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心思

176.心思

富察安平悄聲無息的過去,夜承赫尚未發覺,只是在富察安平躲過研磨那一刻,吃了一嚇:「誰!?」

待看清是富察安平,夜承赫不免微驚:「怎麼又是你?」

「聽聞皇上不肯歇息,沒日沒夜,那些個奴才急的和什麼似的,巴巴的跑去長春宮,就找了我來。」富察安平如實相告,夜承赫詫異的看著富察安平:「為何這時辰,你也不睡?」

「換了地方,睡著不習慣,便有些晚了。」

夜承赫不知為何,也不惱怒,只覺著,這丫頭這麼看著,倒也好看,宮中愛穿素色衣裳的少,這偏白色的更是無人喜愛,雖說這些日子是貴妃新喪,闔宮上下,無人敢穿的艷麗,但到底貴妃不比皇后,沒有闔宮穿白的道理。

別管夜承赫再怎麼任意妄為,總也不能命人跟皇后大喪的時候一樣,闔宮上下全都趕製一趟喪服,便也叫他們穿著素色即可。

只是引起后妃不滿,無人敢說,卻都大多表現在臉上,只是這富察安平瞧著不同,總覺得是真心喜愛素色。

畢竟,就連鞋子都穿素色的,實在少見的很。

「你以為你來了,朕就會歇下了?」夜承赫實在不解,雖說午膳那時,這女子確實幾句話哄得夜承赫用了膳。

但這不代表,這女子時時刻刻都可以哄得住夜承赫。

「皇上不睡便不睡,我從不強求,總不過是在這兒陪著,一晚上也好,兩晚上也罷,時間多的去,女子入了紫禁城,都為了可以伴君一生,我這倒也算是樂得自在!」

富察安平這番話,夜承赫到沒想到,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犯困:「你知道,從前朕連夜批摺子,貴妃怎麼勸說朕么?」

「不知。」

「貴妃總說,朕不睡,她也不睡,陪著朕,等朕累了,便一快歇下,朕心疼貴妃,總是這般與她歇下了。」

不知為何,總覺著,面前女子,與夜承赫摯愛貴妃,真的很相似。

宛卿,你去了,若不會回來,朕還可有人陪伴?

「皇上若是念著貴妃,那便聽了貴妃的話,歇息吧。」

富察安平說著,便自顧自的收了紫檀木案上的宣紙,看也沒看:「輓詩明日可以寫,悼詞明日可以想,累壞了自己個,有的是人心疼,皇上是一國之君,總不能太過任性。」

除卻貴妃,似乎夜承赫還沒有遇到過敢訓斥自己的人。

「你到厲害,還敢挑起朕的不是?」夜承赫略帶惱怒。

富察安平整理好那些帶有心血字句的輓詩,置於一旁:「皇上可不是暈潰之君,這些道理,且不用人說,皇上自己也懂。」

富察安平不過膽大些,若是被夜承赫覺著有趣,便算贏,若是輸了,便是一死,只能認了吧!

「也別總想著拿貴妃便可以左右朕。」話雖這樣說,但終究,手上的動作,還是停了。

夜承赫記得貴妃的那些話,貴妃不喜歡夜承赫做的,夜承赫總也不做。

瞧見夜承赫聽了進去,富察安平便不打算多待了,只服了身:「望皇上保重自己,有些晚了,我便回了。」

說罷,便自顧自的起身,離開了。

看的夜承赫不免震驚,倒是個沒有規矩的丫頭!

出了養心殿,院子中的吳書來瞧見富察安平,不敢起身,卻是用膝蓋迎了過去,攔截下了富察安平:「二小姐,怎麼樣了?」

「別跪著了,進去伺候吧,怕是皇上要歇息了。」瞧著吳書來這樣,總是心生同情,這般說了,富察安平便自顧自的離開了養心殿的院子,吳書來先是一愣,隨後便趕忙對蘭翠道:「快送富察嫡二小姐回去!更深露重,別叫富察嫡二小姐一個人走了那夜路!」

蘭翠聽得,趕忙跟了過去,吳書來瞧著富察安平的背影,最終只是嘆息,到底也是有福氣之人,或許只是幾句話,便管用了!

果然,夜承赫當晚很快便歇下了,這些事情一字不漏的傳入了太后的耳中。

慈寧宮,太后望著剛剛入睡的三阿哥永璋,端坐在永璋床前不遠處,聽著來人一字不漏的敘述今日之事,眉頭微促:「怕是宮中,要多位厲害人物了!」

「皇額娘,皇上睡了,永璋也睡了,您也別熬了。」嫻貴妃烏拉那裡莉櫻這些日子那日不是陪著熬了大半宿?總覺得自己個的身子都快要垮了!

