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蘇州·娶妻太監是美男【66】
太子大辦生辰宴的事情讓皇帝知道后,對他這一番行為很是不滿。上早朝的時候,皇帝甚至直接就提出了太子是操之過急。這操之過急說的是什麼?恐怕不用多說也明白。朝堂之下本來幫著太子說話的文官因著這一句話那天都不敢吱聲。
就算是父子,那也是隔著君臣關係的父子。繼承皇位這種事情只能熬,不然就是篡位。太子這一番行為在皇帝看來那就是在等著他死,他死了太子就可以坐上這高位。誰能受得了自己的兒子盼著自己早死?何況,這個兒子他還不喜歡。
廢太子的事情又一次被提上了日程。皇帝借著這個由頭有意給百官施壓,說太子品行上還不夠成熟,在戰功上也沒有什麼成就,繼承大統的能力尚且不夠。當年保太子的文官們上書直言,太子可以再花些時間多培養,畢竟長幼有序,老祖宗的規矩不能推翻。說到規矩,皇帝是最不將就規矩的,他自知若不是建文失蹤了,這個皇位他恐怕得向自己的侄兒動刀子才能拿下。他最討厭聽規矩兩字,聽在耳朵里就像是諷刺自己一般。這番話叫他每每聽了就想將這些迂腐的文官給拉出去打上一頓板子,叫他們再也說不出。
魏忠寶接到了皇帝的密令,太子是必須要廢掉了,扶持漢王是接下來的任務。這事兒其實也不算是秘密,滿朝文武都已經感受到了,漢王這一派的勢力皇帝有意在培養。
太子得知自己的皇帝爹爹是鐵了心要將自己廢除,他是無論如何都坐不住了。思索再三,他只能將埋伏在漢王身邊多年的趙王給叫來。倆兄弟本就是一母所生,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罷了。廢黜就在眼前,倆兄弟深夜選在燒鴨店密謀此事。
「漢王如今勢如破竹,大哥是要怎麼做?」趙王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他想著現在還不是暴露自己的時候,在漢王那邊得再藏一藏,他手裡握著漢王通敵的證據,只能在緊要關頭拿出來。
太子不喝酒,他坐靠在一旁的搖椅上,閉著眼睛很是疲憊地回答說:「得把漢王的根給爛了,就算爹爹要扶持,若是爛根那就可以扶不起來。」可這根要怎麼爛?他心中還沒有一個定數。
趙王夾了一顆鹵花生往嘴裡塞,眯了一口酒,笑說:「大哥這想法還真是難的很。爹爹安排了魏忠寶給漢王保駕護航,這是動了大念頭。大哥想要爛他的根,恐怕這鋤頭剛下去,魏忠寶就給你把土填上了。」魏忠寶這個人他是不怕的,但是,東廠有太多的秘密,他忌憚。
「也許魏忠寶就是一個突破口呢?把這個填土的給解決了,這根還不愁爛不掉嗎?」太子睜眼,他轉頭看向趙王,輕笑說:「魏忠寶給他收拾了那麼多的爛攤子,如果不是爹爹下令,漢王早就滾去藩地就藩了。」
這是一步棋,但魏忠寶是東廠的大都督,動了魏忠寶就等於動了皇帝的眼線。趙王暗想,皇帝的人被動了,這事兒若是叫人查出來那可是大罪過。別說自己的爵位不保,就連太子恐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趙王手指輕點桌面,他看向太子,輕聲問:「魏忠寶可是爹爹一手扶持起來的人,他是胡家的種。胡家當年可是和爹爹有說不清的關係。動了他,爹爹能饒過我們?」他覺得像個穩當的方法,不能貿然行動。
太子長呼一口氣,他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關係。看著眼前,他忽然能理解皇帝說他『操之過急』的意思了,自己的確是著急了。他太迫切的想要把這一局給扭轉過來,並且早就感覺到了皇帝要動手。所以,一直以穩當示人的他才會叫人抓到把柄。「難,世間的人和事都太難。」他無奈淺笑。
「說起這魏忠寶,他身邊的魏夫人和你手中的梓夙是什麼關係?」趙王想起這事兒,他回憶起趙王妃將那日生辰宴上的事兒說給他聽,便就起了這個疑惑。
「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梓夙是阮家的嫡女,你看到的那個魏夫人是阮家養在江北別院的庶女。「他將裡頭的關係說給趙王聽。
趙王又夾了一個花生米,像是看戲一般地看著太子說:「你與魏忠寶要了阮家一大一小兩姐妹,這倒是有意思的很。那個魏夫人我叫王妃去探過了,謹慎又膽小。你那個梓夙倒是不一樣,膽子大的喲,直接和你的太子妃叫板。」
太子知道這事兒,當晚太子妃就和他鬧了一晚上。「她不過是一個棋子,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自己的命。」若是必要的時候要用她的命去換自己的利益,他想這也不是不可以,沒什麼可以遲疑的。
趙王嘖嘖搖頭,給自己滿上一杯酒。「人家可是跟了你的,你的人你就捨得這麼輕賤?」話中雖說帶著調戲,可也是想要探一探這女子在太子心中真正的分量。
「一個喪家之女,我讓她活著就已經不是輕賤了。就算是死了,不過是命。」太子是真的不在乎這女人,相比較太子的位置和將來的皇位,這些算的了什麼呢?想到此,他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他騰地從搖椅上坐起,走到趙王桌邊,將凳子拉開,與他說:「來一招借刀殺人可好?」
趙王抬眼看向太子,輕聲問:「借誰的刀?如何借?殺誰?」他端起酒杯,小抿一口,眼中有光。
太子拿過酒壺,取來空杯子,給自己滿上一杯。他小飲一口,回答說:「借漢王的刀,殺魏忠寶。」他看向趙王,這事兒得讓趙王幫一把。「你去和漢王透露,說我這裡養著阮家的大小姐,魏忠寶那邊養著阮家的另一位小姐。你告訴他,魏忠寶是要兩頭吃好處。」他要趙王激怒漢王,叫漢王親手把魏忠寶解決了。讓皇帝最喜歡的兒子把皇帝最得力的身邊人給解決了,這火不但燒不到自己身上,還能叫對方吃悶虧。
「一箭雙鵰的好事兒啊。」趙王舉起酒杯碰了碰太子的,「漢王慣來衝動,上次阮家的事兒不就是這麼做的嘛。」一仰頭,他幹了這杯酒。
太子拿著酒杯,並未乾掉。他看向趙王,說:「不能讓他以阮家的事情作為由頭去抓魏忠寶。這火一不小心就燒回來了。你得想個法子,叫漢王抓的名正言順。」
太子這麼多年東宮不倒還是有他的道理的,趙王低頭淺笑,眼神中都是對太子老謀深算的佩服。「穢亂宮闈這個理由可行?錦妃的事情倒是可以拿來做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