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瘋狂的女人2
遭遇偷襲一事,牽連到三皇子燕傾塵,隨之就是燕傾塵和夫人之間情誼之事。蘇長歌既然問起,便是將軍還未將三皇子的事情告知,他更是不能開口。
見冷風沉默,蘇長歌更是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了。
「將軍不讓你說。」蘇長歌早就預料到了,不是因為秦亦寒為自己著想,怕自己擔心,而是他覺得沒有必要。
秦亦寒在蘇長歌面前,本就什麼都不願多提及,用他的話來講:「你安心當你的夫人,將我伺候好,其他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算了,算我多管閑事,吃飽了撐的。
起身拍了拍手,蘇長歌揚長而去:「睡覺去了。」
「哎,夫人,調料奴婢都拿來了。」秋梨抱著大罐小罐,眼睜睜看著夫人昂首挺胸地和她擦肩而過,小跑著到冷風面前,將調料罐們「嘩啦」扔到地上,「怎麼回事,夫人怎麼走了?」
「吃飽了,去睡覺了。」冷風簡短回答。
秋梨轉身欲要跟上,又猛然回過頭問:「是不是你說了什麼讓夫人不高興的話?」
冷風搖頭:「沒有。」
秋梨「哼」了一聲,緊追夫人而去。
望著夫人略顯寂寥的身影,冷風心中感嘆,在夫人的眼裡,自己的沉默,反而是對她的傷害吧。
吃飽喝足最容易犯困,即便蘇長歌白天已經睡了一整天,可倒在床上,不到一刻的時間,便沉沉睡去。
恍惚中,似是有一雙有力的臂膀將自己給攬入懷裡,緊的讓她喘不過氣,掙扎了幾下,蹙眉抗議了幾聲,才稍稍好轉,調到舒服的姿勢,在溫暖的懷抱中越發香甜。
望著懷中小貓一樣的小女人,秦亦寒捨不得移開目光。可目光移上她的發間,簡單不過的珠釵和發簪,曾經值錢的玉釵、玉扣,從她來的第一天,秦亦寒見到她的時間就已經不見蹤影。
當時因為太過思念和混亂,倒是也未來得及質問。
現如今,再次映入眼帘,腦海中回想起燕傾塵在自己面前的得意模樣,尤其是他丟給自己的那半支玉釵,讓秦亦寒不爽到極點,像是一次次提醒懷中這個女人的不忠和背叛,比起對蔡珉檜的氣憤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若是當真放手,秦亦寒不甘心,讓給燕傾塵,他更不甘心。
當初紫萱之死,秦亦寒從來都不認為那是自己的錯,她背叛了自己,戀上了燕傾塵,死有餘辜?
想歸想,對紫萱,秦亦寒終究還是情深意重,難以忘懷,一方面自私地怨恨,另一方面極力的保護,用盡自己所能。
隱忍的眸子里迸射出駭人的光芒,環住蘇長歌的臂膀隱隱作痛,感覺傷口都在隨著情緒的激烈而越發疼痛,而肉體撕裂的疼痛,比起心裡無法癒合的傷口,又算得了什麼。
蘇長歌會踏上紫萱的舊途?不,她不配。
紫萱在秦亦寒的心中是不可褻瀆的存在,即便有背叛的污點存在。而蘇長歌,她是秦亦寒救回來的,理應由他來決定她的命運,是死是活,是去是留,燕傾塵他又有什麼樣的資格在這裡叫囂?
嘴唇緊貼在蘇暢的耳邊,牙齒摩挲著她的耳垂,溫柔吮吸:「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你也不要妄想和任何人走,你的命,牢牢地掌握在我的手中,我的手中。」
或許是牙齒太過用力,睡夢之中的蘇長歌不由得蹙眉鬧起脾氣,揮手一劃拉,手掌「啪」就拍打在了秦亦寒的臉上,那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真實而又火辣辣的疼痛,霎時就讓秦亦寒僵住了。
這臭丫頭,她居然敢打我!
