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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最後問道:「你是打算住那冷宮還是搬來這裡住?」
這一次,花靈雲問得極其認真,雙眸緊緊盯著花媚涵,像是帶著一絲霸蠻的逼迫,可卻又那麼閒情逸緻。
花媚涵嘴唇緊抿,始終無法給個正確的答覆,而她更看不懂此刻的花靈雲,怎麼會提出這樣的想法,再怎麼,她都是後宮的妃子,即便再不願意待在皇宮,可那裡已經是她的家,要離開,不是她一句話就能解決的。
花靈雲嘴角一扯,餘光掃了掃依舊不曾發話的司徒紫羽,手指節律的敲打著桌面,良久,又道:「若是為你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就好好考慮我的想法!」說完,眸光眺望門外,並帶著一抹花媚涵看不懂的複雜惆悵,像是在等待她繼續的答案,又像是沉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剛剛還好好的,此刻卻飄起了細雨,綿如牛毛,卻又比牛毛粗一些,各種花草的葉子上早已凝結了瑩瑩水珠,欲落不下,掀眸,千萬條銀絲,蕩漾在半空中,如瀰漫而下的輕紗,披在了整個天地之間。
牆上的沙漏如細流那般始終不曾停留過,倒過來,又覆過去,可依舊不見要來之人。
室內靜謐得有些可怕,花媚涵求救似的看了看司徒紫羽,可司徒紫羽剛碰到花媚涵求救的眸光,卻急忙低頭喝茶,而這一幕卻恰巧被花靈雲看到了,心中更加的疑惑,她來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煙兒和之桃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一個是貴妃,一個是公主,夫人像是習以為常,可她們做下人的總得擔待點,至少,不能給夫人丟臉,因此,並為干站著聽她們談話,而是做了些新鮮的點心送上來。
花媚涵這是急得六神無主,卻不曾想司徒紫羽卻是這麼冷淡的回給她,頓時,窩火的很,可是,花靈雲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難道她是故意做給司徒紫羽看的......
花靈雲對兩個丫頭的手藝一直都是很滿意,見點心一上,便也不曾歇著,隨手拿了塊如意黃金糕一咬,頓時,雙眸放光,對著兩丫頭道:「你兩再去坐一份一樣的高點,並要保持常有的溫度,讓姑爺回來也嘗嘗,指不定還會大賞!」
她話中的含義恐怕只有自己才懂,兩丫頭聞言確實疑惑的面面相覷,可很快便反應過來,福身,恭敬的道了聲是,才款款離去,雖然不明白夫人為何要這麼做,可只要是她吩咐的,她們就都會遵從。
可是,這樣的夫人好讓人擔心啊,這龍公子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現在念兒也不在這裡,要讓她們哄到夫人開心,那是下輩子也不可能的事了。
哎......
「姑爺...你說的是龍相么?」兩丫頭走遠了,花媚涵後知後覺的問出聲,而卻也將司徒紫羽的目光再次吸引了過來。
花靈雲嘴角一勾,知道魚兒就要上鉤了,便是無比柔和並帶著一絲嬌羞道:「是啊!今天沒去上朝,說是皇上讓他出門一趟,這不,天還未亮就走了,恐怕要晚些才能回來,要不然,憑他的才智定能為姐姐想出個萬全之策。」
雖然這龍天翊歸朝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可是,卻為朝廷解決了不少憂患,就連秦峰也被他給壓下去了。
加上司徒晟有心悔改,如今的朝廷還算穩定,百姓也還算安康,可這卻也只是表面的,平靜之後的暴風雨來的才更猛烈,只是,不知道身為當事人的司徒晟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和龍公子什麼時候結為夫妻了?他不是去了水.....」司徒紫羽一陣疑惑之後終於發話,可話還沒說完卻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並心虛的端起茶杯裝模作樣的喝茶。
水族么?
花靈雲在內心冷哼一聲,這就是他不告而別的秘密,可笑,這真是太可笑。
可是,對於司徒紫羽的心虛她也不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樣做,必定有她的目的,目前,她到底是誰的棋子她尚未弄清楚,這一切又或者是否是她願意的,還是被逼的,她沒必要將一個人逼入絕境,心中瞭然便可。
頓了頓,嘆息道:「本來去了,後來又返回了,說什麼不放心我,結果,還是先去執行皇上的任務去了。」
花媚涵聽著兩人沒頭沒尾的對話,一個頭兩個大,不是在討論她的事么?怎麼又扯到龍天翊身上去了。
又是半響,花媚涵固然下了決定,站起來道:「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話雖是這麼說,可花媚涵要搬離皇宮哪有這麼容易,司徒晟或許深知其中利害,若他真心對花媚涵,說不定還會欣慰花媚涵的想法,可錢氏就不同了,明著是為了社稷著想,給司徒晟充實後宮,實則卻是在為花媚涵樹敵,想要除去花媚涵腹中的胎兒,她只需在眾秀女耳畔煽風點火一番,還怕這孩子不下來么?
