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誰也替代不了(二)
淺淺自然知道後日是王爺的生辰,所以她早有準備。
小九吃了一個桃花糕,伸手再去拿了一個。
他這麼從未向自己提起。
「柳葉姐姐是府里的老人,以往不知王爺的生辰是怎麼過的。今年還是像往年一樣嗎。」小九問著。
柳葉蹙眉笑著,往年王爺都在朝陽院里跟著太王爺太妃娘娘吃一頓便飯。
今年是該要些許不一樣才對。
「這事到底還是我熟悉些,姐姐妹妹們要是不介意,這事我柳葉便自告奮勇的攬下如何。」
她自然要攬下的,要不是神秘人的提點,她還真的要將那件事給忘記了。
她勾了著滿了嬌艷之色火紅的雙唇,眉眼斜飛喜盼上眉捎頭。
擺著細腰柳葉枝,風情萬種。比那閣里的女子還迷人幾分。
小九點了點頭,這糕點確實美味,只可惜這裝扮舉手投足總叫人出神。
還以為自己待的不是王府,而是路宛兒的凝香閣。
「酒宴之事我不懂,真要勞煩姐姐細心準備。」言小九說到。
「妹妹若需要什麼幫忙的,只管告訴姐姐一聲。姐姐希望王爺的生辰上可以出一份力。」淺淺說著。
小九心裡想著,這些人對王爺的心是真的好,她該做些什麼。
也叫哥哥欣喜一些,眉目流轉,才知道會廳堂之人有了柳葉,風雅之人有了淺淺。
而已還真的什麼都不會。
*
夜裡躺在他的懷裡,感受著微微習習不狂躁也不寒冷的微風,數著遼闊無垠信心點點的流星。
勾欄畫棟,硃紅色的珊欄精雕細琢閑雲野鶴好不自在。
冷旭初見她今日出奇的安靜,迴轉過滿目深情盯在她被月光照射銀白色的臉上。
朦朧里的美竟又多了一番別的滋味。
「有心事。」他順著她如瀑布般波瀾隨風而動的長發。
小九停下數著星星的手,掛在半空中。
良久又想了想,隨後輕輕轉動著纖細的勁項。她確實的心事里就是要怎麼去讓後日生辰的哥哥帶去快樂。
「哥哥喜歡什麼。」她轉動著葡萄般黝黑靈動的雙眸。
冷旭初竊喜,這丫頭可是問自己喜歡什麼。
適才,她那般憂心無語是孤月一般寂靜他還以為又是為了她父親。
「你可是要為本王準備生辰。」
小九見他又是那副兩眼閃爍期待光芒的姿勢,覺得自己適才還真不該開口問道。
他若問自己是要替他擺五十大宴慶賀,還是替他寫一首詩扶一段蕩氣迴腸或愛慕戚戚的樂曲。或是其他之外的她好像都不會。
如此想來越發覺得自己多嘴。
「哥哥想要什麼,我可以去偷或者順一些。」她俏皮的笑著,此刻又不怕這個陰晴不定的男子。
冷旭初沒有回答,而是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本性難改。
他的力道確實有些重,小九喊了疼之後,搓了搓額頭坐了起來。
嘟喃了幾句,又靠在他肩膀上。
「冷王爺……小的知道你家財萬貫富得流油,什麼也不缺。我跟你開玩笑的,王爺不讓小的幹壞事,小的堅決不去。只是……」
「……」
她靠在那裡眨著眼睛。
「哥哥想要什麼禮物。直接告訴我一聲,如何。」她以為自己很了解的他,畢竟那個時候她可是賣他的喜好賺了不少銀子。
可如今真要做什麼,才發覺沒有一件可以拿出手。
冷旭初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他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要她。一生一世都陪在自己身邊。
……
「其實哥哥若喜歡,那個葯我可以不喝。」她想著生一個孩子氣也不錯。
他逼她吃那個葯,是不是怕自己心性不定,其實她原本就是一個喜歡定下來的女子,只不過父親的緣故才變得有不得不四下流浪。
不讓她生孩子,自然有他的用意,他很快就會解決他言深的事,那時候她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全心全意相夫教子。
冷旭初蹙了蹙眉頭。
「本王不想要孩子。」
小九自他肩膀彈了起來。
她一直就很疑惑,哥哥為什麼不要孩子,若是尋常百姓家,他這個年紀早就已經孩子成群。
「我對你還不放心,本王怕有朝一日你帶著本王的孩子逃走,本王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小九冷笑,雖然她不認識多少大字,沒讀過多少書籍。可這話還是聽到出來。
她想愛一個人,不應該完全信任嗎?
「哥哥覺得我昨日懷疑你所以今日你也要懷疑我一次對嗎?」她扶著手攬站了起來。
「哥哥從未懷疑過你。」
「……」是嗎?
她不這麼覺得。
「我想生一個孩子。王爺覺得妾身不該盡本份。」
冷旭初看著她的時候,小九的眼神裡帶了幾分怒氣。
在證據還未齊全之下,他的陰謀時時操控著被蒙在鼓裡的小九,或許等不了多久一切就會真想大白,此刻卻不能全盤拖出。
他笑了笑,拉過她,想要抱抱她,想要給她知道真相時的勇氣。
「我看不透王爺在想什麼。」她拒絕他的懷抱,轉身朝孤月投去被心事團繞的目光。
「我們回屋吧,此時夜風涼了不少。」
「王爺先回吧。」
「哥哥只想要你幸福快樂。」冷旭初將心裡的話告訴她,以後會明白的。
可是在小九的耳朵里聽著卻慘白無力。
都說男子花心,想來每一個都一樣,怕是自己懷孕了會叫那倆位傷心。便就這麼周旋著,叫誰都期待。
以前她或許會想走,可是如今她卻因為自己真的喜歡上這個人,而走不了。
*
宴會開始前,柳葉借著太妃娘娘的旨意給繆淺淺的屋裡送去那件粉紅色蠶沙群。
要不是無意間聽見清風跟王爺說起,她還不知道這件衣裙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阿瓊開門的時候,有些不敢置信的杵在那。
柳葉笑了笑有意無意的說著:「這裙子原就是王爺送給姐姐的,也不知何緣故又被九兒妹妹穿回了府。奶奶說王爺喜歡看姐姐穿這就流沙蠶絲裙,便叫我順道帶過來給姐姐奉上。」她一邊說著一邊扯著嗓門,越發大聲。
正坐在妝台前的淺淺停下掛著耳墜子的手,透過銅鏡朝盒子上的衣裙看去。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件叫她芳心大動的紗裙。
也永遠不會忘記,不翼而飛后王爺對自己態度漸漸冷淡的情形。
原來這衣裙被她給穿了去。
她氣定神閑走了過去笑了笑,還似適才那話並無聽進去。
「這裙尋到就好,到底是王爺的一番心意。莫要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