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心情

阿蘭並沒有陪在艾菲身邊太久，不到兩年，他就被艾菲趕走了。

那種生無可戀的樣子簡直讓艾菲火大。

一隻巫妖也這麼失魂落魄簡直丟巫妖的臉。

阿蘭猶豫許久，還是走了。

他會儘快回來，現在這樣只會傷到所有人。

艾菲看著他離開。

小乖孩子有點委屈地縮回床上。

才不要他那麼不情願的留下呢，我一個人，也很好。

我是會成為旅法師的艾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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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去找緋紅之星了。

但緋紅之星不是那麼好找的，億萬星辰里找到一顆沒有固定軌道的行星，幾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務。

不過這難不倒他。

他直接拿出懸賞，能給出緋紅之星消息並且帶他去尋找的，可以得到裂缺藥劑一支。

瞬間轟動整個法師之都。

裂缺藥劑這個名字普通法師非常陌生，但至高的幾位卻非常清楚。

在他們的交流中，這個藥劑有另外一個名字——旅法師藥劑。

在傳奇之上，現今奧術的至高點上，法師會獲得一點得到『本質』的機會，只有凝結了屬於自己的『本質』才可能得到遨遊扭曲虛空的能力，解除時空對自己的束縛，而不會再被死亡與物質干擾，而每一位旅法師的本質都是屬於自己，各不相同，也因此，每一位旅法師都很少回到法師之都，他們有無限的宇宙與無限的知識要去探索。

而阿蘭的藥劑，卻有讓一位傳奇頂級的法師，觸摸到『本質』的機會。

所以就算危險性極大，後患成堆，也有上沖著趕著拚命想得到的法師們蜂擁而至。

讓而讓阿蘭驚訝的是，接到這個單子的是一名亡靈騎士。

只有他給了真正的緋紅之星消息。

他不是旅法師，只是普通的傳奇級，在沒有傳送門的情況下，很難跨越虛空——那是非常危險的，可以說是用生命在當代價。

阿蘭很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緋紅之星消息的，因為在那上古邪神的周邊是無法使用任何法術的。

亡靈騎士沒有回答，只是向他確定了位置。

阿蘭跟他去了。

路程非常遠，沒有傳送門的扭曲虛空，需要真正的浮空要塞橫渡，花費了極長的時間，阿蘭找到了緋紅之星。

然而緋紅星辰拒絕了他的登陸——任何踏上她本體的生命都會被她的混沌光環同化，除了源自她血脈的孩子，哪怕是北，每見他一次，也要百年才可以驅逐那恐怖的力量餘波。

阿蘭光是靠近，就已經差點如流星一樣撞進去了。

「你來找我，是為了珀西么？」那輕渺如幻的聲響出現在他靈魂里。

「他去了哪裡，會不會有危險，我要怎麼找到他？」阿蘭焦急地張望著，大聲問。

「危險當然有，但他可以解決，時間長河的黑暗無垠，困不住他。」對方淡然地回復，「他找到你的家鄉，自然會回到你身邊。」

「我想去找他，請您幫幫我！」

「你去並沒有用，不同的時間線里，除非他主動回來，否則你無法再找到他。」

「我沒有去，你怎麼肯定找不到？」阿蘭堅持己見，他受不了，受不了感受不到珀西的日子，那根本不是度日如年可以形容的，那是一種可以把一切都燒焦的焚火，是什麼都無法解決的恐慌。

飄渺的聲音發出一聲輕笑，問：「想看看你的父母嗎？」

什麼！！？

阿蘭整個人都呆住了。

帶著一點誘惑的溫柔，對方問：「想嗎？」

想嗎？

怎麼可能不想！！

那是阿蘭心裡最深最不可觸摸的痛，臨死前母親的嘶聲與父親的祈求，天知道他有多不想死！

死亡的感覺有多難受他知道！

他更知道養育他多年的父母會怎麼悲痛欲絕。

他是他們的驕傲，是他們一生心血，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可，可以嗎？」阿蘭整個人都飄了起來，聲音都說不穩定了。

他的周圍豁然變化，星空消失，化為腳下堅固的地面，背後陳舊的小區，一顆低矮的青李樹從圍欄伸出枝條，掛上大大小小的李子，熟悉的讓他心驚。

更心驚的是，面前的急救車，還有那正在為他急救的醫生，以及他們身邊幾乎崩潰的父親母親。

這裡是……

「你死亡的時間，你甚至可以回到你身體里去。」

骨爪捏的咯吱作響，阿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那我還能再見到珀西嗎？」

「若我說不行呢？」塔西娜隨口問。

「我不會放棄珀西……既然你可以讓我回到這個時間，那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會努力去做到。」但是，不會用珀西來換，這是唯一不能換的事情，阿蘭閉上眼睛，不再去看眼前。

「你不是已經放棄他了嗎？」

「因為我已經知道，他絕不會放棄我。我不會讓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無休無止的等下去了！」

「我喜歡這個答案，不過，你現在有更應該緊張的。」

「我……」阿蘭疑惑了一瞬。

還有能什麼比這個——！艾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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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找到艾菲最後經臨的地點時，那裡已是一片廢墟。

沉重的鎧甲踩在坍塌的瓦礫之上，卻是無聲無息。

寬大的法袍掃過廢墟一角，一紙殘頁隨即飛起，漂浮在幽白的骨手中，絲絲綠火在紙頁上燃燒，也給出感知者需要的答案。

骨爪垂下，骷髏的眼眶中幽火安靜地燃燒著，看著眼前的廢墟，沒有開口。

這裡的阿蘭的日記殘頁，追溯時間之火，他已經知道大略的情況。

「阿蘭閣下，找到什麼線索了嗎？」跟他過來的黑鎧騎士靜立一旁，問。

「日記只寫到那一天。」時光之火追溯到的殘頁內容有限，眼中幽火彈跳，巫妖冷漠道，「那天晚上，他們被襲擊。」

「沒有他們的屍體。」。

「所以我更擔心。」

艾菲開了隨機傳送門，不過他身上有我施加的祈願術，死亡豁免並未被觸及，那麼他暫時是安全的。

當務之急是找到他。

至於那些只為了研究資料就襲擊他的人……

阿蘭彈出一絲火焰。

遵循因果命運，以阿蘭之名，裂解生命本義，連接此間行罪者，死亡真諦，至世界盡頭。

對於旅法師來說，因果武器並不神秘，只要他與你本身命運牽連。

火焰化為無數小花，四散飄落，隱末在虛空里。

而在法師之都其它地方，數十名法師莫名起火，化成灰燼。

阿坎什的魔法限制，從來不針對旅法師。

阿蘭開始尋找艾菲的下落，最後的痕迹卻是指向煉獄。

「傳送門也亂開，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阿蘭憤怒地開了向煉獄的傳送門。

他正強忍著沒有抓狂。

去找塔西娜要很長時間他知道！

但他沒想到自己只是短短出去十幾年！艾菲就被別的男人騙走了！

沒有錢沒本事，只靠裝乖買萌就騙走了他的艾菲！

他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