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致命的香艷
竹,那個漂在河水裡載浮載沉的人,竟然是秦竹!
秦竹,居然死掉了!
我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腦子裡更是亂成了一團漿糊,從未有過的恐慌席捲全身,我覺得自己在做一個荒唐得沒邊的噩夢。
一直以來,我都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這平行時空的破事,生怕自己鑽了牛角尖,繞在那個重生悖論的怪圈裡出不來,我也一直相信這是個屬於「過去」的時空,是寒叔和媽媽曾經真實走過的青春。
可現在,我真的是迷糊了,或許,這並不是什麼過去,而是一個真正的平行時空,是另一個和現實中的「過去」相似卻完全沒有牽連的世界。
要不是這樣,已經死去的秦竹,不可能在若干年後生下我,而我,也根本就不會存在於「未來」的時空。
呃,也許,她並沒有死,只不過是溺水,還可以搶救過來?
五指一張,凌空虛抓,不知道該叫做擒龍手還是控鶴功的本事拿出來,漂在河裡的秦竹咻的一聲破水而出,給我輕輕一引,四平八穩的落到了青石鋪就的橋面上。
長散亂,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濕透的衣裳緊貼著肌膚,曲線畢露,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那個曾經上了我的身的牛嬸。
她當然不是牛嬸,她是秦竹,果然是秦竹,我並沒有看花眼。
真是世事無常。好像我就才走了一趟大田村打了個盹兒。好生生一個女孩子就成了一具冷冰冰地死屍。
我有點失神。心不在焉地開始檢查。翻眼皮。探呼吸。按脈搏……
不能怪我心不在焉地馬虎態度。我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或許是身為殭屍地敏感。或許是這個變身狀態地本能。我第一眼就看出她已經斷絕了所有地生機。死馬當作活馬醫不是不行。只可惜我激活地異能與起死回生無關。
瞳孔擴散。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只是。肌膚地觸感涼涼地。軟軟地。柔柔地。心口。竟然還有那麼一點點地餘溫。
她還沒死。或說。她這只是溺水之後地假死狀態。並沒有真正地死透?!
我地心狂跳起來。二話不說就俯下了身子。嗯。簡單地人工呼吸還是知道地。用小說里地說法來講。就是「度一口陽氣」過去。應該很簡單。
雖然我不算大活人談不上陽氣吧,可這魅惑之身的自我修復能力不是一般的牛,吐出的氣息起碼也算是精氣而絕不是死氣,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又何妨?
還別說,這嘴對嘴地人工呼吸是立竿見影,一口氣度過去,秦竹的眼睫毛立馬就輕輕地顫動了一下,似乎眨眨眼就可以醒過來。
只不過,我一下子就變了臉色,一股寒意在脊梁骨竄起,讓我頭皮炸寒毛直立,我忙不迭的就想停止這立竿見影地人工呼吸,離這個詭異的未來地「媽媽」越遠越好。
可是,他媽媽的,我竟然停不下來了!
秦竹那泛白的嘴唇似乎和我的紅唇粘在了一起,她的櫻桃小口似乎在眨眼間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呼啦啦的如巨鯨吸水,竟然在無休無止的抽取我嘴裡肺里乃至體內的空氣!
不,不止是空氣,這一吸,似乎要吸取的不止是空氣,還包括我身上所有的精力血液還有骨髓,總而言之,那就是在掠奪我身上所有的生機!
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我想我很可能在這一吸之下「一瀉千里」,被整個兒吸成皮包骨頭的人干!
不,可能連骨頭渣子都沒得剩!
還好,我不是普通人,我是殭屍,正在變身狀態的殭屍,只一覺不對,我就從吐氣轉變成了吸氣,和那櫻桃小嘴裡恐怖的吸力進行了毫無花俏的對抗。
「唔……」
一聲悠長的近似於呻吟的悶哼從秦竹的小鼻子里傳出,那死魚似的身體突然就變得靈動如蛇,秦竹的雙手雙腳抬起,八爪魚似的纏緊了我,一翻一卷,居然就把我壓在了下面。
這可不是一般般的「纏緊」,也是一般般的「壓」,我甚至聽到自己全身骨骼都被勒得咯咯作響,感覺自己差點就被壓成了一張薄餅,身上一疼胸口一悶,險些就鬆掉了那麼一口氣。
不甘示弱的反纏回去,腰間用力一個翻滾,手手腳腳一起收緊,嘴裡不但沒松那口氣,還加勁回吸,哼哼,我反壓!
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劉影,貨真價實的男兒身,身懷絕技開了潛能的先生,和女孩子,不,和女鬼貼身糾纏,再怎麼也會吃虧。
「嗯……」
又一聲**,眼睫毛抖動個不停的秦竹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眼裡了無生氣,卻是碧芒大盛!
小寒子!
