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話,叫然的人27
他們劃過我眼前的那一刻,把我深藏在內心中離別的痛,開了一個大創口后,又撒了一把大鹽。
那天晚上,我自己呆在房間沉思了一晚,然後哭泣了。其實,是眼淚它自己止不住,不是我自己要流淚什麼的。真的,請相信我。
留不住最好的朋友,只能看著他們踏上遠方去,緩緩的消逝在眼前中,直到完全消逝在生命中。說實在的,我真的是一個失敗的人。然而,心死人亡也罷,傷心欲絕也罷。但是能看到他們幸福,我卻又替他們開心。
可在那一周后,軒演和小果因在外面水土不服的原因,又回來了。但他們的這事,也被學校的人和他的家人們藏在了寶箱中,所以流言,也並沒有向外傳出。
昨天,軒演才正常的上學,但小果還有點狀態不好,所以她就呆在家中待機休息。
後來在天台上,那個討論《女孩子是什麼什麼生物》的凳子上,兩人又坐在那裡進行對白。
我向他問了他離開那天的事,他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那天,他們趁著上課鈴響起來后,兩人就一起離開了學校,一起往車站去了。
當時,公交車還沒有來,所以他們兩人就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等車。而小果她,卻一副低落迷迷且悶悶的樣子,坐在了一旁。軒演見此,就覺得她並不願意離開。於是他想再一次確定小果的心意,就向她問:「那個你不想離開的話,現在還可以反悔」。
小果卻說:「我不想回去,我決定了。於期回到那個讓人傷心的地方,還不如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你喜歡他的話,還是可以回頭的」,但演他還是害怕小果日後會後悔,就說了這句話。
「我喜歡他,可他並不喜歡我。於我們三人而言,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吧?」,然而小果她,還仍舊是如此堅決的回復。但是她那張悶悶不樂的樣子,給當時軒演的感覺,就是她並不情願離開。
可小果都這樣說了,軒演雖心知肚明,但是卻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心情就有點複雜的,但看到小果鬱鬱寡歡的樣子,他就開始安慰了小果,說:「不是普通朋友,我們三人是從童年開始,就被命運給連上的致命性朋友,未來也是」。
軒演他還在天台上告訴了我,他知道小果把他當朋友,也明白小果愛的那人是我。
他知道小果之所以跟著他離開,是因為從那個人那裡得到了失望吧。無奈之下,她才會如此反覆違心。
其實我才是那個最讓人尷尬的存在,夾在了他們之間。
那天在他們上公交車之前,我從車站門口大叫向他們傳遞自己的思念。軒演他告訴我,他聽到了,而且當時的那一刻,他還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和小果踏上了離別的公交車。
之後,那公交車離開了這個充滿記憶的思念之地,往著它方的陌路去。後來,直到我這個不自量力的膽小鬼,一直騎著單車從後面追趕著軒演他們時。那個膽小鬼的身影,才被他們從車窗門外注意到。
之後,我就問了軒演,我那天騎單車追趕他們的時候,我的那句話所表達出來的感情,有傳遞到他那裡嗎?。他就用了那種委婉的方式告訴了我,他聽到了我那句充滿友誼的話,而且還在車上傻傻的哭泣了。而他的回復,實在是把我給感動了。
當時,小果看到了我追趕他們的那一幕時,還有聽到了我那句話,就對著軒演說:「你哭了」。
軒演就情不自禁的一邊哭泣,一邊回復她,「你不是也哭了嗎?那個臭小子,真是纏人呢?什麼叫一直的朋友」。
