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悠然間 擾亂佳人芳心
「王爺大駕光臨?輕衣失迎了。」糟糕的話沒有說出,輕衣馬上鎮定了起來,李衡不禁為她喝彩,這女子可真是柳侍郎的千金?
柳侍郎的沽名釣譽,惟利是圖,老奸巨猾官場里大家都知道的,他那兒子,也是個個不是簡單角色,卻生了一個如天仙的女兒不說,竟然如此出污泥而不染,可惜那姚晟身在福中不知福,現在可不要怪他李衡不客氣了。
為得佳人,當然要放棄一下東西了。
「柳姑娘,我們又見面了?」被冷落的嬌妻,在李衡眼裡卻是曙光一線,連姚夫人的頭銜都卸去了,多了幾分親昵。
「王爺抬愛,民女是姚丞相的夫人,並非雲英未嫁之身。」這個惹麻煩的傢伙還是和他分的遠點好,若是被他纏住了,豈不是白辛苦,只是眼前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怎麼辦?
「在本王看來,柳姑娘的身份比姚夫人更好,柳姑娘,本王可助你一臂之力,如何?」狡詰的眼睛,肆意張揚著心中所想的容顏,好一個輕狂,逍遙的男子,真的喜歡她,還是一時著迷?
「王爺都聽到了什麼?」佳人冷顏相問,看來還是比較認真的。
「柳姑娘請放心,本王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逍遙王一改狂放不羈的樣子,而是認真的承諾著。
也許,他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只是,她不想憑添了更多的麻煩,但若可以借他之手,離開京城,離開這裡的話,是不是要考慮一下呢?
「輕衣謝過王爺。」
似乎,二人,有一點默契。
李衡見輕衣對面的石凳清潔,也坐了下來,如煙和下人遠遠的看著,似乎姚府的氣氛有些詭異,剛才那王爺不知道從哪裡打探的姚夫人受傷,便不顧眾人百般的阻撓而進來了。
而司馬正跟著宰相往內園走,臉上出現了少有的緊張,不知道這逍遙王是不是又要被哄出去了。
「王爺,還是少來姚府的好,輕衣承受不起。」笑著,投入湖裡一顆榛子,濺起漣漪。
雍容不可侵犯,似乎在宣布著我和交情不深這個事實。
「柳姑娘的才藝,天下奇絕,本王仰慕的很,有生之年,若能――」
「李衡,怎麼趁本相不在的時候關照賤內,是不是越距了?」一道冷冷的問話,打斷了逍遙王的美好夢想。
一張冰冷慣了的臉孔似乎半點漣漪不起,他火大了,才會如此平靜。
「姚相國?」似乎這一次,他賴定了,自從知道輕衣的打算后,這逍遙王的臉上的自信和開懷是顯而易見的。
「怎麼,要本相下逐客令嗎?」不會吧,人家是王爺啊,飛雲就怕姑爺那似乎平靜的口吻,聽起來怪可怕的。
嗯?輕衣打量著姚晟的臉,又看了一臉的逍遙王,最後決定退場,你們愛怎麼斗,就怎麼斗,只要不惹到我身上就可以。
所以,她準備拿起拐杖,走人。
不會吧,司馬和景陽的臉都快垮了,這女子知道她惹了大禍嗎?為什麼一點都不害怕呢?
逍遙王和姚晟都是一愣,兩個男人的臉難看的怪異,似乎兩個無聊的人在為一件沒有意義的事而大動干戈,她連看都懶得看。
「站住。」姚晟說完后似乎臉有一點不太自然哦,輕衣有些狡詰的看了他一眼。
「夫君,有何指教?」這個男人似乎真的被她惹毛了哦,不是一件樂觀的事。
「你的腿,誰讓你出來的?」輕衣還沒有消化掉什麼叫你,為什麼不是夫人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腳離開了地面,呃,好像不雅唉,離這麼近,輕衣還能感覺他的胸口的起伏。
糟糕,惹到他了,輕衣看向那燃著火焰的眼,這一下失算了。
「夫君?這?」輕衣沒有料到姚晟會如此,他視她如蔽履,應該離她遠點才是,而且她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他和她的遊戲要結束了。
她從來不是誰的禁腐,她一直明白這一點。
「這是我應該效勞的,不是嗎?」姚晟竟然笑的很甜蜜的樣子,呃,好噁心哦,輕衣感覺糟糕,手心冒汗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唇片被濕熱溫軟的東西猛烈撞擊時,臉沒有任何徵兆的紅了起來。
驚惶,真的是驚惶,輕衣沒有料到的,所以嬌小的手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個男子知道他在做什麼嗎?他冷漠的臉為何如此邪惡,他的笑為什麼沒有往日的溫文,這不是她認識的姚晟,她的心一下子亂了。
亂的不再她控制之內,亂的不是她想要的那般。輕衣收拾了凌亂的心之後,決定冷漠下來,不要招惹這火山的好,也許姚晟從來不是她認識的那般。
看著像火山一樣的姚晟用冷漠的外表掩飾他的情緒,輕衣有點小心的不去招惹他,嬌顏中那略帶驚惶的眸,讓人的心忍不住要浮動了,所以姚晟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吻了她。
天吶,扼腕。
輕衣的嘆息被這有著侵略和熱情的吻給吞沒了,而且她發現自己竟然不反對這種感覺,但是想到他的冷落和美人在懷的事實。
她咬了一口。
疼,姚晟吃痛的鬆開了檀口,一副吃驚的看著輕衣眼底的厭惡。
竟然震驚了他。
「該死。」彷彿臉上被人颳了一巴掌一樣,姚晟氣惱的抱著輕衣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李衡的手握成了拳頭,緊緊的。
飛雲的臉很紅,嘴巴張的好大,看了看景陽正笑的開心,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她喃喃道:
「姑爺,姑爺――他是在吃醋嗎?」
「呵呵,你這丫頭總算聰明一次。」
景陽說著,眼睛很著迷的看著飛雲,手可是忍不住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這一下好了,飛雲的臉迅速變色,充血不說,一害羞,一著急,一委屈,眼淚又開始泛濫。
「你,你,你,你幹嗎,欺負人。」
「喂,不會吧,這樣也會哭。」看著飛雲捂著臉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景陽叫著跟了過去。
好像園子里的熱鬧都是這兩個女人引起的,如煙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傷神和幽怨,沒有人明白她在想什麼,司馬有點憂心的看著如煙,然後又有點擔心少爺,看來他在意的是大夫人。
這是好事,還是歹事?