若花媚涵的孩子真有個三長兩短,她推再在司徒晟面前波助瀾,頂嘴之人大有,並不給她留任何後患。
這棋下的可真絕。
可是,令花靈雲想不通的是,這司徒晟到底是不是錢氏所親生的,若不是,她這樣做或許說得過去,若是,便說不過去,若是因為花媚涵,她大可不必遷怒她肚子里的孩子,直接將她打入冷宮便可,要知道,這冷宮可是堪比死啊!
而且,這蕭輕寒已經與錢氏聯手,此刻卻獨留錢氏在這邊,蕭輕寒要的是魔羯的鑰匙,好讓他重回魔界當他的魔王,而錢氏或許是水族的叛者,可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見花靈雲出神不做聲,花媚涵緊縮的眉頭愈加的緊了,眼帘下垂,嘴角抿成一條線,良久,邁開腳步,毫無生機道:「那......我先去了。」
見她此般猶豫不決,花靈雲無奈的瞥了眼隨之起身的司徒紫羽,幾個大步上前,附在花媚涵耳畔一陣嘀咕,嘀咕完,卻是不舍的拉起花媚涵的手,道:「姐姐,妹妹也只是隨口開個玩笑,你可是皇上最愛的貴妃,豈是可以出、宮居住的,再說了,這要是有個什麼,我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剛剛不是看姐姐心情不好,便是說了不該說的話,還請姐姐不要往心裡去。」說完,又怯怯的看向司徒紫羽,討好道:「公主應該也會為我保密吧!」
這話若真傳進太后耳中,那罪名可大了,那可是在藐視皇室,連皇家的子嗣都保護不了,同時也在暗示皇帝無能,指不定這顆頭就落地了。
此刻,花靈雲救花媚涵的同時也是在試探司徒紫羽。
司徒紫羽眸光之中流轉著猶豫的黯光,閃爍的躲避著花靈雲赤、裸、裸的直視與祈求。
花媚涵這次很聰明的在花靈雲的手背安慰的拍了拍,一改剛才的悶悶不樂,反而微笑著安慰:「怎麼會呢?羽兒現在可是我在皇宮最信任的人了,要不然,也不會出門都讓她隨著啊!只是,如今的她已嫁做人婦,恐怕,以後就沒那麼自由了。」
頓時,花靈雲故作抹了把傷心淚,剛要開口,卻聽花媚涵再次道:「時候也不早了,羽兒,我們還是早些回宮吧,免得讓人擔心!」說著,則放開了花靈雲的手,自行邁步離去。
司徒紫羽葉也是給了花靈雲一個深究的眼神,隨著花媚涵而去。
轉眼,便是一個月而過,該回的人依舊不曾回來,花靈雲似乎也麻木了,整日在花花草草之中度過,日子倒過的閒情逸緻,念兒基本七天回來一次,而每次都是住一個晚上又離去。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似乎成熟了不少,這對於一個才不到六歲的孩子實屬不易,這令花靈雲心疼得不得了,可在這亂世,一個男兒若沒有足夠的能力是很難生存的,而她的念兒,一定要是個頂天立地,敢做敢為的好男兒,所以,雖然忍受著這樣的別離之苦,她還是願意忍受的。
她過得算愜意,可這百姓就不同了,這炎城幾乎三頭兩天出點事,朝廷能派出的勢力都已經派出來維護了,而皇宮之內也是混亂不堪,花媚涵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都沒能逃出來,她只能在心裡為她默默祈禱了。
那日之後,司徒晟便是三日之內選了三十幾名秀女,據說日夜留戀花叢,至今,已至好幾個秀女懷孕了。
花靈雲卻知,他這隻不過是變相保護花媚涵母子罷了,雖然傷了花媚涵的心,但,至少,換他們母子平安。
親們!某辰崽崽這周幼兒急疹,每天湊幾百字,幾天了才湊上這一章,還被婆婆說了好幾頓,只能再次道歉了,崽崽還不知幾天才能好,某辰都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