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揚州·上門女婿是只狐狸精【25】
玲瓏胭脂鋪的老闆剛過而立之年，如今這個鋪子的營生是祖上傳下來的，到他已經是第三代人了。「草民章友昌叩見知府大人。」
「可知今日叫你來時為何事？」陳廣年問他。
章友昌回頭看周圍的女子的臉頰都或許有紅腫或長滿疹子，他心裡咯噔一跳，自知應該是胭脂出了問題。可是，看著公堂上的知府和師爺，這話要他親自說出口，真是難。他低頭，抿著唇，不知如何開口。
柳葉見章友昌一副溫吞的模樣有些生氣，他走上前，從背後推了一把他的肩，「你難不成看了姐妹們的臉還不知道有什麼問題？章老闆，你如今是在公堂上，人證物證都有，你難道要掩耳盜鈴這麼愚蠢？」
章友昌側過身子。這堂上誰都可以說他，可被一個兔兒爺指著鼻頭罵，心裡不舒坦，他抬起頭，側臉瞪著柳葉，「你是什麼東西，輪的到你說話。」
若是之前柳葉還存了自己的面子用香扇遮著臉，可這下被人這樣看輕，柳葉收回手中的香扇，一把把瑤姬拽過來，拉著她一起走到章友昌的面前蹲下。他指著自己的臉，對他說：「你好好看看，我這樣的都算好的。你要看看這位姑娘的臉嗎？」
瑤姬並不是想責罵什麼，她相較於柳葉講話是溫柔入耳許多的，「章老闆，瑤姬只是想討要個說法，畢竟瑤姬的臉現如今都沒法見人了。」她掀開面罩給章友昌看。
陳廣年看章友昌見了瑤姬的臉後面色不是很好，便說：「柳葉公子和瑤姬姑娘不必著急，既然是上了府衙自然是會給你們公道。至於章老闆，這胭脂的事情府衙也會一一弄個明白。」他看向章友昌，指著在場用了玲瓏胭脂坊的胭脂的姑娘們，對他說：「這些姑娘的臉你是見到了，我們也請了城南城北兩位大夫分別替這些姑娘診斷了臉上的紅腫和疹子，都給出結果是因為用了你的胭脂。」他讓給胡俊生把姑娘們帶來的胭脂給章友昌看，「這些都是用了有問題的胭脂，你要看看嘛？」
章友昌隨手選了一盒，用小指挑起一點胭脂膏放在指腹推開，再置於鼻下嗅。他嘆了口氣，向堂上扣頭，「這批胭脂的確是出了問題，玲瓏胭脂坊認錯。」
胡俊生問章友昌，「我們在場的兩位大夫聞出是做胭脂紅的黑豆皮以次充好，請問章老闆在進材料的時候是否檢查過？」
「這一批胭脂的確是章某的疏忽。今年黑豆不似往年多，章某多方託人用高價勉強收了和往年差不多的量。因為收黑豆用了些時間，每年中秋前又得推出新的胭脂膏，導致製作上就拖了進度，從而就有了疏忽。」章友昌看向兩位大夫，「姑娘們的胭脂錢玲瓏胭脂坊退，這看臉的錢胭脂坊也補貼上。一會兒還望兩位大夫給出指示。」
「這樣看來胭脂膏的事情是有了結果，章老闆願意退錢賠葯錢看來也是坦誠的人。胭脂膏的事情就這麼結了，不知在場的姑娘們以及柳葉公子覺的可行？」陳廣年問道。
柳葉覺得這樣的案子無非也就是賠錢，章友昌願意出葯錢更是難得，沒什麼不滿意的。他跪在堂下，磕了一個頭，「柳葉覺得大人這樣判甚是高明。」瑤姬看向胡俊生，她沖他微微一笑，跪在柳葉邊上，「瑤姬多謝大人和師爺，也多謝章老闆。」
「啪！」陳廣年驚堂木拍下，「本案錯方是玲瓏胭脂坊，責令章老闆貼出告示讓買了中秋前那批胭脂的人來坊里退錢，並請王大夫和李大夫輪流坐堂玲瓏胭脂坊給臉頰出了病症的姑娘看診。這診金由章老闆補貼。結案！」
隨著兩側的衙役喊著『威武』，這個案子算是完結了。大家三三兩兩的該散就散了。
陳廣年倒是沒走，他叫住了章友昌，「章老闆留下吧，胭脂鋪賠償案是結了。可是你這黑豆到底是怎麼來的，府衙要探究一二。」他眼神示意侯捕頭上前帶人，「請章老闆在府衙待幾天配合辦案。」
瑤姬案子比金子嘯的結的快，胡俊生在府衙整理了案子的經過和大夥的說辭后便就把這個案子歸檔於卷宗之中。夜裡，他洗漱后，特意去陳纖皎的梳妝台上翻看了一番。陳纖皎剛洗好，看到梳妝台前坐著胡俊生，看他挑胭脂一本正經的，便在他身後問：「相公，你最近有了新的喜好？」
胡俊生手一頓，轉過身子，曉得陳纖皎是開玩笑，就笑著解釋道：「沒有，今天辦了個案子。城裡的姑娘在中秋前後買了城北的玲瓏胭脂坊的胭脂后臉上都泛了紅腫或長了疹子。我便是來找找你有沒有買。」
陳纖皎伸手把胡俊生打開的胭脂膏合上，好似抱怨一般，「你如今下了學就是趕忙去府衙辦事情，我就算抹了胭脂也沒人看。」她瞪他，嘟囔：「買了也沒用。」
新婚燕爾，胡俊生卻白天忙著做事，的確是不似以前一般清閑，他環住陳纖皎的腰，柔聲說：「是相公不好。」
「你是認錯快，可明日還不是照常忙的不見人影。以前還能陪我吃飯，晚上就算出去也能找到你。雖說你當時沒什麼大作為，只是個窮先生，可當時你總能陪我。」陳纖皎是真的被冷落了，她白日里無事的時候總是有些想他。就是不知他是否也是想自己的。
胡俊生更緊地環住陳纖皎的腰。他安撫道：「最近金子嘯的案子一直拖著我，今日又遇上了玲瓏胭脂坊的事情，接下來還得查他這腐爛的黑豆從哪兒來。事情一樁接著一樁，我也好生疲憊，好想回家抱著我的纖皎。」
雖說是訴了衷情，可胡俊生只會欺負人，陳纖皎心想。她粉拳敲上胡俊生的胸膛，「你總是這樣討人厭！」
這話說的又嬌又糯，哪裡是罵人喲。胡俊生一把抱起陳纖皎，挑眉戲言：「為夫我長夜漫漫補償娘子可好？」說罷，身後的長尾巴從後頭繞到陳纖皎腿上。
陳纖皎一把抓住尾巴，放在手心把玩，她舔了舔嘴唇，眯眼問：「死狐狸，你是不是背著我把《春風志》看完了？」
胡俊生把陳纖皎放在床上，把尾巴從陳纖皎手裡抽出，他將披散垂在腰間的長發向後撥弄去，兩隻毛茸茸的尖耳朵動了動，調笑道：「嘶……除了《春風志》，為夫想與娘子一道看《紅帳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