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交鋒
【你在和唐豫州逛街?】
葉念狀態不好,唐豫州沒再多逛,讓導購把她試過的那套衣服裝上結了賬便下樓打車,這條消息和司機接單的提醒同時彈出來。
消息是王泉發的,葉念裝作跟司機聊天,回復王泉:【你怎麼知道?】
【上熱搜了】
看到這四個字,葉念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扭頭去看唐豫州。
她的眼神茫然又無助,像是被遺棄在路邊的小貓,寒風吹來只能瑟瑟發抖。
唐豫州握住她的手,感覺到一片冰涼,眸子沉了沉,正要說話,一輛SUV在他們面前停下,車窗搖下,周北張揚肆意的臉映入眼帘,他盯著唐豫州新買的帽子看了兩眼,勾唇笑起,揚聲說:「你們被狗仔盯上了,上車。」
唐豫州的臉瞬間沉下去,拉著葉念上車。
「我們先在附近逛逛,看看有沒有尾巴跟上來。」存著釣魚的心思,周北開得很慢,抽空從後視鏡打量唐豫州,問,「怎麼突然想起戴帽子,禿了?」
唐豫州給了他一記眼刀子,點進熱搜。
因為受傷,宋佳嵐這幾天的話題度挺高的,熱搜才上去一會兒,底下的評論就有好幾千。
偷拍的人離得遠,照片不是很清晰,但看得出是唐豫州,葉念被唐豫州摁在懷裡,沒有拍到臉,饒是如此,唐豫州身上的狂戾氣息還是在瞬間暴漲。
熱搜下面的評論兩極分化,一部分說宋佳嵐表面上有宋家做靠山,實則並不是什麼豪門千金,宋家重男輕女,宋佳嵐在宋家的價值只有聯姻罷了,不然宋家也不會讓她出來做藝人。
另一部分則拚命維護宋佳嵐,說宋佳嵐是唐豫州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不知廉恥,才是應該被唾棄的對象。
說宋佳嵐的顯然是職業黑粉,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是對家花錢雇的水軍。
唐豫州對這些並不關心,看到那些罵葉念的評論,他的眉頭擰成麻繩,眼神也冷得像是要把屏幕後面打字的那些人揪出來胖揍一頓。
氣氛僵得厲害,周北吹了聲口哨,說:「跟上來了。」
說完車子拐彎,葉念被慣性甩得朝前撲去,然後被唐豫州抓住肩膀拉回來。
唐豫州的手勁兒很大,葉念肩膀被他抓得有點疼,輕聲說:「謝謝。」
唐豫州面不改色收起手機,說:「安全帶系好。」
葉念乖乖扣上安全帶,車子又拐了幾個彎,從繁華的鬧市到了一個幽靜的公園。
周北找地方把車停好,葉念剛解開安全帶便聽見唐豫州說:「坐著。」
葉念不解,周北脫了外套丟在駕駛座,匪氣十足的說:「爺們兒打架,你一個娘們兒瞎摻和什麼,好好在車上呆著。」
葉念:「……」
周北鎖了車門,葉念只能在車上坐著,王泉還在微信上問她現在怎麼樣,葉念直接打電話給他說:「我沒事,晚點我發篇稿子給你,你聯繫記者發出去,然後買兩天熱搜,話題帶上付西澤。」
王泉應下,然後提醒:「你以後出門注意點,這次是沒拍到臉,要是拍到了,指不定會出什麼事,現在的粉絲跟邪教組織似的,我昨天車胎都讓人扎爆了,要不是發現得及時,現在估計已經躺在停屍間了。」
葉念淡淡的說:「我知道。」
她知道處在輿論風暴中心有多可怖,更知道那些認為自己可以代表正義審判別人的人有多瘋狂。
天氣越來越冷了,今天也沒太陽,馬上又是午飯時間,公園沒幾個人,唐豫州和周北從停車的地方走出去沒多遠,便看見一輛白色麵包車停在路邊,車上的人還沒來得及下來,看見他們出來,全都躲在車上按兵不動,應該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是奔他們去的。
周北不怕冷,外套下面只穿著一件短袖,他活動著肩頸跟唐豫州商量:「一會兒讓我發揮行不行,出來這麼久,我一直沒活動過,骨頭都要生鏽了。」
唐豫州不理他,大步走到麵包車駕駛座,敲了兩下車窗。
司機還算鎮定,若無其事的搖下車窗,還沒說話,就被唐豫州揪住衣領從車裡拖出來,周北趁機鑽進車裡,車上兩個戴著鴨舌帽的狗仔驚恐的看著他警告:「你別亂來,不然我們就報警。」
周北舔了圈牙,按得指骨噼啪作響,笑著說:「剛剛給了那麼長時間你們不好好珍惜,現在才想起來報警,警惕性這麼差,還敢幹這麼招人恨的行當?」
話落,鐵鎚似的拳頭卷著凌厲的拳風撲向兩人。
他們停車的位置選得極好,前後都沒有攝像頭,這會兒路上也沒來往車輛,一開始三人還能聽到彼此的痛呼,過了會兒就只剩下挨揍的聲音了。