太后便被烏拉那裡莉櫻扶著起身:「倒也是,哀家這歲數尚且不小了,可真和你們折騰不起了!」

不自覺中,烏拉那裡莉櫻倒也是鬆了口氣,等會兒太后歇下了,自己個倒也可以回宮歇息了,這富察家嫡二小姐雖說不知是為什麼人物,不過到底厲害,剛一入宮便哄得皇上用膳歇息,想必之後這幾日他們都可以睡個好覺了!

不管如何,暫且也覺得是件好事,只是日後如何,便是日後的事了!

第二日一清早,貴妃守喪最後一日。

富察花月本是想要掙扎著起身前去,卻被早早起身的富察安平攔下:「阿姐身子不成,便留在長春宮將養,不過一位貴妃,不比拼死拼活的不要了自己的身子!」

富察花月卻只搖頭:「不成!高宛卿是皇上最在意的女人!皇上先前逼著阿姐去給她守喪,阿姐便是無從拒絕!現如今,阿姐這身子骨雖是不成,卻也得忍著,挺著!總不能惹了皇上不悅,比起皇上,阿姐這身子,算的了什麼?」

「阿姐,你愛皇上么?瞧著富察花月這幅模樣,富察安平冷不防的問道,複查花月微微一愣,似是沒能想到,富察安平居然是問了這個問題,只是沉默半晌,卻也只道:」阿姐也不知,可能是愛吧!阿姐與皇上少年夫妻,多年來攜手共度,雖說自從高宛卿入府以來,皇上便是沒有從前那般對待阿姐了!但到底阿姐對皇上的心不曾改變!」

「阿姐,愛誰人,不如愛自己。」富察安平說著,便冷冷的掃向了一旁守在床前的慧心:「照看好皇後娘娘。」

「安平!你去哪裡!」瞧著富察安平轉身打算離開,富察花月啞著嗓子叫道:「這宮中可不是家中,你不可隨意!」

富察安平卻是連腳步都不曾停頓:「若是我有能力將這宮中變得如同我在家中那般隨意呢?阿姐,你是否會過得輕鬆一點?」瞧著富察安平沒了身影,富察花月最終卻也只得落寞了眼神:「慧心,若是當年,入府的是安平,想必她便不會活的這麼累!」

「娘娘,二小姐當年才不過五歲,怎可入府?」慧心是宮中老人,不是富察花月的陪嫁,富察花月的陪嫁也是個老嬤嬤,入宮沒幾年便去了,只是不知富察便為何給這兩位嫡小姐皆是老嬤嬤伺候,慧心是當年雍正年間入宮的,這一晃兒也十多年了,伺候人有了經驗,便被太后指派給富察花月。

太後向來對富察花月沒有多大抵觸,慧心也自然不是派來監視富察花月的,富察花月向來沒有壞心眼,多是慈善,慧心也是真心實意跟著富察花月。

只是可惜,昨日見了富察安平,打心眼裡覺得這做妹妹的更適合皇宮,最姐姐的……到底仁慈過多,婦人之仁!

富察花月嘆了口氣:「是啊,若是當年,六阿哥也尋了福晉,便是有了安平的份……只是啊,阿瑪到底看得清時局,六阿哥雖說與安平同齡,卻是難以繼承大統,阿瑪留著安平,總歸是有一日要送進來的!」

慧心自是不明白那些事情,只是覺得,富察花月,富察安平兩姐妹似乎對他們阿瑪更多心思。

「皇後娘娘,今後二小姐入宮,幫襯著娘娘,豈不好些?」

「是啊,好些!旁人,總比不得自家妹子……聽說,阿瑪的姨娘,又生了個女兒……」

養心殿。

吳書來瞧見是富察安平,也沒敢攔著,只趕忙迎上去:「奴才參見富察嫡二小姐,不知嫡二小姐來此何事?」

「皇上醒了?」瞧了一圈,這一大清早的,養心殿倒是比往日平靜。

吳書來搖頭:「還沒,尚且睡著,許些日子沒歇息的這麼好了,奴才們不敢叫。」

富察安平點了點頭:「那哭喪何時開始?可等皇上醒了?」

吳書來雖不知道複查后安平為何詢問這些,但是卻不敢不答:「不等皇上醒來,到了時辰就開始,皇上醒了,便稟報一聲即可。」

「那今日晚些,等皇上醒來在開始吧!」

「什麼?」

吳書來似是沒聽明白一般,瞧著富察安平,滿是難以置信,面前的這個女子,年紀尚小,雖說是皇後娘娘的妹妹,卻也不過皇後娘娘一半的年紀再多不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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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救個侯爺做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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