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怎麼不跑了?

第56章 怎麼不跑了?

克制住去找付西澤的衝動,葉念從隔間走出去,正準備洗手,何芊芊從外面走進來。

她今天畫了點妝,一件泡泡袖的短款羽絨服,配上短裙長靴,打扮比平時稍微成熟一點,看到葉念在這兒,她也很意外,隨後便沉了臉,問:「是靳哥哥打電話讓你來的?」

葉念直接否認:「不是。」

經過這幾次,葉念也看出何芊芊是因為喜歡靳言才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兩人年齡差距大,性格也完全不同,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何芊芊現在應該什麼都聽不進去,葉念也不想浪費口舌,引發更大的誤會。

葉念說完繼續往外走,何芊芊在背後說:「你如果真的想避嫌,就離他遠遠的,別又當又立,讓人瞧不起。」

葉念沒回應,出了廁所走到休息區,拿出手機一看,前面還有二十個人排隊,正想點開微博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動態,門口傳來喧嘩。

循聲望去,幾個中年婦女帶著兩個老太太走進醫院,她們沒去挂號,東張西望的明顯是在找人。

葉念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起身要往安全的地方走,何芊芊從廁所出來,那幾個人的目光立刻鎖定到她身上。

何芊芊還一點察覺都沒有,葉念猶豫了下,走過去拉住何芊芊。

何芊芊皺眉,不滿道:「你不是走了嗎,拉我做什麼?」

話音剛落,那幾個婦女和老太太衝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就開始罵。

「小賤人,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是想讓人睡吧。」

「就是,小小年紀不好好在家念書,打扮得跟站街小姐似的,真是丟人。」

對方嗓門大,罵人的字句層出不窮,幾乎沒有重複的,何芊芊從來沒被人這麼當面罵過,當即紅了眼,憤怒的說:「你們是從哪兒跑出來的神經病,我爸爸是律師,再罵我一句,信不信我爸爸把你們都送進去坐牢。」

「我呸!」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吐了何芊芊一口口水,怒道,「就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連人都算不上,還敢說自己是律師!」

她們似乎對「律師」這兩個字特別敏感,被激怒后開始動手。

何芊芊哪是她們的對手,被這場面嚇到,也不管之前跟葉念生了什麼樣的嫌隙,抱住葉念尋求庇護。

葉念也完全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腰還被何芊芊抱著,連躲都躲不及,好在過了一會兒,醫院安保人員趕來,幾人被拉開,等巡捕來處理。

安保人員是靳言叫來的,幾個人被拉開后,何芊芊立刻撲過去抱住靳言,委屈的大哭。

她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受了不小的驚嚇。

靳言的左胳膊還纏著繃帶,由著何芊芊抱著沒有回應,目光落在葉念身上,說:「過來讓護士處理一下。」

葉念的頭髮被抓掉了幾縷,臉和脖子也被抓出幾條血痕,上藥的時候才覺出疼來。

上完葯,何政修趕來,何芊芊的情緒平復不少,看到他便悶不吭聲開始生氣。

何政修也有好些天沒見到葉念,一進門看到葉念臉上脖子上都帶著傷,臉立刻沉下去,開口聲音卻很柔和,問:「還好嗎?」

葉念腦袋其實疼得厲害,臉色也不大好看,卻搖搖頭說:「沒事,只是芊芊被嚇到了。」

何政修這才抬手去揉何芊芊的腦袋,何芊芊偏頭躲開,哼道:「別碰我。」

何政修收回手,對葉念說:「這是我上個月處理的一起官司,原告不服判決,家屬都是一群市儈的人,在事務所也鬧了幾次,沒想到她們會找上芊芊,今天多虧碰到念念,要是芊芊一個人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何政修的態度很誠懇,語氣也充滿歉意,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靳言開口:「既然之前已經出了類似的事,何律師自己和家人都應該警惕一些。」

這話帶了點責備的意思,如果何政修想好應對的辦法,今天的鬧劇就不會發生。

何政修臉上的歉意更深,說:「靳先生說的是。」

到底是自己親爸爸,看見他這樣跟人低頭道歉,何芊芊又覺得不忍心,說:「是我今天不該請假出門的,如果我去學校念書,她們肯定不敢去學校鬧事。」

靳言看了何芊芊一眼,給了她一個「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何芊芊原本就紅著的眼眶一下子溢滿水光。

她請假出來也是覺得靳言一個人來醫院複查太孤單了,想陪陪他,現在葉念因為她受了傷,靳言好像把她也怪上了。

一番好心變成這樣,何芊芊怎麼可能不委屈。

眼看何芊芊要哭出來,葉念對何政修說:「芊芊受了驚嚇,何律師還是先帶她回家休息吧。」

何政修點頭說:「這幾天你也好好休息,醫療費、誤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這些都不用擔心。」