「小白他,總是把所有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即使到現在還那麼難讓人忘記」,小果也是淺淚而下。
「那個傢伙,從認識到現在開始就是如此,老拚命的折磨自己,並且包攬了所有的錯誤。我們都不在他身邊,他會不會再繼續自虐呢?」軒演即使哭泣的時候,還依然擔心著我。
「應該會吧,他還是那麼的讓人放心不下。我喜歡那個傻瓜,可在他身邊,我每天都消受巨大的刺痛。演,對不起,麻煩你帶我離開這裡,抱歉,是我太任性了」小果。
「結果,我們兩個都因為那傢伙的一句話,而哭泣了。我到底算什麼?一個傻子是嗎?」軒演。
「我們三人,是一直的朋友嗎?」小果。
「嗯,永遠的朋友」軒演。
我回憶這段往事,並不是吹誰誰誰的在乎我,誰誰的喜歡我。我也不怕他人怎麼看待我,因為於我從虐待到如今來說,這是我目前為止,為數不多的美好時刻。所以這事,才讓我如此的深刻和回味無窮。因此,我才想去記住它。
昨天,軒演在天台上開啟話癆模式,向我吐出了這些話,讓我又感動,又不好意思。因為於我而言,軒演這番具有毒藥成分的話,把我隱藏在深宮中的感動,給全數都挑動了出來。
我問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啊,他跟我說,因為我們是朋友啊,一直的朋友什麼的。當時,我被感動的快要哭了,卻還是要逞強壓制住內心興奮激動的情緒。可是心中那填滿了他們之間感情的瓶子,卻隨時要爆發。但我必須壓制住快要溢出的淚水,這樣才不會在兄弟面前丟臉,也不會讓他們擔心。而且,我個人的性格也不喜歡向別人示弱。
他們關心我的對白,包含了我們三人友誼的感情,是我人生中十幾年裡,最溫暖的那一刻。那一刻,彷彿自己被扔在了一個幸福的旋渦中,周圍都是一片金色輝煌的幸福。並且這幸福,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身邊。
雖然,從軒演口中得知了所有事的真相,還有他們充滿幸福的對白,讓我心中得到了一點治癒。但即使到如今,我還是對人類畏崽不已。但那一刻,我卻沒有被他們對白露出的幸福,所戳痛。
我耳中一直環繞著《黑色星期天》,它隨時隨地的向我傳播憂鬱的信息,讓我頭痛欲裂,精疲力盡。
我多希望,他們兩個能在一起啊。多希望,《唯一》的這兩個好友過的幸福。
但是我每天都受心病的折磨,只有靜下心來,就會開始用天馬行空的幻想,他們在車上的那一幕。
從我追逐他們開始幻想著,還有他們的語氣和對白的那一刻。然後,再用來治癒我那個快要枯萎的內心。
人類在我內心中種下了恥辱,它無限的發芽成長,從小樹苗長成了一顆長滿恥辱果實的大樹。接著,還讓我心中廢墟被核武器轟炸,身心疲憊。
每零點一秒,就受一刀恥辱刺心的痛。實在是太痛苦了,讓人一分一秒都不想存在於世間。
每天活著,都好像被人要求舔Jiao指。而被人盯著,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似的。被人嗅一下,就覺得別人像聞到屎似的嫌棄我。因此,只有嗑著他們留給我的葯,我才能治癒掉心中的痛楚,還有緩解那恥辱的大樹生長速度。
而現在,我陪躺在了醫院中休息的梓萱。
她安心下睡夢中的臉頰,彷彿是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神翼又妖艷的杵在眸前,靜靜的做著那屬於她的烏託夢。
我離開了醫院后,若婷接下來照顧著她。而今天又進入片尾結束了,可凌晨又是另一段故事的開始。
第二天,我們恢復了以往的上學四人組,並一起攜手進行了前往校園的路。
那年少高中年齡的青春,由我的視角中,映照出了眼前的這個世界。並且我們之間的故事,也深深的記載在心靈的日記中。
而友誼它是什麼代名詞呢?。
《淚》?
