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皇上,您要「考考」妾身么?」
又是虎狼之詞!
褚彥莫名煩躁。
太後到底許了她多少好處,竟叫她這般豁出去,奔放肆意。
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矜持!
褚彥幽眸清冷,冷硬的五官讓他看上去如沉浸在千萬年銀河裡的孤星,分外不近人情。
李忠斜斜的望著天際,此刻皇上沒有指示,他亦不知進退,心想:這溫美人生的極美,倒還是個勤勉好學的。
後宮的女子不是該爭寵么?
溫美人怎麼還研究起了學問?
李忠百思不得其解。
溫舒宜沒有得到褚彥的答覆,但奇怪的是,她瞧見帝王眉心的顏色,是火焰紅與粉色交織,她一時間無法揣度清楚帝王的心思。
就在褚彥冷著一張俊臉,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女子下一步又會使出什麼招數時,就見溫舒宜抬起手臂,衣袖滑落,露出一小截白嫩嫩的手腕,緊接著有一股沁甜在褚彥唇角盪開。
除此之外,唇邊的觸感細嫩,他明明沒有張嘴,可那一塊鮮桃已經塞入了他嘴裡。
瞬間,唇齒間有什麼愉悅的東西在跳躍。
褚彥無情.欲,亦無口舌之欲,他從未嘗過如此香甜的桃,味蕾瞬間嘗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鮮感。
褚彥本要問罪,這小女子豈敢如此放肆,可下一刻,就見面前美人笑盈盈的望著他,「皇上,好吃么?」
她還太小,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巴掌大的小姑娘,她仰著面,他望進了她純澈的眼眸里,裡面彷彿歡喜之至,純凈透著,沒有任何心機城府。
但褚彥知道,都是假象。
果肉入口沁甜,的確美味,但遠不及眼前人。
昨日才召她侍.寢,可這才將將黃昏,他又情不自禁的找來了。
褚彥又開始無端煩躁。
此時,溫舒宜明顯察覺到帝王眉心的火焰紅又旺了起來,她心頭一驚。
她方才的確是在試探帝王的底線,沒成想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立即提著裙擺下跪,「皇上,妾身有罪,妾身不該如此唐突!妾身只是見到皇上過來,一時間歡喜過了頭,皇上莫要生氣。」
她突然服軟,褚彥有氣也沒處撒,他已經很清楚這妖精有多嬌嫩,稍微一碰就是淚眼朦朧,肌膚輕易落下紅痕。
從褚彥站著的角度去看,可將少女姣好之處盡收眼底,溫舒宜長的纖細清瘦,但該有的地方都有。
雪膩丘壑,勝過三千里的延綿春風。
「尚可。」
帝王悶悶的道了兩個字。與上回的答覆一樣。只是尚可,不好也不壞。
他想將溫舒宜拉起來,但剛要伸出的手又強行僵在了原地,面上淡漠道:「朕喜歡吃桃。」
李忠驚了一下,皇上早年遭遇了一些事,從不輕信任何人,更是從未在任何妃嬪宮裡用過膳,更別提有人親手喂他了。
溫舒宜仰面,又見帝王眉心的火焰紅消散,她以為皇上是喜歡嬌弱臣服於他的女子。
不然她怎麼一跪下,他的怒意都消了?
