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話,叫然的人10
從沒有想過被很多人喜歡,僅此就一個就好了。
被人告白,被人喜歡,對我而言,就好像是身在地獄中折磨,又或者是魔鬼發出的嚎叫,這讓我非常的恐懼。
這個噩夢我不想再提的,我想和大家一樣成為普通的高中生,所以才會選擇回到這裡讀書,忘記以前一切。所以在前面一直裝著逗比,裝瘋賣傻的活著。
而在矚目的環境中,被這把被恥辱感染纏繞的刀子,又捅在了我心中,然後又把我的記憶勾了起來。
給我創造這個噩夢的人,還要從童年的時候開始說。
那時候父母出去外地工作,一年四季都不在家裡,妹妹也跟著父母出去外面讀書,只有那個男人和我一起生活。
那個男人是父親的弟弟,用人類的連理關係來說,這個男人稱呼為我叔叔吧。但是,他不是我叔叔,是一個惡魔,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
還有他這人喜歡喝酒抽煙,酒肉池林樣樣都沾,是活在我記憶深處里的惡魔。
而他給我留下的苦楚,遠遠的不止表面那麼嚴重。至於那些他給予傷害和恥辱,不是一兩件事那麼的簡單。而這種心靈和肉體上的折磨,還是從10歲維持到12歲,直到父母回來后,才能脫離其中。
最讓我腦中最深刻的折磨,無非就是這幾件事,它們在我心裡洛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
記得童年的某一天,放學回到家后。突然,那個人二話不說就用牛繩子綁住了我,上下都被束手束腳。而雙手,向後懷抱著被環繞著樹后,綁住在一顆枇杷樹上。自身由於力氣太少,掙扎不得。
記得,當時那些鄰居與同學都看在這裡,而自己,則像是一個敗名裂的小丑,被人當成猴子一樣玩耍。
那些人之間投來的目眸,攜帶著一種嗤之以鼻的態度,深刻的投入了我的眼邃與心中。頓然,整個心靈世界彷彿被一片核武器轟炸。而自身,則是被魔鬼吞噬的堡壘。這廢墟的世界中,沒有花蕊,怯走生靈,只有灰色的死亡之氣。而大地都是被一片戰爭炮火,遺留下來死氣寥寥的痕迹,而這一切正在心靈里蔓延著,自己就是一具死屍,沒有人權,沒有反抗能力。
從那天開始,我就對人類畏崽不已,對於人類戰戰兢兢,恐恐慌慌。
那個男人當著同學和鄰居面前,用鞭子抽打著我這個廢人,一條一條的痕迹,雕刻在自己的手手腳腳上。還有,同學和鄰居們嘲笑他人的目光,投在了我身上。至今為止,也如昨天才發生一般,那麼的讓人記憶猶新。
周圍的世界突然變成了一片灰色,而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灰色的感覺。在此之前,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是多姿多彩的。而如今,這裡似乎就是世界的盡頭。
那種被人嘲笑的恥辱感,在滴水瞬間便蔓延了全身,並且,猶如病毒一樣揮之不去。
他只要不開心或者賭博輸了,我就成為了他的出氣筒。而這種日子永無休寧,恐懼,也隨時隨地都可能呃上心頭。
要是用兩個標籤來概括我的童年,那就是痛苦與恥辱。
那時的我,膽子給鞭子和折磨吞掉了,元氣被那個男人消除掉了,心中也沒有抱過什麼希望。這種當著所有人面前的折磨,給我孩提時幼小的心靈,留下了痛入心扉的恥辱。
雖然我對人類畏懼不已,但是和人類的關聯,卻又和生命中的線條那樣,無法斷掉。於是,只能忍耐住內心的疼痛,化作一個正常人徘徊在惡魔之中,慄慄畏畏的苟且偷生。
還有一件關於那個男人的事。
當時,我在家二樓上的房間里,由於沒有事情做,就坐著無所事事的閑著。而那個男人忽然就跑了上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二話不說的冤枉我,似乎根本不和你講人權。
