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頓

眼瞅著兩個人要哭做一團，衛成文忙出來打岔道:「母親，都是我們的不是，你看我們這不是把萱姐給您帶回來了，您可否給我們賞口飯吃呢？」

徐氏聽言噗嗤一笑，她自然知道這是衛成文在綵衣娛親了，自從他九歲以後再也沒有露出這樣的形態了。

「好好好，我早就給你們備好了。」徐氏拭了拭眼角抱著懷裡的孫女孫子滿足地說到。

一群人扶著老太太入了席，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屋裡的火爐燒的旺旺的，讓人心也不覺軟化下來，一家人自然其樂融融。

用過晚宴后，眼瞅著老太太已經有了乏意，衛成文和傅氏率眾人告退。

老太太本想留了遠哥，但衛成文和傅氏擔心遠哥夜裡鬧人，擾了徐氏的清閑，就將遠哥帶了回去安置。

衛謹一行人踩著月光，被一群丫頭一行人護送回到綠筠居，冬日的月光灑在地上，清涼似水，顯得愈加的寒涼。

衛萱牽著衛謹的手，幫她暖著，自從進了家門，衛謹就幾乎沒有說過話，她以為她哪裡不舒服，彎腰問她:「謹兒，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這麼沒精神呢？」

自從回了衛府，一直遊離在自己世界的衛謹被衛萱關心的詢問喚醒了，她眨了眨眼，逼回彷彿因為天冷被風吹出的淚水，說:「姐姐，我不冷呢，我們趕快回去吧！」

看著恢復如常的衛謹，衛萱鬆了一口氣，謹兒一直在外婆家長大，剛回家沒待多久，又趕回安平，恐是還不習慣。

寒冬的風彷彿帶著穿透棉衣的刀子，衛謹看著夾牆邊的竹叢只感覺渾身的血都冷住了。

上輩子啊，她最後關於衛府的記憶就是府里的哀嚎滿天，院子也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平時衛成文最愛的竹子也被人踩得七零八落。

抓的抓，散的散，走的走，只剩了被匆匆送往外婆家的她還有弟弟……

那時候的高氏一家在做什麼呢，忙著推脫，明哲保身?

「謹兒，你冷嗎？我們快到了，進屋就暖和了。」感覺到突然抓緊自己的冰涼的小手的衛萱和身邊的小人說著。

「好。」也許是風太大，剛出聲，衛謹的聲音就被風吹的有點支離破碎，帶著濃濃的顫抖的鼻音。

這一世啊，我們再也不會成為誰的棋子了，她誓要守護家人的安危。

冬日晚上的風似乎愈加凜冽，眾人趕回綠筠居歇下不提。

有人安生地入睡，有人卻難以入睡，碧雲軒這邊的燈火卻遲遲未熄。

秦嬤嬤看著自從被安排好住處，就一言不發的袁希然有點擔心地關心到:「小小姐，天晚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早起給衛家老太太請安呢？」

袁希然的睫毛聽言一顫，是啊，如今可不比在傅家那會了。

自從姑母向衛家老太太引見自己以後，她能感覺的到對方對自己的不耐煩，以及對傅氏的不滿……以後的日子恐怕是難了……

秦嬤嬤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在想什麼，可是沒有辦法，只能寄人籬下，總比留在老家被小姐那虎狼兄嫂賣了強，只要能護得小姐周全，這點委屈算什麼，日子還長著呢。

窗外的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升到了半空，愈加清亮，眾人熄燈歇去，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