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奇恥大辱
有喜?
他一點喜都感覺不到,他只感覺到自己受了奇恥大辱!
這幾個月他是去過白千韻住的千荷苑,但是壓根都沒碰過她,他每次來興緻的時候白千韻都會以身體不適為理由拒絕,現在秀兒告訴他白千韻有喜了,這不是在變相的說他戴了綠帽子嗎?
羞憤之後是更讓人抓狂的惱怒。
他發誓要將這姦夫揪出來!
侯爺府里只要是個男人都被許丞懷疑過,到了最後竟然發展成為驚弓之鳥的地步,他從懷疑到確定到否認再到懷疑,每天都過的渾渾噩噩的。
直到後來,許世安生病,白千韻的反常舉動才讓許丞覺得事情更加複雜起來,難道她竟然和自己的兒子有一腿?
人的心裡一旦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就會一直生根發芽,許丞也不例外。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可惜的是從世安醒過來到他特意借著感謝神醫的名頭辦的夜宴都沒有讓世安露出馬腳,可是如果不是為了白千韻,世安為什麼不娶成國公府的千金?
這兩種相反的可能攪得許丞寢食難安,直到今天他終於下了狠手,勢必要通過白千韻把真正的姦夫找出來!
不管是誰,只要大半夜的過來,那他一定就是姦夫!
半個時辰后,臉色青白的許世安被小廝攙扶著快步走了過來。
他大病初癒步伐不是很穩,要不是有小廝眼疾手快的扶著只怕要栽幾個大跟頭。
許丞一轉身就看見了許世安。
他望著自己的嫡子,心中五味雜陳。
真的是他!
竟然是他!
過了這麼久,只有他來,事實就擺在眼前,許丞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自己的兒子。
而許世安的臉上看起來特別著急,他竟然噗通一聲給許丞跪下了。
許丞懶得去扶他,而是轉身坐在了大廳里的梨木雕花椅上,語氣生硬冰冷:「你來做什麼?」
地上鋪著的是從高麗國運來的大理石,堅硬又寒冷,凍得人瑟瑟發抖猶如百隻螞蟻撕咬十分難受。
許世安朝許丞磕了個頭,雙手做輯:「父親,求您放過他們。」
許丞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他不動聲色的反問,「你為什麼替她求情?」
「父親,他們救了兒子一命,加上那位叫星瀾的神醫,不知道您有沒有查過他的來歷,他的叔父可是太醫院的院判,那可是掌管太醫院的三品大員,我們得罪不起啊……」
許世安後面說了什麼許丞已經沒有心思在聽下去了,他的臉色變了幾遍,似乎是在確定著什麼,「你……今天來,是為那兩個大夫求情的?」
聽到許丞這麼問,許世安面色更加詫異了,「是啊,兒子夤夜前來就是為了勸說父親大人不要做糊塗事,放了那兩位神醫的,不然到時候外面傳聞兒子今天好了,第二天兩個神醫沒了性命,以後誰還敢來侯爺府問診?」
剛才許丞甚至連怎麼處罰許世安都想好了,現在告訴他,他來求情壓根不是為了那個賤人?
「只是為了神醫而來?」許丞像是不信,又問了一遍。
「不然父親大人以為我是為誰而來?」許世安也像是不明白一樣的跟他打啞謎。
「罷了,你跟我來。」
幽暗潮濕的閣樓里,白千韻已經奄奄一息了。
雖然有兩大神醫在這裡為她診治續命,但也架不住她自己沒了求生的慾望,她拖著一口氣像是在等什麼人。
沉重的步履由遠及近,本來眼神已經暗淡的白千韻聽到腳步聲眼眸似乎亮了亮,接著許丞和許世安的身影浮現在了眼前。
「讓兩位神醫受驚了,在下處理家務事嚇到了二位,還望海涵。」許丞笑得那叫一個誠懇,自己的二夫人都被打的快沒命了他好像一點都不介意,還對他們兩個道歉。
晏七七的心頭憋著一股無名怒火,「許丞,你的二夫人你就不管了嗎?」
她一著急,這個時代該有的尊卑稱呼就統統拋到了腦後,直接將許國公的全名喊了出來。
許丞大概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大夫竟然會如此大膽,他眼睛一瞪就要喊人,許世安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他。
「父親別生氣,山野村夫不懂禮數。」
許丞哼了一聲,「我許國公府的家事還輪不到外人來插嘴,兩位已經功德圓滿,請自便。」
晏七七當然氣不過,「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著,但是你們下藥迷暈我們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星瀾想要攔住她卻沒攔住。
他有時候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敢這麼跟許國公講話,再說了無憑無據的事情說出來說不定還會被人倒打一耙。
果然他聽見許丞冷哼一聲,「你不要胡說,有哪位看見我們給你們下藥了?再說你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讓你們走就走,再不走信不信我告官府治你們一個擅闖民宅之罪?」
這顛倒黑白的功夫,晏七七都快要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許丞果然不是什麼好鳥,幸好當初她沒嫁進來。
許世安恰好咳嗽了幾聲,略帶抱歉的對晏七七和星瀾說道,「感謝二位救了我,但是……」他偏頭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二夫人,似乎是有些不忍心。
「但是這事關我們許國公府的顏面,還要勞煩二位不要插手。」
晏七七才懶得管這些破事。
她只是覺得唏噓,都說戲子無情,今天看來也未必,這二夫人到死都不肯供出心愛之人,不是傻不是愚昧又是什麼?
為了一個不珍惜自己的男人把命搭進去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