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她是失敗品?
奇怪的是,不管我怎麼努力他都好像看不到似的,每次選人都不會選擇我,選的儘是一些比我差的人。
我一次又一次的抱著希望過去,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帶著希望回來,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我偷偷跟著那些被選中的死士,我想看一看他們究竟要執行什麼任務,更想藉此證明他們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可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你看到南陽王殺了他們?」蘇迷答道。
「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我看到他把他們帶到了一個院子里,用刑具將他們像畜生一樣鎖了起來,然後用他們當實驗品,練習如何將人類的魂魄剝離,如何在將人類的魂魄剝離之後,又將這個魂魄放入另外一具身體里生活。
那天晚上被他派出去』執行任務『的所有死士都死了,不是死於任務失敗,而是死於他的實驗失敗。
我親眼看著他們絕望的死去,我想他們那一刻心裡的想法一定跟我一樣,諷刺,絕望,不甘。
我們那麼努力的訓練,那麼努力的想要成為最好的死士,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被選中,可以出去執行任務。
可如今卻發現,所謂的執行任務只是一場實驗,一場單方面送死的實驗,既然如此那我們之前的努力又算什麼?
算是笑話嗎?
後來我也終於明白了他不選我的原因,不是因為我不夠努力,也不是因為我不夠強,事實正好相反,他正是因為看到了我的努力,看到我的能力,才不捨得那麼輕易的把我當成實驗品犧牲掉。」說到這,江似練的眼圈明顯泛紅了幾分:「特別嘲諷,對不對?我竟然是因為這種原因活下來的。」
「只要能活下來就是贏家,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蘇迷十分篤定的說道,好似希望用這種篤定來安慰江似練。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所以她的話音落,江似練就立刻朝她投去了一個苦笑:「是啊,只要活下來就是贏家,至少我現在還能殺人,還能喝酒,還能坐在這裡與你聊天。
而那些死去的人就只能孤獨的上黃泉了。」
蘇迷思索了片刻,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問道:「按照你的說法,失敗的實驗品都死了,那我難道是南陽王失敗的實驗品?」
「連你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給你答案。」江似練嫌棄的說道,頓了頓,這才又接了下去:「不過,情況應該八九不離十。」
「怎麼說?」蘇迷一聽這話,就趕緊追問道。
「正如我剛剛所說,失敗的實驗品都死了,而成功的實驗品……據我所知,只有我和菲兒。」江似練說道。
「菲兒?」蘇迷輕皺了下眉頭,這才接了下去:「你說的菲兒難道就是那個冒充花影的女人?」
「是她。」江似練答完,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連眸底都不有浮現出了一抹懷念:「我和她是死士中最優秀的,也是南陽王特意挑選的最終成品,所以在實驗成功之前,南陽王始終沒有碰我們,只是讓我們和其他死士一樣,正常的訓練,正常的生活,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直到後來,他終於成功了。」
「他終於成功了?」這一刻,蘇迷終於明白了南陽王自動請離京城和蟄伏了這麼多年的原因。
並非她和靈瓏之前所猜測的,南陽王是為了避嫌,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是……
真正的原因,是南陽王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絕對可以掌控的地方來培養死士當實驗品,也需要大量的時間讓這個實驗可以成功。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留在號稱天子腳下的京城肯定不是最好的選擇。
不得不說,南陽王離開的這個決定實在是太明智了,看似放下了所有,失去了很多,實際上,他卻是真正的得到了自由和權力。
「是,他實驗的用量很大,有時候要死三五個實驗品,有時候甚至要死上十個,十幾個……雖說他已經非常積極的培養死士了,可他培養死士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他死士的速度。
隨著府中的死士越來越少,他也表現得越來越焦慮,終於……府上只剩下我和菲兒兩個死士了,可他的實驗卻依舊沒有成功。
我和菲兒是他選中的最後成品,所以在實驗沒有成功之前,他還捨不得碰我們,而他也因此不得不違背自己完美的原則,出去找了其他人做實驗……」江似練說道。
但不等他把話說完,蘇迷便打斷了:「不得不違背自己完美的原則,出去找其他人做實驗?難道他做實驗的對象還非自己培養的死士不可嗎?」
「我之前也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原因,直到後來他把花影的屍體帶了回來,並把菲兒魂魄抽出來,強迫她重生在了花影的身體里,我才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想要偽裝的人是花影,那又怎麼能找隨隨便便的人做實驗呢?
這種實驗本來就冒有極大的風險,一旦失誤,折損的不僅僅是實驗者的魂魄,還有可能是花影的身體。
實驗者可以有很多,花影的身體卻只有一個,他想要用花影來對付蓮歸,那這件事情就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沒有任何的容錯率。
而降低失敗率的方法之一,就是尋找與花影身體素質最相近的實驗者。
這麼說吧,花影是無妄墟第一殺手,擁有極強的武功,如果隨便找一個普通人的魂魄來當實驗品,就算實驗成功,這個普通人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花影。
所以,他要的是魂魄與身體的旗鼓相當。
用死士做實驗,便是同樣的道理。
死士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身體素質如何,他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能把身體素質相近的死士魂魄抽出來,再放到另外一個死士的身體里,那就等於是在一定程度上實**花影的屍體。
明白了嗎?
簡單來說,即便是實驗,他也不願意做無用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