該如何辦。整個人，就好像行屍走肉一樣，坐在他哥哥的棺材前。

村民們就擔心他日後的出處，於是就集合起來，紛紛的商量一下，夏未來的去路。

可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總言之就是，拒絕了收留夏。但是他們，願意出一些錢來供養夏的生活。

畢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夏知道的，這個世界不會有那個人會這麼好心的，去幫助一個人。

人嘛，都是一種為了利益而生存的動物。而那種不求回報的人，在這個世界里，估計也只有聖人了。

後來，在鎮長的帶領下，村子里的二十戶居民，就輪流分出一點資金給夏，讓他一個人生活。

而夏就這樣，過起了一個人的生活。他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沒有朋友與親人，而他孤苦伶仃的生活，就堪比黑洞一般，無人敢靠近。

他覺得，他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體，就好像，上天讓他在人間受罪一般。然而，他又無能為力，作為一個人類，他只能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則。

在學校里，他沒有一個朋友，在家中，他更是一個人，久而久之的他得了憂鬱症。漸漸地，開始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厭倦。

每當他在學校里看到成群結隊的同學，一起去操場里打籃球，或者一起在飯堂里吃飯，他都會露出羨慕的眼神，偷偷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最後，他再看著自己孤單一人的時候，又只能如縮頭烏龜一般，轉頭離去。

他想上前與同學交流，然而性格孤僻的他，不善言辭的他，又不知道上去該和他們說些什麼好。到最後，他只能欲言又止的吞了回去。

性格孤獨且內向的人，對於和他人交流，就好像叫他伸手去挑逗瘋狗一樣，難以開口。到最後，他又只能縮回去，就好像一個傻子一樣，默默地在背後祝福他們。然而別人，卻不會懂，更不會了解。

於他而言，他的生命中就好像只有羨慕這兩個字，而妒忌兩個字，好像與他不沾邊。總之，直到他遇到九里之前，他一直都是如此的活著。

而同學們，更是把他當空氣一般，有時還是會欺負他，辱罵他。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他也想過以自殺一死了之，然而，他又害怕疼痛。最後，又只能厚著臉皮回到現實。可是，他又不知道以什麼目標活著。

「所以，我最後就如行屍走肉一樣，活著。我父母死了，哥哥也死了，從小時候就一直受人欺負。而且剛剛，我說的都只是輕的，因為我的故事，要比我剛剛說的還要悲痛。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把我的心情傳遞給你。你知道嗎？，我受夠了」。夏他的語氣里，充滿了頹廢感，而臉上更是被憂傷給纏上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他了，就站在原地那裡不知所措的。忽然，頭頂上的那一片被昏暗佔領的天空，下起了如毛針一般的大雨，灑在了我們之間。

那天在天台上陪完林稚后，一直到了傍晚放學時，夏還是一副行屍走肉的狀態，我就特別的擔心他。有幾次我去找他，他還是選擇對我不理不睬。

之後，他就死氣沉沉那般，走到了天台上。我尾隨他而去，直到了天台上。

他好像發現了我，就說：「九里，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我說出了我的心裡話，就說：「嗯，想，可是你，應該不會告訴我吧？」。

他說：「我會告訴你的，我現在心情不好，要是再不說的話，我怕我會憋死，我怕我以後再也沒機會說了」。

夏的臉頰，好像被死神勾走了一樣，一點生存的慾望都沒有。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我怕，會傷害到現在這樣狀態下的他，於是就選擇閉口不言，乖乖的呆在原地那裡，看他表現。

後來，他就把他自己的故事，告訴於我。而兩人，就在這個被陰天覆蓋的天台上，安靜的站著。一個說故事的，一個傾聽的。

這就是，目前的情況。

天下起了大雨，灑在了他那身校服上，也打在了我的身軀中。我就好像一個傻子一樣，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涼，好冷，他因雨水的沖打而衣衫不整的，而我也被水的侵略，給弄得難以活動。

打雷了，整個學校里空無一人，只有我們兩個，站在學校的天台上，在享受著老天爺落下的淚水。

他那張潔白而清秀的臉頰，也被水給弄得一身凌亂了。但是，卻還是不乏幾分帥氣。

他說：「這就是，我的故事。很悲劇吧？。但是，都過去了」。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在糾結中，我無意間脫出口的，便是這句話。

「我突然，有點想死了」他臉上，毫無精神，就讓人看不出一點生存的希望。

「是因為語婷的事嗎？」我問。

他說：「她的事，只不過是導火線罷了。而在此之前，我早已經，產生了自殺的念頭了」。

「是這樣嗎？」我回應了他后，就繼續說：「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他發愣了，就好像完全沒有想到，我會說這句話似的。我就說：「聽完我的故事，你再考慮一下，該不該自殺呢？」。

