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蘇州·娶妻太監是美男【70】

易青把阮珠交給了王立蕁，這件事情被趙王知道后，他對著易青是大發雷霆。他明明是叫易青把人給守住，怎麼就叫漢王把人帶走了？漢王是個做事情沒有輕重的，人給他帶走，要是弄死了，那可就是大案子，他也得跟著一塊兒栽跟頭。

易青本想說王立蕁提出說漢王叫他帶人的時候趙王是在邊上的，可轉念想，這無非是拉自己兄弟下水，還是不提的好。橫豎，這樁事情就是他做錯了，罰就罰他自己。不過，趙王氣歸氣，呵斥了他幾句也就沒有什麼其他責罰了。

阮珠到了漢王手裡，趙王著急了，當夜就給太子傳書老地方見。

燒鴨鋪子里，還是老房間內，趙王坐在桌邊一邊喝酒一邊等太子過來。外頭大雨下的嘩嘩作響，他心裡不知今日這一招是不是能成。想到此，他便一口將杯中酒水全部飲下。

「喝悶酒呢？三弟。」太子叫撐傘的下人等在外頭，他進門后便就將房門緊緊鎖上。「急急忙忙地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事兒？」

「當然是為了大事。」趙王坐靠在椅背上，抬頭笑著看向太子。「大哥坐吧，吃過了嗎？」他點了一桌子菜，等著人來吃。

太子將沾了雨水的外衣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子上。他挪著不是很方便的腿腳一瘸一拐地挪到桌邊，坐在趙王對面。「喲，很是豐盛。燒鴨、鯉魚、烤羊腿……三弟是大手筆。」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燒鴨放在嘴裡。到了燒鴨鋪子，當然是要先吃這裡的招牌菜。

趙王拿過太子手邊的空酒杯，替他斟滿酒水。「大哥這是在說玩笑話呢。我這哪裡是大手筆，小館子里隨便吃吃，大哥還是不要嫌棄的好。」

「不嫌棄，三弟請吃飯，大哥我怎麼會有嫌棄呢？」他將燒鴨骨頭吐到骨碟內，拿起酒杯咪了一口，「這酒是三弟自帶的吧，入口就知是杜康。」他淺笑看向趙王，問：「到底什麼事兒，你就說吧。」他今日來赴會可不是為了吃燒鴨的。

趙王看向太子，心中翻轉幾番，思索一會兒說道：「魏夫人叫漢王抓走了，現在在漢王府裡頭軟禁著。」他本來答應了太子要將魏忠賢的府邸給看住，叫那阮珠不能離開。他長嘆一口氣，無奈搖頭說道：「抓了魏忠寶的女人那可就真真將我們給擺在檯面上了。本來借著錦妃這事兒是能悄無聲息把人做了，如今叫漢王生生弄成了抄家。父皇知道后，恐怕一看就明白是有人在挖他的得力助手，叫他無法助漢王做儲君。」這事兒就不單單是針對漢王了，已經明著是針對皇上。漢王還真是誤打誤撞，把他們這兩個幕後策劃給兜了進去。

阮珠被抓的事兒太子是不知道的，他本來還挺開心，處理了一條大魚。這兜兜轉轉，自己還是進了坑。阮珠被關了，除了給皇帝送他們兄弟倆的人頭，那可是又將阮家的事兒給搬了出來。這下，漢王是明擺著要告訴世人，阮家還有倆姐妹，一個在魏忠寶府里做夫人，一個在太子身邊，倆人合謀結黨營私？明明說好的是借刀殺人，這會兒倒是成了同歸於盡。太子一下子就沒了胃口，他將筷子放在筷子架上，皺眉問趙王，「不是讓你盯著的嘛？你不說你早上親自去的嘛？怎麼就叫漢王把人帶走了！」

太子發怒了，趙王也無奈，「我一開始是親自帶著人去的，我後來不是擔心漢王做不成事兒，就想著親自去東廠看看，我還叫易青在那裡守著呢。」他著實沒想到會沒守住。他將易青說給他聽的一併複述給太子聽，並且希望太子一起想個辦法。起碼，這事兒得有個緩衝，不能讓火燒到自己身上。

太子將杯中酒水一口灌進去，辛辣刺激順著喉嚨向下。「一不做二不休，要不就將漢王給直接一起弄了，省得他又折騰出什麼幺蛾子對我們不利，你也不必再在他面前虛與委蛇。」

趙王覺得這是個法子，他手中有漢王通敵的證據，正好邊關戰事又開始吃緊了，皇帝老爹說不定還要御駕親征，此時將漢王通敵的消息透露出來可以削去皇帝對於漢王重用的心思。在他看來，漢王就是因著赫赫戰功才得皇帝老爹的寵愛，若是沒了他則一文不值。「那就把漢王和蒙古韃靼來往的信函交給皇上看，這一招放出來，也沒有魏忠寶什麼事兒了。」

這招是殺招，魏忠寶是不是存在確實不重要了。太子細想還是搖頭，「不，你不可以這個時候把這些東西給父皇。第一，父皇會問你，你是如何得到這些信函的？第二，太祖爺說過的，朱家兄弟友恭，你居心叵測地埋伏在自己二哥身邊是為了什麼？」他這樣做了，太子結黨營私、為了皇位心術不正、不顧及手足之情的罪名正好讓皇帝抓住，他這太子的位置恐怕是一下就到了頭。不能這樣衝動，他不可以用自己去賭漢王，這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太子的思量在趙王看來是一種自保的方法，他一口濁氣在胸膛出不去，很是不舒服地將杯中酒水喝下肚子。「那就由著漢王胡來？總是要有治他的法子！」

「不急，就然他們窩裡斗。」太子冷靜下來，他覺得此時應該以不變應萬變。「也許就是我們想的太多，所以才會出錯。漢王抓魏夫人其實就是表示他已經不信任魏忠寶了，他想要親自剷除自己的左臂右膀。我們何不就隔岸觀火？置於阮家的女子，我那邊的要是聽話就丟回教坊司，不聽話殺了就是。」

到底是太子，能坐穩東宮之位那麼多年的人就是不一般。趙王心中濁氣被化解了個乾淨，露齒一笑，替自己和太子將酒水倒上，「還是大哥冷靜，弟弟受教了。」說起邊關的事情，他一邊吃菜一邊提醒太子說：「兵部要出兵了，你且注意動向。邊關的那些事情，大哥若是能有人替你說上話的，最好叫一個人去皇帝面前說兩句。」他的意思是叫別人去告發漢王通敵的事兒。

這是學來了他借刀殺人的本事，太子點頭淺笑，回對說：「不慌，只要將有家國抱負的人派到前線去，找人給他透露一二，他便就會將三四也給挖出來。到時候，父皇知道的恐怕只會比我們知道的更多。」他不用太子黨的人，就用個脾氣急的讀書人就行了。

「魏忠寶在你北鎮撫司可還有氣？「太子想著漢王審問人，只怕是要動手將人打死。

說到這個，趙王還真得佩服魏忠寶。他束起大拇指，嘴中嘖嘖稱道：「不愧是東廠都督，刑具上了兩三樣，渾身沒有一處好皮，他愣是一個字都不吐露，也不求饒。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屈打成招了。」

「可惜他是幫著漢王的。若是幫著我，我定然不捨得讓他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太子原先是要拉攏魏忠寶的，不過，也許這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