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探尋出路
「顧北月,在這裡面情況複雜,我暫時可以聽你的。我可以暫時忍耐,保持冷靜,不與他們這些瘋子過多爭鬧。」尹小竇淡漠的盯著顧北月,她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嗯??!
小竇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呢!?
一時之間,顧北月沒明白過來。
「啊?」顧北月不明所以。
小竇這情緒複雜,她還以為她會置氣想要跟這些邪修斗個你死我活呢!
這北月阿姐耳朵是有問題咩……
這還是看在你那異常緊張的情緒而做出的考量罷了
尹小竇在心頭暗念。
其實她明白,北月阿姐十分關心自己,不然也不會為了就她,連極寒箬綾也祭出了呢……
在進入第二重戮刑之後,沒多久,其實她就已經醒來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背靠在那硬實的岩壁上,微微睜眼,視線清晰之後看到的卻是北月阿姐那鶩自落淚的模樣。
她的情緒顯得十分悲傷,那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在一截藍白色的綾帶上。
那玩意兒對尹小竇來說,已經不陌生了,那是北月阿姐身上唯一的法器——極寒箬綾啊!
怎麼會沒了光芒……
後來,在北月阿姐的痛苦呢喃中,小竇才聽到了一點關於寒綾靈散的話。
她聽著那低低的啜泣聲,那顆小小的心其實也在發痛。
心裡那一個『原諒她』的聲音在逐漸被放大,放大,再放大……
「我聽你的,不過只是暫時的!」尹小竇瞟了一眼顧北月,她鼓著腮幫子氣惱的又道了一遍。
小竇……小竇子說會聽她的話,這是,這是原諒她了嗎?
真的嗎?
顧北月心想。
她張開雙臂想要好好的抱一下這個小丫頭。
可尹小竇見情況不對,在顧北月撲來的時候,她身子下蹲,腳步往側邊大挪一步,很輕易便躲了過去。
「真矯情,別跟我整這套!」尹小竇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小嘴勾起,不耐煩的吭了聲。
忽然而來的這一陣驚喜讓顧北月感到十分意外,她將手收回,抬手捂著嘴,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我們現在繼續往前走吧。」祁影他將均疝劍舉起,他緩緩轉過身去,往前邁出步子,悠悠然的開口說道。
「走了。」尹小竇看向顧北月的眼神溫和了一些。
可當她看向某個人時,那雙眼睛便被恨意和怒意所包裹,分外不滿的往戳穿她裝昏迷之計的莫風那邊扛著大刀的妖洺身上瞅了一眼。
「嗯嗯。」顧北月跟在尹小竇身後她心裡含著幾分激動,她低低的呢喃著。
妖洺見尹小竇不理會他,他一個瞬步,跑到了小竇丫頭的身邊,他扛著大刀,將身體轉過來面向尹小竇。
「呵,不理我?」妖洺哼笑一道,瞬息之間,他從尹小竇的身邊一掠而過。
「啊!」尹小竇雙手抱著頭,忽然大叫一聲。
顧北月看著妖洺的舉動,再看看尹小竇那厭他至極的眼神,對妖洺的舉動她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怎麼覺得,這妖洺並不是看小竇不順眼,而是覺得小丫頭好玩,想要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呢?
「瘋子!」尹小竇雙手抱著那腦殼發疼的頭,她咬牙恨道。
妖洺卻得意了。
「既然是你先惹了老子,那往後的這段路你這臭丫頭就別想安生了!」妖洺眉頭一挑,樂呵呵的講著。
「瘋子……」尹小竇低罵一句,雙腳用力邁出,她步子大步往前,怒意極重。
「嗯,你不理我沒關係啊,我理你就行了。」妖洺揚起頭,十分倨傲的說道。
「瘋子……」尹小竇無話可說,只一味的說著這兩個字。
尹小竇和妖洺互看對方不順眼,就那麼走了一小段路之後,他們來到一處崖壁。
那崖壁上有一個個排列無序且十分密集的山洞。
莫風想要走上前去。
「轟!」的一聲,地面發生了一陣劇烈的震動,隨之而來的是,他們的四周忽然湧上了其餘的三面岩牆!