而代表友誼滋味的淚水,它所溢出的味道是什麼?又是用怎樣的友誼從眼眶溢擠出來?。
友誼它所包含的意義千變萬化,是由紛紛不一的地區,或者天差地別的身份,與神態各異身邊的人,還有那些截然不同的個性,所組合出來的感情。而牽連我們之間友誼的標籤,只有一座小鎮,和一座祈方高中,再就是高中生的身份。
而這些都是由一個懦弱的膽小鬼,他視角所展現出的故事,就是講一個沒用的人從朋友之間得到救贖。
當我們都哭了,整個世界都輸了,大家都陷入友誼中的旋渦里輸了。
距離,那天在醫院回憶周一和周二,時間它的腳已經跑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我每次都攜帶著信心去請求小果的父親,可每次都束帶著失望回來。
我改變不了要發生的事實,她們下一周就要出發去美國了。而梓萱她也出院了,她只能再居住一個月的時間,就要搬出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去到另一個彼界的它方。
凌晨,久違的上學五人組,又組齊在一起。
冬季初來,天空只有陰濁濁的微涼,還有涼下心川的氣溫,小鎮還是記憶中的小鎮。進入冬季中旬后,天空會下起那屬於《白色相簿》的季節吧?。
凌晨泛起的白霧和微風,更是一間包含冷氣的大冰窖,劃過了行人和我們的身軀中。而自身從口中吐出的水蒸氣,化成了那一團白霧,融化在空氣中。
我們三人之間的友誼,恢復了它以往的面孔,繼續運行那屬於自己的青春。
早上的課和人,還是那麼平淡無奇兼常鱗凡介,沒有值得拿出手來炫耀的青春。到了午到飯時,五人還是圍繞在老地方吃飯。
小希她拿出剛剛開始學習做的菜,就說:「大家來試一試我的手藝吧」。
「這是小希親手做的嗎?」小果。
小希她以前從沒做過菜,她剛學習的做菜時候,我成為了她試吃的小白鼠。
「對啊,嘗一嘗吧」小希。
還好嘗試了她幾十次的惡魔佳肴,這次才把菜做的登上大堂。
「那麼大家來開吃吧,可不要是什麼惡魔的佳肴哦」軒演。
你說的真的對,這次的真是惡魔佳肴,現在只是惡魔佳肴改編的小菜。
「那麼,謝謝你了」梓萱說。
之前那種緊張兮兮的氣氛,和互相敵對的態度,都隨著時間青春的流動,而飄流去它方旅行。
軒演還是那麼個高冷臉下的話癆,小果還是那平靜的不笑貓,小希的逗人屬性還在,梓萱也是成熟穩定的活潑。而我,還是那個懦弱的膽小鬼,似乎一切都沒有變。
放學后,為數不多的一次五人回家。之後,在那個具有離別標籤的分岔路口中,各人都往著屬於自己的記憶去。
記得以前經常背著他人,自己一個人穿梭街道透出寂寞的小巷,直到孤獨的背影從街道中消失,化無塵埃。
回到家收拾好行囊后,又到用晚飯的時間了,在那孤獨寂寥的時間段中,穿透小巷而過到了小超市裡。買了一點清菜和雞肉后,就去到了小商店前結賬。
店員對我說:「今天是本店的促銷活動,請你抽一支簽」,隨後店員指了一下抓鬮箱。我就在箱子中用隨緣槍法抓了一下,然後把槍法中的鬮給店員看。
店員打開鬮后說:「獎勵一瓶王老吉」。
後來,我從店員手中拿著安慰大獎,就離開了小超市那裡。
從孤獨的路來,又從孤獨的路回去,來來往往穿梭於孤獨中的路,是我每天都要進行的單曲循環。
冬季傍晚涼落的微風怯走了行人,把眼前中這一條小街道,變成了一個裝著孤獨和寂寞的世界。而這無人無煙的一片寂靜的街道中,前方一片空寧,左右邊只有寂寞滲入心頭,閉上眼后被孤獨環顧左右。
街道中膽小鬼他攜帶著寂寞的步伐,穿梭過寧靜的街道中,泛涼出形影相弔的背影,夜深人靜的世界奏起一首寂寞的BGM,更是把一人關閉在黑房間的孤獨,加大數萬倍演化和渲染。
