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蘇州·娶妻太監是美男【74】

十二月過了一小半，錦妃的死訊從宗人府傳了出來。聽說是不堪受辱，自己解了腰帶懸樑自盡了。也有說是砸碎了飯碗，用瓷片將自己給割了。具體是哪一種，這事兒也就宗人府里收拾她屍體的人才知道。不過，她死之前倒是的確留下了血書，寫了一整面牆。大致上的意思就是說自己清清白白忠於皇帝，受不了被人這樣辱罵屈打，更不想連累無辜人受累，故而以死明志，希望她死後，這個案件里牽扯的人可以沉冤得雪。

這事兒連夜給送到了皇宮，皇帝本來忙著和蒙古人作戰做準備，後宮的事情顧及不上。可得知錦妃死了，他才反應過來這樁事兒是三個兒子在攪和，並且魏忠寶足足給他們關了大半個月。他暗想，是他疏忽了。

錦妃既然已經死了，並且也沒有屈打成招，這事兒照理就被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壓了下去。後宮里不過就是騰出了一個妃位還有一座妃子寢宮。皇帝第二日便就叫了漢王過來，想著這場鬧劇應該結束了。上了早朝後，他就將漢王留了下來。

「父皇，您叫兒臣留下來可是為了戰事？」漢王站在堂下，他恭敬地給皇帝拱手做禮。顯然，他還沒有意識到皇帝要說是魏忠寶的事情。

皇上瞧著這個兒子很是英勇善戰，他這不畏艱險的態度一直都很招他的喜歡。他將皇帝的架子放下，換上父親的態度，與他說：「老二，鬧夠了就把人放了。」

漢王面上一陣青白，他替自己辯解說道：「爹爹，魏忠寶他與錦妃關係匪淺。還有，他與太子結黨營私，這案子不得不查。」

「蠢貨！」皇上是知道魏忠寶的為人的，他看著自己那聽信讒言的兒子，一陣煩躁，「別人借你的手殺你的人，你是真的一點兒也沒有察覺？」他很是疑惑，自家老大和老三做局那麼多年，老二怎麼就會沒有察覺到？

皇帝的一句話叫漢王醍醐灌頂，「爹爹，是老大在有意挑撥？」其實，這短時間他也在翻來覆去的想，覺著這魏忠寶是一直幫著自己的，他將他嚴刑拷打之下也沒問出什麼，是不是真的弄錯了？經皇帝這麼一提醒，忽然覺察這一切都是太子布的局。可是，老三呢？一向與自己交好的老三為什麼要幫著太子來挑撥？

看著自己的兒子陷入沉默，皇上嘆了一口氣，「魏忠寶是朕的人，他幫你也是朕的授意。你看看你，把人囚禁拷打，這算是什麼？幫著別人自斷手足？愚蠢！」皇帝越想越氣，忍不住罵出聲。

「可他那夫人是阮家的庶女，還有老大身邊的那個女子，也是阮家的。這難道不是他與老大結黨營私的證據嗎？」他就是繞不過阮家的坎。

皇帝看漢王還在糾結，便抄起手邊的鎮紙就往他跟前丟，「不知輕重！一個阮家而已，犯不著這樣看重！若是照著你的想法，你和建文帝還是一家的呢，朕說你和建文有關係，你可服氣？」靖難之役那可真是死了不少的建文舊臣，這事兒可比阮家嚴重多了。嚴重程度比當年胡家在太祖爺那兒犯得錯更為厲害。「你的腦子在打仗的時候的確管用，可不打仗的時候怎麼就這般不開竅呢？」皇帝甚至有些恨鐵不成鋼

「爹爹可莫要說這種話，兒子和建文是丁點兒關係都沒有的！」漢王趕緊否認，他看向皇帝，帶著不放心問道：「魏忠寶真的是您的人？他那夫人與太子無關？」

皇帝無奈嘆氣，他靠在龍椅上，無奈說道：「你是要朕向你保證？得了吧，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朕提醒你別太過了。該放的人趕緊放了，朕叫御醫去給人看看傷勢，不能拖著。」歸根結底，皇帝想的是，若魏忠寶沒了，東廠這麼大個秘密窩子換誰接手？東廠若是沒有領頭人，北鎮撫司就一家獨大，這對於皇帝來說不是好事。況且，東廠不過是太監，宦官亂朝最是忌。北鎮撫司又在三兒子手裡管著，可他卻最不信任老三，因著老三太陰險狡詐。也只有魏忠寶可以同時壓制東廠和北鎮撫司，最叫他放心。做皇帝就是這樣的，能相信的人不多。

漢王見皇帝這個態度，他也沒什麼好堅持的了，「是兒臣愚昧，一切都聽父皇的安排。」

「行了，這事兒就不提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北征，這一回朕打算御駕親征。」他的天下就是打仗打下來的，在靖難之役之前是，在靖難之役之後也是。就說登基以後，他出征已有四次，這一次他仔細排兵布陣后，想來也是可以去一趟的。

「爹爹要是這一次去，兒臣與爹爹又是上陣父子兵，殺韃靼一個片甲不留！」漢王與自己父親並肩作戰已有數回，倆父子不單單是父子君臣，更是老戰友。當然，這也是為什麼皇帝會格外喜歡這個兒子的原因。想到過去倆人馳騁疆場，揮刀殺敵的爽快，漢王心中的熱血一下就沸騰了起來。

皇上瞧著自己的兒子這般驍勇，他爽朗一笑說：「朕老了，你可別對朕期望太高。」到了他這年紀，他心中有數。

漢王連忙擺手，大喝一聲道：「爹爹說的什麼話！您是打江山的，怎麼會老？況且，九五至尊是真龍天子，定是神佛保佑，所向披靡。」

「哈哈，你倒是這會兒會說話了。」皇上被自己兒子誇的笑出聲兒來了，這一仗他有預感是自己最後一次御駕親征，以後就要交給子孫去打江山了。他將自己宏圖設想告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