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說來輕巧
還未到夢仙居,小嘟囔便自個的跑了,他在才不想見果青索口中「只賣藝不賣身的琴仙子」蘇蘇小姐,他對音律一竅不通,還不如早早的等候真正的花魁玉兔美人的到來,和她談些風花雪月來的輕巧。
果青索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想讓他見識真正的猶如仙女般的女子,沒想到這調皮的小嘟囔竟還不領情,那這是他的損失,怪不得別人。
於是,他自個的來到蘇蘇的房門口,卻只見綠墜手捧飯盒,靜靜的站立門外。
自己正要呼喊,卻不想被綠墜壓低了聲響:「公子,小點聲,小姐正在屋內休息呢!」
果青索正要賠禮,門卻「吱呀」一聲開了。蘇蘇一臉憊懶的打開了門,手指不停的揉著迷糊的雙眼,說不出的可愛味道。
果青索那兒見過蘇蘇如此親近的模樣,似乎毫不設防,似乎在與最親的密友相會,竟然看的呆住了,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言語,只為能多看一眼。
從伊人嘴裡吐露出的芳香,打住了他的思緒。
「青梅,發生了什麼事?」
蘇蘇定眼一看,原來果青索站在了門口,一臉歉意的看著自己。好奇怪,剛剛才夢到了他,現如今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似乎那種歉意是在夢中的無法幫助自己,專門刻意的來此道歉。
「蘇蘇小姐,我不知道此刻你在休憩,打擾到你,實在是我的過錯。」果青索態度真摯的向蘇蘇表示著自己的過失,「不知蘇蘇小姐可否賞臉,讓在下犒勞小姐一頓,以表歉意?」
「呵呵,果公子不必如此,蘇蘇也是剛睡醒,正要用食,如果公子不介意,那就請入屋一起用膳。」
蘇蘇不管綠墜訝異的眼神,直吩咐道:「青梅,去告訴黃媽媽,就是我要款待,務必請些名樓的大廚來宴請果公子。」
「是,小姐。」青梅聽從吩咐下去了,留著神情為之一喜的果青索,和看不出想法的蘇蘇兩人獨自的留在房裡。
「果公子,請!」蘇蘇大方的向果青索發起了邀請,雖然不知蘇蘇是如何用意,果青索也倍感榮幸的踏進了蘇蘇的房內。一股清香,入眼的是潔凈清雅的幽靜,讓果青索心情氣爽之餘,感嘆果然是只有特別的屬於蘇蘇的觀感。
「不知公子昨日睡的可好?」蘇蘇家常家短的和果青索聊了起來,不聊其他閑情雅緻,只是像普通朋友那種親近的問候。
果青索不知怎地,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沒有附庸風雅的說些讚美的話語,也只是如同普通好友間的說話:「恩,很不錯,昨日離去,伴著蘇蘇小姐的音容笑貌,沉沉的進入了夢鄉。蘇蘇小姐昨日休息的可好?」
蘇蘇輕輕一笑,說到:「果公子,叫我蘇蘇就好。」
「那好,蘇蘇也稱呼我的名字,青索便好。」
蘇蘇笑而不語,讓青索坐在一旁,為其倒上一碗茶水,便走向了琴座,施施然坐下。
略一細想,一股清幽的聲音便從琴里傳了出來,聲音悠悠而不可接觸,像似脈脈含春的少女,一股眷戀悄然升起。
蘇蘇突然想起故鄉的歌曲《習慣》,那本是思念愛人的歌曲,不知怎地就被她撥了出來,好似她很熟悉這樣的音律。
琴聲沒有現代鋼琴的清涼優雅,卻多了一層古典的美,來自於空氣中清新自然,卻讓一旁的果青索聽的痴了,他何時聽過如此美妙的音樂,不似以往音樂的特有的韻味,卻多了幾許活潑,幾許惆悵,幾許多情。
那一刻,果青索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懂她,就如懂他自己一樣,兩個人休戚相關,又是獨立獨行,完全的不同的個體,卻又如此的貼合。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希望時刻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就讓時日禁錮在此刻,他願陪蘇蘇朝朝夕夕,永不分離。
似乎人們都是容易對於美好的東西,產生第一次的震撼與感動,緣由果青索從未聽過如此美妙的音調,卻似乎覺得此刻融入到了蘇蘇的意境里,兩人不可分割,所以才覺得自己是如此特別的,對於蘇蘇來說。
