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蘇州·娶妻太監是美男【67】

趙王照著和太子商量的法子像漢王說了阮珠和阮夙的關係，並且添油加醋地給魏忠寶灌上吃裡扒外的罪名。漢王也是不出所料地大發雷霆，覺著魏忠寶不忠又不義。打仗的人，最是講究義氣，當然也最是討厭背叛。漢王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親近的將領給挖了牆根一樣不爽快，便當即就帶著北鎮撫司的人衝到東廠去拿人。趙王為了顯示自己要與漢王同仇敵愾，便就將北鎮撫司最好的錦衣衛都撥給了他。

東廠一如往常在運作，漢王帶著錦衣衛一副勢要掃平東廠的樣子。門口守門的藩子瞧見，若是沒有漢王，他會毫無顧忌地斥責這些不長眼睛的錦衣衛。可漢王帶著人來，他這口氣只能憋著，並且還要低頭對人小心翼翼地問：「卑職見過漢王，不知漢王光臨東廠是所為何事？」

漢王見東廠一個看門的看北鎮撫司都是用鼻孔看的，便冷笑說：「魏忠寶呢？他別是聽聞本王帶著人來問罪就跑了。」東廠是整個大明朝最多秘密的地方，得了消息跑路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看門的聽著這話的意思是要來逮人的。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應對，便只能與人回應說：「勞駕漢王稍等，請容卑職進去通報一聲。」

「這自古抓罪臣哪裡有知會的道理？」漢王一把將眼前的東廠番子提起來扔到一旁，「本王現在就要抓人，哪裡需要你去通報！」他大步一跨，不容任何人阻攔。

漢王進門的時候，他右臂一揮，錦衣衛如魚貫入。這一批都是精銳，東廠的藩子擋不住。他直接拽過路旁的藩子，大聲問道：「魏忠寶呢？可是在這東廠裡頭！」在東廠是肯定的，就是到底在哪兒。這大喝聲不過是敲山震虎。

外頭大亂的事兒魏忠寶沒過多久就知道了，他趕緊出去，正巧與漢王是面撞面。兩人相見之時，周身的氣場都很是強大。魏忠寶背靠皇帝，他對漢王沒什麼怕的，便就大方上前，拱手恭敬地問：「不知漢王大駕光臨東廠是為了什麼事兒？」

「什麼事兒？」漢王嗤笑，走到魏忠寶身旁，他側臉眯眼看著他，陰陽怪氣地說：「你的事兒你自己不知道嗎？這說出來本王都替你覺得害臊。」

瞧著這是有備而來。魏忠寶淺淺一笑，側頭對上漢王的目光，毫不畏懼地回問：「不知漢王所說的到底是何事？屬下不知自己犯了大罪，還請漢王告知一二。」

漢王瞧著是個骨頭硬的，心中暗想難怪有底氣吃兩家飯，這種膽識恐怕是在他看來都能謀朝篡位了。他走到錦衣衛跟前，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魏忠寶，一字一句地說：「錦妃娘娘現在應該已經在宗人府里吃鞭子，她可是為了你被打了一夜都不吐一個字。魏督主，你要是念及舊情就趕緊地，隨本王走了。這也好叫牢里的美人少吃一點苦頭，你呢，也算是對得起這麼多年錦妃對你的情分。」

這都算是什麼事兒？魏忠寶聽著簡直就是荒唐。他與錦妃過去走的近，那是因著他在錦妃宮裡做事。當時的自己不過是個給人端洗腳水的太監，故而是主子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後來得了皇帝的賞識，他便就一直與錦妃保持著距離。就算是錦妃一直有逾越的言行，他也會後退，不去接茬。漢王這罪名叫他火氣冒了起來。「漢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您雖是親王，可抓人得講究證據。錦妃娘娘與屬下，清清白白，您這麼大刀闊斧的從後宮抓到宮外，皇上那邊你要如何交代？」

抓后妃得要皇上知曉，若是沒來由地就給人定了大罪，這就是在隔空打皇帝的臉面。魏忠寶瞪著眼睛，看向漢王，心中暗嘆真是個莽夫。若是此事皇帝知曉，必定不會引起這般的軒然大波。他走近漢王一步，再次問道：「皇上可曾知曉此事？」

用皇帝向自己施壓，漢王心裡不舒服。他對上魏忠寶的目光，冷笑說：「魏督主深得父皇的寵愛，如今是想要父皇給你留一條命？」他滿眼都是鄙夷，「得了吧，魏督主。穢亂宮闈這種事情，你還是不要聲張的好，免得自己臉面難看不說，連帶著父皇的臉面也給你丟的乾淨。」

「屬下行的正，坐得端。」魏忠寶不認這個罪。

倆人就這樣站著，誰也不讓誰，這叫一旁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都不敢吱聲，不知這兩位到底誰能熬過誰。

「走一遭吧，魏督主。」趙王從門外頭進來，他笑著看向魏忠寶，說：「宗人府那邊也是例行公事，錦妃娘娘若是與你真的清清白白，這不也得放人嘛。再說了，娘娘畢竟是娘娘，您畢竟是東廠的督主，兩位不是普通人，要是真的沒有罪責他們也不敢將你們強留下來不是？」

這一唱一和的，魏忠寶看向趙王，心中大概有數，今日的事情多半與趙王有關。想到趙王和太子的關係，他真是可惜了皇帝對漢王的期望。「趙王光臨東廠，您是所為何事呢？」他是有意說這句話鈍趙王的。

趙王聽他如此不客氣，便就將王爺架子給端了起來。「魏督主，本王為了何事，你還能不知道？今兒的事兒要是順利，本王的北鎮撫司必定不會太難為你。但是要是不順利，那可就不好說了。」錦妃關押在宗人府，魏忠寶則就是在北鎮撫司裡頭審問。他見魏忠寶面色如鐵，便又跟了一句：「魏督主，家中夫人可還等著您今兒回去用飯呢。您要是順利，審問下來與錦妃娘娘確實沒有苟且之事，今兒講不定還能回去與夫人一道兒用飯呢。」

「趙王是去過屬下的府上了？」魏忠寶心中暗想不好，恐怕阮珠已經在他們手上了。他暗暗後悔，不應該將阮珠帶來京城的。

趙王看向漢王，他知漢王單槍匹馬的定然是不能將魏忠寶搞定。他便就先去了魏忠寶府上，把他的夫人控制住。他笑著回看魏忠寶，說：「自然是去過了。魏督主，您看……」他在給魏忠寶做選擇，若是走，則不抓他的夫人，若是不走，則就一併給帶走。帶走之後的罪名，那可就由不得魏忠寶了，全由他說了算。

好一個釜底抽薪，魏忠寶看向一旁的藩子，交代他將東廠守著，便就跟著漢王和趙王去了北鎮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