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陰謀

第三百一十三章 陰謀

她的腰被人攬住,她順手抓著這人的胳膊堪堪穩住身形,身邊的香月也好不到哪裡去,才容易暈暈乎乎的站住腳就雙手拄著膝蓋使勁喘氣。

喘了好一會兒,香月起身揉揉眼驚呼一聲,空張著嘴好變天卻沒說出話來,然後羞愧的低下了頭。

雲若離正想著香月這是怎麼了,腦袋頂上忽然飄來一個略帶怒氣的聲音。

「你去了哪裡。」

那人湊近了些,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可置信的奇道:「你……你喝酒了?」

雲若離揉揉在這人盔甲上撞痛的胳膊,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道:「唔……對啊……」

想了想,雲若離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她抬頭望去,只見皇甫昊軒正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自己。

她看見皇甫昊軒一雙漆黑的鳳眼中隱隱透出些許怒意,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走,跟我進去。」

皇甫昊軒下命令似的,不等雲若離做出反應就拉著她往房間走。香月跌跌撞撞的想跟上來,走到半路卻被昊陽大張著胳膊給攔了下來。

「哎哎哎,我的小姑奶奶呀,你跟著去幹嗎?你就別添亂了……你主子喝多就算了,你自己怎麼也跟著喝?這算怎麼回事嘛。」

昊陽老媽子似的絮絮叨叨了半天,然後臭著一張臉把香月半拖半扛的弄回房間休息了。

回到房中,皇甫昊軒沒好氣的將雲若離往床榻上一撂,雲若離後背磕著了一點床沿,痛的嘶嘶的直抽氣,背過手去揉著脊樑。

雲若離喝的有點多,此時酒勁上來了,她就有點生皇甫昊軒的氣。

她想著自己好歹一個姑娘家,皇甫昊軒怎麼可以像訓斥自己屬下一樣訓斥自己,再說……自己傷還沒好徹底呢,皇甫昊軒怎麼可以像扔麻袋一樣把自己隨便一丟,萬一又撞到傷口可怎麼得了?

雲若離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在一次家宴過後偷偷喝了點爹爹的酒,結果因年紀小不勝酒力,直接醉倒在桌下。腦門磕在椅子上不說,還起了好大一個包,疼的她咧嘴直哭。

爹爹趕緊跑來抱自己,也並未怪罪自己,娘親還煮了雞蛋,用紗布裹起來幫她揉散淤血。此後她是對酒這個東西有點后怕了,然而爹爹從此以後也很少再喝酒了。

雲若離有點想念爹爹,加上背上剛才撞得那一下還在隱隱作痛。她眼睛有點紅,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皇甫昊軒見狀趕緊上前,正想伸手幫雲若離看看有沒有傷到背部,手伸到一半卻被雲若離一把打開了。

「誰要你管啊……你……你是我什麼人,幹嘛管我!」

皇甫昊軒被她喝的一愣,手僵在了半空中。

「我……我不就是沒喝過奶酒好奇嘛……你幹嘛當著那麼多人訓斥我……我又不是你的小貓小狗,又不是你的部下!」

「我……」

皇甫昊軒生氣是因為自己剛從練兵場回來,本想換身衣服同她一起用晚膳,順便帶她出去走走。誰知回到府里竟尋不到她,皇甫昊軒以為她等不住,自己跑出去打聽父母下落,急的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又從府里追了出來。誰知才一出門就看到一臉慌張焦急的南星,伸長了脖子往營地里張望。皇甫昊軒跟著望了過去,卻被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雲若離正撞在懷裡。

皇甫昊軒覺得不管她是不是暫住在都尉府,自己都有責任將她保護好,照顧好,雲若離缺什麼少什麼,只管告訴自己便是。這下倒好,背著自己跑出去不說,居然還喝了酒?!

她不曉得自己傷口才癒合不能沾葷腥嗎?萬一再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如此想著,皇甫昊軒心中就升起一股無名火,連問都沒問到底怎麼回事,先把她拖到房裡,打算好生教育一番。

誰知雲若離火氣比自己更大,平時文文弱弱的小女子,倔強起來竟還挺嚇人。

回過頭想想,也是皇甫昊軒自己太沉不住氣。

該死……怎麼每每她突然不見,自己就先亂了陣腳呢。皇甫昊軒有些懊惱。

雲若離粗魯的用手背抹了把眼淚,委屈道,「對,你收留我們我很感激,但是……但是你也不能處處管著我啊……你想來的時候就來,想走的時候就走……還動不動戲弄於我……你……你跟壞蛋有什麼分別啊……」