「美人起來吧。」褚彥翁聲翁氣。
溫舒宜站了起來,因為昨日侍.寢,她此刻還雙腿發軟,一個沒站穩,又載入了帝王懷中,雙手本能的抱住了帝王精瘦的腰肢。
而褚彥一心以為,這又是一場美人心計,可他忍不住接招,將投懷送抱的女子,緊緊抱了個滿懷。
溫香馥郁,嬌軟纖細,很適合抱著。便是在這盛暑天,也半分不覺得膩味。溫舒宜的頭髮有一股清香味,如悠悠花香。不像那些妃嬪,一旦靠近了帝王,就能讓他聞到頭油味。
李忠瞧見這一幕,竟是看呆了片刻,「……」
這還是他頭一次目睹皇上與女子調.情,一開始也不是沒有妃嬪勾.引爭寵,但皇上鐵石心腸,從來都是不解風情。
起初,妃嬪們也假裝御花園偶遇,見到皇上就蓄意栽上去,但皇上自幼習武,輕易就能避讓開,妃嬪最後摔了個面朝地。
此前也有妃嬪稱病重,需得皇上安撫,但每回皇上碰見這種事,皆是一臉沉悶,「朕又不會醫病,身子不適就宣太醫!」
久而久之,後宮爭寵的手段愈發內斂隱蔽。
像溫美人這般堂而皇之的勾.引場面,李忠已經太久沒有瞧見過了。實在太納罕,竟是一時間忘了移開眼。
這廂,溫舒宜被帝王抱著,隔著薄薄夏裳衣料,她能感覺到對方的修韌與結識。
天地良心,她可沒有故意為之,方才是當真沒有站穩,又見皇上沒打算放開她,溫舒宜的身子還沒恢復,她年紀又小,加之才剛承.寵,身子骨更是遭受不住,在帝王幽眸的凝視下,溫舒宜緊張的顫抖。
褚彥自是察覺到了懷中人的小身板是如何脆弱,彷彿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將她捏碎了。
褚彥不明白她為何發抖。他很可怕么?
溫舒宜卻已經讓自己儘力平穩了下來,趴著帝王胸口,乖順的像只懶倦的貓兒,「皇上還要吃么?妾身再喂您。」
褚彥心機深沉,疑心甚重,為人陰騭沉穩,從未與女子調過情,但此刻受了懷中人的蠱惑,無師自通,瞬間領悟這男女之道的精髓,他一彎身就將溫舒宜打橫抱起,大步往內殿走去,低頭輕語,「朕先吃你,再吃桃。」
李忠止步於庭院,清了清嗓門,對身後一眾帝王隨侍道:「都退出三丈之遠,好生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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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彥終於又饜足了。
他沒有宿在後宮的習慣,遂起身穿衣。
外面天已暗下來,內殿燭火如豆,透過半開的帷幔,他轉過身看著榻上昏睡的人。
此刻,溫舒宜墨發傾瀉玉枕,少女粉顏桃腮,又因不久前才哭過,小臉比那熟透的鮮桃還要嫩。她終歸還是太稚嫩了些,經不住折騰,沒幾下就泫然欲泣,昏昏欲睡了。
褚彥多看了幾眼,這才離開了昭華殿。
回到寢宮,褚彥問了一個讓李忠欲要撓頭的問題,帝王嗓音沉穩,是得到滿足之後的舒暢泰然,「你說,溫美人為何總會哭?」
第一次也就算了,畢竟初次疼痛。
可這都第三回了,怎麼還哭的像個淚人……
李忠八歲入宮當了閹人,他哪裡會知道溫美人侍.寢時因何會哭?按理說應該高興都來不及吧。
李忠是個人精,大約能猜出溫舒宜入了皇上的心了,遂做了一個順水人情,道:「皇上,奴才聽說先帝那會,溫家長公子曾在軍中任職,五年前斷了一條腿,如今與幼弟相依為命,一直病體成痾,溫美人大約是記掛著家中吧。」
若非為了溫家兄弟二人,想來溫舒宜也不會費盡心思入宮,更是不會聽從太后的指示。
李忠一言,褚彥沉默稍許,道:「命黃太醫明日出宮一趟,朕此前見過溫澤,是個可用之才,讓黃太醫盡量醫治。」
李忠心頭一驚,莫非皇上打算重新扶起溫家?
褚彥忽然想起昨日忘卻了什麼事,得知後宮妃嬪紛紛給溫舒宜賞賜,褚彥竟有了愧疚之心。
「李忠!」
「皇上,老奴在!」
「擬旨,溫氏女品行溫良,甚得朕心,自今日起晉陞為從六品才人。」
李忠當即應下,心中一陣澎湃。溫美人直接晉陞了兩個位份,可見皇上在韶華殿的那頓「桃」吃的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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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驕傲:朕不是對她好,朕只是在利用她。
舒舒:巧了,我也是在利用你。
褚驕傲:那好,你跟朕相互利用,繼續保持,長長久久。
舒舒:好呀~
李忠:→_→淡淡笑過,我什麼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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