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蘇州·娶妻太監是美男【65】
趙王妃這變臉的態度叫阮珠有些后怕,等人走了,她有意叫來喜兒詢問這趙王妃到底是什麼人物。喜兒沒有怎麼接觸過趙王妃,但是聽說過她的為人,很是潑辣。阮珠心中暗想,希望不要將人惹的太過毛,等魏忠寶回來了她就將這事兒和他說一說,看看怎麼去給人賠禮才是好的。
魏忠寶從東廠回來,今日沒什麼大事兒,他便就想著回去用飯。可就偏偏是回來之前,有人特意送了一座化蝶石雕。細問之下,得知這是宮裡錦妃娘娘送的,說是恭祝他新婚快樂。化蝶算是哪門子恭祝,誰都知道梁祝是以悲劇收場的,這不就是詛咒他和阮珠不得善終嘛。比起這東西的寓意,他更是生氣有人特意把這事兒搬弄到錦妃跟前去嚼舌根。
送石雕的人是偷偷出來的,是宮裡的小太監。魏忠寶不能留,這人留著恐怕要給自己招惹話柄,便就叫人帶下去處理了。他看著這石雕,無奈只能將它帶回去。
「督主,您今兒是淘來了什麼東西?」阮珠在布置碗筷,瞧見魏忠寶捧著一座石雕進來,便順嘴好奇一問。
魏忠寶將這東西交給一旁的喜兒,並叮囑放到庫房裡去。他回答阮珠說:「宮裡的人送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將外袍脫下,一旁的丫鬟將洗手的盆子端來讓他將手洗凈便於用飯。
說到宮裡的人,阮珠想到了趙王妃今天臨走前說的錦妃那事兒。她不是第一次聽到錦妃的名字了,昨天那司禮監的太監也提了一嘴錦妃。想必,魏忠寶和她的關係一定是匪淺。不知為何,想到這兩人關係親近,她心裡就很不舒服。「是錦妃娘娘送您的嗎?」大概是心裡鬱悶了,嘴上便就直接問了。
魏忠寶很是驚訝,她怎麼知道錦妃的事情?走到桌邊坐下,他抬眼瞧見她面上有不開心,便有意放低身子,解釋說:「錦妃娘娘是恭賀我們新婚大喜,故而送了一座石雕來。我去東廠做事之前是在她宮裡做事的,故而關係上要稍微親近一些。」他挑能說的說,想著這樣解釋一下,她心裡能舒坦一點,他也不想再因這事兒而累心。
阮珠布好碗筷,坐到魏忠寶邊上,她拿起筷子,想著他剛剛解釋的話語,胃口不是很好。「錦妃娘娘對督主應該是很上心的吧。您大婚她還記著,特意送石雕,這關係可不只是主僕之間的了,想必應該很是親厚。聽說,錦妃娘娘因著您成了家還發了脾氣呢。」
她回想起有一夜,他回來的時候身上有很厚重的脂粉香氣。她當時以為他是去逛窯子了,可他說是去了宮裡。那時候沒有深想,因著是沒想到。現在仔細一想,看來是去了錦妃那裡。想著那香氣濃重,她不明白這是得靠的多近才能沾染的上呀。思緒越想越亂,心裡的酸勁兒都能將她給淹沒了。
「聽誰說的?」魏忠寶早就覺察到是有人在嚼舌頭,想必阮珠這邊也是別人特意說的。
阮珠用筷子戳了戳碗中的米飯,瞥向魏忠寶,瞧見他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心中憤憤,便直接說道:「趙王妃說的,她一個王妃總不能與我一個老百姓說假話吧。」這話說出口就是不成立的,趙王妃這種人最是會說假話了,因著有利可圖。不過,阮珠這時候腦子鑽進了牛角尖里,怎麼拐彎都出不去。道理她都懂,但是現在就是不開心,尤其是魏忠寶還一副他是被惹怒的模樣。
原來是趙王家的,魏忠寶一聲冷笑。趙王自己是個兩頭靠的小人,他的趙王妃倒是一個『賢內助』,幫著給他魏宅的後院煽風。「你信她做什麼?她不過是來噁心你的,且有意想要給我後院添柴火,你倒是趕著給她點火。」
「甭管人家是什麼目的,就說這錦妃娘娘的事兒,這總歸不是假的吧。」阮珠沒有心思和他扯皮他們男人之間的鬥爭,她現在的腦子全撲在了自家相公外頭有女人這上。她就是不開心,他既然有喜歡的人了,為何還要將她收入府內?她將筷子放下,看著魏忠寶,說:「您要是放不下,就和我直接說了吧。那我做擋箭牌,也知會我一下。」取個夫人就好和宮裡的情人私相授受,這種法子在說書先生的故事裡也是常有的。
她看喜兒站在一旁,手裡拿著石雕,便起身上前將遮蓋在石雕上的紅綢布給掀開。瞧見是一座梁祝的化蝶石雕,這東西還真是能氣死她。「錦妃娘娘好心思,看來督主是沒有和人家好好解釋,故而惹了人發脾氣。」
要不是阮珠把這紅綢子給掀開,喜兒也不知道這石雕竟然是化蝶。這可沒得洗了,只有錦妃才會送這種東西。他也就是搞不明白了,魏忠寶都離了她那邊好幾年了,她怎麼就沒辦法撒開手呢?這樣揪著,對她自己又能落得什麼好處?他不敢將這礙眼的東西繼續留在這兒,他趕緊將紅綢子給拾起來蓋上。蓋蓋嚴實,立馬給送到庫里藏著。
