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倉惶時 真是麻煩不斷
姚晟看著被冷嘲熱諷的逍遙王,嘴角漸漸的淡出笑意,看來他的這位夫人是魅力太大,若不好好看護,只怕到時候麻煩多多。
已經灰頭灰臉離開的逍遙王轉身之後的笑,讓姚晟馬上警鈴大響,莫不是他此來另有別的目的,不會專門趕來讓他罵的吧。
暗罵了一聲該死,便準備再去隨風園,卻見得司馬一臉緊張的進來。
「少爺,夫人不見了。」
不啻于晴天霹靂,姚晟突然發覺他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但是也許她只是偶爾出去透透氣而已,她是如何說服那些被他下了死命令的家丁呢?
姚晟覺得很有意思,神色愉悅了不少,決定等她回來,要與她細細的算帳。
這樣一個美麗的妻子,想忽略都不行,儘管她是柳侍郎的女兒,又如何?
「可是,少爺,夫人留下來一封信。」司馬看著主人陰晴不已的臉平靜后,送上了一封信。
「什麼?」姚晟剛剛放鬆的臉又是一緊,聰明如景陽者沒有放過他的半點表情。
只見姚晟看了信之後的臉,漸漸的變的陰鶩和恐怖,猶如六年前那張臉,只是沒有那種復仇的火而已,到底寫了什麼,讓他如此生氣。
「該死。」姚晟將紙揉的不成樣子,攥在手心,似乎要將它捏成泥巴。
景陽的臉疑惑的看著他,姚晟一絲狼狽卻變成了大笑,繼而平靜,如煙不知道他是怎麼了,有些小心的問。
「相公,姐姐,寫了什麼?」姐姐,姚晟聽到這個字臉又是一陣扭曲。
「咳,大哥,你打算如何處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看樣子是一件讓他很沒有面子的事,所以景陽不問了,只是問對敵之策,輕衣只能做一做他們的『敵人』了。
「你隨我去殘陽閣。」
姚晟的臉真的是難看,還沒有見他如此的生氣,雖然平時也生氣,但多半冷漠的成分居多,而這一次顯然是被那輕衣大嫂給氣死了。
他已經許多年沒有這麼情緒明顯了,似乎有點失控哦。
景陽有點幸災樂禍的打量著姚晟,並且趁機去拿姚晟剛剛扔在抽屜里的那個紙團,卻被姚晟發現,猛然推了抽屜,夾住了他那隻手,景陽鬼哭狼嚎的叫著。
「大哥。」一聲哀鳴,景陽少有的懨懨狀。
最後見姚晟臉色輕緩了些,放了手,景陽才放鬆的去取紙團,有點開心的打開一看,一張明媚的臉斷是呆住,不會吧。
許久,景陽看了姚晟終於明白柳輕衣做了什麼才讓他如此生氣,最後變成了暴笑,殘陽閣內,景陽的鼻子被打了一拳,終於笑不出來了。
最後臉上一怔道:「糟糕,那個笨笨的丫頭不會也走了吧。」高興不起來了,景陽也高興不起來了。
「怎麼辦?」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著彼此,唰的,臉都沉了下來。
而柳輕衣看著王爺府的豪華布置,第一次連續嘆了十次氣,而飛雲更是一副苦瓜臉,小姐都沒有主意了,她更不用說了。
「怎麼辦?」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著彼此,輕衣低嘆一聲,飛雲更是苦瓜狀。
「見招拆招吧。」輕衣最後下了一個結論,雖然有點麻煩,但是並沒有後悔離開丞相府,讓姚晟發火去吧,一想到姚晟發火,想必不錯,輕衣馬上又開心了起來。
「小姐,你想到主意了?」看見小姐笑的開心,飛雲開始自以為是的問道。
「呃,目前還沒有更好的辦法。」輕衣臉色一凜,一副事態還是比較嚴重的樣子,徹底讓飛雲再次陷入苦惱之中。
軒王爺把她放到這裡就走了,卻遲遲見不到逍遙王,這不是很奇怪嗎?輕衣的擔心越來越強烈,不會是軒王爺自己作出的決定吧,但是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要逃呢,應該是和逍遙王串通好的,如果猜的沒有錯,軒王爺只是一個幫手而已。
但是,會不會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她的潛逃,知道了她的蹤跡呢,而姚晟知道了她逃跑會尋找她嗎?她已經休了他,應該沒有關係了吧。
這事情不能讓父親知道,當然最好也不能讓姚晟知道她在哪裡的才好,不然真的懷疑那傢伙會不會報復她嘍。
主僕二人正在為自己的處境犯愁,卻是見得一個王府里的下人匆忙趕了過來,那下人見到輕衣先先是一愣,想必是沒有見過這麼俊美的少年吧。
「公子,快,隨小人到西廂房去。」西廂房是作什麼的,輕衣不敢貿然前往,略顯猶豫,而那下人一陣著急道:
「公子,還是快些吧,六王爺和四王爺好像因為公子起了什麼衝突。」那下人有些懷疑的看著這個俊美異常的臉上帶著疤痕的少年,莫不是王爺有短袖之癖吧。
「哦?快快帶本公子過去。」聽到這裡,輕衣卻是開懷了,他們漁蚌相爭,她是不是可以趁機離開,也許吧。
雖然爭的人是她,有點讓人不太愉快的聯想,但是輕衣還是一派輕鬆出現在面容嚴肅的兩位王爺面前。