唐豫州這次還算有理智,沒像上次打楊建峰那樣把人往死里打,出完氣把人拎起來問:「誰讓你們來的?」
那人被打得鼻青臉腫,聽到唐豫州的聲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哆哆嗦嗦的說:「是……是林雪雇的我們,我們只是負責拍照,其他的事都是她安排人做的。」
唐豫州沒過這個名字,眉頭死死皺著,那人極有眼力見的補充說:「她和宋小姐是同一個公司的,比宋小姐早出道兩年,宋小姐出道后資源比她好,她嫉妒宋小姐,所以一直想找宋小姐的麻煩。」
這是他們這行慣用的手段,每天都巴不得能找到競爭對手的醜聞,好把對方搞下去換自己上。
唐豫州冷笑一聲,丟垃圾似的把那人丟到地上,周北神清氣爽的從車上下來,不屑的嘀咕:「也太不扛揍了,我還沒怎麼樣,就嚇得尿褲子,膽子這麼小也敢學人做狗仔,嘁。」
問到想要的答案,唐豫州從駕駛座找了瓶礦泉水遞給周北,周北說:「我不渴。」
唐豫州橫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洗手。」
周北手上沾了點血,是車上那個人的鼻血。
周北挑眉,接過礦泉水洗手,似笑非笑的說:「就這麼心疼,這點血也能嚇到……她?」
周北本來想說娘們兒,被唐豫州的眼刀子一瞪,硬生生改了口。
唐豫州面沉如水,嚴肅的警告:「她是我的人。」
他的人,只有他能欺負。
周北沖乾淨手,把空瓶子隨意往地上一扔,冷笑著說:「要是有人睡了我,我前腳剛進去坐牢她後腳就消失無蹤,找到她后老子非撅了她的腿不可。」
重新見到葉念之前,唐豫州和周北其實有一樣的想法,可重逢那天晚上,她軟成水似的在他面前低低的哭,他冷了三年的心就一點點被點燃。
滾燙的,灼熱的,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憤怒更多還是失而復得的喜歡更多。
葉念在車裡等了二十多分鐘,唐豫州和周北才回來,周北臉上的興奮還沒散,應該是打贏了,唐豫州的臉色還是冷冰冰的,葉念也不敢說話招他。
周北開車送他們回去,路上葉念發現唐豫州額頭冒了點汗珠。
他受著傷這兩天應該靜養的,這會兒只怕開始不好受了,車子開出去一會兒,葉念低聲說:「我有點暈車,能找個附近的藥店買點葯嗎?」
真特么矯情。
周北在心裡罵了句,被唐豫州在後視鏡瞪了一眼,乖乖在導航上找了最近的藥店開過去。
葉念買了一盒靜心舒氣的口服液回來,拆開一支插上吸管喂到唐豫州嘴邊。
周北從後視鏡瞧著唐豫州,唐豫州冷淡掀眸盯著葉念,葉念面不改色,說:「他的車技不好,老是踩剎車,喝點預防著也好。」
周北都要氣笑了,這白眼狼還敢光明正大的說他開車技術不好。
葉念幫唐豫州把借口都找好了,唐豫州沒再強撐,低頭,就著葉念的手咬住吸管喝完口服液,然後閉目養神。
他的唇色有點白,閉上眼睛后戾氣消散,因為額頭細小的汗珠卸出些許脆弱。
葉念收回目光,自己也喝了一支。
周北把他們送到小區樓下便離開,葉念扶著唐豫州上樓,剛進屋,物業便帶了家政阿姨過來。
見唐豫州不舒服,葉念讓他先進屋躺下休息,家政阿姨關心的問:「唐先生病了嗎?」
葉念說:「他前天不小心磕到腦袋,有點輕微腦震蕩,需要靜養。」
阿姨立刻說:「腦袋受傷可不是小事情,這才兩天,怎麼就出門去了,你們年輕人就是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阿姨的語氣自然,像是念叨自家不聽話的小輩,葉念微微一笑,說:「對啊,他就是這樣。」
阿姨有五年的家政經驗,待人很熱心,自來熟的跟葉念介紹自己的情況。
阿姨姓瞿,是歷城本地人,她丈夫前年病逝,兒子大學剛畢業,留在臨海市工作,上個僱主半個月前移民到國外去了,她才重新找僱主。
瞿阿姨在家政公司年年都是業務標兵,葉念對她的專業能力沒什麼好懷疑的,跟物業的人道了謝,等他們走後對瞿阿姨說:「這位唐先生喜歡安靜,他如果不主動跟阿姨您說話,您就做自己的事,不用管他。」
瞿阿姨點頭,說:「我曉得的,這個年紀的男人都是這樣,在外面忙完工作,回家就想清清靜靜的休息。」
葉念說:「他不喜歡吃甜食,最近要養傷,口味清淡些比較好,等他好些了,做菜的時候可以加點辣椒。」
瞿阿姨連連點頭,拍著胸脯說:「太太你放心吧,我的廚藝不會賴的。」
「我不是他太太。」葉念低聲解釋,「他有自己的未婚妻。」