魏忠寶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做的不好了,叫這小丫頭髮了這樣一頓脾氣。他原以為她是個不惹事的,聽話的,怎麼就因著外人的閑言碎語就這樣與他鬧。「錦妃的事情是你自己想的太多,本督與她毫無關係。」
阮珠坐回位置上,她不喜歡魏忠寶的這個態度。「不是我想太多,是督主想的太少了。」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自顧自地開始吃飯。既然他不喜歡聽她多說,她也就不再說了。橫豎自己是靠著他吃的,沒什麼資格指責他。他們也沒有什麼感情,魏忠寶叫她做魏夫人本就應該是有自己的心思的,也許是她當真了,太拿自己當一回事兒了。
她突然發蔫,魏忠寶看出來她是在乎自己的。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鬧,他反而心裡有些舒坦。似乎搞明白了,這丫頭並不是什麼都不懂。「我與她是舊黃曆了,況且除了主僕其他什麼也不能是。不過是兩個一般大的人,朝夕相處生了一些親近。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能做的只是管好自己,拿捏好分寸,而她是娘娘,我不能左右她。」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希望她可以不要再拿這事兒來說事兒。「趙王妃今日來是為了什麼?」他猜測,多半還是來探虛實和拉攏罷了。皇帝的心思已經很明了,廢太子的心思是越來越重了,想必太子著急了,趙王在漢王那邊也坐不住了。畢竟,太子和趙王是一母所生,真正的手足兄弟。
「她說督主你前些日子幫了漢王好些事兒,說趙王做局,叫你和漢王以後有空就直接吃吃酒,有什麼話一起商談就是了。」阮珠將趙王妃說的話簡單複述給魏忠寶聽,她看向魏忠寶問:「是不是太子和漢王他們不對付?這漢王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太子可是未來的皇上啊。」
魏忠寶沒有回答阮珠的話,倒是反問道:「趙王妃的問題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又不傻,自然是說不知道。「阮珠嘟了嘟嘴,這種站隊的話她可不敢說。就算魏忠寶真的選了太子和漢王其中之一,她也不能說的。「督主要是幫著漢王,這可不是好事情。」她夾了一塊紅燒肉,咬了一口說。
「東廠是皇上的,我自然只為皇上做事。皇上叫我去幫誰,我就去幫誰。這不是我能選的。」魏忠寶明白了,阮珠今兒沒有給出答案,叫趙王妃生氣了,故而她故意就在阮珠面前提了錦妃的事情。錦妃那邊也許也是她搞的鬼。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酒,喝了一口,而後伸手摸向阮珠的腦袋,柔聲說:「你不用把他們說的話放在心上,他們是全天下最會說謊的人,因為他們想要的東西是全天下。」誰都不能信,尤其是這個關頭。「趙王與漢王,太子與趙王,你且聽著,他們都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阮珠輕輕點頭,腦袋似乎從死胡同里鑽了出來。她感覺到,自己似乎被趙王妃拉進了圈套里,差點著了他的道。「趙王妃是誰的人?」她想問,趙王是誰的人?她似乎感覺到了趙王妃今日與她說話的態度更像是試探,而不是拉攏。與昨日太子妃的架勢完全不一樣。
魏忠寶將杯中酒水喝盡,回答說:「我原以為他是漢王的人,可現在覺得他是太子的人。」
「那她還說趙王和漢王是一派的,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這趙王這是兩面都拿好處,兩頭吃開?」阮珠想到以前聽的三國里的故事。
魏忠寶拍了拍她的腦袋,他不想讓她知道太多這裡面的糾葛。他指了指桌上的菜,笑著說:「這不是你想的事兒。先吃飯,飯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