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長什麼樣都忘了
「這不是爸爸！」
甜甜縮到了曉曼的身後，小聲地否決。
曉曼不由有點兒尷尬，只好改口說：「那……你就喊他叔叔吧。」
「叔叔好。」甜甜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只是大眼睛里有著明顯的認生。
榮家樂原本就沒指望這麼快就讓甜甜喊他爸爸，見曉曼如此主動，就認為她是急著跟他確定關係，心裡不由有些得意。
「甜甜真漂亮。」榮家樂邁前一步，主動示好地伸出手臂想抱她。
甜甜更緊地揪住曉曼的衣服，差點哭起來。「不要抱……」
榮家樂只好打住，臉色有些不快。
「可能孩子跟你還不是很熟。」曉曼在心裡嘆了口氣。她原以為自家孩子無比渴望父愛，很容易接受榮家樂做爸爸呢。沒想到這小妮子很有原則，一點兒都不好糊弄。
「沒關係，時間長了就熟悉了。」榮家樂又讓壯壯喊曉曼阿姨，然後在餐桌前坐下來。
點的都是孩子們愛吃的菜，榮家樂和曉曼一樣，自己吃什麼並不是很在意。
壯壯揮舞著小手臂，頻頻在桌上飯菜里亂抓亂撥，甜甜很不滿意地瞪著他。
「壯壯，要有禮貌。」榮家樂一邊喝斥兒子，一邊不好意思地對曉曼解釋：「都被他外婆給慣壞了。」
曉曼心裡一動，問：「壯壯是他外婆帶大的吧！」
「是啊。」榮家樂忍不住嘆氣：「因為我岳父的事情，岳母深受打擊，心臟病突發就去了。」
「陳慧潔也經常來看孩子嗎？」曉曼又問道。
提起前妻，榮家樂頓時憤慨不已。「還是老樣子，除了花錢啥都不會。偶爾回來看壯壯，只會帶著他吃大餐看電影，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不給他買。我常說，她傍大款無所謂，關鍵是要拿來錢養孩子！」
曉曼詫異張睫：「傍大款也無所謂？」
榮家樂意識到失言，忙糾正：「她嫌貧愛富，我強留無益，但壯壯也是她的骨肉，怎能不養孩子。」
「離婚的時候，陳慧潔沒有支付壯壯的撫養費？」曉曼表示無法理解。
「那倒是……支付了。」榮家樂再嘆口氣：「現在住的房子是我跟前妻的婚後共同財產，離婚的時候我要了房子需要支付給她一大筆錢。所以……就把壯壯的撫養費都預支了。」
原來是陳慧潔一次性支付了壯壯的撫養費，這樣倒也挑不出她的不是。
這時，曉曼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表妹馮霓打過來的。
「表姐，我想去你那裡住幾天。」馮霓語不驚人死不休。
曉曼嚇了一跳：「怎麼了？」
「嗚嗚……那老頭出事了！」馮霓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遍,最後道：「他遭到雙規，名下財產被查封，還查到了我的身上，房子和錢都被凍結等待處理結果。我完了，這些年的青春都餵了狗，毛都不剩一根！」
曉曼皺著眉頭，勉強耐著性子聽完，撇嘴道：「我早勸過你不要靠那個老男人，你偏不聽……」
「好了好了，我不是來聽你訓我的。現在家是回不去了，我爸可能打死我，先去你那裡住幾天吧。」馮霓撒嬌道：「好表姐，你總不能忍心看我露宿街頭吧。」
曉曼不為所動：「我可以借給你一點兒錢去租房子，等你找到工作再還給我。」
「找工作！」馮霓叫起來：「我都閑了這麼多年，還能去做什麼工作。難不成讓我去快餐店裡洗盤子嗎？」
「不然呢，還要請你去當店長嗎？」曉曼毫不客氣。「我可以借給你五千塊，但要打借條，必須要還的。」
「哼，我不麻煩你了！」馮霓惱怒地掛斷電話。
曉曼抬頭，見榮家樂正滿眼不解地看著她。她冷笑一聲，道：「喏，這就是傍大款的結果。」
「你表妹出什麼事了。」榮家樂臉色訕然地問道。
「她倒是傍了個大款，可惜出事了。不但所有錢都沒了，而且就連那老頭給她買的房子也都被查封，還想搬到我這裡住……」
「千萬別讓她搬過來！」榮家樂趕緊道：「這種女孩子……小心教壞了甜甜。」
雖然榮家樂的話有些不中聽，但卻也是實話。
曉曼不由點頭，道：「我不會讓甜甜接觸那些三觀不正的人。」
買單的時候，榮家樂客氣了一句：「我來吧。」
曉曼笑了笑：「上次你請的客，這次該我了。」
等她買了單，榮家樂再次讚賞道：「你真是個獨立的好姑娘。」
*
自打那天參加了晚宴之後，方莞如就好像患上了心病，整天懨懨地提不起精神來。
這時母親方靜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蘇家三小姐蘇顏諾來了。」
方莞如一聽，眼睛頓時亮起來。
只見蘇顏諾被傭人領進了客廳，滿面笑容地對方靜打招呼：「方阿姨好。」
方靜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線，忙道：「是來找莞如的吧，你們聊。」
說著，方靜就為她們騰出了地方。
蘇顏諾坐到方莞如的旁邊，關切地道：「聽說你這幾天不太舒服。」
方莞如搖搖頭，綻露一個蒼白的笑容。
「那天的晚宴讓你受委屈了，我這個弟弟脾氣不錯的，就是偶爾有點小性子，你別放在心上。」蘇顏諾安慰著她。
方莞如搖搖頭表示不在意，沉吟一會兒，她試探著問道：「奕琛哥哥以前在南華大學的初戀女友……還有聯繫吧！否則為何我提起此事他反應那麼大呢。」
蘇顏諾啞然失笑，道：「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他哪能還放在心上！估計他連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
方莞如的眸光閃了閃，說：「可是我親眼看到那天他們在外面的停車場見面了。當時奕琛哥哥跟我大哥在一起的，他們倆看到顧曉曼之後臉色都變了。」
「顧曉曼？噢，我都忘記她的名字了！呵，就算碰巧遇到也不算什麼，奕琛早就不喜歡她了。」
安慰了方莞如一番，蘇顏諾眨了眨美眸，「你大哥最近都回家吃飯嗎？」
方莞如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吃吃地輕笑：「我讓奶奶給他打電話，不說今晚家裡有位大美女等著他一起共進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