他沒有說話，好像不知如何回復我那樣，就靜靜的呆在那裡，接受大雨的懲罰。

之後，我就用了簡單易明的方式，把自己的所有故事，都一滴不剩的告訴了他。

他聽后，也從剛剛那種死氣沉沉的表情，走了出來。而他的臉頰，也切換成平常的憂鬱狀態了。

他說：「這就是，你的故事嗎？」。

我說：「是的」。

「沒想到，你的故事.」夏欲言又止的。

「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想死。」他。

「那你死吧，不過在此之前，先把我給殺掉吧」，我。

夏立即轉身，想要跑出天台這裡。我怕他會去做傻事，於是就攔住了他。

他就忽然轉過身來，給我一拳。我頓時，就有點不知所措的，被他放倒了在地上。而他，也離開了天台，往教室樓下走去了。

下這麼大的雨，地上很滑，我怕他會發生意外。於是，我就跟在了他的身後。直到他在操場外前停了下來，對我大斥：「別再跟著我了」。

我也因他這一叫喊，而停了下來，說：「只要你不做傻事的話，我就不會跟著你」。

「我只想去靜靜，你腦袋裡在想什麼啊？」他連語氣，也是像家長那樣。

「有什麼煩惱的話，現在就爆發出來吧，不要把這些負面情緒，都留到明天，不然，只會更痛苦」我說。

他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就在這個時候，我上去往他臉頰上，給了一拳。而他，也因這一拳的關係，而倒在了地上。

他握住了臉，問我「幹嘛打我啊？」。

我就說：「發泄心情啊，有什麼不爽的，心裡不舒服的情緒，都發泄出來啊。就比如，我現在就很不爽。我看到你的樣子，還有你奄奄一息的狀態，我就很不爽。所以，我就給你來一拳咯」。

其實，我想幫助夏，讓他不要把這些負能量都憋在心裡。所以，我才會去打他，然後讓他也打我。這樣的話，等到他把心裡的情緒都發泄出來后，也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果然在意料之中，夏也給我臉上揮了一拳，而我們兩人，就這樣扭打在一起。

那雨天滿是泥巴的操場上，只有我們兩個大傻瓜在這裡打架。整個學校里，都隨著學生們的放學后，而寂寂涼涼的。

我一拳，往他臉上揮去，他倒下后，就站了起來，也往我臉上來一拳。我倒下后，也站了起來，給他一拳。我們兩個就這樣，就好像回合遊戲一樣，有來有往。直到雙分都毫無力氣后，才停下了手，而躺在了地上。

那涼快又濕潤的泥巴，貼在了我們的背後上，讓人感到，冰冷剔骨般的觸感。

雨勢，也從沒有消停過一會。它一直，往操場下打來，打在了我們之間。我們就好像一個落湯雞一樣，在接受上天的懲罰。

兩人就毫無力氣的躺在了操場的大地上，而那泥巴也覆蓋了我們的後背。還有臉上，都沾有著對方的拳印。

記得這時，夏忽然說：「九里，我喜歡你」。

當時我還以為，他說的喜歡，是兄弟之間的喜歡，於是我就說：「我也是啊，我們是兄弟啊」。

可他卻說：「不是朋友，同學，兄弟之間的喜歡。是，愛情的喜歡。我喜歡你夏，我怕，你可能會不願意，再跟我做兄弟吧？」。

我當時，可是又驚又喜的，但一會，卻又恐懼了起來。

驚的是，沒想到夏他也和我喜歡他一樣而喜歡我。

喜的是，我喜歡的人既然也喜歡我。

懼的是，我又怕會傷害到自己的母親。

於是，我就下意識的退縮了，就說：「啊？，可我，只是把你當兄弟啊」。

「你就別裝了，我知道，你也喜歡我的。我能感覺到，你看著我時的眼神，可是，我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直到你生日那天，我看著你拿到我的生日禮物時的那眼神，我才發現，你真的是喜歡我」他說。

我頓時啞口無言了，因為當時我也忘記了我生日那天的事情。所以我覺得，夏所說的，都是真話。可沒想到，當時他這話只不過是來試探我的罷了。

「你沉默了，那就是了吧。你也喜歡我？，對吧？」他。

我不是那種擅長說謊言的人，所以當時對於夏的質問，我就選擇不說話來迴避問題了。

他就繼續發起攻勢，說：「看來是真的」，然後他，就把他這些天來和我相處時的感受，還有感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而這些感情，就是在之前的故事中，我又說過的。

比如之前我與他在涯上看夕陽時，還有他對於依依的感情，還有其它的心情的等等這些。

我聽后，才發現夏他，既然會有如此多的心事。還有，沒想到他既然這麼喜歡我。

最後，我也因為不擅長說謊言的關係，而承認了，我是喜歡夏。但是，我們之間只能當兄弟。我可不想，被別人說是同性戀什麼的。

夏也是了解，便顧及了我的感受，同意了我的請求。就決定，以後在學校里，以同學的身份和我相處。

但是那天之後，我們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好的，就好像戀人一樣。但是，我們只能在暗中相處。

我怕，我的事情會傳到母親的口中。而且，即使不是傳到母親的口中也好，那讓學校里的人知道，也挺不好的。也免得，別人說三道四的。那樣的話，以後在學校里的日子，也難以生存了。

而我們之間，就這樣走過了一個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