簽了合同,瞿阿姨是要長期在這裡工作的,葉念和唐豫州的關係自然瞞不住,與其讓她在背後胡思亂想,不如葉念自己告訴她。
瞿阿姨有點茫然,葉念拉著她的手說:「你只要做好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就好,不管其他人怎麼樣,都不會牽連到你。」
有錢人的世界,多的是辛秘,瞿阿姨到了這個年紀,見識過的事也不少,很快反應過來,對葉念說:「我明白的,那我以後稱呼你葉小姐可以嗎?」
葉念點頭,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瞿阿姨便出門買菜準備晚餐。
擔心唐豫州的身體,葉念輕手輕腳的走進主卧。
唐豫州睡覺很安分,平躺著基本不會翻身,這會兒整個人陷在被窩裡,只露出纏著繃帶的腦袋,竟然讓人覺出兩分乖巧來。
窗帘拉著,屋裡光線很暗,葉念沒開燈,悄無聲息的挪到床邊,伸手想試試唐豫州有沒有在發燒,指尖剛觸到他的額頭,手機鈴聲便響起來。
葉念一驚,下意識的想收回手,唐豫州卻先一步睜開眼睛,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伸手扣住葉念的手腕,用力一拉,葉念向前撲去,然後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唐豫州用被子裹著壓在身下。
怕唐豫州不清醒會動手揍自己,葉念連忙開口說:「唐豫州,是我。」
唐豫州撥開被子,湊近觀察,半晌問:「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剛剛是睡著了的,這會兒他的聲音有點沙啞,有點慵懶的性感,手機響到自動掛斷,屋裡安靜得只剩下兩人交纏的呼吸。
葉念後知後覺的發現兩人的姿勢有點尷尬,然而她整個人裹在被子里動彈不得,只能先回答剛剛的問題:「我想看看你有沒有發燒,怕吵醒你,所以沒有開燈。」
光線太暗,唐豫州的神情便看得不是很真切,葉念只聽見他輕笑了一聲,腦袋便埋了下來。
下意識的偏頭躲避,滾燙的唇攜著溫熱的呼吸落在她右邊脖頸,柔嫩的肌膚被燙了一下,過電般的酥麻瞬間傳遍全身。
心臟驟緊,唐豫州貼著她的脖子說:「葉念,同一個借口用兩次,你不覺得很蹩腳么?」
借口?
如果進來看他有沒有發燒是借口,那她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故意進來占他便宜?
這可真是冤枉,葉念剛想解釋,手機鈴聲再度響起,唐豫州把手機拿過來,葉念一眼就看見屏幕上閃著宋佳嵐的名字。
原本有點曖昧的氣氛瞬間消散,唐豫州起身把燈打開,葉念從被子里拱出來,說:「我下去看看阿姨買菜回來沒有。」
唐豫州沒有阻攔,葉念走出房間,關門的時候聽見宋佳嵐柔婉的輕喚:「豫州。」
宋佳嵐的聲音也有點啞,像是剛剛哭過,應該是看到今天的熱搜了。
她是唐豫州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受了委屈,自然應該向唐豫州訴說,尋求安慰和依靠。
葉念關上門,沒有探聽後面的內容。
屋裡,宋佳嵐剛說了兩個字,唐豫州便冷淡的質問:「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的語氣冷硬,頗有興師問罪的意味,宋佳嵐一哽,而後委屈的說:「豫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已經讓經紀團隊的人去查了。」
唐豫州不為所動,問:「所以過了這麼久,你們都查到什麼了?」
這語氣,像是在責問辦事不力的下屬。
宋佳嵐默了一瞬,再開口聲音帶了哭腔,說:「豫州,我知道這件事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已經讓人儘力補救了,這個行業就是這樣,一旦出了事,好多人都會趁機在暗中使絆子……」
宋佳嵐想說她雖然是宋家大小姐,但在這個行業過得也並不是旁人想象中那麼風光,唐豫州一邊聽著,一邊點開微博,見那三個話題還在熱搜上,一字一句的問:「你手下的人,查事查不出來,連熱搜都不會撤?」