佳人面前,風度也是很重要的,於是軒王爺和逍遙王以最快的速度,最大限度的表現了自己的威儀和氣度。
「輕衣謝過兩位王爺。」玉扇持於手中,巾綸束著烏髮,雖然不太像個男兒,但是那份洒脫可是難得一見,就連見了兩個王爺也是如此的輕鬆自若,怎能不令人佩服,如此佳人每日相伴,想必是人間一大幸事。
昭然若揭的想法在這兩個男人眼底泄漏的蕩然無存,所以輕衣決定,逃。
「呃,柳,柳公子請上座。」四王爺先發話然後示意其他人離開,僕人有些好奇這個嬌客。
「不知道兩位王爺打算如何安置輕衣?」輕衣決定把球踢給這兩個男人。
「柳姑娘,本王府雖不及姚府的後園風光,卻也是別有風情,姑娘若不嫌棄,不妨在軒王府住下,也讓本王略盡地主之宜。」
輕衣臉上顯示出願意的表情,軒王爺眼中一亮。
「柳姑娘,本王的後園內有蓮池數片,到了夏日,碧葉連天,白蓮朵朵,不必那姚府差半分。」
輕衣一臉的艷羨之色,六王爺一陣竊喜。
「六弟,人是我帶出來的,目前安置在軒王府是理所應當。」
「四哥,我與輕衣姑娘早已約好時日,找你這個幫手,你如今怎麼可以不放輕衣離開。我衡王府可是比這裡雅緻多了。」
「六弟――」
「四哥――」
飛雲吃驚看著兩個大男人爭奪小姐落腳何處時的嘴臉,突然間覺得小姐的行情原來這麼好,哼,那姑爺,哦,不那姚晟也太不長眼了。
「二位聽輕衣一句如何?」柳輕衣適時打住,不然這兩個男人的爭執要讓人抓狂了。
「但說無妨。」兩位王爺失了平日的威儀,似乎有點好笑。
「輕衣以為落住誰家都無妨,但是為了不造成二位王爺的困擾,輕衣想住在一個比較清凈的,二位都知道的地方,如何?」
這個提議不錯,二位略帶沉思,然後欣然接受。
「好,那就住在謝園吧。」軒王爺問道,李衡點頭,看來意見一致。
謝園是逝去三王爺李勵的私人豪園,後來皇帝把那裡列為皇家聚會的名園,但是其他王爺很少去,皇帝也很少去,最後變成了四王爺和六王爺常去的地方,久而久之變成了這兩位王爺的別院了。
去謝園,如何逃掉,雖然侍衛不是很多,但是似乎也有一些麻煩,送走了兩個王爺,輕衣看著傳聞中聲稱為第二御苑的地方,沒有心思欣賞這裡的景緻。
最後輕衣決定好好休息,等精神來了,再想主意,也許車到山前必有路,輕衣樂觀的想。
第二日,飛雲連續跑了三個門去看,都有人把手,只是並沒有王爺的死命令,那是不是可以輕鬆出去,輕衣親自試一試,是出不去。
因為王爺們走時說,這客人出去可以,但是若不回來,則要眾人的項上人頭。
可惡,輕衣一臉的無奈,最後決定先把謝園好好參觀了,摸清地形再說。
假山池水都是有皇家園林的風格,亭台軒榭也是互相呼應,斗檐飛壁的,可見匠心獨具,但是若是沒了自由,如何是好?
輕衣唉聲嘆氣的時候,聽得外面有人賣糖葫蘆,再抬眼,牆,似乎沒有想象的那麼高,所以決定做一件非常瘋狂的事。
爬牆。
輕衣和飛雲分工,輕衣爬牆,飛雲去那邊絆住那些人。
「小姐,若是雲兒待會不能過來,你就先走,日後再來營救雲兒。」
「我在外面等你。」
「若是半個時辰雲兒還沒有過來,小姐就不要等了。」
「我會留在京城等著,這是我們聯絡的標記,要小心,別被人跟蹤了,知道嗎?放聰明點。」輕衣還是不放心,這丫鬟有點笨,他們不會為難她,怕是會利用她。
「小姐,放心吧,雲兒一定會找到你。」
兩個女子互相鼓勵了一番,開始行動,飛雲已經走過去了。
當輕衣看到牆外沒有人的時候,鼓足了勇氣,踩著旁邊的山石,爬上了牆,然後準備跳下去,
可是,這麼一跳,就發現了不對勁,怎麼腳好像踩到了一個移動的東西,這一驚非同小可。
一個不穩,跌在了地上,方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正哎喲哎喲的叫著,明明沒有人的怎麼回事?
那乞丐男雖然穿的破爛,臉上被塗黑了,卻是有著一雙明亮的眸子,正打量著輕衣。
「你踩到我了,你踩傷我了,哎喲哎喲――」男子叫的很慘的樣子,可是聲音卻是好聽,溫潤如玉,怪。
這時卻聽得謝園裡面飛雲大呼,不好了,鴨子都跑過來了。
暗號也有這樣的,那乞丐差一點笑出來。
咬了咬牙,輕衣叫到道,別忘記魚頭好吃呀。
天,這是什麼暗號,那個乞丐已經笑了。
輕衣快速離開,再順手拿起一塊泥巴,在牆角畫了一隻魚,倒也蠻像。
那乞丐的眼睛更亮了。
輕衣舉步,那乞丐叫道:
「留步,你把我踩傷了,要賠償的。」那眸子亮的很,似乎吃定了輕衣,輕衣暗呼一聲倒霉,怎麼就這麼巧,卻不知道這乞丐是故意跑過來給她墊背的,目的就是要多要點銀子。
「喏,這些夠了,不要再跟著我。」輕衣看他似乎要跟著自己,不覺發毛。
「好吧。」那乞丐似乎猶豫了一下,滿意的把銀子裝了起來,輕衣感覺自己碰到了無賴,真是麻煩不斷,看了看牆院,輕衣不敢多留,打算在一邊侯著。
起身離開時,那乞丐也跟了過去,似乎他還有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