算是明白了秦竹的怪異所在,不用說,她已經成了身,小寒子就附在她的身上,不是鬼上身,而是傳說中的惡靈奪舍!
用大白話說,就是小寒子弄死了秦竹,霸佔了秦竹的身體!
我恍然大悟,卻是於事無補,一個疏忽已經上了小水鬼的套,就眼下這種糾纏方式,掐訣結印念咒什麼的都來不及,就連變身都沒機會,何況我不知道秦竹被害對我的本體狀態有沒有影響,要是變回本體卻不能幻化虛無,那可就真的只有任憑宰割了。
眼下唯一能夠派上用場的,也就只有這一身神力,只不過被小寒子奪舍的秦綉也是力大無窮,居然和我半斤八兩旗鼓相當。
兩個人,不,一個殭屍一個鬼,在橋面上翻翻滾滾的糾纏,唇舌相依,拚命的想要吸取對方的精氣,乍一看倒是像極了a片裡面的床上大戰,吻得天昏地暗要死要活的那種。
除了當事人,呃,應該說是當事鬼,沒有人知道這是一場足以致命的香艷,這個程度的纏綿,真的足以**。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起了相當程度的反應,獸血沸騰,一柱擎天。
沒辦法,我的變身狀態實在變得很徹底,劉影本來就脫胎於剛剛從青澀走向成熟的劉寒,要有多衝動就有多衝動,說有多男人就有多男人。
我的反應似乎給了秦綉相當的刺激,那雙眼睛裡面的碧芒是忽明忽暗,活像電力不足的電器,原本涼涼的甚至是有點冷冷的身體漸漸的變得滾燙,感覺吧,就像抱了一團人形的火焰。
我並沒有覺得衝破防線找到突破口什麼的,恰恰相反,寒意再起,可能是這個身體的本能反應吧,突然感覺到,危險離我是如此這般的近。
我想擺脫秦竹的糾纏,可辦不到,近乎零距離的翻翻滾滾,就連分筋錯骨這種擒拿手都不好派上用場,何況雙方唇舌絞纏,誰也不敢鬆了那口氣,畢竟彼此都不是普通人,一個不小心,多半就會給對方吸得骨頭渣渣都沒得剩。
我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只盼秦綉先天所限不能打持久戰,好給我一個可以脫身的喘息之機。
「嗯唔……」
近乎哭泣的**再度傳出,秦竹眼裡的碧芒已經黯淡得可以忽略不計,原本了無生氣的眼睛漸漸生動起來,驚惶,羞怯,迷茫,惶惑,各種各樣的神色交替出現,讓近在咫尺的我看得驚心動魄。
危險的感覺就和身體的本能衝動一樣,越來越強烈,我明知道應該儘快想辦法和秦竹保持距離,卻是不得不拚命的收緊四肢,抗拒對方絞纏的同時試圖把秦竹給「勒死」,全方位的親密接觸讓身體變得敏感而亢奮,喘息漸漸粗重,雙眼漸漸紅,慾火漸漸升起,我好像漸漸有了「獸化」的傾向
懷裡這個糾纏不清的女子,看上去這麼的美麗,這麼的嬌弱,這麼的惹人憐愛,真想撕光她的衣裳,真想揉捏她的肌膚,真想把她整個兒揉碎,和自己融為一體!
身體的衝動漸漸失控,莫名的恐懼讓我心驚膽戰,鬼使神差的,我突然就放開了勒緊秦繡的雙手,輕輕的,柔柔的,在她腋窩下面摸了那麼兩把。
我記得很清楚,當年那個把我託付給寒叔的媽媽,最怕我抓她的痒痒,只要逮准地方,輕輕那麼一摸,就能讓她整個兒都笑成一癱軟泥。
迫在眉睫的未知危險讓我下決心賭了這麼一把,幸運的是,我好像賭對了。
八爪魚似的秦竹一下子就鬆開了她的手腳,原本拚命吮吸的櫻桃小口也來了個吐氣開聲,應該是要吃吃而笑吧,本來我可以趁機吸取精氣的,可那莫名的未知的恐懼感強烈得無以復加,讓我不得不當機立斷的放棄了這個很誘人的想法。
雙手在地上一按,夭矯如龍的騰空而起,想來只要脫離了秦竹的糾纏,我就應該遠離了危險,以劉影的能力,對付一個奪舍的小水鬼完全就不是問題。
只是,躍起的剎那,我現秦綉眼裡的黯淡碧芒閃爍了兩下,然後驀然消失,長長的睫毛往下一垂,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下。
我的心突然一疼,我的腳突然一軟,我的頭皮突然一炸,然後,我的整個人就像一隻中箭的呆鳥,撲稜稜的就從空中掉了下來,掉在秦竹的身上。
看上去,我就像一個急色的餓狼,急不可耐的表演了一招蒼鷹搏兔,饑渴得就像幾千年沒見過女人的猛男。
天地良心,我不是色狼,我只是給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