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又遇亡命徒
「媽呀,要走三十多里地呀,乾脆讓歹徒打死我算了,要不,你把我丟到這兒喂狼吧。」姑娘賴在地上不肯起身。
「走吧。天黑前要出不了林子,晚上,咱倆都會喂狼。這個青松嶺啊,有好幾群狼。」牛二站了起來。
姑娘撩開褲腳說:「小哥哥,昨晚歹徒把我的腿弄傷了,還流著血呢。」
牛二低頭一看,姑娘的腿上有一條傷口。
牛二從背包里拿出一條褲子,嘩嘩嘩地撕成了布條子,然後,蹲下來,把布條子纏在姑娘腿上。
「好了,起來走吧。」牛二說。
「我走不動了。」姑娘還賴著不想站起來。
「有條大蛇爬過來了。」牛二指著姑娘的身後叫道。
姑娘一聽說有蛇,象彈簧一樣蹦了起來,驚恐地撲到牛二的懷裡。
「好了,蛇跑了。」牛二拍了拍姑娘的後背。
姑娘回頭望了望,見地上沒蛇,她恍然大悟地罵道:「你…你這個壞蛋騙本娘子。」
「嘻嘻,我不騙你,你賴著不肯走。」牛二大步朝北走去。
姑娘跟在牛二身後,連聲叫道:「小哥哥,你慢點走,等等我。」
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姑娘已經汗流浹背,她喘著粗氣說:「小哥哥,你把我掐死算了,我走不動了,真的走不動了。」
牛二見姑娘確實不行了,便說:「那我扛著你走吧。」
「不,不。」姑娘連連擺手。「我又不是麻袋,怎麼能扛著呢。」
「不扛咋辦?」牛二心想:難道還想讓我抱著你走不成。
「你背著我嘛。」姑娘撒嬌道。
「背著你,走不快,天黑前要是走不出密林,咱倆就玩完了。」牛二警告道。
「那我就騎在你脖子上,行吧?」姑娘問。
牛二猶豫了一下,不悅地說:「讓女人騎在男人的脖子上,將來會倒霉的。」
「小哥哥,你扛著我,還不是跟騎在脖子上差不多嘛,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姑娘說。
剛才,牛二扛著她,頭朝下,那個罪還不如讓她自己走呢。
牛二想了想,是這個理。扛,是用肩膀,騎著,還是用肩膀。他想,只要不把女人頂在頭上,應該不會晦氣的。
「行。」牛二蹲下來,說:「快騎上吧。」
姑娘一跨腿,騎在了牛二的肩膀上。
牛二邁開大步往前走。心想:這樣馱著,挺輕鬆的嘛。不過,他總覺得不是個味兒,好象被女人欺負了似的。
於是,不悅地說:「我是看你有病,活不長了,否則,我才不讓你騎在我脖子上呢。」
「小哥哥,你心腸好,將來會有好報應的。」
姑娘心想:幸虧我裝艾滋病,否則,早就被你糟蹋了。說不定你為了滅口,已經把我殺掉了。
牛二馱著姑娘,行進的速度快多了。
「小哥哥,你看著點路嘛,別只顧著低頭走路,老讓樹枝打著我。」姑娘抱怨道。
「看見樹枝你就用手擋一下嘛,哪兒來的牢騷話。我要又看下面,又看上面,還走不走路呀。」牛二覺得這個姑娘雖然值得同情,但也未免太多事了。
太陽已經掛在了西山上,一抹餘輝映照在樹梢上。
「我看見一條大路了,就在前面不遠處。」姑娘興奮地叫道。
不到半個小時,牛二和姑娘終於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牛二把姑娘從肩膀上放了下來,他覺得肩膀被壓得麻麻的,脖子也好象僵硬了。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又晃了幾下膀子,慶幸地說:「總算趕在天黑前走出來了。」
「媽呀,小哥哥,你肩膀上沒肉,坐著真不舒服。」姑娘皺著眉頭說。
「我肩膀又不是沙發,還管你舒服呀,真是莫名其妙。」
牛二心想:我馱了你走了三個多小時,你不但沒說一個謝字,還埋怨坐得不舒服,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不過,一想起姑娘是個病人,也就釋然了。唉,犯不著跟一個只能活兩年的病人計較。
「路上咋沒見著車呀?」姑娘四處瞅了瞅,失望地說。
「你以為這是城裡呀,川流不息的車輛,招個手計程車就停在面前了。小姐,這是山區的土路,能見著個人毛就不錯了。」牛二說。
「咦,好象遠處有一輛車。」姑娘興奮地說。「太好啦,咱們把它攔下來,不用走路了。」
「快躲起來。」牛二猛地拉了一把姑娘,退到了灌木叢里。
「咋了?有車來了,你不攔,還躲起來,啥意思嘛?」姑娘跺著腳說。
「娘的,你還跺腳,要不是我拉你一把,咱倆就暴露了。」牛二氣呼呼地說:「你眼睛瞎了嗎?那輛車跟上午劫持你的貨車一模一樣,我估摸著,歹徒懷疑咱倆從北邊逃跑,所以,就開著車過來搜捕咱們。」
「不會吧?難道歹徒還不甘心呀。」姑娘不相信。
「我的眼睛毒著呢,不信,咱們走著瞧。」牛二和姑娘躲在灌木叢里,眼睛緊盯著公路。
沒多大一會兒,一輛小貨車駛了過來,在牛二和姑娘躲著的地方停了下來。
從駕駛室里下來兩個人,一人拿著一桿獵槍。
「媽呀!」姑娘驚叫了一聲。
牛二一把捂住姑娘的嘴。
倆個歹徒似乎聽到了動靜,舉著槍朝牛二這邊走過來。
姑娘想逃跑,但被牛二緊緊抱住了。牛二一手捂著姑娘的嘴巴,一手摟住姑娘的腰。
「別吭聲,別動,否則,咱倆就死定了。」牛二警告道。
姑娘緊緊閉上眼睛,心想:今天恐怕死定了。剛才,一支槍就差點幹掉了他倆,現在,兩支槍更是沒處可逃了。
歹徒走到離他倆只有七、八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高個子歹徒說:「我好象看見有兩個人影一閃,從公路上跳進了叢林。」
矮個子歹徒問:「你看花了眼吧?」
「也許吧,昨晚沒睡好,今天眼睛迷糊得很。」高個子歹徒揉揉眼,咽了一口唾沫說:「媽的,我眼前老是晃動著那小娘們的身影,早知道她會逃跑,昨晚就應該把她幹了,說不定還是個黃花閨女呢。」
「你還想干黃花閨女,做夢吧。我看呀,那小娘們就是個妓女,不然,怎麼會深更半夜喝得醉醺醺的。」矮個子歹徒不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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