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衛成澤這些日子也是忙得焦頭爛額,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開始倒戈相見,但是無論怎麼樣,他們都要撐下去,畢竟太子的情況還不一定呢!
剛回府的他就被王氏派人請了過去。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的,你三嬸今天特意上門兒囑託,我向你打聽一下情況。」王氏看著自從上次因為方氏的事情,就和她有了隔閡的兒子,不由得冷淡地說道。
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他也不想想這個家是誰在給他撐著?當時的時候還不是考慮一家人的安全嗎?難不成要為了方氏一個人把一大家子陪進去不成?
而且那件事情以後,她不是已經退讓了嗎?
衛成澤假裝沒有看到母親冷淡的面孔,他沉吟了一番,方才說到:「如果肅王真的沒有做什麼事情,恐怕皇上也不會看著齊王去冤枉他。而且明珠是和武襄侯府訂的親,就算是再受牽連也是有限,她如今並未過門,只是以後的婚事會受影響罷了,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那你派人給三房把消息送過去吧,也省得他們擔心。」王氏看著兒子不拘言笑的面龐,不由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十指有長短,人心也是。大兒子下來一說話就帶著笑,所以王氏從小就喜歡大兒子。二兒子呢,整天擺著一副面孔像是老夫子一樣,但是從自小又懂事獨立,也用不著人操心,所以久而久之,王氏自然也很少注意他。
也許偏心的種子,一旦種下。只能任其發芽,茁壯成長。而後在歲月也很難得到修正。
在府里等了一天消息的高氏終於在晚間收到了二房那邊的口信,聽到明珠不會受牽連以後高氏方才放了心。
她看著回了府以後一直沉浸在書畫世界里的衛福謙,不由得心裡怒其不幸,哀其不爭,如果自家老頭子爭氣,自己還用得著這樣奔波嗎?
「快讓人給西平伯府把這個信兒捎過去,讓姑娘也安心。」高氏細細的叮囑著身邊的婆子。
「我看你啊,就是瞎操心,都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彥兒這出嫁多少年了,你還這樣事事為她操心,那你真的是一輩子都操不完的心。」衛福謙看著又在為西平伯府的事情奔波的高氏,不由得嘆氣道。
「你以為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當甩手掌柜嗎?那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高氏看著蠻不在乎的衛福謙不由得尖叫道。
「罷罷罷,我這是好心勸你。你隨便吧。」衛福謙看著他還沒說兩句話,就開始又要發瘋的高氏,不由得甩了甩手,直接轉身走了。
「你有本事永遠別回來!」高氏看著出了門兒的衛福謙,不由得怒罵道。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衛福謙出了高氏的院子不由得搖頭晃腦道。
看著衛福謙走遠了的身影,高氏頹廢地坐到了軟榻上,看著明明滅滅的燈火,她的思緒不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那時候,心高氣傲的高氏還是侯府的大小姐,一眼就看中了遊街的探花郎,從此以後芳心暗投。
她不顧家裡的反對,自作主張地和衛福謙有了牽連,直到後來發生那樣的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她偏袒衛元彥,卻不知道衛元彥是她的救贖。
「啪」一聲燈花爆開的聲音,將沉浸在往事中的高氏的思緒拉了回來。
今天要不是衛福謙招惹了她,她也不會想起這些陳年舊事來。
想到這些事,自然就想到那家人,高氏的心裡不痛快極了,她不由得將手中的佛珠越捻越快。
此時的皇宮,褪去白日的喧囂陷入一片沉寂。
「找到東西了嗎?」光熙帝看著前來彙報的周謙問到。
「沒有。」周謙躬身說道。
光熙帝聞言,似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揮了揮手說到:「下去吧。」
周謙忙慢慢的退了出去。
待看不到他的身影以後,光熙帝譚微微的眯了眯眼,他看著手邊的白玉杯,似乎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半晌,他才慢慢地說道:「想來那些消息都是空穴來風吧。」
只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似是疑惑,又似是期待。
站在一旁的李公公自然不敢說什麼,他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傾聽。
「算算日子,衍兒應該到了吧。」光熙帝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慢慢的說道。
「算著日子快到了,但是這路上有個什麼波折的,想來遲個一兩日也是有的。」李公公忙恭敬地說到。
光熙帝聞言慢慢的點了點頭,李公公看著擔心的皇上,不由得在心裡暗暗的感嘆道,京城的人,只知道皇上把寧親王打發到了邊關,卻不知道皇上真的是打心眼裡為寧親王著想。
如果寧親王現在還在定會被捲入這場王位之爭中去,到時候可就難說了……
只是今天的齊王的表現倒是很是出乎人的意料,沒有趁著這個機會把鍋甩到肅王身上去。
李公公的這個疑問,齊王身邊的人自然也是同樣不解。
沒有人比齊王更希望肅王下台的了,而且他們現在手裡也不是沒有東西,如果真的去做的話,肅王被搞下來,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有人有疑問,自然也有人有膽子去問。
「急什麼?貓抓老鼠要慢慢的抓,才有意思。」齊王慢慢的扯出一絲微笑說道。
他才不會這樣便宜他們呢,就這樣讓他們痛痛快快的嗎?那他這些年受的苦受的罪,找誰說去?
他們越是著急,他越不急。周謙身邊的人看著他嘴角的冷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古話真的沒有說錯的,不要得罪笑面虎,咬人的狗不叫。但是似乎這個比喻很不合理,剛剛那個隨從趕緊低下了頭。
難得的一次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的周鑒自然也沒有把這回事放在心上,可是他不知道早就有人握著想要置他於死地的證據,想給他來致命的一擊了。
有時候有些事兒不是做了才有罪名,即使沒有做,被人冤枉的時候,恐怕說也是說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