一人手拎著菜在無人街道中,聽著剛啟起冬季的微風,嗖嗖嗖的聲音劃過了耳間,冰涼的氣流入侵皮膚中。仔細閉上眼細考一下,這是一副被孤獨感染的畫、於《太宰治》來說,所謂的《妖怪的自畫像》。
攜帶著冬季溢出孤獨的氣氛,途中經過那邂逅梓萱的公園,而這是我每天上學和買菜都要經過的地方。
掃瞄公園深處中,老師似乎也被形單影隻的寂寞感染了,露出了孤獨的臉頰坐在了板凳上。而那公園寂寂寥寥的一片寂寞,似乎冬季的氣氛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作為一個比較喪的人,這一幕一刻的時分景色,只會讓我內心中三陪的喪氣,進行了百倍的乘法。然後身份變成,一個喪得不能再喪的中二病患者。
看到恩率老師這一幕反邃出的臉頰,讓我不禁的想向前對她打招呼。我就上前對她說:「老師,你怎麼了?」。
「寄白同學,是你啊」恩率老師抬起頭,她的臉頰被一種迷茫感侵略了。
我就說:「對啊,我能坐在你旁邊嗎?」。
她低沉的說了一句,「可以」。
「說吧,老師為什麼一臉喪的模樣啊?」我。
我和老師的關係平時挺好的,算是良師益友的關係吧。
「家裡的父親生病了,最近可能要去醫院做手術,所以心情有點意志消沉」恩率。
「老師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的啊」我。
「我下一周,要回家去探望父親的病,準備好要跟學校請假了。而學校裡面的事情,還沒有穩定下來。學生們的關係都沒有處理好,我是不是不合格的老師啊?寄白」恩率老師臉頰上那種喪屍的情緒,讓人看到,就情不自禁的開始鬱悶了起來。
每個人都有喪氣繞天和意志消沉的那一刻,而我,似乎每時每刻都在喪。並且懼怕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是讓人尷尬呢。
「我不會說什麼討好的話,但是至少在我心裡,你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倘若初三沒有你的指引和陪伴,說不定,嗯.」我。
「寄白,你這麼說老師的話,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還有,可不能再亂做傻事了」恩率。
看到老師喪氣圍繞的臉頰,和之前的老師實在是大相徑庭,實在是有點不習慣,內心被醫生打了一針似的。
我就從剛剛購物的袋子中,拿出了那瓶中獎得來的王老吉,給了老師說:「來,這是給老師努力奮鬥的獎勵。作為你的學生,這麼說,是不是有點自大了?」。
老師看了一下后,臉也沒有緊崩的接過來,對我說:「這是給老師的獎勵嗎?」,說完后,老師打開喝了一口。
「喝完后,把你的喪氣都消除了沒有?」我。
「嗯,好了很多了。比起我是你的老師,我覺得我是你的朋友吧」恩率。
我曾經看過一幅冬季的畫,內容是一對師生坐在了公園裡傾談。
在冬季下空無一人的公園中,畫中飄逸著幾片凌散的落葉,男學生在安慰著失落的女老師。
畫中的男女主角坐在了板凳上,男學生對女教師傾談著教導指引的語氣,兩人的師生身份互相調換。
畫中坐在板凳上的男學生,右手中拿著一瓶王老吉放在身後,糾結著要不要送給老師,女老師則是垂頭喪氣。
冬季空無一人的公園中,飄逸了幾片枯萎的樹葉,坐著一對師生,保持著這種氣氛的畫畫。形容出孤獨泛涼的孤獨感,且充滿著回憶。
我不知道在最後那個男學生,有沒有把手中王老吉送給女老師。但是這一副畫映入我眼帘時,卻深深的吸引了我。
離開了那個地方已經有十年了,直到如今,我都沒有和他再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