熱搜都掛上去三個多小時了,這公關能力怕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隔著屏幕,宋佳嵐都感受到唐豫州的不悅,正想解釋,唐豫州說:「我再給你一個小時,如果你手下的廢物處理不好這件事,我就親自處理。」
熱搜討論的無非是唐豫州劈腿,宋佳嵐很可憐,唐豫州要動手處理這件事,那就是直接宣布他不喜歡宋佳嵐,這門婚事只是兩家的長輩強行安排的。
唐豫州的公司剛開始起步,還有很多地方要受家裡鉗制,現在不是他反抗家裡的最好時機,但涉及葉念,他不一定有足夠的耐心和理智。
宋佳嵐聽出唐豫州話里的威脅,連忙說:「好,我明白了,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
唐豫州不想聽這種沒有意義的道歉,直接掛斷電話,幾分鐘后,那三條熱搜被撤下去,唐豫州把玩著手機,神情明滅,喜怒未知。
過了會兒,一個陌生電話打來。
電話響到第七秒,唐豫州才按下接聽,紙張翻動的聲音傳來,然後是簽字聲,報復他沒有第一時間接電話,對方忙了一分鐘才說:「竟然還沒有掛電話,看來學乖了不少。」
「學乖」這樣的詞用在唐豫州身上相當違和,唐豫州心頭煩躁,拉開抽屜想抽煙,意外發現煙盒旁邊有幾顆糖。
晶瑩剔透的橙紅色,橘子味兒。
眉頭微皺,唐豫州終究沒碰煙盒,關上抽屜,冷冷地說:「我不會娶宋佳嵐,她是我的人,你敢為了宋佳嵐動她一下試試。」
他沒有掛電話,只是為了讓唐珏知道他對這件事的態度。
雖然他之前就表明過自己的想法,但不知道是不是唐珏年紀太大了,總是聽不進去。
唐豫州語氣里的威脅意味很重,唐珏並沒有被嚇到,饒有興緻的笑起,說:「男人都是這樣,結婚前都喜歡玩玩兒,婚前我可以不管你,但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明年適合結婚的日子不少,我和你宋叔叔會儘快把婚期定下來,年底你和佳嵐先把婚紗照拍了。」
唐珏只當唐豫州是小孩子在胡鬧,有著絕對的自信能把唐豫州掌握在手中。
唐豫州抓緊手機,如果唐珏現在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揮拳,用全部的理智克制住砸手機的衝動,唐豫州說:「你不配做父親,我要跟誰結婚,是我自己的事。」
唐珏把唐豫州說的話當耳旁風,自顧自的說:「下周是佳嵐的生日,我已經讓人把蘇家的傳家玉送給她了,到時也會有很多媒體到場,你最好乖乖出席,不然我也不確定會發生什麼。」
唐豫州狠狠咬牙,眼底閃過孤狼一樣狠辣的冷芒,語氣森寒的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偽裝成意外的謀殺,你可以試試意外和你安排的婚禮哪一個會先到。」
唐豫州的殺意相當強烈,唐珏一點沒覺得害怕,反而像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悠悠地說:「那你最好做得乾淨一點,要是被我抓到把柄,這一次就不是坐三年牢這麼簡單的事了。」
唐珏掛斷電話,把手機砸到牆上,手機立刻四分五裂,唐豫州胸口劇烈的起伏,怒火灼燒著五臟六腑卻無從宣洩。
他是真的想要讓那個叫唐珏的男人死無葬身之地。
手機砸到牆上的聲音不小,正在清洗骨頭的瞿阿姨嚇了一跳,偷偷去看葉念,葉念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管。
盛怒狀態下的唐豫州,葉念也不敢去招惹。
瞿阿姨就住在隔壁小區,她只需要過來做飯,每兩天打掃一次衛生就行,骨頭湯燉好,瞿阿姨離開。
葉念等了一會兒,見唐豫州一直沒下樓,還是硬著頭皮上去敲門。
唐豫州沒有回應,葉念有點不安,揚聲說:「晚飯好了,吃飯嗎?」
屋裡還是靜悄悄的沒有聲音,葉念試著擰了下門把手,門沒反鎖,很容易被推開,屋裡的燈關著,濃郁的煙味撲面而來,不知道到底抽了多少。
葉念心頭一緊,在黑暗中找了一會兒才在窗邊看到一閃一閃的紅點。
唐豫州站在窗邊,與黑暗完美的融為一體。
葉念看不到他的表情,莫名有點不敢靠近,站在門口問:「唐豫州,發生什麼事了嗎?」
唐豫州沒說話,屋裡安靜得讓人窒息。
葉念試探著問:「我可以開燈嗎?」
葉念說著去摸牆上的開關,剛碰到一角,唐豫州沙啞粗嘎的聲音傳來:「出去!」
他的喉嚨像被刀子割過,葉念收回手沒敢開燈,猶豫了下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