只是對於蘇蘇來說,妖嬈的情愫不如淡淡的悲傷,這樣可以沖淡自己心裡那一刻無法破滅的幻想,讓自己習慣身邊的這一切,接受這一切。只是不知道為何,在果青索麵前可以如此的放鬆,不知覺間,竟疏露了自己心底最柔軟的情緒。
此刻,果青索暗自打定了注意,想要這樣的感覺永永久久,那就要得到眼前的佳人,讓他成為被自己呵護著的女人。認定了的事情,果青索就要實實在在的去做,想著,雙眼漸漸的銳利了起來,像似在鼓勵自己決定,他深深的點了點頭。
背對著他的蘇蘇,卻不知道果青索的決定,她只是認真的談著琴,在宣洩又在舒緩自己疲憊的心。被世間的狠辣壓迫的無法呼吸的人,終於在此刻,找到一個不大的洞口,可以狠狠的松下一口氣,能正常呼吸了一分。
當琴聲禁止的時候,兩人緩緩的從自己的情感中走了出來,一個是在未來不可預知的道路上,偷得片刻的清閑,一個是縱意花叢,肆意沾染情愁的花花公子,終於堅定了自己的心,尋得了永恆的安寧。
「小姐,飯菜來了,現在就要上菜嗎?」綠墜剛剛來到,聽到了琴聲餘音,只是她不懂那種柔情似水的情感,她是一個單純又質樸的女生,只希望自己的小姐過的好,那麼自己就是最幸福的。
坐在一旁撫琴自思的蘇蘇,一面回憶過往的悲傷,一面重新打起精神,儘快的回復到淡定自若的那個自己。
本就呆坐不語的果青索,趕忙接過綠墜的話茬,要其可以立刻過來,一面又收拾了心情,在蘇蘇面前展露玩世不恭的世子氣派。
那心底最真的感情,兩人確實不願輕易露出來的,一種味道,兩種思量,不如共享美食佳肴,細細品嘗。
飯後,果青索不便告饒,今個鬼使神差的被蘇蘇這番熱情款待,心中已不知開心的無有盡頭,看出蘇蘇滿臉疲憊,藉此機會,換得個美人歡心,豈不是更好?
於是,立馬起身告辭,「蘇蘇,下午還有要事要辦,你且好好休息,明個待你外面好好的見識一番。」
蘇蘇正要起身相送,卻被他攔了下來,直說不用不用,又吩咐綠墜好生的伺候小姐,這才安穩的走了。
綠墜迎送果青索到樓道口,被他壓低了聲響,鄭重其事的對綠墜說道:「你且告訴黃媽媽,今天我包蘇蘇小姐一天,切莫讓旅客打擾了蘇蘇,你可省得?」
綠墜一聽還有這等好事,連忙應道:「省得,省得,果公子的話,好比皇帝的聖旨,在黃媽媽耳里最最管用了。果公子,您真是大大的好人,何時您過來,我提前給您收拾行當?」
果青索呵呵一笑,並未給出準確的期定,只是說明天一準到來,便大步的走了。
行步間,只聽得樓下鼓瑟齊鳴,琴簫吹生,好一派的熱鬧歡慶氣象,只是想想這等場景,便覺得唐突了家人,卻是與那種恬靜至美不符。
猛然間,一股熟悉的眼眸出現在果青索的腦海里,轉眼一看,這不正是今日所見的江湖豪客嗎?他怎生來得了這裡?
只見他一副落寞裝扮,一襲黑衣不見其他色彩,本應感到飄逸的長發,卻直直的貼在他的後背上;再看那堅毅挺拔的面容,真是豪氣間不失俊美,冷酷間不失睿智。
果青索本有結交之意,可是看他滿臉莫然的望向蘇蘇的房間,位置又正好處在窗戶之下,庭院的土地上唯有他一人大氣的站在那裡,極其魁梧的身材,像標槍一般直直的立著。這讓果青索不得不懷疑他的動作,於是便沒有冒昧的去結識與他。
那男人究竟是懷著何樣的目的?假如是愛慕蘇蘇,本應在琴台等待,這樣不顧身份的站落佳人閨房之下,不免有點輕視唐突之意;假如不是愛慕,或是相識,這相識更應該與其直面相識,而不是漠然立於一旁,久久不語。莫非有什麼難言之語?
還不待果青索細想,一眨眼的功夫,竟不見了那人的蹤影,庭院的空地上,各色花卉平平井落,綠綠青春隔出了一道清幽曲折的小路,但惟獨沒有人在此,這來去匆匆的江湖高手,究竟是來此作甚,卻也不盡知。
話分兩頭,卻說這小嘟囔自與果青索分離之後,便大大咧咧的朝著花魁玉兔的樓閣邁去。只是不湊巧的確被小廝告知正在用膳期間,不便打擾。說不得少了些許興趣,十分的興緻勃勃生生的被打了半截,小嘟囔本是為了美人玉兔而來,再看向其他的胭脂膏臀,竟也提不起什麼興緻來,只能先去一旁與人用餐。
卻不知,玉兔正與一熟客相談甚歡。只因這客人出手闊氣,每每賞她豐厚的銀子,讓她笑得合不攏嘴,只得傾盡全力的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