輕衣看著一臉氣惱,卻又不得不小心的把她放下來的姚晟,疑惑不斷,她看錯人了,他不冷漠?
他是在意她的,輕衣不是傻瓜,但是也不是瞎子,姚晟,你既然愛了別人,何必又來招惹她呢,輕衣輕嘆,也許男子的情本來不專,是強烈的佔有吧。
她只是他名下的財產,不能容他人侵犯而已,輕衣如是想。
看來,她想不在乎都沒有那麼容易,她想逃離這個是非圈子也要趁早,若是讓姚晟對她起了興趣,結局怕是不可收拾,因為凌亂的心,她有一點怕,怕沉淪。
「看來是本相的魅力不夠,夫人更喜歡一個王妃的頭銜。」
又恢復了那種冷漠的模樣,面對他迷離的雙眼和略帶醋意的口吻,輕衣幽幽道:
「夫君多慮了,妾身和他沒有半點干係,只希望夫君給妾身一點尊重。」
這一次,算是真心話了,若是能換得自由,她願意放下身段,求他亦無妨。輕衣眼底的無辜和認真讓姚晟愣在那裡,如果說她和李衡之間只是一場誤會,那麼他呢?他似乎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夫人好生休息。」一如當初的冷漠里,有著一點遲疑,似乎在打算改變眼前的局勢。
姚晟離開了,留下輕衣陷入神思。
他顯然是動了情,因為她看到了剛剛咬破他嘴唇時,他眼底的受傷,這讓她一向心如止水的心有一點愧疚和無奈,他既不是她能得的,也只好如此了。
世間的男子不都是如此,等到美人遲暮,不過是昨日黃花,繁華過後,也只是浮夢一場而已。
不可貪,一旦心沉淪了,便事事失了主動權,處處都難免受到傷害。
女人不過是男人權利爭奪的工具。
曾經,母親不就是么?
一絲笑,苦,但,明了,也許她一直渴望的自由,需要爭取才可以。
睡夢中,輕衣夢到了自己離開了姚府,一路開心,尋著自由的路,半點認真,半點輕狂的看著漸漸遠離的京城,可是一轉臉卻看到了姚晟那冷漠的臉,似乎有憤怒,有冷漠,有責備,還有留戀。
是你背叛在先,是你傷害在先,所以,我現在這麼做,算是扯平了,輕衣淡笑著說。
姚晟卻一把抓住了她,輕衣驚惶的逃,卻發現姚晟抓的更緊。
天吶,不要啊,一陣驚惶,輕衣醒了過來,心有餘悸,薄汗點點,卻對上一雙憔悴的眸,呃。
是姚晟?
怎麼回事,輕衣的一張臉有些白,長這麼大還沒有被這樣驚嚇過。
「夫君?」見姚晟有些苦惱的轉身,輕衣叫了一聲,確定自己不是夢裡。
「你做了噩夢。」起身走了,就這樣?他什麼時候來的?他看了她多久?他知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
為何他的眸子那麼憔悴,輕衣感覺到一絲喘不起來的疑惑和心慌。
姚晟,你不該,不該這樣的,為什麼她的心有一點點的疼,和不舍呢?
這一夜,一向睡的很甜的輕衣失眠了,看來這世上總有她無法冷淡的事。
早上飛雲看著小姐眼圈黑的,吃驚不小。
「小姐?」小姐莫非動心了,昨天姑爺竟然吻了她唉,哈哈,小姐苦盡甘來了,可是這樣子怎麼感覺像傷心似的。
「好睏哦。」輕衣第一次很不顧形象的又倒頭睡了起來。
「喂,小姐,昨天聽說姑爺醉了,一個人喝醉了,殘陽閣的燈亮了一夜。」飛雲想這可能和小姐有關哦。
可是小姐竟然睡著了,真是的,卻不知道,輕衣聽到后,一聲輕嘆,和微動的睫毛,隱隱的心動。
怎麼又動心了呢?不行,不能那樣,輕衣喃喃道:「莫要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