何政修說完帶何芊芊離開,又坐了會兒,葉念也準備離開,靳言和葉念一起往外走,低聲問:「明明可以直接叫保安,為什麼要自己擋在前面?」

當時的情況靳言看得很分明,也能用最理智的思維做出最有利的判斷,他離開歷城兩年,回來后只見過葉念幾次,但他可以明顯的看出,葉念的性格和之前有很大的變化,她連自己的過去都不想追究了,在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會為何芊芊挺身而出。

葉念沒想到靳言會問這個,平靜的說:「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一時沒有想到。」

靳言不相信葉念說的,卻也聽出她不想跟自己解釋太多,沒再多問。

兩人走到門口,這會兒雨小了很多,有司機接了葉念的單,還要一分鐘才能趕來。

靳言的駕照也被吊銷,葉念好心提醒:「今天下雨不好打車,如果你要打車最好提前一點?」

靳言說:「我的車修好了,有代駕。」

那就是不用葉念操心了,葉念點點頭,和他並肩站著等司機來接,過了幾秒,突然感覺到一束冷厲的目光落在身後,如芒在背。

本能的回頭,唐豫州沉著臉,頂著繃帶大步從電梯走出來,宋佳嵐小跑著跟在他身後,畫面很像偶像劇里男女主在鬧彆扭。

看到葉念和靳言並肩站著,唐豫州眼眸微眯,刀削似的臉迸射出森冷的寒氣,葉念無端打了個寒顫,司機師傅正好到達,打來電話。

葉念邊接電話邊走進雨霧中,說:「師傅,我馬上就出來,麻煩您在路邊稍等一下。」說完小跑起來。

唐豫州沒想到葉念看到自己還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跑掉,剛要追出去,靳言跨了一步擋在他面前,宋佳嵐也追上來拉住他的胳膊,關切的說:「豫州,醫生說你需要住院觀察兩天,你已經暈倒一次,不能疏忽。」

唐豫州沒有聽宋佳嵐說話,直勾勾的看著靳言。

兩人的容貌都很出眾,一個頭上纏著繃帶,一個胳膊纏著繃帶,旁邊站著一個宋佳嵐,很像是他們為了宋佳嵐而劍拔弩張的對峙。

越過唐豫州的肩膀,靳言看到有掛著相機的娛記從電梯里走出來,冷靜提醒:「唐先生現在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在公共場合,還請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靳言是在提醒唐豫州昨天熱搜的事,唐豫州冷著眸說:「我讓你離她遠點,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他看到靳言和葉念站在一起就火冒三丈,這會兒沒動手,已經是很克制了。

靳言做事向來不喜歡跟旁人過多解釋,但看見宋佳嵐挽著唐豫州的胳膊,破天荒的解釋:「我來醫院複查,如果不是因為你暈倒,我和她也不會碰面。」

言下之意,他和葉念碰面只是巧合,並非刻意為之。

唐豫州的臉色還是不好看,宋佳嵐剛想說話,靳言說:「大家都是普通人,就算有什麼恩怨,也該私下解決,放到網上只會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談,臉上都不會好看。」

靳言這話含義頗深,說完,代駕撐著傘過來接他,他微微頷首,和代駕一起離開。

宋佳嵐一直盯著靳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才收回目光,剛想繼續勸唐豫州留院觀察,唐豫州抽出胳膊,徑直走到那幾個記者面前。

唐豫州的氣場強大,看著就很不好惹,幾個記者嚇了一跳,聽到唐豫州冷冷的命令:「把你們剛剛拍的照片刪掉。」

幾人是宋佳嵐的經紀人請來的,聞言都看向宋佳嵐。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宋佳嵐低聲說:「豫州,有什麼事我們回病房再說行嗎?」

唐豫州再次重申:「刪掉!」

宋佳嵐只能妥協,點點頭讓他們把照片刪掉。

幾人當著唐豫州的面把照片刪掉,然後離開,宋佳嵐還想勸唐豫州,唐豫州直接給周北打電話,說:「到第三醫院來接我。」

他是鐵了心不要留在醫院,宋佳嵐無奈,只能退步說:「我助理的車就停在外面,如果你非要走,讓他送你也可以,你何必再叫人來接?」

唐豫州綳著臉不說話,宋佳嵐的語氣放得更軟:「昨天熱搜的事我很抱歉,熱搜雖然想辦法壓下去了,但粉絲不可能這麼快就忘記,我今天叫記者來,也是想發一下我們的合照安撫她們,讓她們不要糾結昨天的事,以免波及到念念。」