秦亦寒瞪眼去看蘇長歌,卻見她無辜而又溫順地乖乖躺在他的懷裡繼續酣睡,還自覺地往裡湊了湊,臉上是滿足而又愜意的神情,長睫毛偶爾忽閃一下,甚是俏皮可愛。、
念在你是做夢,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暫且放過你,這一筆賬咱們先存著,今後新賬舊賬一塊算。
可偏偏這個蘇長歌還不安分,在秦亦寒的懷裡翻來覆去地折騰,一會兒嘟囔著閑熱,一會兒又嫌冷,翻來覆去,殊不知,她和秦亦寒緊密依偎,過於貼合的身體,讓她每動一下,對秦亦寒來講都是一次徹骨的折磨。
偏偏她還睡得賊香,對一切渾然不知,秦亦寒有心將她「就地正法」,想想自己的傷勢,再想想昨夜兩人的魚水之歡,心知不該要的太勤,對自己,對她都不好。
可蘇長歌和他肉體不斷的摩擦,秦亦寒只覺自己身處在冰火兩重天,甚是煎熬。
索性加了臂膀的力度,將蘇長歌禁錮在自己的臂彎里,雙腿也攀附而上,在保證不會讓她憋悶難受的情況下把人整個給控制住,這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次日清晨,秋梨端著一盆水進入營帳,便看見蘇長歌眼神空洞的望著帳篷的頂發獃。
「夫人,您醒了,快洗漱吧,早飯準備好了,為您打扮之後我去端來。」秋梨將手巾浸到水裡,走到蘇長歌榻前。
「夫人?」
蘇長歌發獃是常態,秋梨見怪不怪。
「昨天晚上秦亦寒來了?」仍舊呆望著頂棚,蘇長歌問道。
「是,不過已經起床出去整頓隊伍,中午之前大部隊就要撤回京都了。」
蘇長歌的眼球終於轉了轉:「返京?」
「是啊,匪寇剿滅了,勾結的官員也交由臨近都城的高官處置,蘇州城會有新的知府上任,一切都大功告成,自然是要返京的。話說,將軍大人每次任務都完成的漂亮,讓人不佩服都難啊。」秋梨一臉敬重的神情,語氣里都是滿滿的欽佩。
蘇長歌白了她一眼,坐起來,撫著額頭皺眉。
她這一夜可累壞了,做了太多不可思議的夢,一會兒跳入海中被水草纏住,不能呼吸,一會兒進了森林被老鼠咬耳朵,好像還讓樹懶給抱住了,死活掙脫不開。
現在聽秋梨一說,蘇長歌就猜測到,準是昨夜秦亦寒對自己做了什麼。她可不是一個愛做夢的人,兩次做夢都是因為秦亦寒。
「哎,夫人,那邊的顧小姐一大早就哭鬧起來。」秋梨靠近了蘇長歌幾分。
蘇長歌皺眉:「你聲音這麼小幹嘛,怕她聽見啊?」
秋梨咳了兩聲,甚是無辜:「架不住隔牆有耳嘛。」
蘇長歌懶得爭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哭鬧什麼,有起床氣啊。」
秋梨不解:「起床氣是什麼氣啊?」
蘇長歌直怪自己多嘴,索性直入主題:「那是為什麼?」
被自動忽略的提問秋梨也無所謂,似乎是想起什麼好玩兒的事情,忍不住竊笑:「顧靈兒等了將軍一個晚上,結果也沒有看到將軍的人影,殊不知,將軍卻是在夫人的營帳中下榻了。」
原來如此,蘇長歌心中也禁不住一甜。
「後來顧靈兒早上截住將軍,質問他晚上為什麼不去找她,將軍很是體貼道,我以為你睡了,所以沒去。夫人,您是沒看見當時顧靈兒那個表情,有氣發不出,竟是被將軍的話堵的啞口無言。」
秋梨說著笑起來,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
蘇長歌看了她一眼,板著一張臉:「你這臭丫頭,怎麼能夠針對別人的痛處而在這裡嘲笑呢!」
被夫人這麼一訓斥,秋梨嚇得瞬間止住了笑聲:「奴……奴婢只是在為夫人高興嘛,何況顧小姐平日里對夫人不好……」
「哈哈……這樣笑才對嘛,開心就要大笑嘛!」忽然仰頭大笑的蘇長歌讓秋梨懵在原地,驚嚇一般地都不知道如何迎合夫人這轉變極快的情緒,扯動了幾下嘴角,唯有苦笑。
「夫人,還是趕緊收拾一下吧,不然待會兒將軍催起來,恐怕您就笑不出來了。」
秋梨實話實說。
蘇長歌的笑聲戛然而止:「臭丫頭你學會威脅我了。」話雖如此,可還是忙乖乖去洗漱。
秋梨被蘇長歌的滑稽模樣逗笑,唯恐迎接夫人的瞪眼,也只是隱忍著發笑罷了。
返京的準備工作就緒,蘇長歌在上馬之後,還特地向顧靈兒那邊看了兩眼。聽秋梨講,和親眼看到那苦瓜臉,幸災樂禍的程度可不一樣。
秦亦寒並未和她們在一起,冷風也看不見,詢問身邊的士兵,說是在隊伍之首,而蘇長歌和顧靈兒,則在隊伍中央行進。
蘇長歌和顧靈兒四目相對,電光火石,別說連巧和秋梨,即便是旁觀者都能夠看得出來兩人不和。
果真是拉長臉色,看起來一直到出發,秦亦寒都沒能夠如她所願,滿足陪伴她的心愿啊。
蘇長歌更是大好,何況是凱旋而歸,一路哼著小曲快馬加鞭。秋梨在旁邊幾次提醒都無果,無奈只得放棄,只是乞求除了哼小曲兒之外,夫人不再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來才好。
蘇長歌過的順心,顧靈兒心中就不痛快,借著整休的時候,顧靈兒走到蘇長歌近前,居高林下看著歇息的蘇長歌。
「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傲慢無禮至極,不想被他人聽見,自然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蘇長歌如她所願,,隨她走至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