他憤怒的對我說:「臭小子,是不是你把我的手機玩到沒有費用了?」。而當時我閑的無事坐著,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一臉懵逼的砸到頭上。還沒等我意識過來,彷彿,就在上課中的時候睡著,當醒來的時候,突然整個人被扔在了迷宮中,不知所措,一團迷霧。
我心裡它也不知道什麼手機,腦子也不太清楚這件事,便和他討論了起來。而天靈蓋被霧圍繞著的自己,什麼都不清楚,便和他坦言說,我沒碰過他的手機,而那個男人卻說我不打自招了。
他跟我說,:「我從上來二樓這裡到現在,也從沒有和你提過手機的事,你自己卻先不打自招,吐出了手機的事了,還說不是你」。
呵呵對的,我內心對他的一番話覺得可笑兼冷笑。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道理可言,和他講道理猶如和動物交流一樣困難。
明明是他攜帶著一臉仇的樣子,根本就不給你反駁的機會。說我把他的手機費用完沒了,現在卻反過來說我不打自招。
反正從童年開始,就沒有一件快樂的事,儘是折磨人的痛苦,給幼弱的孩提心靈受到了打擊。從那之後,與普通人吃個飯或聊個天,感覺像是怕被蛇咬了一樣,那麼的讓人恐慌。
儘管他給了我痛苦與恥辱,讓我內心無比的懼怕於他。即使如此,我卻從沒對他產生殺意,只祈求上天讓他死於他人之手,或者遇到災難。相反的是,我多希望他人不要和我一樣,或者遇到比我好的傢伙。
那個名為叔叔的男人,給孩提時我的感覺,只有惡魔透入內心的恐懼,和做了賊似的讓人不安。
他平生最大的喜好,是賭博和喝酒。彷彿這兩種東西,成為了他身體里的一部分,再也割捨不掉。
賭博輸了,我就成為他的出氣筒,賭博贏了,我也沒有任何加獎。即使如此,我內心裡還是不想討好他,還是想做回自我的自己,無拘無束的活著。
可我懂得,我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過幸福。但我還是,一直想著祈求著某一個人類,能夠溫柔的對待我,或者救救我。
而這些,似乎都在夢中烏托邦的美好世界里,並不存在在這個悲傷色彩感染的世界。
從孩提時期童年開始,就沒有享受過他人的溫柔,也不懂得什麼叫溫柔,也沒人告訴我溫柔。
似乎溫柔,是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感覺,明明就在我眼前,卻與空氣一樣觸碰不到,只有劃過的一道的虛無感。
我明白,這個現實是不存在溫柔的,溫柔是一種罪過,對我這種一無是處的人溫柔,那更是惡貫滿盈。
在童年的世界里,我教師是我的叔叔,不是我父母。對我而言,他是心中與想法中的惡魔,無時無刻都刻在我的思維中,揮之不去。
夢裡與夢外,心中與心外,眼前與眼內,他都猶如蒼蠅一般,無時無刻都徘徊在我周圍,讓我每分每秒都處在戰戰慄栗的狀態。
而只有,沉默在內心中那寧靜的白色世界,心才能靜下來。或者,只有下雨天那悲傷的旋律,才是心靈最好的棲息地。
也只要把自己關在漆黑的小房間里,才能讓這個受盡折磨兼枯萎的內心,得到一絲絲的安慰與平靜。而寧靜是一種治癒心靈的葯,它能把壓郁在自己內心世界里的,那兩塊黑色大岩石,全部剔除掉。
那個男人他用雙手的暴力,創造出了一個劣卑體質的膽小鬼。他沒有朋友與親人,沒有在乎他自己,沒人想念他,也只有在寧靜的時候,他才會放下心中的大岩石。所以他一直追求寧靜,也只有這樣做,才會忘記那一段痛苦恥辱的童年。
因為他真的很害怕人類,還有他對那個男人畏崽不已。
你最早的記憶是什麼?