宋佳嵐說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是站在葉念的角度考慮問題,唐豫州冷冰冰的看著她問:「你要這樣騙人騙己多久?」

宋佳嵐噎住,唐豫州這會兒的心情很不好,對她的語氣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兒去,眼神更是犀利如刀,好像剝開皮肉,看到了靈魂最真實的模樣。

宋佳嵐不敢和他對視,眼神躲閃了下,軟著聲說:「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要給彼此一點時間。」

唐豫州說:「我沒說過要陪你演戲。」

尤其是這種深情款款的戲碼,他演不出來,也根本不想演。

聽出他的堅決和不屑,宋佳嵐心頭一刺,她也是被宋家捧在掌心長大的嬌小姐,唐豫州為了葉念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她面子,她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宋佳嵐咬咬牙,剋制住脾氣輕聲說:「我知道你護短,不希望念念受傷,可我做到這一行了,註定要把很多隱私都暴露在鏡頭下,我是沒辦法說服家裡人退婚的,我能做的只能是想辦法和你一起保護念念,等到你有足夠的實力讓唐叔叔取消這門婚事。」

宋佳嵐的態度和之前沒有變化,她和宋家都不可能提出退婚,只有唐豫州自己跟唐珏對抗,如果唐豫州失敗,那他們就結婚。

唐豫州面沉如水,如同遮天蔽日的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降下暴風雨。

宋佳嵐紅了眼眶,說:「豫州,我對你不是沒有感情的,我也有自己的驕傲,沒有人甘願頂著未婚妻的名號幫自己的未婚夫遮掩戀情,我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就算我們不能結婚,也還是朋友,你哪怕把對念念的溫柔分千分之一給我,我也會很開心的。」

宋佳嵐把自己的姿態放到塵埃里,唐豫州綳著臉沒說話,周北很快到醫院,兩人一起離開。

宋佳嵐到停車場上車,助理把編輯好的稿子拿給她看,插圖是唐豫州剛從急救室出來,她上前迎接的時候抓拍的,角度挑的很好,她和唐豫州都很好看。

助理問:「嵐姐,你覺得沒問題的話我馬上讓人發出去。」

照片里宋佳嵐笑得有多開心,宋佳嵐現在的表情就有多冷漠難看,她不像在唐豫州面前時那般溫軟柔和,冷冷的說:「刪掉。」

助理茫然,脫口而出:「啊?」

宋佳嵐被激怒,搶過筆記本丟出去,筆記本砸到牆上,四分五裂。

助理頭一次見她發這麼大的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宋佳嵐平復了一會兒呼吸問:「楊琳在幹什麼?」

助理說:「楊小姐這幾天都在逛街購物,這會兒應該在最近很火的網紅打卡點玩兒。」

她倒是過得很逍遙。

宋佳嵐在心底冷笑,說:「給她打電話,晚上在芙蓉園,我們一起吃飯。」

「是。」

溫度降到零度一下,地面很濕滑,好些路段都出了交通事故,車子走走停停,花了將近兩個小時葉念才到家。

下車的時候雨又變大,葉念直接淋著進小區。

瞿阿姨一直沒走,見葉念回來立刻迎上來,關心的問:「可算回來了,唐先生沒事吧?這麼大的雨,怎麼不在外面買把傘,感冒了可怎麼辦?」

葉念說:「人已經醒了,應該沒什麼事,一會兒我打電話問問,如果有需要,麻煩阿姨燉點湯送過去。」

「人沒事就好,沒什麼麻煩的。」瞿阿姨爽快的應下,見葉念臉上好幾處貼著棉紗,遲疑的問:「葉小姐這是在醫院遇到唐先生的未婚妻了?」

瞿阿姨腦補出了一場正宮打小三的戲碼,一時不知道該站哪邊才好,葉念說:「他未婚妻很好,不會動手打人,我先去洗個澡。」

葉念的語氣真誠,瞿阿姨看不懂現在的情況了,不再多問,說:「我幫你熬點薑茶,一會兒你喝點免得感冒。」

葉念柔聲說:「謝謝。」

她確實是有點冷的,臉色比走時蒼白,腦袋微微低垂,下巴有些許藏進陰影里,乖順得像只沒有任何脾氣的兔子。

瞿阿姨忍不住嘆氣,這麼好的姑娘,不知多少人會喜歡,怎麼偏偏跟人家的未婚夫糾纏不清呢?

