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極品之最
花靈雲卻知,他這隻不過是變相保護花媚涵母子罷了,雖然傷了花媚涵的心,但,至少,換他們母子平安。
這點,不免讓她對司徒晟又有了那麼一點點改觀。
而還有不到三個月便是花媚涵臨盆的日子了,現如今司徒晟雖為皇帝,可大權幾乎都掌握在錢氏手中,而因為龍天翊未在朝堂,如今的花靈雲想要入個宮都難,更別說去探望花媚涵了,只希望她福大命大,錢氏不要太心狠才好。
轉眼,又是一個夏天過去,花靈雲似乎也習慣了孤獨的日子,每天都是去後院和那些花花草草打著交道,兩個丫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夫人的話越來越少了,每日就是對著那些花草發獃,有時候連吃飯的時間都會忘記。
剛剛入秋,依舊熱的要命,每日都是艷陽高照,唯有晚上才會有那麼一絲絲涼風。
屋內是榮叔準備的新鮮冰塊,可這冰都化得差不多了,眼看著就要日落西山,而兩丫頭也是輪流去後院已好幾次了,可夫人依舊沒有要回來歇一歇的意思,而她在那些花草之間最多也是拔草而已,可卻天天這樣拔就是不見拔乾淨。
其實,她們好想說,這草是拔不幹凈的,這邊拔了那邊長,可看著她那蔫蔫將任何東西都不當回事的樣子還真不忍心這樣做。
好幾次,她們也試著提議要讓念兒回來陪她,可每一次都讓她給拒絕了,其原因不明,久而久之,她們也不再提了。
這天,烏雲壓頂,狂風肆意掃蕩,四處都聽到東西被吹落或是樹枝斷落的聲音。
花靈雲淡定的喝著茶,等待著這難得的暴風雨,雙眸淬出的寒光使得兩丫頭腳底發麻,何曾見過夫人這樣的神情。
不到片刻,大雨如瓢潑而下,呼啦啦一片,打在窗欞上,發出異常恐怖而陰森的聲音。
兩丫頭不免哆嗦,今日的聽竹閣看上去怪怪的,似乎不止是外面的暴風雨,她們這裡似乎才是真正的暴風雨要來呢。
「夫人....」
「啊......」
煙兒上前,剛要勸說花靈雲,一枚飛刀卻穿窗而入,帶著凜冽的厲風從煙兒的側面而過,煙兒恐懼的尖、叫一聲,幾根青絲隨即斷落。
那刀不偏不倚入牆三分,位置卻正是花靈雲的頭頂。
終於要出手了么?
花靈雲優雅的抿了最後一口茶,動作清雅的將茶杯放回,悠哉的站了起來,伸出兩指輕易的將那尖刀從牆上拔了出來。
「夫人!快走。」兩丫頭心驚之後回神,眸光流轉在那傾瀉如滂沱的大雨之中,加上這天如潑墨那般黑沉,要躲避這樣的暗殺應該不難,況且,對方身手肯定了得,可在這樣的暴風雨之中運用輕功卻很難。
而且這聽竹子閣後面是山,夫人對這後面的地勢也很熟悉,想要躲避應該不難。
看著兩丫頭眸光深處那真摯的擔心,花靈雲心中一暖,至少,還是有人對她不離不棄的。
「去側房呆著!」尖刀在她兩指之間慢慢成為碎片,在兩丫頭震驚而瞠大的雙眸之中花靈雲第一次這般威嚴下令。
看著她那如磐石那般堅定的眼神,煙兒和之桃銀牙一咬,深知花靈雲的性子,咬了咬嘴唇,兩人對視一眼,便提起裙擺朝側房跑去。
這側房不單是簡單的房間那般簡單,裡面還有很多機關和暗道,跟密室一般,一般人若擅自闖入也許只有死路一條,可這樣隱秘而神秘的地方夫人卻偏偏讓她們知道,並且親手教會她們用每一個機關。
「出來吧!偷偷摸摸有失殺手的顏面!」待兩丫頭走遠,花靈雲再次坐了下來,並很清閑的倒了兩杯茶,才緩緩開口。
這段時間,看似她是在借花草消愁,又或者是因為龍天翊的離去而變得不正常,實則,這只是在掩人耳目,其實龍天翊離開一月她就在自己的chuang頭櫃的抽屜下無意摸出一本書,細看之下才知道是龍天翊特意留下來的武功秘笈,加上它又有了前世的部分記憶,即使失去了一切靈力,可對於學武還是不難,所以,每天在後院的花草里更多的是練習心法。
而且龍天翊並非那麼絕情不告而別,只是給她留了簡單的幾個字,等我,一年後,得到你想要的。
她想要的無非是平凡而簡單的生活,而他口中的肯定是恢復林子恆的身份吧。
龍天翊一消失,這蕭輕寒也消失,可見,是處理他們之間的恩怨去了,之所以不將她牽連進去是怕再次得罪天界而再次讓她受到懲罰吧。
這個男人,每一次做事都是在為她著相,可真他媽每一次都忒么的想狠狠揍他一頓。
之所以留給她這秘笈,說明他也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而他了解她,知道她在乎的是什麼,也知道她肯定會將這秘笈學到底。
如今的她可是真正的凡人,而同為凡人的錢氏是該讓她來對付的。
思忖間,從被暴雨沖刷的模糊中走出一黑色人影。
此人看上去身材欣長,並非想象中的虎背熊腰,凶神惡煞,相反,這人有一副姣好的容貌,唯一的特點便是那雙陰柔的眼睛,因為它是藍色的,像天空的雲,純藍純藍。
花靈雲恍然想起第一次見蕭輕寒,他的眼睛是紅色的,搜遍腦海里所有記憶,卻沒有半點關於這藍色眼睛的信息。
「你與蕭輕寒是什麼關係?」既然想不出就直接問,她向來不是麻煩之人,更不喜歡做麻煩之事。
子在聽到蕭輕寒三個字之時眸光瞬間沉下去,眨眼間,又變成了正常的黑色,似乎,剛剛那抹藍,只不過是花靈雲的幻覺。
「你不怕我?」半響,男子答非所問,眸光卻直直盯著花靈雲,帶著一絲看不透徹的探究。
什麼破男人,我在問你話呢,花靈雲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無知,隨即指了指坐上的茶,道:「喝么?」