說完這話,她忽然想起了離別許久卻絲毫沒有消息的上官楓溪,頓時覺得自己更加委屈,彷彿全世界都在跟自己開玩笑,都欺負自己。

面前這個人自己是很熟悉的。雲若離努力絞盡腦汁的想,是不是上官楓溪回來了,此時就在自己面前。

雲若離此時腦中混沌,眼前有些模糊,但她覺得肯這麼耐心的聽自己抱怨任自己發脾氣的人,只有上官楓溪了。

皇甫昊軒見她酒醉糊裡糊塗的還哭上了,自己不好與她正面爭執,於是耐著性子哄孩子一般半跪在她面前,輕輕拿手幫她擦眼淚。

「好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雲若離臉頰泛起酒醉的酡紅,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沾濕,恍若雨天被淋濕的蝴蝶。她低垂著腦袋,顯得格外失落與喪氣,過了好半天又自己嘟噥起來。

「對……你壞,全天下你最壞,最最最最,最壞的大壞蛋!」

皇甫昊軒覺得好笑,自己救她於危難,怎麼莫名其妙就成最最最最,最壞的大壞蛋了?

「你……你為什麼那麼久都不給我寫信,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

皇甫昊軒哭笑不得,解釋道:「我……我寫了啊,而且還寫了很多呢。」

想了想皇甫昊軒又嘆了口氣,「算了,你喝醉了,大概也不記得了……」

果然,雲若離半眯雙淚眼朦朧的眼睛質問道,「你寫到哪兒去了……我怎麼……怎麼沒收到啊!」

皇甫昊軒低頭苦笑,「好好好……是我沒寫,我沒寫……是我的不對,好了吧?」

雲若離哽咽了半天又接著說,「你……你為什麼思念我時才給我寫信,才給我你的消息……平日里你都去哪裡了?你幹嘛這麼久沒有音信……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上了其他女子?」

「哈?你說什麼?」

雲若離頭腦有些短路,自動忽略了這句話,抽泣了半天忽然哭的更傷心了。

她撲進皇甫昊軒懷裡哭道:「我知道我笨,可是我已經努力在學了……我學女紅,讀醫書,學劍……你看,我還學會了喝酒呢……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總是忽然出現又忽然跑掉啊……」

呵,原來是為了這事啊。皇甫昊軒心裡忽然有些得意。功夫不負有心人啊,終於有一天,雲若離在意自己的去向了。

皇甫昊軒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幫她順氣,恍然想起這幾日正在準備對都城最後一次重創,探子送來的機密文書也有些多。細細思量,大約有八九日除了一起吃了幾頓飯外,自己竟再沒見過雲若離。

他有些懊惱自己的後知後覺。

雲若離對都尉府不熟悉,周圍又都是男子居多,她一個姑娘家在房間中憋悶許久,出去透透氣也無可厚非。至於喝酒嘛……喝就喝吧,反正在自己的地界,也出不了大亂子。

想到此處皇甫昊軒有些自責,他輕輕撥開貼在雲若離臉頰的頭髮,柔聲問,「剛才撞到後背,還疼嗎?」

雲若離癟著嘴搖搖頭,忽然伸出胳膊攀住皇甫昊軒的脖子。

他渾身一緊。

要知道,從前都是自己大著膽子接近雲若離,變著法子想讓二人距離更近一些。今日她喝醉酒如此主動,反倒讓皇甫昊軒有些手足無措了。

雲若離在他脖頸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好,帶著醉意卻一本正經的說,「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你。」

雲若離抽抽鼻子破涕為笑,似乎酒勁上了頭,她慢慢合上眼道:「你啊……以後,能不能別留下我一個人了……」皇甫昊軒將懷裡的雲若離抱緊了些,沉默的點了點頭。

雲若離想到曾今為了自己死去過那麼多人,一場暴風雨後就連爹娘都下落不明了。她想忍著眼淚把這番話對眼前自己心愛的人說完,可是眼淚卻不聽使喚的又往下落,順著皇甫昊軒的脖子一直流進了他的里衫。

皇甫昊軒只覺頸邊一涼,他伸出手探了探。壞了,她怎麼又哭了……

「無論今後怎樣,無論你去哪裡……你都要帶著我,我就算走的再遠,歐文也都跟著你。我……我跟你走,好嗎?」

說完雲若離將皇甫昊軒摟得更緊,好像一鬆手就怕他跑掉一樣。

皇甫昊軒沒有回答。

終於,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雲若離說這句話了。皇甫昊軒心中很是歡喜,嘴角微微揚起,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沉默良久,皇甫昊軒側過臉湊著雲若離的唇輕輕道,「好,我答應你,無論我去哪裡,走都遠,我都帶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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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穿成婚之皇妃莫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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