葉念洗澡很快,出來后捧著瞿阿姨熬的薑茶小口小口的喝,瞿阿姨開始忙活晚飯,剛把骨頭燉上,唐豫州推門進來。

他手裡有傘,雨水順著傘尖很快在地板上淌了一灘,瞿阿姨忙拎著一隻桶過去接傘,嘴上關切道:「先生怎麼自己回來了,不是說要在醫院觀察一下嗎?就算年輕,也不能不把身體當回事啊。」

瞿阿姨絮絮叨叨的說,唐豫州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目光一直落在葉念身上。

從他進屋,她一直坐在沙發上,連頭都沒回,膽子大得很。

唐豫州換了鞋走過去,瞿阿姨說:「葉小姐淋了雨,我熬了些薑茶,先生也喝一點驅寒吧。」

唐豫州沒應聲,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念。

她捧著薑茶乖巧坐著,臉色有點白,唇卻被燙得比平時紅潤,纖長的睫毛蓋住眸子,不打算看他。

唐豫州想到她從醫院跑走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冷聲命令:「抬頭!」

小刷子似的睫毛顫了顫,然後才仰頭看他。

她的眸光平靜柔潤,被薑茶蒸騰的熱氣熨過,溫泉一樣輕輕鬆鬆讓唐豫州瀕臨爆發的怒氣消下去一截兒。

唐豫州用眼刀子剜著她,問:「怎麼不跑了?」

他還以為她膽子大到敢躲到別的地方去。

薑茶喝下去,暖意從胃裡蔓延到四肢八骸,葉念感覺頭沒那麼疼了,小聲說:「沒想跑。」

瞿阿姨把薑茶送過來,唐豫州在葉念旁邊坐下,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沙發挺大的,他卻挨得葉念很近,他手長腳長,葉念在他旁邊莫名有種被擠成一團,可憐巴巴的感覺。

瞿阿姨不敢管兩人的事,躲進廚房繼續做晚飯。

熱意隨薑茶捲入腹中,然後四散開來,唐豫州眉頭鬆了一點,說:「你沒跑難道是我瞎了?」

她不僅跑了,還跑得賊快,活似背後有妖魔鬼怪在追。

葉念捧著薑茶不說話了,反正她跑都跑了,唐豫州要算賬她也只能認,說再多也沒用。

她不說話唐豫州更生氣,那口薑茶在胃裡發熱發燙,灼得他肺腑都開始疼。

只要有靳言在,這女人的膽子似乎就比平時大,敢拒絕他,還敢逃跑,所以他讓她害怕,那個叫靳言的男人就這麼能給她安全感?

端著薑茶的手不斷收緊,用力到指節發白,葉念卻只留給他瘦弱的側臉和白瑩的耳朵。

她這邊臉上貼著小片棉紗,唐豫州之前在醫院也看到了,這會兒離得近,心裡又有氣,便忍不住動手把那片棉紗揭下來。

一道半指長的抓痕出現在眼前,傷口有點深,雖然上過葯,這會兒也有點腫,和周遭白嫩的肌膚形成異常鮮明的對比。

唐豫州瞳孔微縮,抓緊那片棉紗問:「怎麼弄的?」

唐豫州不夠溫柔,棉紗揭下來的時候葉念疼得瑟縮了下,說:「醫院有人鬧事,不小心被撓了一下,過幾天就好。」

不小心?

唐豫州把棉紗扔進垃圾桶,意味不明的嗤笑:「人家鬧事你不躲著還湊上去挨打,這也叫不小心?」

他沒親眼目睹事情經過卻也用一句話完美還原了真相,葉念沒有反駁,唐豫州的眉頭打成死結,越發煩躁,沉聲問:「你現在這樣,還有心思多管閑事?」

葉念被他問得腦袋又開始疼,喉嚨也哽著說不出話來,連續的沉默終於惹惱唐豫州,他抓著葉念的肩膀讓她轉頭面向自己。

「你……」

剛說了一個字,後面的話便被她蒼白的面色堵住。

葉念額頭冒著細汗,眼尾垂著,連續幾日沒睡好,眼底青黑很重,浮著血絲,憔悴極了。

被唐豫州直勾勾的盯著,葉念放鬆身體靠在沙發背上,說:「抱歉,我不大舒服。」

又是這樣。

上次在厲家碰到她和靳言一起,她也是這樣露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來逃避責罰。

唐豫州薄唇抿成鋒刃,他脾氣不好,才不會一再的對一個睡了他就消失三年連句解釋都沒有的女人心軟。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葉念又小聲說:「我不能進急救室,本來想等你檢查完的。」

唐豫州問:「為什麼沒等?」

葉念闔上眼睛不說話了,捧著薑茶的手有點不穩,像是要昏過去。

唐豫州把她手裡的薑茶放到茶几上,伸手摸到她額頭上全是濕冷的汗珠,應該是在發燒。

葉念的意識有點模糊,掙扎著摸兜,但半天都沒找到兜在哪兒。

看出她在找東西,唐豫州拉住她不安分的手幫她摸,很快摸出一小瓶葯來,問:「在找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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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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