這四面岩壁似乎高聳入雲,將他們死死的圍困在其中。
「什麼情況?」莫風步子伸出的腿下意識的往後縮回,他偏頭看向祁影,一臉驚詫的問。
這些年戮刑之中的變化怎會如此之大,這布局似乎還有些複雜。
講完,莫風還抬起頭去看了看面前那崖壁上密集的山洞。
「嘁,這山洞密布,岩壁壘起不過是讓我么沒有後退的餘地罷了,如今只有選對出口,我們才能從這裡離開了。」祁影走到那岩壁之下,他伸手觸摸了那堅硬如鐵的黑色岩石,緩緩說道。
「既然沒有了退路,那我們前進便是啊,更何況,你不是經歷過一次了?」鬼楯笑說道。
祁影的眼神里含著幾分隱晦,聽了鬼楯的話,他垂下頭來沉默了……
他能告訴他們,唯有這個,是他靠運氣亂闖闖過的?
他們現在全指望自己找出出口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祁影掐著下巴,低著頭使勁的回想著自己在這十方血屠戮刑中與這處相關的回憶。
妖洺見祁影那一副模樣,不禁冷笑一道:「切,這面崖壁上山洞那麼密集,祁影這傢伙估計早把那正確的出口在哪給忘了個乾淨吧。」
「妖洺,你閉嘴,讓祁影再好好想想!」莫風盯著妖洺,他的話語警告意味頗重。
「唉……」祁影搖頭嘆息一聲。
「你說得對,我也不清楚真正的出口是在哪裡,現在只能一個個摸索了……」祁影抬眸,他神色里全是無奈,微微嘆息一聲。
「這……這麼密集的山洞,要找一個出口,得找到什麼時候?」尹小竇驚住了。
「嗯,這些山洞是有點多……」顧北月呢喃著,她忽然想起在殺獄時那黑壓壓的一片飛蟲,她的目光霎時轉向了鬼楯和妖洺二人。
「在那屠戮之地時如烏雲蓋頂的飛蟲是你們中的哪位召喚出來的?」顧北月她蹙起眉頭,十分認真的問道。
鬼楯看著醜丫頭那張駭人的臉,他淡道一句:「是我。」
「怎麼,想要我召喚吞識血蟲來辨識真正的出口?」鬼楯盯著顧北月笑問一句。
莫風:「哎,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顧北月點頭:「我只是想帶著這小丫頭平安的從這裡出去。」
也希望師傅他們能夠順利的從這裡離開。顧北月在心底暗暗期盼著。
「如今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不合力是過不了這十方血屠戮刑的,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的邪修都葬身其中的原因……」
「都是因為他們過於貪婪,自私,陰毒……不懂得利己的適時合作。」祁影淡道。
鬼楯長舒一口氣。
「行吧,我召出吞食血蟲以觀此地,辨出這密集洞穴中藏著的出口吧。」他淡道。
鬼楯取出一個陶罐,然後咬破了指尖往裡頭擠進了幾滴鮮血,然後其周身玄力緩緩運轉著。
在他的玄力之下,那陶罐里的一大塊黏糊糊的東西忽然騰起,一個黑色的漩渦懸於半空,緊跟著……
「嗡嗡嗡……」密集的撲翅震動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股聲音在隨著飛蟲的湧出而不斷增大!
漸漸的,小有浩蕩之勢。
「去!」鬼楯雙手並指往空中一劃拉,玄力為引,那些吞識血蟲便朝著各處洞穴飛奔而去!
「找到真正的出口大概要多久?」莫風扭頭看了看身後,他不安的問了一句。
戮刑爆發之地的結界會不會已經被人拆了,那些正派修士是不是會隨時追上來。
莫風的心中略有擔憂。
「具體要多久得看這些洞穴有多深。」鬼楯他手中牽引玄力,盯著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洞穴,嘆了嘆氣,緩道一聲。
莫風:這……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呢。
後來,莫風他便沒有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鬼楯的身上。
妖洺:本來還想著引動著這些洞穴裡邊的植物來探路的,不過,這根起動靜頗大,怕是會讓洞穴里的妖獸提前暴動吧。嘁,沒想到這醜丫頭也還是有點小聰明呢……
妖洺雖然不服氣,卻不得不承認,這醜丫頭提的法子確實比他想的要好。
……
這個時候,尹拜月等人初入暗界,卻陷入了一片獸潮之中。
他們遵從此地主靈的交代,為了避免其親自追殺,阻攔去路……
他們也還不敢動用符陣,只能拼盡全力殺除這些狂奔而至的妖獸。
……
在天玄大陸的另一邊。
綾都城中,子書府內——
端坐的四個人——
一個是傷勢好全之後回了東北之境的南宮墨染,一個是他的夫人溫如玉……還有一人便是同往無盡暗域與君溟交過手的夏侯淵莫……
而這另外一個人,便是子書府的當世家主——子書容炘。
正堂的氣氛冷寂,劍拔弩張,他們的視線交匯之處皆是雷電交加,鋒芒暗藏,似乎都會爆發一場異常激烈的戰鬥!