她此刻無心應戰,而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與蕭輕寒的關係,她敢肯定,他們之間一定有著某種令她意外的關係。
那男子也不客氣,幾個跨步步之桌前伸手一撈,抬手仰頭之間,那被子便已經見底,最後還不忘誇讚出口:「好茶!」
花靈雲嘴角狂抽,感情這古代男子都是臉皮厚的,就不怕她在這茶里下毒,毒死他。
況且,別人都是好酒,而他似乎對茶情有獨鍾,而且還像是幾百年不曾喝過這茶水一樣,況且,那雙陰柔的眼睛此刻落在了她的茶杯之上,帶著一抹奪略的流光。
花靈雲這下整張臉狂抽,伸手將茶壺一推,道:「這裡還有!」
說完,自顧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剛要喝,可想起這男子剛剛的目光,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茶自是無法載入口了。
待她將茶杯放回,卻見男子將茶壺放在額桌子上,花靈雲眨了眨眼睛,這男人當真是幾百年沒喝過水么?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夠找來這樣奇葩的殺手。
「喝了你的茶,我保證會留你全屍體!」
花靈雲還在愣神之間,男子卻已離開座位,站在了離她三米之處,並拔出佩劍,悠悠開口。
此刻,他眸光又恢復了剛才的藍色,花靈雲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疑惑道:「你這眼睛喝了茶水就會變色。」
「......」男子額頭滑落無數黑線。
「看在我贈你茶水的份上你就多變幾次顏色給我瞧瞧,這樣也好讓我死得瞑目對吧,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花靈雲雙眼冒金星,無比崇拜的看著藍瞳男子,雙手抱拳,幾乎花痴出聲,說完,還朝人家拋幾個媚眼,壓根不曾意識人家是來殺她的,還好心想給她留個全屍呢。
「我這是天生的!」男子看著花靈雲,半響,才不情不願出聲。
別人一般看到他這個樣子不是暈倒就是狂跑叫道見鬼了唯獨這個女人,看他的目光不是恐懼,也不是痛恨,反而帶著一絲欣賞。
要不是那人說可以給他想要的東西,他也不會卑鄙到來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太讓人失望了......」花靈雲嘟了嘟嘴巴,眸光瞬間黯淡下去,頗為失望道。
可是,她卻不相信這是天生的,不過,她發現,貌似他與那個蕭輕寒的關係並不和諧呢。
「那總可以告訴我是誰派你來殺我吧!」死也要死個明白鬼吧,免得見了閻王都沒法告狀。
男子眉頭蹙起,似乎在空濾她的話,花靈雲突然就這麼笑抽了,這男人,簡直太可愛了有木有,簡直就是極品啊,但是,真不適合做殺手。
「你看,我一婦道人家,夫君早死不說,孩子也被惡人搶了去,如今守著這偌大的府邸,也不過空度日子罷了,其實,早就不想活了,奈何自己膽小,聽說了三百多種自殺的方式,可是,簡單的確卻很疼,複雜的死了很難看,至少,我也是一朵嬌弱而美艷的花吧,死了也要美美的死,對么?於是,就這麼擱下了,若能知道是誰想助我一臂之力,入了地獄,我一定在閻王夜面前大肆誇讚她的美得......」
「停!」花靈雲越說,這男子的眉頭鎖的便越緊,最後,不得不打斷她的滔滔大論。
別人都是求著不要殺,可是這個女人不但想死,對死的要求還這麼多,真令他頭疼,可是,他真的不該喝她的茶的,不然也不會欠下這恩情了,頓了頓,不耐煩道:「那...你想怎麼死!」
咦!花靈雲正閉著眼鏡繼續想她的滔滔大論之時,男子特有的聲音卻打斷了她,頓時,睜開雙眸,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啊哈哈哈哈......」
這簡直就是極品啊,最令她匪夷所思的是自己既然會和這個極品談論這麼好笑的話題,而對方不但聽了進去,還好心的讓她挑一個死法。
突然間,她覺得,他們就是一個瘋子和一個傻子。
「你...笑什麼!」見她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眼角甚至還流出了淚,男子冷冷問出聲。
「呃...我現在不想死了,你能不傻我么?」花靈雲覺得自己笑夠了,頓時止了笑,正兒八經的看著那男子,用著極為認真的口吻道。
「你..說話不算數!」男子惱羞成怒,長指指著花靈雲,寒聲道。
哇!終於生氣了。
花靈雲雙眸盪光,直勾勾的看著那男子,真不知道這廝是從哪塊司石頭裡蹦出來的,這麼逗,她都快被逗死了。
而且還非常的可愛,可愛到令她想親他一口。
「你不也出爾反爾么?」呵呵!既然他這麼的單純,那麼她就不純潔了。
果真,花靈雲話一出,男子便低頭看自己,又是側頭蹙眉沉思,似乎對她的話及其矛盾。
「你想想啊!你一大男子漢,正值青年,喝了人家的茶,無緣無故又要殺了人家,你說,是我說話不算數還是你違背原理在先。」花靈雲再次好心的強詞奪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