每一個人從出生到漸漸地有意識開始,都會有一段最早且最深刻的記憶。
當我從母親懷抱中脫落下時,我記得最早的兩段記憶,第一段是和別人打架,第二段是不小心誤傷了一位老奶奶。而那些再往上一點記憶,只有朦朦朧朧的拼圖碎片,猶如一團模糊不清的霧氣,覆蓋了在腦殼中,想不起來。
這記憶最初的兩件事,時間大概也就在7-8歲左右,但是我很肯定不會超過8歲。它們即使是如今,還很深刻的刻印在我腦中,也是唯一能記得最清楚的碎片。
《而且7歲之前的事,可以的話,我想向上帝祈求,把它們全部都忘掉》。
第一件事,是我和小學同學玩耍,不知為何突然動起了手腳。
當時,我和我的小學同學,正面對面的坐在了排水道附近,玩耍與聊天。也不知出自莫名其妙的理由,雙人忽然憤怒了起來,然後發起了爭執。而當時,周圍的景色彷彿如一團白霧一般,蔓延了記憶碎片的周圍,過程與對白的內容什麼都記不清楚。
比如,人從睡夢中的世界里醒來,卻把夢中的景色與內容,都忘乎得差不多。但我卻還很記得事情發生的經過。
當時,他和我各自玩著手中的東西,好像似是泥巴之類的東西。總之孩提時期的我,在那個男人的惡魔統治下,根本就沒有玩具可以玩。有的,只是一團只生在妄想中才存在的玩具,它在現實,並不曾出現過。
而在那個模模糊糊的畫面中,所發生的故事,彷彿掉在一個黑洞世界一般,吞噬了記憶中的一段內容。
當時,彼此坐在一個排水道旁邊,雙人正面對面與互視著對方。而對白的內容,似乎被導演改了台詞似的,對於雙方兩人說了什麼夢幻格林童話,都隨時光機消逝而去。只知道兩人進行了沒有台詞的過程,彷彿,像一個提線木偶般任人操控。
就是一場似乎沒有講道理的遊戲,心裡也沒有溢出內心的恐懼,只有腦中被憤怒衝上頭,火冒三丈。總之就是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和他發生了衝突,吵架了。
我這個同學他突然用石頭,向我左腦勺前方敲了過來,讓人防不勝防。頓時,鮮血從我前方左腦勺上流出來,而這一條痕迹如今還留在我頭部,所以才記得這麼清楚。不過傷口很少,留個髮型就能掩飾掉,他人很難看的出來。
接著,一道如履薄冰的恐懼感,在飛鳥劃過的瞬間,立即纏繞上了心房。這並不是因為受傷的原因才恐懼,雖然自己也哭泣了。但更多的是,怕那個夾帶著惡魔心的男人知道后,再對我進行死神的圍困枷鎖。
之後,自己攜帶著那剛創造出來的傷口,逃到了一個小巷裡躲起來,偷偷地的哭泣。後面這件事的結果,隨著歲月的時間與距離的流逝,我就迷迷糊糊記得不太清楚了。當時我的年齡很少,其中的成分,至今,我也已經忘記了很多。
第二件事,是我誤傷人了。
這件事很深刻的記載在我的腦子,雕刻下了它存在過的歷史。
那時鄰居家的老嬤嬤腿腳不便,年齡大概80-90歲。孩提的自己,當時處在了懵逼的熊孩子心理,性格調皮搗蛋的,根本就不知道後果。
由於小時候的自己,對世界的認知與道理並不太清楚,便沒有過多去思考事情的後果,就直接拿起了石頭向她腳下砸了過去。
記得當時那個老嬤嬤的腿,好像被我的石頭砸到了一下,之後,我就夾帶著慌張的心情離開了現場。後來再見到老嬤嬤的時候,她腳部的情況卻好像沒有事似的。可我的記憶卻比珍珠還要真的記得,那塊石頭,確實砸到了她腳部處。
可能,是記憶錯亂了吧,畢竟當時我的年齡才7-8歲左右。也許,在時間的流逝中給我造成了假像,也不一定。不過,老嬤嬤它沒有事情就好,不然現在的內心裡,又要受自責這種痛苦折磨了。那樣,彷彿是死神的鐮刀架在脖子上,顫顫發抖。
記得童年的某個秋日裡,不知為何,那個男人他都找到來學校了。那種恐懼與不安感,又瞬間充上了我心頭,然後又胡思亂想,他是不是賭博輸了?。
當天回家的時候,整個人都處在了戰戰兢兢的狀態,害怕著,他會不會和之前那樣打我?。結果,心中的想法得到了神的眷顧,它實現了。
那個男人,他又發了酒瘋似的拿著棍子,在孩提時候的我的身體上,雕刻下了棍痕。之後,他還把我的校服全部扒光,讓我像一頭白白凈凈的豬一樣,接著,還被他當場羞辱的從家裡趕了出去。
還好,慶幸著踏出去之後的世界,猶如寸草不生的荒谷,附近與周圍既然一個人都沒有。於是,我便提著自己這猶如的小丑狀態,立刻衝上了後山,等到天晚沒人時,才畏畏縮縮的回到家。
