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蘇州·娶妻太監是美男【71】
阮珠被軟禁在漢王府,被帶走之時,她瞧見喜兒剛忙完藏匿石雕的事兒,趕緊使了個眼色叫人別來。喜兒是個機靈的,躲在暗處未叫人發現。
漢王府倒也沒有虧待她,給她弄了一間客房住著,每日都有丫鬟前來伺候。除了不能出去,吃穿用度一樣都不少她。她在漢王府上已經改待了有幾日了,她打開窗戶,瞧見外頭正在飄雪,想著今日已經到了十二月,再有一月就要過年。
看著外頭的雪越飄越大,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花,便伸出手到窗外接。雪花落到手掌心內,一下就化了,弄得一手的雪水。她想起去年這個時候,江北別院也下雪了,她在雪地里和別院的下人一起打雪仗,沒想到今年就已經是這幅光景了。
「呀,魏夫人,你這是幹什麼呢?」伺候她的丫鬟瞧見她正開著窗發獃,雪花順著大風都飄進了屋子。她趕緊上前替她將窗戶關上,並用手將她身上的雪給拍下來。「京城冷的很,外頭又是大風又是大雪的,您這樣開著窗戶將手伸出去是要凍身子的。」這位主子雖然只是一個閹人的妻,但好歹也是主子,若是出了差錯,漢王妃可不是善茬。
對啊,她現在魏夫人了。阮珠心境變了,她看向替自己整理的丫鬟說:「是到了用午飯的時候?」這一天天的就是叫人養在屋子裡,也不知道漢王是什麼心思,就連漢王妃也沒有露過臉。
「沒呢,還有一會兒。「那丫鬟瞧著阮珠身上乾淨了,便走到門口,將自己提進來的炭火盆子給提到火爐上,「天氣冷了,漢王妃命奴婢來給您添一點炭火,將這屋子燒燒熱。」她用鐵鉗子撥弄炭火,心中暗嘆這個魏夫人開窗戶將原本還有些火星子的炭火給吹的滅了。她拿起一旁的蒲扇,扇了扇風,「您呀別著急,我們家王妃說了,您是是客人,所以不會虧待您的。」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叫她繼續等著。阮珠不知道喜兒有沒有去找魏忠寶,她在漢王府上關著什麼忙也幫不上。她走到桌邊,倒了一碗熱茶水,「還要等多久?」這個時候她得開門見山,不然就得一直耗著,恐怕耗到最後連魏忠寶最後一面都見不上。想到此,她心裡說不出的鬱塞。
那丫鬟本就不是很看得起她,聽說這個魏夫人原先也不過是魏忠寶府上的一個洗衣奴。都是奴才出身,裝什麼高貴?那丫鬟撥弄了兩下炭火,心中不舒服,便也就不弄了。「魏夫人只管等著,若是王爺想到了您自然是要來找的,您現在問,奴婢恐怕也只能說不知道。」說罷,她拿著鐵鉗子就出去了。
漢王是不會親自來尋阮珠說話的,因著這不合規矩。況且,他也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在魏忠寶還未定罪的這些日子裡就對外宣稱進去將人夫人也帶走關押了。他叫漢王妃去,與她說是叫魏夫人上府上敘敘舊。
漢王妃特意在吃晚飯前去找的阮珠,想著若是這女子是個性子烈的,正好漢王回來就好因著這個治一治她的罪,也好叫牢里的魏忠寶看看是不是應該服軟?
「魏夫人這兩日在府上住的還算好嗎?」漢王妃帶著笑,叫人端了一碗燕窩湯進來。「京城不比蘇州,這裡氣候不養人。十二月一到,漫天的大雪大風,得喝點燕窩補補才行。」她將丫鬟都支出去,拉著阮珠坐下說話。
阮珠瞧著還在冒熱氣兒的燕窩,她並沒有動勺子,而是看向漢王妃,直接問:「王妃,督主是犯了什麼事兒叫北鎮撫司的人抓了?」她沒心情和她聯絡感情,只想知道漢王到底為何要抓他。她思來想去,覺得錦妃的事情不過是個說法而已。若是真的和皇妃牽扯不幹凈,那動手的怎麼著都應該是皇上,不該是漢王和趙王他們。
漢王妃倒是沒想到這個小丫頭以前看著唯唯諾諾,到了這個時候卻也有幾分魏忠寶的樣子。既然她直白,她也就不裝客套了。她看著阮珠,輕笑問:「魏夫人這話問的不對,倒是本王妃應該先問你一句,你是誰的人?」
這問題叫阮珠很是疑惑,她從不與人勾結,不過是安安分分過日子的人罷了。她看向漢王妃,很是坦蕩地回答說:「夫人的問題問的好生奇怪,我是魏督主的人,是他的夫人。雖然沒有明媒正娶,但督主說了,過段時間得了空是要請人上府中吃喜酒的。」她覺察到漢王妃話中有話。
漢王妃一個嗤笑,「就別打啞謎了,魏夫人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給不知情的外人聽聽倒還行,但是本王妃是知情的,你這騙不了我。」她看阮珠一臉疑惑,便覺得是個慣常會演戲的,心中更是多了幾分鄙夷。「我提醒你一下,你姓阮。」
阮珠想起剛來京城的時候,魏忠寶說不能在這裡和任何人說自己是阮家的人。那日太子生辰阮夙指著自己說自己是妹妹,這叫她已經很是心驚了,這下漢王妃指著自己的鼻子質問,叫她心裡一下落了一節。「漢王妃既然知道我是阮家的女兒,那您是有什麼要與我說的?」她著實是不懂他們之間的糾葛。
「別裝蒜,你有個姐姐在太子身邊。你與這個姐姐的關係如何?」漢王妃瞧著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心中更是一股氣,說話的態度則更為凶厲。「漢王是皇上最信得過的兒子,你留在魏忠寶身邊,魏忠寶不會不知道你是阮家的人。他一個東廠大都督,整個大明朝的秘密都在他手裡掌握著,留你在身邊做夫人,恐怕是存了要扶持太子的心思?」她直接把話都說明了,好叫這個讓她看著一直在裝的魏夫人不要閃躲。
太子和漢王原來在爭儲君之位,阮珠被這個消息驚的說不出話。她是的確不知道魏忠寶的心思,但是這種殺頭的大事她也不好替他胡亂回答。「漢王妃,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您既然知道我是阮家的人,恐怕也知道我是簽了魏宅死契的家奴。不敢說是千金小姐了,不過是個奴婢。承蒙魏督主看的順眼,提拔做了夫人。不過是家中多個管雜事的,沒有什麼其他的作用。」她倒是說了實話,看到漢王妃滿臉的不相信,她無奈繼續解釋說:「置於您說的阮家嫡女,我與她隨是姐妹,可卻沒有交情。她的事情我不知,我只知道督主是個忠於大明的人。他沒有壞心眼,是個好人。」
好人?漢王妃忽然笑了,京城怎麼會有好人呢?「你既然不想說,那就在府上再住上幾日吧。等你想說的時候,差丫鬟來叫本王妃來就是了。」說罷,她就站起身準備出去。
「阮珠斗膽問王妃,督主關在何處?」她聽說過大明的詔獄,那裡是無間地獄。
漢王妃轉過頭,看著阮珠,慢悠悠地說道:「想要你家督主活,那你就好好的想一想怎麼和本王妃交代。」說罷,她便打開門出去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阮珠不知自己要說什麼才能救魏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