「子書容炘,我和墨染二人潛入黑暗聖殿,你這卻以各種理由推脫,言辭敷衍異常,是不是該給我們二人一個交代?」夏侯淵莫眼神淡漠,他語氣冷冽,話語之中顯然帶有幾分對子書容炘的質問!
內外皆亂,如今的子書府可以說是被那個叫言蕾的歌女弄得一團糟,原本還在調查此事的子書容炘在收到南宮墨染和夏侯淵莫二人來訪的消息后,便讓凌傲將他們帶去正堂,讓他們等到自願離開為止……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這些人竟然從上午來訪之後一直等到了傍晚,其心異常堅決,似乎不堵到他人絕不罷休!
想起丌東還在府里,子書容炘怕自己籌謀的一切事情會敗露,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來見他們來。
只是……
這一來,氣氛很緊張啊。
子書容炘感覺自己的喉嚨哽著一口氣,似乎呼出去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頗為難受。
「吾兒子書戰景受忘情蠱所擾,如今此毒依舊未解,爾等若是不信可隨我移步閑雲閣去一探究竟。」子書容炘腦子一動,想起戰景還安靜的躺在閑雲閣里休養著,他順勢而為,如此講道。
溫如玉的手一直緊緊的按住南宮墨染,她示意他不要衝動。
可北月丫頭根本就不在黑暗聖殿之中,她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這子書容炘絕對是對他們說了謊!
想到這裡,南宮墨染心裡的怒意便翻湧得更加劇烈,他瞪著一雙眼,那投向子書容炘的目光十分兇狠。
「當真?」夏侯淵莫眉頭緊皺,他仔細看著子書容炘的神色變化,語氣稍挑,他問道。
在子書容炘的神色之中,還真是找不到什麼破綻。
只是,他說謊這件事絕對是可以肯定的了。
夏侯淵的暗想。
「為何要騙我們?」南宮墨染低啞的聲音夾含著怒氣在這氣氛緊張的正堂響起,更讓這地方多了幾分浮躁。
「說謊?我為何要騙你們?」子書容炘作一副不解之態,他驚詫的道了一句。
果然,該你面對的躲不掉,只是來的早晚的問題啊。子書容炘暗暗一笑。
他的面色平靜,顯得十分淡定。
「淵莫啊,墨染啊,你們在黑暗聖殿尋不著人也不能說是老夫騙了你們啊。萬一是黑暗聖殿把人藏起來了呢?。」子書容炘淡道一聲。
「砰!」一記響亮的拍桌聲響起,南宮墨染霍然起身。
「說北月那丫頭被抓去黑暗聖殿的人是你,現在說她被藏起來的人也是你!你這叛賊,我和淵莫二人親自前往黑暗聖殿,從君溟口中得知的消息豈會有假!?」南宮墨染起身,伸出另一隻手指著子書容炘罵!
「老爺,你先冷靜下來,聽子書容炘把話講完可好?」溫如玉抓住南宮墨染的手臂,她加大了拉拽的力度,就是為了隨時防止他這個人往子書容炘那邊暴沖而去。
墨染心底有顧氏一脈的人,這點她也是清楚的,顧北月那丫頭也足夠討她的歡心。
北月丫頭也是可憐,處在待嫁的年紀,本不該經歷那麼多的……
顧氏一脈和南宮一脈本可以歡歡喜喜的看著兩個身負婚約的孩子締結良緣,幸福的走下去。
可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卻是磨滅了這……一切!