我一方面和人類保持著距離,另一方面,卻又和人類互相作賤,又相互幫助,之後又互相傷害對方。人啊,真是複雜又糾結的生物呢。而由於環境家庭所處的生活,造成了我內心比普通人要懦弱,自卑,同時,也很害怕幸福。
自己那脆弱的感情與身心,比普通人要過於敏感與細膩,他人隨隨便便無意的一句話,便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
記得某一個夏日,那天我和以往一般出去玩耍,回家的時候,也攜帶著疏疏散散的心情。忽然,從天靈蓋上傳來一股濃濃的濁氣,把我難得平靜的心情,給弄得糟糕透了。
那天,是我鄰居家的兩個朋友,偷了附近一個婦女家的金黃皮。而對此事毫不知情的我,就在回家的路中途中,這個婦女忽然湊了我這裡過來,說:「你是不是偷了我家的黃皮了?」。
當時,由於受不了不明之氣的冤枉,內心的怒氣操控了自己和她便論,把自己出去玩到現在才回來的事情和她訴說。可是這個女婦人,在她的感情與認知里,好像並沒有道理可言。
她那一雙直得發抖又憤怒的眼睛,彷彿,好像看到我在現場直播偷東西一樣,死命的用她的思維認定我。
之後,那兩個偷黃皮的鄰居都在她面前認罪了,可她還是用她認定的真相,老是怯說是我偷東西。
人類,彷彿每次都能刷新我對他們的認知,讓我體驗到多姿多彩的生活。
儘管是如此,但我並不恨這個婦女,只是從那之後就對人類產生了防備之心,再難以相信他人。
後來四年級某一天的凌晨,我如往常一樣,獨自一人踏著這一條小巷,聽聞著那憂鬱的風與空氣,向學校中去時。
溘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陣玻璃碎掉的聲音。但我由於要上學,並沒有過多在意,於是,便提著腳部往學校去了。
那天傍晚放學后,就把書包放在了家中,之後,就捎帶著零零散散的心情出去玩。
而莫名其妙與防不勝防的事件,接二連三的向我天靈蓋上砸來。是的,我不知為何,又被人冤枉了。
因為凌晨,我在上學經過小巷的時候,那一陣玻璃碎掉的聲音,是被其它熊孩子用石頭砸碎的。只是因為我,在上學途中經過他家。剛好,被這個男主人家給看到了。所以,他就一口咬定是我往他家扔了一塊石頭。
當然,是那個男主家不分推理經過是否正確,只相信他眼睛所見的事實。
當時,也有一個人和我一樣,被這個男主家給冤枉了,我們兩人就和他一起討論。可他還是如出一轍的台詞,別無什麼新意,認為我們兩個人在他家扔石頭。我們沒有做,便心安理得的找他去討論,這件事在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可這件事,卻在我內心中最底的根部里,種下了害怕人類的種子。
儘管我,對人類並沒有恨意,卻在內心中狠狠的對人類懼怕不已,戰戰兢兢。
活在這個連呼吸一下也會痛的家,所有歡天喜地的情緒都要拋棄掉。然後,以像死了父母一樣的心情,入住於此。
身在這個一片死人的世界,似乎,眼睛看不到色彩,耳朵聽不到風聲,鼻子聞不到味道,觸碰不到疼痛,味覺淡然無味。身體里的感官都一應俱下,全部都失靈。
這個繁華枝葉的世界,只有被一股黑色的濁氣包圍著,然後.壓制在我。
那個居住在內心世界的小男孩,他哭出了內心中的眼淚,苦苦的向我祈求著,說:「救救我吧,我不想迷失方向」。
小男孩在我的面前抓住了我的衣服,落下了痛心的眼淚,還對我說著這句痛心的話,讓我身在迷宮之中,難以拒絕。
但是,對不起,我怕我做不到,因為,我太懦弱了。
另一方面,無論在家中或者在學校,我的日子並不好過。在班級里,我與同班的同學處於水火之中的關係,還遭受全班同學心靈進擊下的欺凌。
基本班級上的每一個人,都和我有一段故事。至此,自己練就了一身銅頭鐵骨,堪比奧特曼鋼鐵俠和蜘蛛俠。
後來,在在學校中,我成為了茶餘飯後被討論的對象。
我明白我是被世界遺棄的廢人,所以就這樣一直的提醒著自己,還向上帝祈求著幸福。
我一邊和人類折磨,又一邊和人類維持著共生的關係,這種合作性的關係,如斑馬和鴕鳥,響蜜鴷和蜜獾。
我一直在這種深淵與孤獨的日子,拼死拼活的活著,戰戰兢兢忍耐住內心的恐慌,然後,以不以為然的狀態,面對於他人。而這種深淵一般的日子,直到了認識了老師,內心才稍微得到一點平靜。
認識了他們,是對我這個卑微無能的膽小鬼,最大的救贖,也是上帝唯一給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